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初期的一天,财政部长李先念的办公室里,正吵得惊天动地。
来的人是总后第一副部长周纯全,
老首长级别的人物,为了军队住房建设的经费,堵着门要说法。
李先念头也不抬就俩字:“没钱。”
周纯全火了,一拍桌子:“不给就抢!”
李先念蹭地站起来,指着他鼻子怒斥:“你敢抢,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抓起来!”
声音震得窗户嗡嗡响,门外的工作人员吓得大气不敢出,
谁不知道这两位是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老革命,今天怎么动这么大火?
李先念打小家里穷,18岁那年跟着队伍闹革命,黄麻起义的炮火里入了党,
后来跟着徐向前在鄂豫皖搞根据地,从赤卫队到红军主力,队伍越打越大。
西路军那仗打得苦,冰天雪地里率部死战,
最后只剩几个人九死一生摸回延安,毛主席见了他直夸“是个好苗子”。
抗日时在鄂豫皖拉起新四军第五师,从零开始重建队伍,根据地搞得有声有色;
内战打响,他带着中原军区几万人突围,后来在大别山坚持斗争,
枪林弹雨里炼出的本事,不光会打仗,管队伍、搞群众工作也是一把好手。
建国前后,李先念从战场转到地方,当了湖北省委书记,
带着人搞城市建设,抓民生经济,把地方上的红色政权稳得牢牢的。
后来因为地方搞得好,陈云看中了他,跟毛主席一合计,就把他调去当财政部长。
李先念自己心里打鼓,他一辈子带兵打仗,哪管过钱袋子?
他跟毛主席说自己没经验,怕干不好。
毛主席拍着他肩膀说“你打仗行,搞经济也一定行”,劝了半天,他才接了这个差事。
上任后他真是下了苦功,找来一堆经济书啃,
白天开会晚上学习,还老缠着专家问东问西,硬是在经济这行当里闯出了名堂。
当了财政部长,李先念给自己立下规矩: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不必要的经费申请,他看都不看就驳回,有时候老战友来求情,
他板着脸顶回去:“国家的钱,不是用来做人情的!”
时间长了,老战友们背地里都叫他“铁公鸡”,可他听见了也不在乎,
账本上的每一笔开支,他都亲自过目,哪个部门想多报一分钱,都得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建国初期军兵种调整,大批人员进京,住房成了大难题,
中央决定集中建军兵种大院,这事落到了总后头上。
周纯全受了各军兵种的托付,揣着报告直奔财政部。
他知道李先念是有名的"铁公鸡",进门也不绕弯子,
直接摊开文件:"先念同志,部队等着房子安家,这笔款子你得批。"
李先念接过报告扫了两眼,眉头一皱:"没钱。"
"没钱?"周纯全嗓门一下提起来,"几万人挤在临时营房里,冬天都快到了,你让他们冻着?"
李先念把报告推回去:"国家财政就这么点盘子,得先保重点。"
周纯全急了,一巴掌拍在桌上:"军队建设不是重点?今天你不给,我就从国库搬!"
李先念也拍了桌子,指着门口:"你敢动国库一分钱,我现在就打电话让罗瑞卿带人来!"
两人眼睛瞪得像铜铃,门外的秘书吓得不敢进来,只听见办公室里的茶杯碰得叮当响。
吵到最后,周纯全气得脸红脖子粗,李先念也别过脸不看他。
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喘气声,过了好一会儿,
李先念才指着桌上的报表说:“老首长,不是我不给钱,是真没钱啊。你看这上面,苏联援建的156个项目正等着用钱,国防建设更是一分都不能少,这些都是关系国家根基的大事,住房的事只能先往后排。”
周纯全听完没再说话,他知道李先念说的是实情,那时候国家底子薄,
地方要恢复生产、铁路要修、工厂要开,处处都等着财政拨款,李先念这个“管家”当得难,
每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军队的事再急,也得先让国家这个大盘子转起来。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又停了一下,没回头,只说了句“我知道了”,声音里带着点无奈。
毛主席后来老跟人说“让李先念管钱,我很放心”。
他自己日子过得紧巴,一件衣服缝缝补补穿几十年,
家里孩子想做点小生意,他直接堵回去“不许碰,你们就是普通劳动者”。
老战友们嘴上叫他“铁公鸡”,心里都服他,知道他抠门不是为自己,
是为国家攥着每一个铜板,
这才是真正的共产党人,自己家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国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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