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她几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地上铺满了从荷兰空运来的红玫瑰花瓣。
空气中弥漫着她最喜欢的那款法国香水的味道。
他说,有一个巨大的惊喜要送给她,为了“彻底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过玫瑰花铺就的地毯,心中五味杂陈。
当她看清包厢最里面的东西时,顿时呆住了……
01
墙壁上的石灰掉下来,有时候掉在赖昌星的头发上,有时候掉在他的肩膀上。他不动,像一尊浇筑在那里许多年的雕像。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掉落。有时候他会想,这墙壁上的石灰,大概和他身上的力气一样,都在一天天剥落。剥落完了,这堵墙就塌了,他这个人,也就散了。
这座城市的秋天总是来得很晚,阳光透过那扇窄小的高窗照进来,切开囚室里的阴暗,在地板上投下一块歪歪扭扭的亮斑。尘土在光柱里翻滚,像一群没有目的的幽灵。赖昌星偶尔会抬起头,眯着眼睛看那些尘土,一看就是很久。他觉得那些尘土就像外面的很多人,忙忙碌碌,翻翻滚滚,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落在什么地方。
电视机被固定在高高的墙角,用铁笼子罩着。里面的人在说话,声音忽大忽小,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赖昌星已经很久没有去分辨那些声音说的是什么了。名字对他来说没有了意义,他自己的名字都被一个编号取代了。他甚至觉得这样更好,名字是给人叫的,当没有人再叫你的时候,名字就成了一个多余的累赘。
今天电视里的声音似乎比往常要清晰一些,像是有什么喜庆的事情。一个穿着闪亮裙子的年轻女歌手,站在舞台中央,手里捧着一个金色的奖杯。主持人用一种咏叹调般的嗓音赞美她,说她的歌声和人一样,纯洁如雪山顶上的莲花。
纯洁。赖昌星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像是被痰卡住的声响。他见过太多被称作“纯洁”的东西,就像他曾经收藏过的一块无暇的白玉。所有人都赞叹那块玉的温润和干净,只有他知道,为了让这块玉保持这种色泽,需要用多少人的血汗去养着它。纯洁是最昂贵的商品,因为它最容易被弄脏。
赖昌星浑浊的眼珠动了一下,视线慢慢聚焦在那个年轻女孩的脸上。那张脸很陌生,但是那种被精心包装出来的纯洁,他太熟悉了。他的嘴角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更像是一道鄙夷的伤疤。
思绪像脱缰的野马,瞬间挣脱了这间四方的囚室,奔向了二十多年前那个遍地黄金也遍地陷阱的年代。
九十年代末的滨海市,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海腥味和施工工地的粉尘味。高楼像是雨后的竹笋,一夜之间就能从地里冒出来,刺破天空。赖昌星的远洋集团,就是那些竹笋里长得最高、最快的一根。他喜欢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这座被他改变的城市。他觉得这座城市就像他自己,充满了野蛮的生命力,每一天都在撕裂过去,奔向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那晚的政商晚宴,设在全市最豪华的旋转餐厅。脚下是城市的万家灯火,亮得像打翻了的珠宝盒。赖昌星坐在主位上,身边围满了人。一张张笑脸凑过来,嘴里说着奉承的话,手里的酒杯举得高高的。他甚至不需要去看那些人的脸,只听声音,就能分辨出谁的奉承里藏着贪婪,谁的笑声里含着算计。
“陈董,我敬您一杯,您就是我们滨海市的定海神针。”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说。这个男人姓王,主管城建,上个月刚从赖昌星这里拿走了一套别墅的钥匙。赖昌星记得,那个男人拿到钥匙时手都在抖。
“陈董,这次的项目,还要您多多关照。”另一个声音尖细的男人说。这个男人姓刘,是银行的副行长,他的儿子正在国外读书,学费是远洋集团的“海外人才引进基金”赞助的。
赖昌星微笑着,端起酒杯,和每一只伸过来的杯子轻轻碰一下。他喝的是特供的茅台,嘴里却感觉不到一点酒的香醇,只有一种油腻的厌烦。这些人的脸,就像餐厅里那些昂贵的菜肴,看着光鲜,吃进嘴里都是一个味道。他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一群围着蜜糖的苍蝇,嗡嗡作响,令人心烦。
02
他感到烦躁,一种深入骨髓的烦躁。他已经站在了这座城市的顶端,可以轻易决定很多人的命运。他想要的东西,似乎没有得不到的。但这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带给他的不是快乐,而是一种空洞的虚无。他想起自己十几年前,还是个在码头上扛麻袋的小工,那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上一顿饱饭,睡一个安稳觉。现在他拥有了一切,却比那时候更睡不着觉。
就在这时,餐厅里的喧嚣声忽然小了下去。一束追光灯打在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一个穿着简单白裙子的女孩走了上去。
她没有那些女明星惯有的浓妆艳抹,一张脸干净得像刚洗过的白瓷盘。她抱着一把吉他,对着麦克风轻轻说了一句:“大家好,我叫董文华,下面给大家唱一首歌。”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股清泉,瞬间就流淌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洗去了满场的油腻和嘈杂。她开始弹唱,是一首很简单的民谣。歌声里没有谄媚,没有欲望,只有一种山谷里才有的清澈和干净。那歌声在说一些关于故乡和童年的事情,简单得像白开水,却让在场许多人都安静了下来。
满座的宾客都安静了下来。那些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男人,此刻都停下了嘴里的咀嚼,目光投向那个舞台上的女孩。他们的眼神里,有惊艳,有欣赏,还有一些不加掩饰的欲望。
赖昌星也看着她。他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那个小小的酒杯。他的眼睛里没有欣赏,也没有惊艳,只有一种猎人看到猎物时才会有的光。那是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征服欲。
他见过太多美丽的女人,她们像商品一样给自己标好价格,等着他去挑选。她们的美丽是带着钩子的,背后连着的是房子、车子和数不清的欲望。但这个叫董文华的女孩不一样。她的干净,就像一张没有被污染过的白纸。在这样一个充满了欲望和交易的场合,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不协调。而这种不协调,恰恰激起了赖昌星最原始的破坏欲和占有欲。
赖昌星心里升起一个念头,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兴奋的念头。他不要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用钱去砸,去交换。那种方式太粗暴,太没有美感。他要得到她,但不是以一种粗暴的方式。他要像一个艺术家对待一块璞玉那样,亲手雕琢她,让她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他要为她铺路,为她搭桥,让她飞上枝头,成为万众瞩目的凤凰。
然后,他要把这件最完美的作品,放进自己收藏室里最显眼的位置。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这只独一无二的金丝雀,只为他一个人歌唱。这不只是占有一个女人,这是在给他的权力和财富版图,镶上一颗最亮的钻石。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征服,是把一个鲜活的、纯净的灵魂,变成自己意志的延伸。
晚宴结束后,他的秘书递过来一份资料。秘书姓张,跟了他很多年,做事从来不多问一句废话。
“陈董,那个女歌手叫董文华,艺名董小姐。是音乐学院刚毕业的学生,签了一家很小的唱片公司。”
赖昌星翻看着资料,上面有她详细的家庭背景。父亲常年卧病在床,需要大笔的医药费。母亲在纺织厂上班,收入微薄。家里还有一屁股因为给父亲治病欠下的债。资料的最后,还附了一张她的生活照,照片上的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笑得一脸灿烂,背景是破旧的居民楼。
他合上资料,脸上露出了那种运筹帷幄的微笑。他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棋手,在落子之前,已经看清了棋盘上所有的变化。她的梦想,她的困境,她的软肋,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摆在了他的面前。这让他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变得无比简单。
他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轻轻说了一句:“去,把那家唱片公司买下来。”
03
赖昌星像一个耐心的猎人,从不急于求成。他知道,对付一只警惕的小鸟,任何突然的举动都可能把它吓跑。他要做的,是为它编织一个看起来无比舒适和安全的鸟笼。
几天后,董文华所在的唱片公司突然宣布被一家实力雄厚的投资公司注资。公司的老板换了人,但没有人告诉她,那个在背后签下收购合同的人,就是赖昌星。
公司的资源一下子变得前所未有的好。老板亲自找到董文华,告诉她,公司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捧红。
“月华啊,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公司为你请来了香港最顶级的音乐制作人,为你量身打造一张专辑。”老板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董文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制作人的名字,她只在那些天王天后的专辑封面上见过。她激动得一夜没睡,以为自己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新的团队很快就位了。录音棚换了最顶级的设备,她住的员工宿舍也换成了市中心的高级公寓。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与此同时,一些更奇妙的事情也在发生。有一天,她的母亲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
“月华,月华啊,我们家欠的债,今天早上有人上门,全都给还清了!一分不剩!”
董文华愣住了:“妈,是谁?谁还的?”
“不知道啊,那人放下钱就走了,只说是一位姓陈的先生,说是你的歌迷,特别欣赏你,不想让你的生活有后顾之忧。”母亲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月华,你遇到贵人了,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董文华拿着电话,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困惑。姓陈的先生?她不认识什么有钱的姓陈的先生。她问了公司的老板,老板也只是笑着说:“可能是哪位欣赏你的慈善家吧,这是好事。”
不久之后,她父亲所在的医院也打来电话,说有一笔匿名捐款,足够支付她父亲未来几年所有的治疗费用,并且已经安排了最好的专家进行会诊。
董文华彻底被这接二连三的“好运”砸晕了。她和她的家人,从沉重的负担中被彻底解放了出来。她们对那位素未谋面的“陈先生”,充满了无尽的感激。董文华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唱歌,用自己的成功去报答这位好心人。
她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双眼睛在静静地看着。赖昌星很享受这种感觉,他像一个神,不动声色地安排着一个凡人的命运,然后看着她对自己感恩戴德。他用恩情编织了一张看不见的网,将董文华和她的家人牢牢地捆绑在了自己身上。
专辑的制作过程无比顺利。香港来的那位金牌制作人对董文华的歌声赞不绝口,为她写的每一首歌都像是为她的嗓子量身定做。
专辑发行后,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沉闷的乐坛里炸开了花。董文华那甜美又略带忧郁的嗓音,迅速俘获了全国听众的心。大街小巷,都在播放着她的歌。她成了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甜歌玉女”的称号不胫而走。
她开始变得非常忙碌,参加各种颁奖典礼,接受无数的采访,飞往全国各地举办演唱会。她成了天上的星星,被万千歌迷仰望着。
但渐渐地,董文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发现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笼罩了起来。赖昌星为她配备了最好的经纪人团队、最好的助理、最好的保镖。这些人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也像一堵墙,隔绝了她和过去所有的联系。
她想和以前音乐学院的朋友见个面,经纪人会微笑着说:“月华,你现在是公众人物,和那些普通人来往,怕是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想回一趟老家看看父母,助理会马上安排好行程,但总是会找各种理由,让她只能在家待上短短的一天,然后就被匆匆带走。
她的每一次商业演出,每一次媒体采访,甚至每一首新歌的选择,都必须经过赖昌星的“建议”。
那个神秘的“陈先生”,在她成名之后,终于以唱片公司大老板的身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就是赖昌星,那个在滨海市无人不知的商界巨子。
04
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公司的庆功宴上。赖昌星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外表儒雅,说话温和。
“董小姐,你的成功,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投资。”他对董文华说,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董文华对他充满了感激,她站起来,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赖总,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您对我们家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赖昌星笑着扶起她,说:“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
他从不强迫她做任何事。他总是用一种商量的、建议的口吻和她说话。
“月华,我觉得下一张专辑的风格,可以更成熟一点。”
“月华,这个电视台的访谈节目格调不高,我建议你不要参加。”
“月华,晚上有个私人聚会,都是一些很有身份的朋友,你陪我一起去吧。”
他的“建议”,没有人敢违抗。公司的所有人,从老板到经纪人,都把他的话当作圣旨。董文华一开始还想提出自己的想法,但每次都会被经纪人用“赖总是为了你好”给挡回来。渐渐地,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她像一个被精心打扮的木偶,按照既定的程序,微笑、唱歌、领奖。她拥有了过去梦寐以求的一切:名声、财富、万千宠爱。但她却感觉不到快乐,反而有一种被囚禁的窒息感。有时候在深夜,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妆容精致、衣着华丽的女人,会感到一阵阵的陌生。她会伸出手,触摸镜子上冰冷的倒影,轻声问:“你是谁?”镜中的人只是用一种空洞的、程式化的微笑回应她。
赖昌星开始频繁地带着董文华出入各种高端的私人会所和名流聚会。那些地方,是滨海市权力和财富的核心圈。在一次于江边一所私人宅邸举办的晚宴上,客人们非富即贵。
赖昌星的手几乎没有离开过董文华的腰际,像是在宣示一种不容置疑的所有权。他把她介绍给一位银行行长,笑着说:“老李,给你介绍一下,月华,我的小老乡。”他省略了她的姓氏,也省略了她“著名歌手”的身份,只用一种亲昵又随意的口吻,将她定义为自己的附属品。
那位行长心领神会地笑着,举起酒杯:“陈董好福气,董小姐真是天仙下凡。”
董文华只能僵硬地微笑着,举起杯子。她感觉赖昌星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身边。宴会中,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年轻富商,多看了董文华几眼,并上前称赞她的歌声。赖昌星脸上的笑容未变,眼神却冷了下来。他揽着董文华的肩膀,对那个年轻人说:“年轻人有眼光。不过,美好的东西,看几眼就够了,看久了,容易起贪念。”那年轻人吓得脸色一白,再也不敢往这边多看一眼。
他的举动像一个完美的绅士,但董文华却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一种毫不掩饰的占有欲。那种眼神,就像在欣赏一件属于自己的珍贵藏品。
很快,关于“民歌天后与商界巨子”的桃色绯闻,就像病毒一样传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报纸的娱乐版面上,印着他们“亲密”出入会所的照片。市民们在茶余饭后,津津有味地谈论着这段“郎才女貌”的佳话。有一天,她的母亲打来电话,语气里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一丝期盼:“月华啊,报纸上都说……你和那个陈董……是不是快有好事了?他可是个大好人啊。”
董文华的清纯形象开始受到质疑。有人说她是被赖昌星包养了,所谓的“甜歌玉女”,不过是又一个想嫁入豪门的拜金女。
她百口莫辩。经纪公司非但没有出面澄清,反而对这些绯闻采取了默许的态度。董文华找到经纪人,情绪激动地质问。
“为什么不告诉大家真相?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经纪人看着她,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叹了口气,说:“月华,你冷静一点。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和陈董的名字绑在一起,对你的事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的形象、你的歌声、你这个人,现在都是公司的重要资产,而陈董拥有公司。你明白吗?不要做让资产贬值的事情。”
05
董文华明白了。这一切,或许都是赖昌星默许甚至乐于见到的。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将她和自己的名字牢牢绑定的感觉。这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她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失去自己的名字,变成了“赖昌星的女人”这个标签。
她试图反抗。她拒绝了赖昌星一次共进晚餐的邀请,理由是身体不舒服。
第二天,她就被经纪人叫到了办公室。经纪人的脸色很难看。
“月华,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陈董为了你推掉了多重要的会议?”
“我只是想有一点自己的空间。”董文华低声说。
“你的空间?”经纪人冷笑了一声,“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陈董给的。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那天晚上,赖昌星亲自来了她的公寓。他没有发火,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他提着一个果篮,说:“听说你不舒服,我来看看你。”
他坐在沙发上,像一个亲切的长辈,和她聊着天。聊了一会儿,他指了指窗台上的一盆别人送给董文华的兰花,那盆花因为疏于照料,有些蔫了。
“花是娇贵的东西,”赖昌星慢悠悠地说,“需要人精心伺候着。给它最好的土壤,最好的阳光,按时浇水,修剪掉多余的枝叶。它才能开出最美的花来。如果它自己乱长,或者把它放在风雨里,那它很快就会枯萎,变得一文不值。”
但他的话,却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插在她的心上。
“月华,我知道你最近很累,压力很大。但你要明白,你现在站的位置很高,风也很大。如果没有人扶着你,是很容易摔下来的。”
他看着她,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我为你挡住了所有的风雨,为你铺平了所有的道路。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董文华坐在他对面,浑身冰冷。她终于明白,自己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她是一只被养在金色笼子里的鸟,笼子外面是狂风暴雨,笼子里面虽然安全,却没有自由。而笼子的钥匙,一直握在赖昌星的手里。
年度最受欢迎女歌手大奖的颁奖典礼,星光璀璨。当主持人大声念出“董文华”这个名字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董文华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走上舞台。聚光灯下,她的脸美得像一尊没有瑕疵的玉雕。她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沉甸甸的奖杯,那金属的冰冷触感让她打了一个激灵。她对着麦克风,说着那些早已准备好的感谢词,感谢公司,感谢歌迷,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标准,那么完美,也那么没有感情。
她的目光扫过台下,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她看到了赖昌星。他正含笑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满足,就像一个工匠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那一刻,董文华的心里没有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庆功宴是经纪公司举办的,但赖昌星提前离场了。他派人给董文华传来一句话,说他在自己的私人山顶别墅,为她准备了一场真正的“私人庆功宴”。
“陈董说,有一个巨大的惊喜要送给你,作为你成功的贺礼。”传话的人是赖昌星最信任的助理,他微微躬着身,语气恭敬得让人发冷,“也为了,彻底理清你们之间的关系。”
彻底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进了董文华死水般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复杂的涟漪。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是摊牌?是表白?还是……某种她不敢想象的终局。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窗外是沉沉的夜色。董文华坐在后座,手心里全是冷汗。车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轮胎压过路面的声音。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感觉自己正被带往一个未知的深渊。那座山顶别墅,她只在杂志上见过。传说那是赖昌星的私人禁地,从不对外开放,里面收藏着他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奇珍异宝。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为她打开车门,彬彬有礼地将她引了进去。
别墅内部的装潢,比她想象中还要奢华。但管家没有带她参观,而是直接将她引到了一扇厚重的木门前。
“董小姐,赖总在里面等您。”
董文华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推开门的瞬间,她几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