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程夫人,您这是要我做什么?"柳春花看着眼前的绸缎衣裳,声音颤抖。
"做你该做的事。"程夫人的声音冷得像冬夜的风。
光绪年间的江南,程家大宅院里藏着一个关于奶娘的秘密。
表面上,她们是来哺育幼儿的。
实际上,她们还有另一个身份。当柳春花揭开这个秘密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再无退路。
01
柳春花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至少程家的饭比她想象中好吃。
丈夫死在工地上的那个下午,她还在为三天后的房租发愁。
现在她坐在程家的奶娘房里,看着窗外的梧桐叶子一片片掉落。
秋天总是让人多愁善感,即便是在这样的豪门大宅里。
"春花,过来。"
程夫人的声音从内院传来。
柳春花放下手中的针线,整理了一下衣襟。
她学会了走路不发出声音。
她学会了说话前先想三秒。
她学会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规矩。
程夫人站在花园里,怀里抱着三个月大的程三少爷。
孩子白白胖胖,一看就知道营养充足。
"夫人。"
柳春花福了福身子。
这个动作她已经练了无数遍。
"你来多久了?"
程夫人问得很随意,但眼神却在仔细观察柳春花的表情。
"两个月零三天。"
柳春花回答得很准确。
她记得每一天,因为每一天都意味着五十文钱的工钱。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程夫人把孩子递给柳春花。
孩子很乖,不哭不闹,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柳春花。
"很好,夫人对我很照顾。"
柳春花说的是实话。
程家给奶娘的待遇确实不错,比她想象中好太多。
独立的房间,专门的小厨房,甚至还有一个专门伺候她的小丫头。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对你这么好?"
程夫人的问题让柳春花愣了一下。
她确实想过这个问题。
奶娘就是奶娘,为什么要住这么好的房间?
为什么要学读书写字?
为什么要学那些复杂的礼仪?
"可能是因为我的奶水好?"
柳春花试探性地回答。
程夫人笑了,但那笑容让人觉得有些冷。
"奶水好的女人多得是。"
"但是像你这样的,不多。"
柳春花不明白什么叫"像你这样的"。
她觉得自己很普通,除了长得还算端正,没什么特别的。
"夫人的意思是?"
"你很聪明,而且听话。"
程夫人看了一眼远处的门廊,然后压低声音说:
"更重要的是,你和我很像。"
柳春花下意识地看了看程夫人。
身高确实差不多。
体型也很接近。
甚至连脸型都有几分相似。
但这说明什么呢?
"夫人,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没关系,慢慢你就会明白的。"
程夫人接过孩子,转身往内院走去。
"明天开始,你要跟王妈妈学一些新的东西。"
"什么新的东西?"
"你会知道的。"
程夫人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
柳春花站在原地,心里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说不出那是什么,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逼近。
晚上,柳春花躺在床上睡不着。
她想起程夫人说的话:"你和我很像。"
像在哪里?
除了身材相仿,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程夫人是官宦人家出身,知书达理,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
而她只是一个农家妇女,大字不识几个。
第二天一早,王妈妈就来找她了。
王妈妈是程家的老人,在这里干了二十多年。
"春花,跟我来。"
王妈妈带着柳春花来到一间她从未进过的房间。
房间里摆着一面大镜子,还有各种化妆用品。
"今天开始教你梳头。"
王妈妈拿起一把梳子。
"我会梳头啊。"
柳春花有些困惑。
"你会梳的是乡下妇女的头,我要教你的是太太的头。"
王妈妈的话让柳春花更加困惑了。
为什么一个奶娘要学太太的发型?
"王妈妈,这是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学就是了。"
王妈妈的语气有些严厉。
"夫人的吩咐,你照做就行。"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柳春花学会了如何梳一个复杂的发髻。
学会了如何画淡妆。
学会了如何走路更加优雅。
所有这些,都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但她没有多问。
她需要这份工作。
她需要这份工钱。
几天后,程老爷回家了。
柳春花远远地见过他一次,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很疲惫。
他回来的那个晚上,内院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柳春花听不清具体的内容,只能听到程老爷焦急的声音和程夫人低沉的回应。
第二天,程夫人的脸色很不好看。
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春花,过来。"
程夫人把她叫到书房。
书房里点着檀香,烟雾缭绕中,程夫人的脸显得有些模糊。
"我要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程夫人的语气很严肃。
"如果有一天,我让你帮我做一件事,一件可能很危险的事,你愿意吗?"
柳春花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
危险的事?
什么样的危险?
"夫人,什么事?"
"我不能现在告诉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愿意帮我,你的家人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02
程夫人停顿了一下,然后说:
"你的娘家人,会过上你想象不到的好日子。"
柳春花想起了在老家的母亲和弟弟。
母亲身体不好,弟弟还要娶媳妇。
她来程家当奶娘,就是为了赚钱给家里。
"夫人,我需要想想。"
"我给你三天时间。"
程夫人站起身,走到窗边。
"记住,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柳春花走出书房,心情很复杂。
她不知道程夫人要她做什么。
但直觉告诉她,那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当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穿着程夫人的衣服,坐在程夫人的位置上。
所有人都叫她"夫人"。
她想说自己不是,但发不出声音。
醒来时,她浑身冷汗。
第三天,柳春花给了程夫人答案。
"我愿意。"
她想起母亲佝偻的背影,想起弟弟渴望的眼神。
有些时候,人没有太多选择。
程夫人点点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很好,从明天开始,你要学习新的东西。"
"更难的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柳春花的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
除了照顾孩子,她还要花大量时间学习。
学习程夫人的说话方式。
学习程夫人的走路姿势。
学习程夫人的一举一动。
王妈妈变得更加严格。
"不对,太太不是这样笑的。"
"手势错了,重来。"
"这个字的读音不对,再说一遍。"
柳春花渐渐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在学习成为另一个人。
学习成为程夫人。
但为什么?
这个问题她不敢问。
她怕得到一个让自己后悔的答案。
一个月后,柳春花已经能够维妙维肖地模仿程夫人了。
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调,甚至连微笑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程夫人看着镜子中的柳春花,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你学得很快。"
"夫人,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柳春花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程夫人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程家是靠什么发家的吗?"
柳春花摇摇头。
她只知道程家很有钱,在当地很有势力。
"程家的钱,有一部分来路不太干净。"
程夫人的声音很低。
"老爷在朝中有靠山,但是现在那个靠山出事了。"
"一旦被查出来,程家可能会面临抄家的危险。"
柳春花听明白了。
她想起那天晚上的争吵声。
想起程老爷疲惫的神情。
想起程夫人红肿的眼睛。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程夫人转过身,看着窗外的天空。
"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需要你替我承担一些东西。"
柳春花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真正作用。
她不只是一个奶娘。
她是一个替身。
一个在必要时可以替程夫人去死的替身。
"我的家人呢?"
柳春花的声音在颤抖。
"他们会得到很好的照顾,我保证。"
程夫人的承诺听起来很虚无。
但柳春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已经学会了太多不该学的东西。
她已经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
冬天来得很早。
雪花在十一月就开始飘落。
程家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程老爷经常深夜外出,天亮才回来。
程夫人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
柳春花继续照顾着孩子,继续练习着那些技能。
她已经可以完美地扮演程夫人了。
只要穿上合适的衣服,化上合适的妆,连府里的老仆人都分辨不出。
这种能力让她感到恐惧。
她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失去自己。
变成另一个人。
一个她永远成不了的人。
十二月的一个晚上,程老爷带回了一个坏消息。
他的靠山被抄家了。
整个家族,从老到少,无一幸免。
程家随时可能面临同样的命运。
"事情比我想象的严重。"
程老爷坐在椅子上,头发似乎一夜之间白了不少。
"他们已经开始查账了,最多还有三天。"
程夫人的脸色苍白如纸。
"那我们怎么办?"
"能跑的都跑了,能藏的都藏了。"
程老爷摆摆手。
"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当天晚上,程夫人把柳春花叫到了密室。
那是一个柳春花从来没有见过的房间,位于书房后面的夹墙里。
房间很小,但布置得很精致。
墙上挂着程夫人的画像。
桌上放着程夫人的私人物品。
"春花,时候到了。"
程夫人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我需要你做那件事了。"
柳春花的双腿开始发软。
她知道这一天会来。
但当它真正到来时,她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准备好。
"夫人,具体是什么?"
"明天官兵就会来搜查。"
程夫人走到墙边,打开了一个暗格。
"到时候,你需要穿上我的衣服,坐在我的位置上。"
"承认所有的罪名。"
柳春花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她想起了母亲。
想起了弟弟。
想起了那个永远回不去的家。
"我的家人真的会得到照顾吗?"
"我保证。"
程夫人从暗格里取出了一个小包。
她的手在颤抖。
柳春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连程夫人都害怕。
"这是什么?"
03
柳春花指着那个小包。
程夫人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打开那个包。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很急促,很响亮。
"夫人,官兵来了!"
管事婆子的声音带着恐慌。
程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打开那个小包。
柳春花看着程夫人的动作,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包装很精致,用黄色的丝绸包着。
程夫人的手越来越抖。
包被慢慢打开了。
柳春花看清包里的东西那一刻,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样,脸色瞬间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