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1990年代初的闽南沿海城市,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地。
赖昌星站在自家小店门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冲动。
他今年三十二岁,瘦高的身材,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只是眉宇间总是带着一丝愁容。
"昌星,你又在发什么呆?"身后传来一个稳重的声音。
赖昌星回头一看,正是比他大五岁的二哥赖昌华。
二哥的脸庞方正,眼神坚定,虽然穿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踏实的气质。
"二哥,我在想咱们这小生意什么时候能做大。"赖昌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赖昌华走过来,拍拍弟弟的肩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兄弟俩能有今天已经不容易了。"
确实不容易。
赖家兄弟俩从小就是苦命人,父母在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就相继去世了。
那时候赖昌华刚刚十八岁,赖昌星才十三岁。
两个半大的孩子相依为命,全靠二哥一个人撑起这个家。
赖昌华那时候就显得比同龄人成熟,白天去县里的工厂打工,晚上回来还要照顾弟弟。
等赖昌星长大一些,二哥开始琢磨着做点小生意。
最开始是在集市上摆个小摊,卖些针头线脑的小商品。
赖昌华做事谨慎,每一分钱都算得清清楚楚,生意虽然小,但从不亏本。
"弟弟,你跟着我学,以后咱们一起做生意。"二哥当时是这样对赖昌星说的。
赖昌星天生就有做生意的天赋,口齿伶俐,很会与人打交道。
两兄弟配合起来倒也默契:二哥负责进货和算账,赖昌星负责招揽客人和讨价还价。
几年下来,小摊变成了小店,生意也越来越好。
"二哥,咱们现在卖这些小商品能赚几个钱?"赖昌星有一天突然问道。
"够吃够穿就行了,做人要知足。"二哥一边整理货物一边回答。
赖昌星看着街上那些开着小汽车的老板,心里总是痒痒的。
后来,两兄弟商量着转行做建材生意。
那时候正赶上城市建设热潮,建材需求量很大。
二哥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每次进货都要反复考虑,宁可少赚也不愿冒险。
赖昌星的社交能力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他认识了不少建筑工头,生意渐渐有了起色。
"昌星,你这张嘴真是能说,连那些老江湖都被你说得服服帖帖的。"二哥不止一次夸奖弟弟。
"这还不是跟二哥学的?"赖昌星笑着回答,心里却想着更大的生意。
三年时间里,兄弟俩在当地建材市场站稳了脚跟。
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在老家已经是小有名气了。
村里人见了都要叫一声"赖老板",这让兄弟俩都很有面子。
"二哥,你看咱们现在也算是有点本钱了,要不要考虑做点更大的生意?"赖昌星试探性地问。
"什么叫更大的生意?"二哥停下手中的活,认真地看着弟弟。
"我听说现在进出口贸易很赚钱,咱们有没有可能试试?"
二哥皱了皱眉头:"那种生意风险太大,咱们还是踏踏实实做建材吧。"
赖昌星心里有些不甘,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兄弟俩一起吃饭的时候,二哥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
"昌星,不是二哥不让你做大生意,是咱们兄弟俩都没有那个本事。"
"什么本事?"赖昌星放下筷子问。
"做大生意需要大本钱,需要人脉关系,需要承担大风险,咱们都没有。"
二哥的话说得很实在,但赖昌星听着就是觉得不舒服。
"二哥,你是不是太小心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不冒险怎么能发财?"
"发财?"二哥苦笑一声,"弟弟,咱们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发大财?"
这句话让赖昌星沉默了。
他看着二哥那张朴实的脸,忽然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了距离。
02
1995年春天,沿海贸易政策进一步放开。
赖昌星从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兴奋得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他就跑到二哥的店里。
"二哥,大机会来了!"赖昌星挥舞着报纸,满脸兴奋。
"什么大机会?"二哥正在盘点库存,头也不抬地问。
"进出口贸易啊!政策放开了,现在正是时候!"
二哥这才抬起头,接过报纸看了看。
"昌星,咱们做建材生意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去碰那些不熟悉的东西?"
"二哥,你就是太保守了!"赖昌星有些激动,"咱们要是现在不抓住机会,等别人都做起来了,咱们就只能后悔了。"
二哥放下报纸,认真地看着弟弟:"昌星,你知道做进出口贸易需要什么吗?"
"需要什么?"
"需要外语,需要了解国际市场,需要复杂的手续,需要很多很多咱们都不懂的东西。"
"这些都可以学啊!"赖昌星不服气,"别人能做,咱们为什么不能做?"
二哥叹了口气:"弟弟,不是所有的生意都适合咱们做。"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赖昌星。
"二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本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赖昌星打断了二哥的话,"咱们兄弟俩从小吃苦长大,什么苦没吃过?现在有机会翻身,你却在这里说风险大?"
二哥看着激动的弟弟,心里很不是滋味。
"昌星,你冷静一点,咱们好好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赖昌星站起身来,"二哥,说实话,我早就觉得咱们这小生意没前途了。"
"没前途?"二哥也有些生气了,"咱们现在每个月能赚几千块钱,在这个县里已经算不错了。"
"几千块钱算什么?"赖昌星冷笑一声,"我听说那些做进出口贸易的,一个月就能赚几万,甚至十几万!"
"那是听说,你知道有多少人赔得血本无归吗?"
两兄弟第一次发生了这样激烈的争吵。
最后,还是二哥先软了下来。
"昌星,咱们兄弟俩从小相依为命,不能因为生意的事情伤了感情。"
"二哥,我也不想和你吵架,但是我真的觉得咱们应该试试。"
二哥沉默了很久,最后说:"这样吧,咱们分工合作。我继续做建材生意,给你做后盾,你去试试进出口贸易。"
"真的?"赖昌星眼睛一亮。
"真的,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管做什么生意,都不能碰违法的事情。"
"这个你放心,我又不傻。"赖昌星拍着胸脯保证。
就这样,赖昌星成立了自己的贸易公司。
公司很小,就租了两间办公室,雇了三个员工。
开始的时候确实很困难,什么都不懂,到处碰壁。
但是赖昌星有一个优点,就是不怕丢脸,不懂就问。
他托关系认识了一个在海关工作的朋友,学会了报关的基本流程。
又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几个外贸公司的老板,学到了不少经验。
03
半年后,第一笔生意终于成功了。
赖昌星从香港进口了一批电子产品,转手卖给内地的经销商,净赚了两万块钱。
"二哥,你看看,这是我第一笔生意赚的钱!"赖昌星兴奋地把钱放在二哥面前。
二哥看着这叠钞票,心情复杂。
"昌星,做生意顺利是好事,但是你要记住,不能急躁。"
"我知道,二哥。"赖昌星满不在乎地说,"这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更大的生意等着呢。"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赖昌星的胆子越来越大。
他开始尝试更多的商品,从电子产品到服装,从日用品到小家电。
每一笔生意都能赚到钱,而且赚钱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年下来,赖昌星的贸易公司已经小有规模了。
"昌星,你这生意做得真不错。"二哥由衷地赞叹。
"这算什么,我刚刚起步呢。"赖昌星得意地说,"二哥,要不你也来帮我,咱们一起做大生意。"
"我还是做我的建材吧,咱们兄弟俩各有各的路。"
二哥这样说,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他发现弟弟变了,变得爱炫耀,变得急躁,变得有些听不进劝告了。
"昌星,做生意要脚踏实地,不能只想着赚快钱。"
"二哥,时代不同了,现在就是要快,慢了就被别人超过了。"
赖昌星这话说得轻松,但二哥听着总觉得不对劲。
1996年,赖昌星的贸易公司已经有了十几个员工。
他租了更大的办公楼,买了几辆汽车,开始在当地商界有了一定的名气。
"赖总,今天晚上有个饭局,您要不要参加?"秘书小李问道。
"什么饭局?"赖昌星头也不抬地问。
"是市里商会组织的,据说会来几个重要的领导。"
"那当然要参加了。"赖昌星立即放下手中的文件,"你去准备一下,买点好烟好酒。"
这样的饭局越来越多,赖昌星也越来越热衷于参加。
他发现,在这些场合认识的人,往往能给他的生意带来很大帮助。
"赖老板,听说你的贸易公司生意很好啊。"一个姓张的处长端着酒杯走过来。
"托大家的福,小打小闹,不值一提。"赖昌星客气地回答。
"咱们以后多联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那就太谢谢张处长了,改天我做东,请您喝酒。"
这样的对话在饭桌上经常出现,赖昌星很快就学会了这套游戏规则。
送礼、请客、打点关系,这些事情他做得越来越熟练。
"昌星,我听说你最近经常请客吃饭?"二哥有一天突然问道。
"生意场上的事情,二哥你不懂。"赖昌星有些不耐烦。
"我确实不懂,但是我觉得做生意还是要靠产品和服务,不是靠请客吃饭。"
"二哥,你这想法太天真了。"赖昌星摆摆手,"现在做生意,人脉关系比什么都重要。"
二哥看着弟弟,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发现赖昌星不仅变得爱炫耀,连说话的方式都变了,总是一副很有本事的样子。
更让二哥担心的是,弟弟的生意规模扩张得太快了。
短短两年时间,从一个小贸易公司发展成了涉及多个行业的集团。
"昌星,你这生意做得这么快,会不会有问题?"
"什么问题?"赖昌星反问道。
"我是说,你有没有按规定交税,有没有按程序办手续?"
"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做违法的事情?"
"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提醒你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我做的都是正当生意!"赖昌星有些生气。
确实,表面上看,赖昌星做的都是合法生意。
但是二哥不知道,为了快速发展,赖昌星已经开始涉足一些灰色地带。
比如,为了逃避关税,他开始和一些人合作,通过各种手段少报商品价值。
比如,为了获得更多的外汇额度,他和几家空壳公司签订虚假合同。
这些事情,赖昌星从来没有告诉过二哥。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商场上的正常操作,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二哥,你就是想得太多了。"赖昌星每次都是这样回答二哥的担心。
04
1997年,赖昌星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大房子,全家都搬了过去。
新房子有三层,装修得富丽堂皇,比老家的小院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昌星,这房子太大了,咱们住不习惯。"母亲有些担心地说。
"妈,您就安心住着,以后还有更好的。"赖昌星满不在乎地说。
二哥来看新房子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
"弟弟,你这花了多少钱?"
"不多,也就一百多万。"赖昌星轻描淡写地说。
"一百多万?"二哥吃了一惊,"你哪来这么多钱?"
"当然是做生意赚的,二哥,你也太小看我了。"
二哥走遍了整个房子,心里越来越不安。
这样的豪华装修,这样的奢侈生活,真的是靠正当生意能得来的吗?
晚上,兄弟俩单独聊天的时候,二哥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昌星,咱们做生意要有底线,不能为了赚钱什么都敢做。"
"二哥,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说话?"赖昌星有些不高兴,"我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我不是说你违法,我是说你要注意分寸。"
"什么分寸?"
"比如说,和那些当官的走得太近,不一定是好事。"
"二哥,你这是嫉妒我有本事交朋友吗?"
"我嫉妒你?"二哥苦笑一声,"昌星,你真的变了。"
"我怎么变了?"
"你变得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了,变得觉得自己什么都对。"
这句话让赖昌星很愤怒。
"二哥,我现在有钱了,有地位了,你就看不惯是不是?"
"昌星!"二哥也有些生气了,"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难道我说错了吗?"赖昌星站起身来,"二哥,说实话,你现在还在那个小店里卖建材,一个月赚几千块钱,我一天就能赚几万!"
"你..."二哥被这话伤到了。
"我什么我?这就是现实!"赖昌星越说越激动,"咱们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现在我有本事了,你就看不惯了?"
"昌星,你冷静一点,我从来没有看不惯你。"
"那你为什么总是说我这不对那不对?"
"因为我是你哥,我担心你!"二哥的声音有些颤抖。
但是赖昌星已经听不进去了。
在他看来,二哥就是嫉妒他的成功,嫉妒他有钱有地位。
从那以后,兄弟俩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1998年春天,二哥从一个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些传言。
"老赖,我听说你弟弟的生意有点问题。"朋友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问题?"二哥心里一紧。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说海关那边在查他的进出口记录。"
"查什么?"
"好像是涉嫌逃税什么的,具体我也不知道。"
二哥听了这话,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他就赶到了市里,直接找到了赖昌星的公司。
"昌星在吗?我是他哥哥。"二哥对前台小姐说。
"赖总在开会,您稍等一下。"
二哥在接待室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赖昌星才出来。
"二哥,你怎么来了?"赖昌星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咱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05
两兄弟来到了赖昌星的办公室。
"昌星,我听说海关在查你的账?"二哥开门见山地问。
赖昌星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二哥,你听谁说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啊,谁敢查我?"赖昌星强装镇静。
但是二哥看出了弟弟的心虚。
"昌星,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进出口贸易。"
"具体是什么?怎么操作的?"
"二哥,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赖昌星有些不耐烦。
"因为我担心你!"二哥提高了声音,"昌星,咱们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我最了解你。你现在的表现,说明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什么鬼?"
"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你具体在做什么?"
赖昌星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二哥,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也解释不清楚。"
"那你就简单说说,我虽然没文化,但也不傻。"
"好吧。"赖昌星叹了口气,"我确实做了一些...一些手脚。"
"什么手脚?"
"比如说,进口的时候少报一些价值,这样可以少交关税。"
"这是逃税!"二哥惊呼道。
"不是逃税,是合理避税,大家都这样做。"
"大家都这样做就对了吗?"二哥越来越愤怒,"昌星,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什么后果?"
"这是犯法!如果被发现了,要坐牢的!"
"不会的,我有关系,没事的。"赖昌星还在狡辩。
"关系?什么关系?"
"我认识海关的人,税务局的人,他们都收了我的好处,不会查我的。"
"你还行贿?"二哥感觉头都要炸了。
"这不叫行贿,这叫维护关系。"
"昌星,你听听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二哥站起身来,"逃税、行贿,这些都是犯法的事情!"
"二哥,你别激动。"赖昌星也站了起来,"这些事情在商场上很正常,你不做别人也会做,不做就没法竞争。"
"那就不做!"二哥大声说道,"咱们宁可不发财,也不能做违法的事情!"
"不做?"赖昌星冷笑一声,"二哥,你知道我现在每个月的开销有多大吗?员工工资、办公室租金、各种费用,加起来几十万!不做这些生意,我拿什么钱维持?"
"那就把规模缩小,回到正当生意上来。"
"缩小?"赖昌星摆摆手,"二哥,你真的不懂商场的规则。在这个圈子里,你要么做大,要么出局,没有中间路线。"
"什么圈子?什么规则?"二哥越听越糊涂,"昌星,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没有变,是环境逼的。"
"环境逼的?"二哥气极反笑,"昌星,没有人逼你做违法的事情,是你自己选择的!"
"我选择的?"赖昌星也有些生气了,"二哥,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也想干干净净地做生意,但是现实不允许啊!"
"什么现实不允许?"
"你不做,别人做,你就被淘汰了。你不送礼,别人送礼,你就拿不到单子。你不逃税,别人逃税,你就没法竞争。"
06
"那就被淘汰!"二哥拍着桌子说,"做人要有底线,违法的事情就是不能做!"
"底线?"赖昌星冷笑道,"二哥,你的底线就是在那个小店里卖一辈子建材,一个月赚几千块钱?"
"对!我宁可一辈子赚几千块钱,也不愿意做违法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没有我这样的机会!"赖昌星越说越激动,"如果你有我这样的机会,你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我不会!"二哥断然否定,"昌星,你变了,你彻底变了!"
"我没有变,是你太迂腐了!"
"迂腐?"二哥被这个词深深刺伤了,"昌星,我确实没有你有本事,确实没有你会赚钱,但是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对错?"赖昌星不屑地说,"二哥,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对错?能赚钱就是对的,能成功就是对的!"
"昌星!"二哥气得浑身发抖,"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我说的是实话!"赖昌星也彻底爆发了,"二哥,说实话,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嫉妒我!"
"嫉妒你?"
"对,嫉妒我有钱,嫉妒我有地位,嫉妒我比你强!"
"你..."二哥被这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这就是事实!"赖昌星指着自己的办公室说,"你看看这里,再看看你那个破店,咱们兄弟俩谁更成功?"
"成功?"二哥苦笑一声,"昌星,如果这就是你说的成功,那我宁可一辈子不成功!"
"那你就一辈子窝在你那个小店里吧!"赖昌星彻底撕破了脸,"二哥,从今天开始,咱们各走各的路,你别再管我的事了!"
"好!"二哥也气急了,"昌星,从今天开始,我们断绝兄弟关系!"
"断就断!"
"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继续做违法的事情,我会亲自举报你!"
"你敢?"
"我敢!"二哥一字一句地说,"为了不让你越陷越深,为了不让你毁掉自己,我什么都敢做!"
赖昌星被二哥的话惊呆了。
他没想到一向温和的二哥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滚!"赖昌星指着门口,"马上滚出去!"
二哥看了弟弟一眼,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昌星,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现在收手,一切还来得及。"
"滚!"赖昌星拿起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
二哥躲开了茶杯,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那一天开始,兄弟俩再也没有见过面。
07
兄弟决裂后的第三天,二哥开车回老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那是一个雨夜,山路湿滑,二哥的车在一个急转弯处冲出了护栏,翻到了山沟里。
等被人发现的时候,二哥已经昏迷不醒,伤势严重。
"病人的家属在哪里?"医生在急救室门口大声喊道。
赖昌星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二哥正在抢救。
"医生,他怎么样?"赖昌星焦急地问。
"情况很严重,颅内出血,多处骨折,现在还在昏迷中。"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不好说,先看24小时的情况。"
赖昌星在手术室门口坐了一夜。
看着手术室里闪烁的红灯,他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复杂过。
三天前,他还在和二哥吵架,甚至说出了断绝兄弟关系的话。
现在,二哥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他才意识到血浓于水的亲情有多么珍贵。
"二哥,你一定要挺过来。"赖昌星在心里默默祈祷。
凌晨三点,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家属,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情况还不乐观。"医生疲惫地说。
"什么意思?"
"颅内血肿我们已经清除了,但是大脑受损比较严重,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很难说。"
"会不会...会不会醒不过来了?"
"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医生实话实说,"即使醒过来,也可能留下后遗症。"
赖昌星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和二哥的最后一次见面,竟然是那样不愉快的争吵。
如果二哥真的醒不过来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在重症监护室里,二哥安静地躺着,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赖昌星隔着玻璃看着二哥,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二哥,是我不好,是我太过分了。"他在心里一遍遍地说着,"你醒过来吧,醒过来骂我一顿,我什么都听你的。"
但是二哥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说,昏迷的病人有时候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建议家属多和病人说话。
赖昌星每天都去医院,坐在二哥床边说话。
"二哥,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吗?父母去世的时候,你才十八岁,还要照顾我这个拖油瓶。"
"那时候咱们住在那个破房子里,冬天冷得要命,你把唯一的棉被让给我,自己盖个薄毯子。"
"我生病的时候,你背着我走了十几里山路去看医生,回来的路上你累得走不动了,咱们俩就坐在路边休息。"
"你还记得吗?你说咱们兄弟俩要相依为命,永远不分开。"
说到这里,赖昌星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
"二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趴在床边痛哭,"你说得对,我就是不应该做那些违法的事情。"
"你醒过来吧,我听你的,咱们一起回老家,重新开始。"
"我不要什么大生意了,咱们就做点小买卖,够吃够穿就行了。"
但是,二哥还是没有醒过来。
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二哥依然昏迷不醒。
医生说,昏迷时间越长,醒过来的可能性越小。
赖昌星开始反思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如果当初听二哥的话,踏踏实实做正当生意,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如果没有那场争吵,二哥会不会就不会出车祸?
这些问题在他心里反复出现,让他痛苦不堪。
正在这时,赖昌星接到了一个改变一切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