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9 年的青岛，秋风吹得急，裹着海腥味往人骨头缝里钻。四九城中盛酒店的办公室里，加代正对着账本抽烟，红木桌上的大哥大突然 “铃铃” 响起来，屏幕上跳着 “聂磊” 两个字 —— 这是他在青岛最交心的兄弟，平时没事总爱打电话唠两句，今天的铃声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慌。
加代掐了烟接起：“磊弟，咋这时候打电话？是不是又想拉我去青岛吃海鲜？”
电话那头没传来聂磊惯有的大嗓门，倒是个女人的哭声，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代哥…… 我是聂磊媳妇…… 磊子他…… 他快不行了，想最后见你一面……”
“啥？！” 加代猛地站起来，手里的账本 “啪” 地掉在地上，“弟妹你再说一遍！磊弟咋了？是生病还是咋的？”
“是被人捅了…… 在医院抢救呢，医生说…… 说没多少时间了……” 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断断续续能听见旁边有人劝 “嫂子别哭，代哥肯定会来”。
加代的脑子 “嗡” 的一声，今年开春刚没了个兄弟，现在聂磊又出事，他攥着大哥大的手都在抖，指节捏得发白：“弟妹你别慌，我马上飞青岛，你在医院等着，千万别让磊弟闭眼！”
挂了电话，加代扯过衣架上的黑夹克往身上套，冲门外喊：“李秋！订最快飞青岛的机票，十分钟后楼下集合！”
司机李秋跑进来，见加代脸色铁青，不敢多问，揣着车钥匙就往机场跑。加代坐在车里，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烟一根接一根抽，烟灰落了满腿 —— 聂磊这兄弟，当年在四九城帮过他大忙，俩人光着膀子跟人干过架，喝醉酒还睡过一张床，现在兄弟遭难，他要是来晚了，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飞机降落在青岛流亭机场时，天已经擦黑。加代刚出航站楼，就看见个穿黑夹克的汉子冲过来，是聂磊的得力助手刘毅，眼窝深陷，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一把握住加代的胳膊：“代哥！你可来了！我哥还在抢救，医生说就看今晚了！”
“到底咋回事？谁干的？” 加代拽着刘毅往车里走，声音冷得像冰。
刘毅咬着牙，把事情从头说：“我哥想在锦海山那边养海参鲍鱼，那片海好，能挣钱。可冯兴旺和王海燕也盯上了，他们没我哥人脉广，就耍阴的 —— 绑架了嫂子，逼我哥签字把海域让出去。我哥为了救嫂子，只能答应，结果王海燕怕我哥报复，昨天带人埋伏在我哥回家的路上，连捅了三刀，跟去的三个兄弟也被砍伤了……”
加代的拳头 “咚” 地砸在车座上，真皮座椅凹下去一块：“冯兴旺？王海燕？这俩杂碎我记住了！先去医院见磊弟，回头再让他们偿命！”
医院的走廊里满是消毒水味，加代跟着刘毅冲进抢救室旁边的病房，就看见聂磊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干裂，手微微抖着，身上插着好几个管子。加代快步走过去，轻轻握住聂磊的手，那手凉得吓人。
“磊弟，我是加代，我来了。” 加代的声音放得很柔，怕惊着他。
聂磊的眼睛慢慢睁开条缝，看见加代，嘴角动了动，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代哥…… 我被人耍了…… 你得帮我……”
“你放心，” 加代用力点头，眼神坚定，“这事我管到底，冯兴旺和王海燕，我让他们跪着给你赔罪！你现在啥也别想，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咱还去吃你最爱吃的辣炒蛤蜊。”
聂磊眨了眨眼，像是放心了，眼睛又慢慢闭上。加代站起身，对刘毅说：“你在这守着磊弟，有任何情况立马给我打电话。那俩杂碎的事，我来处理。”
出了医院，加代找了家酒店开了房，第一件事就是给大连的张一博打电话。张一博是他过命的兄弟，打架不要命，手里还有帮靠谱的兄弟。
“一博，我是加代。”
“代哥，啥事？是不是要跟聂磊一起搞海鲜生意？我还说这两天去青岛找你们呢。” 张一博的声音很爽朗。
加代沉声道：“磊弟出事了，被冯兴旺和王海燕捅了，现在还在抢救，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今晚。我需要你带兄弟来青岛，帮我讨个公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张一博急促的声音：“啥？磊哥被人捅了？代哥你等着，我现在就叫小军子、三强、司勇，半小时后出发，今晚肯定到青岛！”
挂了张一博的电话，加代又拨通了四九城武猛的电话。武猛脑子活，还懂点计谋，是个能办事的人。
“武猛，带于永义、四喜子来青岛，有硬仗要打。”
“代哥，是不是聂磊哥那边出问题了？我这就收拾东西，保证两小时内到机场。” 武猛没多问，直接应下。
加代又联系了深圳的常鹏 —— 这小子是出了名的打手，五连发玩得溜，还有盐田海河帮的阮军生，手里有不少兄弟。没到半夜，各路兄弟就陆续赶到青岛，酒店的大房间里挤满了人，抽烟的、擦刀的，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
武猛凑到加代身边，小声说：“代哥，冯兴旺和王海燕在青岛有点势力，不能硬来。我觉得今天别动手，定在明天下午，先给他们下个套。”
加代皱着眉：“你有啥主意？”
武猛笑了笑，眼神狡黠：“让刘毅给王海燕打电话，说咱同意把海域让出去，约明天下午在锦海山见面签字。王海燕肯定以为咱怕了，今晚肯定会放松警惕，咱正好能先收拾他。”
加代点了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刘毅，你现在给王海燕打电话，语气放软点，别让他起疑心。”
刘毅立马拨通王海燕的电话，装出一副服软的样子：“王哥，我哥现在这样，我们也没心思争海域了，明天下午在锦海山见面，我们把合同带来，签字让给你。”
王海燕在电话那头得意地笑：“早这样不就完了？行，明天下午三点，我在锦海山等你们，别耍花样。”
挂了电话，武猛拍了拍刘毅的肩膀：“走，带我去王海燕家楼下，今晚就解决他。”
刘毅有点慌：“猛哥，他家客厅肯定有保镖，万一被发现了咋整？”
“放心，不用进去。” 武猛从包里摸出个像地瓜似的东西，晃了晃，“有这玩意儿，保准让他上天。”
夜幕沉沉，武猛和刘毅开车到王海燕家楼下。这是栋两层小楼，二楼的灯亮着，能看见里面有人影晃。武猛捡了块砖头，猛地朝二楼窗户砸过去，“哗啦” 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屋里的保镖立马炸了锅，有人探出头骂：“谁他妈找死？！”
武猛站起身，冲楼上挥了挥手，然后把手里的 “小地瓜” 扔了进去。那五个保镖以为又是砖头，下意识往旁边躲，可等那东西落地，他们才反应过来不对 —— 那是爆炸物！
“轰！” 一声巨响，二楼冒出黑烟，接着传来惨叫声。有个保镖反应快，从二楼跳下来，摔在地上爬起来就跑，其他四个和王海燕，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刘毅吓得手心全是汗，赶紧倒车：“猛哥，咱快撤！别被人看见！”
武猛坐上车，一脸淡定地给加代打电话：“代哥，搞定了，王海燕和他的保镖都炸了。”
加代在电话里叹了口气：“你又用这玩意儿，太冒险了！赶紧回四九城，别在青岛待着，万一被查出来麻烦。”
“还有冯兴旺没收拾呢……” 武猛还想争辩。
“冯兴旺的事不用你管，你现在就走！”加代的语气很坚决。
武猛没办法，只能开车往四九城赶，嘴里还嘟囔：“我这不是帮你嘛，咋还嫌我麻烦……”
第二天下午，加代带着常鹏、阮军生、于永义、四喜子往锦海山去。常鹏手里拎着个黑包，里面装着五连发，拍了拍包：“代哥，等会儿见了冯兴旺，不用跟他废话，直接干就完了！”
阮军生也点头：“对，这种杂碎，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锦海山的海边空地上，冯兴旺带着二十多个小弟等着，手里都拿着钢管、砍刀。见加代他们来了，冯兴旺叼着烟，一脸嚣张：“怎么？就你们几个？聂磊没派更多人来？”
常鹏没说话，从黑包里掏出五连发，“砰砰” 就是两枪，打在冯兴旺脚边的沙子里，溅起一串沙粒。冯兴旺的小弟们立马慌了，往后退了退。
“你敢开枪？！” 冯兴旺脸色变了。
“有啥不敢的？” 常鹏往前走了两步，五连发对准冯兴旺，“昨天你跟王海燕捅磊哥的时候，咋不想想今天？”
冯兴旺还想喊，常鹏直接扣动扳机，“砰” 的一声，冯兴旺的肩膀被打穿，倒在地上惨叫。他的小弟们哪见过这阵仗，有的扔下家伙就跑，有的吓得蹲在地上不敢动。于永义和四喜子冲上去，对着跑的小弟踹了几脚，很快就把场面控制住了。
加代走到冯兴旺身边，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你不是想要锦海山的海域吗？现在给你了，你有命要吗？”
冯兴旺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哼哼。加代站起身，对常鹏说：“把他送派出所，就说他聚众斗殴，还伤人。”
处理完冯兴旺，加代立马回医院。聂磊已经从抢救室转到普通病房，虽然还没醒，但医生说情况稳定了。加代松了口气，坐在床边守着，直到聂磊睁开眼睛，才放心下来。
“代哥…… 冯兴旺和王海燕……” 聂磊虚弱地问。
“都解决了，你好好养伤。” 加代笑了笑，“我得回四九城了，这边有刘毅照顾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离开青岛前，加代想跟张一博打个招呼，可张一博说要赶紧回大连，加代也没多想，就先回了四九城。可回到四九城后，加代总觉得张一博不对劲 —— 给他打电话总没人接，发传呼也不回。
加代没办法，只能给大连的盛振孝打电话。盛振孝是张一博的老大哥，肯定知道张一博的情况。
“盛哥，我是加代，你知道一博在哪吗？我给他打电话总没人接。”
盛振孝在电话里叹了口气：“代弟，不是一博不接你电话，是他不好意思接。他最近把房子卖了，还欠了点钱，怕你担心。”
加代愣了：“卖房子？为啥？他遇到啥难处了？”
“还不是因为三强。” 盛振孝的声音很沉重，“三强的姐夫赌博欠了两百多万，跑了，债主都找三强的姐姐要。三强没办法，只能找一博帮忙。一博把自己的房子卖了，还拿了所有积蓄，凑了两百多万给三强，帮他还了债。现在一博没地方住，在他朋友开的酒店里帮忙看场子，管吃管住，没工资。”
加代拿着电话的手顿了，喉咙发紧：“他去青岛的时候咋没跟我说？他还给磊弟拿了五万块医药费……”
“一博就是这脾气，不爱给人添麻烦。”盛振孝说，“我想帮他，给他钱他不要，让他来我公司上班他也拒绝，说不想靠别人。”
加代挂了电话，心里又酸又愧 —— 张一博自己都难成这样了，还想着帮兄弟，可他这个做大哥的，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加代决定，一定要帮张一博，还不能伤他的自尊。
没过几天，机会来了。房山区的矿主戴华超找到加代，说他的矿总被人骚扰，前几批护矿队都被打跑了，想找些靠谱的人护矿，给的报酬很高 —— 干几个月，给净利润的 30%，差不多四百万。
加代立马想到了张一博，拨通了他的电话。
“一博，我是加代，有个活想找你帮忙。房山区有个矿，需要人护矿，你带小军子、三强他们来，待遇好，还能挣钱。”
张一博一听是加代的事，立马答应：“代哥，你放心，我明天就带兄弟去四九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