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松说：美国原子弹可以毁灭地球十次，周总理的回答让其语塞

1972年2月21日，十一点多，银色机身在跑道尽头慢慢刹住，舱门缓缓打开，尼克松从舷梯上走下来。还有三四级台阶，他就先把手伸出来，隔着几步远，朝周恩来。

周总理站得很直，笑着也把手伸过去，在密密麻麻的镜头里，两只手扣在一起，按快门的声音像雨点落下来。很多人屏住了呼吸，两国二十多年的隔阂在这一瞬间似乎被打破。

那天的细节后来被一遍遍回放：检阅三军仪仗队时，尼克松略微前倾，频频点头；午饭桌上，他没有要刀叉，拿起筷子夹菜，动作不算漂亮但利索。

他说自己从1月起就每天练，怕到北京失礼。

23日下午进钓鱼台开会，周总理习惯性地要脱大衣，随员还没上前，尼克松先一步把衣服接过去递给身后工作人员。

把镜头往回倒，1969年2月，尼克松刚进白宫，就让基辛格重审对华政策，找机会试水接触。同年秋天，美国停止驱逐舰在台湾海峡巡逻。北京注意到了风向：1970年国庆，毛主席请美国作家斯诺上天安门，第二天照片登在《人民日报》头版，话没明说，意思已经给到。

再到1971年4月，日本名古屋乒乓球锦标赛，美国队应邀来中国访问，周总理见面时那句“你们打开了大门”，就是大家熟知的“乒乓外交”。

7月9日，基辛格从巴基斯坦转机秘密到北京，住进钓鱼台，当天就和周总理谈了几个小时，谈了后续美方访华路线和节奏。

6天后，也就是7月15日晚上，尼克松出现在电视直播里，对着全国宣布将访问中国，在镜头前朗读刚签好的联合公告。美国社会先是一片惊愕，随后是辩论。可风浪过去，双方的准备工作加速往前。

1972年2月，尼克松夫妇和核心团队从夏威夷出发直飞北京。飞机在冬日阳光下落地，礼炮没有，红地毯也没有，但按照当时的状态，这已经是极高的规格。握手之后，一行人进城，行程排得很密：会谈、参观、合影、致辞，每一项都藏着分寸。

最难的部分在桌子那头，台湾问题绕不过去，周总理在原则上寸步不让，开场就把立场摆清楚。尼克松尝试找折中办法，说可以先写一份模糊的表述把争议遮过去，等以后再慢慢谈。

周总理回得很直接：如果这样做，就是对人民的欺骗，也是对我们自己的欺骗。

气氛一度紧绷，几次休息后再续。

谈到军事安全，尼克松提起美国核力量，说道：“美国拥有的核武器数量，足以毁灭地球十几次。”言外之意是实力在这儿。周总理神情不变，只说了一句：我们的不多，也够一次。话到这儿，尼克松一时间哑口无言。谁都懂分寸线画在哪儿了。

这次礼数与底线也同时存在，尼克松计划去杭州和上海，美方坚持总统必须坐“空军一号”，中国这边有规定：带武器的外国军机不能在境内飞。几轮来回后，美方罕见地让步，改乘中方安排的飞机。

后来才知道，这是美国总统出行史上的第一次，看上去是交通安排，背后也是博弈与试探。

另一头，毛主席虽然身体虚弱却坚持要见。2月21日下午，尼克松走进中南海，书房不大，靠墙摆着书，屏风后面站着医护。原定十五分钟的会面，被谈到六十五分钟。有人看见主席气色一点点好起来，笑意也渐渐多了几分。两边的随员一直盯着时间，不好打断。

会谈之外的小事也被记了档：住的房间里摆什么点心、送什么礼物、菜里放多少葱姜，周总理都亲自过目。安排紧、节奏快，但每个环节都尽量做到让客人感到被尊重。

对方也拿出诚意回应：出席安排、媒体口径、措辞拿捏，都在互相靠近。

最后几天，文字开始成型。双方把能写下来的写清楚，把暂时谈不拢的坦率标出来。1972年2月28日，在上海公开的那份文件，承认两国制度有很大不同，同意按照和平共处的原则处理关系，反对任何国家在亚太搞霸权。

关于台湾，美方确认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并表态将逐步减少并最终撤出驻台美军。这些话并不轻，押着时间表，压着国内外的压力。

七天的行程，白天谈，晚上改稿，第二天再谈。

有人注意到，尼克松在人民大会堂台阶上站定时，先侧身等了一秒，让周总理走在正中；也有人注意到，周总理每次告别时都要回身再看一眼客人，确认解释足够清楚才转身。

离开北京去南方的路上，窗外的冬树排成队。

杭州的湖面安静，上海的街头人声更密。公开文件对外发布，翻译版迅速铺到世界各大媒体。有人说这是戏剧性的转折，也有人说这是漫长算计后的结果。

无论怎么叫，那一串确切的时间点——1969年重审政策、1970年国庆照片、1971年“乒乓外交”和秘密访华、1972年2月的握手和会谈，一路见证了中美关系的正常化。

等飞机再次冲上云层，城市在机翼下退去。机舱灯光很柔，纸上新鲜的油墨味道还在。握手的那一刻留在无数底片里，余下的路就交给后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