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十一点，办公室里只剩下零星几盏灯还亮着。
陈峰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三块显示器，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一行行代码如流水般涌现。
"陈工，这么晚还没走？"苏晓雨推开玻璃门，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陈峰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支付系统的核心模块在做最后优化，明天双十一预热，流量会是平时的十倍。"
"那个……"苏晓雨犹豫了一下，把文件袋放在桌上，"公司有个通知需要跟你说。"
陈峰的手停在键盘上，办公室里只剩下服务器轻微的嗡鸣声。
他看了眼文件袋上"人力资源部"的字样，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裁员通知书？"陈峰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苏晓雨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公司最近在做组织架构优化，你的岗位……被列入了精简名单。"
"理由呢？"陈峰继续敲着代码，甚至没有打开那个文件袋。
"王总说技术部人员冗余，需要缩减成本。"苏晓雨的声音越来越小，"明天是你最后一个工作日，需要把电脑和工作内容交接一下。"
陈峰终于停下手中的工作，靠在椅背上："王总来了三个月，连我们技术部的系统架构图都没看过吧？"
苏晓雨被问得一愣："这个……我不太清楚技术的事。"
"你知道我负责什么项目吗？"陈峰的目光透过眼镜片，平静地看着她。
苏晓雨翻开手里的记录本："资料上写的是……系统维护工程师？"她的语气明显不确定。
陈峰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01
第二天早上九点，陈峰准时到达公司，桌上已经摆好了交接清单。
刘明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写满了震惊。
"峰哥，我刚听说你被裁了？开什么玩笑！"刘明压低声音，"整个支付系统都是你一手搭建的，他们疯了吗？"
陈峰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文件："公司的决定，我只是个打工的。"
"可是马上就是双十一了，系统压力测试还没做完，你走了谁来负责？"刘明急得团团转。
"会有人接手的。"陈峰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系统文档，"这些年我都记录得很详细。"
刘明凑过去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也太复杂了，没有你的讲解，谁能看懂？"
陈峰没有回答，继续整理着文件。五年来，他几乎把所有的心血都投入到这个系统中，从最初的简单支付功能，到现在日均处理百万级交易的核心系统。
"峰哥，你真的要走？"刘明不甘心地问。
"合同上写得很清楚，今天是最后一天。"陈峰打印了一份系统维护手册，足足有两百多页。
上午十点半，王峰终于出现在技术部。这位三个月前空降的技术总监，西装革履，与周围格子衫的程序员们格格不入。
"陈峰，交接工作准备得怎么样了？"王峰站在陈峰工位前，语气公事公办。
陈峰指了指桌上那份厚厚的文档："都在这里了，系统架构、代码说明、运维手册，应有尽有。"
王峰随手翻了几页，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这么复杂？就一个支付系统而已。"
"不只是支付系统。"陈峰纠正道，"这是整个平台的核心交易引擎，包括支付、清算、对账、风控四大模块，关联着十七个子系统。"
王峰明显听不懂，但还是装作了然的样子："那你给技术部的其他人讲解一下，确保平稳过渡。"
"时间不够。"陈峰看了眼手表，"完整讲解至少需要一周，但我只剩下半天。"
王峰脸色有些难看："那就挑重点讲。"
陈峰站起身，走到白板前，画了一个简单的架构图："这是系统的基础架构，分为接入层、业务层、数据层……"
技术部的同事们都围了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担忧。他们都知道，陈峰走后，这个系统就像失去了灵魂。
中午十二点，陈峰简单地吃了个工作餐，继续交接工作。苏晓雨又出现了，这次她带来了离职手续单。
"陈工，这些材料需要你签字确认。"苏晓雨把文件递过去。
陈峰一边签字一边问："公司有找到接替我的人吗？"
"王总说会从外面招一个高级工程师。"苏晓雨回答。
陈峰笑了笑，没有说话。一个外来的工程师，要熟悉这套他用五年时间打造的系统，没有三个月根本不可能。
下午两点，陈峰开始清理个人物品。书架上的技术书籍、抽屉里的笔记本、还有那个陪伴了他无数个加班夜晚的马克杯。
"峰哥，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刘明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我可以去找赵总说说。"
"不用了。"陈峰把东西装进纸箱，"有些事情，早就注定了。"
他打开电脑，最后检查了一遍系统状态。各项指标都显示正常，但他知道，这种正常只是表面的。系统深处那些只有他才知道的隐患，就像定时炸弹一样。
下午四点，陈峰完成了所有交接工作。他把工作电脑交给IT部门，把门禁卡交给前台，把那把用了五年的工位钥匙放在桌上。
"陈工，你负责的到底是什么项目？"苏晓雨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陈峰回头看了她一眼："一个价值三个亿的项目。"
苏晓雨愣住了："三个亿？"
"去年一年，通过我维护的系统完成的交易额。"陈峰提起纸箱，"不过现在，它不再是我的项目了。"
走出公司大门时，陈峰回头看了眼这栋待了五年的写字楼。夕阳西下，玻璃幕墙反射着金色的光芒。
手机响了，是妻子许悦的电话："下班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以后都会很早。"陈峰笑着说，"我被裁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刚办完手续。"陈峰向停车场走去。
"那个该死的王峰！"许悦气愤地说，"他懂什么技术？凭什么裁你？"
02
陈峰回到家时，许悦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她了解丈夫的性格，知道这时候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理解。
"存款还够用半年，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许悦给他倒了杯茶。
陈峰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他私人邮箱里的几封邮件："其实我早就在准备了。"
"什么意思？"许悦凑过去看。
"三个月前王峰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陈峰点开一封邮件，"这是阿里的offer，P8级别，年薪百万。"
许悦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面试的？"
"上个月，他们的技术总监直接找到我。"陈峰又打开另一封，"这是腾讯的，待遇差不多。"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走？"许悦不解。
陈峰合上电脑："我想看看，一个不懂技术的管理者，能把技术部门糟蹋成什么样。"
晚上十点，陈峰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熟悉的报警音。他看了一眼，是系统监控的预警信息。
"怎么了？"许悦问。
"支付系统的并发量在飙升，已经接近预警值了。"陈峰皱起眉头。
"你不是已经离职了吗？"
陈峰放下手机："是啊，不关我的事了。"
但是下一秒，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刘明的电话："峰哥，系统有点不对劲，响应时间在变长！"
"找王峰。"陈峰简短地回答。
"王峰说这是正常波动，让我们不要大惊小怪。"刘明焦急地说，"但是我看监控面板，CPU使用率已经到80%了！"
陈峰沉默了几秒："把限流阈值调低20%，然后重启一下缓存服务。"
"好！"刘明如获至宝。
挂断电话后，许悦问："你还是放不下？"
"不是放不下。"陈峰摇摇头，"是不想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
十一点，报警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陈峰打开监控页面，发现数据库的连接池已经快满了。
"该死！"他低声骂了一句。
这是系统最致命的问题之一，一旦连接池耗尽，整个系统就会陷入瘫痪。而解决方案只有他知道。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
"是陈峰吗？我是赵总。"电话那头传来CEO的声音，"听说你今天离职了？"
"是的，赵总。"陈峰的语气很平静。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赵总听起来有些恼火。
陈峰冷笑："可能王总觉得我不重要吧。"
"现在系统出了点问题，能不能请你……"
"赵总，我已经不是公司员工了。"陈峰打断了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这一夜，陈峰几乎没怎么睡。手机不断收到系统的报警信息，从黄色预警到橙色预警，最后变成了红色。
凌晨三点，刘明发来微信："峰哥，系统扛不住了，已经有用户开始投诉了。"
陈峰没有回复。他知道，真正的危机还没有到来。
第二天早上七点，陈峰被电话吵醒。这次是王峰。
"陈峰，系统出了严重故障，你必须回来处理！"王峰的声音带着焦急。
"我已经离职了，王总。"陈峰提醒道。
"我不管！这是你负责的系统，出了问题你要负责！"王峰几乎在咆哮。
陈峰笑了："合同上可没有这一条。而且，我昨天已经完成了所有交接。"
"你……"王峰气得说不出话。
挂断电话后，陈峰起床洗漱，像往常一样吃早餐。许悦在旁边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上午九点，新闻开始报道："知名电商平台支付系统故障，数万用户交易受影响。"
陈峰的手机快被打爆了，有同事的，有朋友的，还有猎头的。但他一个都没接。
十点，赵总亲自打来电话："陈峰，开个价吧。"
03
"什么价？"陈峰装作不明白。
"回来修复系统的价格。"赵总的声音有些疲惫，"这几个小时，我们已经损失了几百万。"
陈峰想了想："日薪五万，预付一周。"
电话那头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趁火打劫！"
"赵总，我只是按照市场价来的。"陈峰淡淡地说，"紧急技术支持，而且是核心系统，这个价格不贵。"
赵总沉默了很久："我需要考虑一下。"
挂断电话后，许悦问："你真的要这么多？"
"不是钱的问题。"陈峰摇头，"是要让他们知道，技术的价值。"
中午十二点，系统彻底崩溃了。所有的交易都无法进行，用户的投诉电话打爆了客服热线。
刘明发来消息："峰哥，王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找外援，但是没人敢接手。"
陈峰回复："意料之中。"
这套系统太复杂了，而且很多核心代码都是陈峰自己写的，没有详细的注释和说明，外人根本看不懂。
下午两点，赵总再次打来电话："陈峰，我同意你的条件。"
"那是刚刚的，我现在还有一个条件。"陈峰补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