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五万块！一分都不能少！"
萧景行指着被砸烂的宝马车窗，声音冷得像冰。
"我家一年都赚不到五万！"宁若初抱着刚救活的小橘猫，眼泪滴在滚烫的柏油路上，"我救了命你还要我倾家荡产？"
"那不关我事。砸坏我的车就要赔钱，这是天经地义！"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有人拍视频上传，网络上骂声一片。萧景行面对镜头依然冷漠：
"三天时间，拿不出钱我就起诉她！让她毕业都成问题！"
宁若初绝望地看着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咬牙答应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约定。
谁也想不到，三天后当她再次见到萧景行时，眼前的一幕会让她彻底愣住...
下午两点半，青桐市的气温已经飙升到了三十七度。天润商业广场的停车场像个巨大的烤炉，柏油路面被晒得发烫，空气中热浪翻滚，连远处的景物都在扭曲变形。
宁若初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汗水已经把她的兽医系T恤浸湿了一大片。她刚从梧桐大学的图书馆出来，准备去附近的宠物诊所实习，顺便挣点生活费。
经过停车场时，一阵微弱的叫声让她停下了脚步。
"喵...喵..."
声音很轻，几乎被蝉鸣声掩盖，但宁若初的耳朵对这种求救声格外敏感。从小到大，她救助过的流浪动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种绝望中带着哀求的叫声，她永远不会听错。
她循着声音走过去，很快就锁定了来源——一辆银灰色的宝马X5。
车窗紧闭，车内一片漆黑。宁若初趴到车窗边上仔细一看，心脏猛地一缩。
一只橘色的小猫蜷缩在后座上，毛发因为脱水而黏在一起，小胸腔急促地起伏着，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
"天哪！"宁若初的手机显示车外温度是三十七度，那车内至少四十五度以上！这只小猫被困了不知道多久，再不救它就真的要死了！
她赶紧四处张望，寻找车主的身影。停车场里除了她，只有几个匆匆走过的路人，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喵..."小猫的叫声越来越微弱，像根羽毛一样轻得随时会消失。
宁若初急得团团转，她拍了拍车窗，试图唤醒里面的小猫，同时大声喊道："有没有人知道这是谁的车？车里有猫被困了！"
可是没人理她。烈日当空，人人都想快点躲进空调房，哪有心思管这些闲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猫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宁若初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掏出手机想报警，可是等警察来了，小猫早就死透了。
她又想到物业管理处，可是要调监控找车主，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不行，等不了了！"
宁若初咬咬牙，开始在停车场里寻找能用的工具。很快，她在一个施工围挡边找到了几块砖头。
抱着砖头回到车边，她最后一次尝试呼救："求求大家帮帮忙！这里有猫要死了！有谁知道车主的联系方式吗？"
依然没有回应。
宁若初深吸一口气，举起砖头。她很清楚砸别人的车意味着什么，可是看着车内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生命，她没有选择。
"对不起..."她对着空车子说了一句，然后狠狠砸向后窗。
"哐当！"
玻璃应声而碎，车内的热浪瞬间涌出，带着一股闷热的味道。宁若初顾不上玻璃碎片划破手臂，赶紧钻进车里把小猫抱出来。
小猫软绵绵的，体温高得吓人，呼吸浅得几乎感觉不到。宁若初赶紧拿出随身带的矿泉水，用湿纸巾轻轻擦拭它的鼻子和嘴巴。
"坚持住，小家伙，坚持住..."
就在宁若初全神贯注地救助小猫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你在干什么？！"
宁若初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大步走来。男人大约四十多岁，身材高大，面容严肃，手里拎着公文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功人士的气场。
这就是车主萧景行。
"我...我在救它。"宁若初抱着小猫站起来，声音有些发抖，"它被困在车里快死了。"
萧景行走到车边，看到被砸烂的后窗，脸色瞬间铁青："你砸了我的车？"
"是的，但是..."
"没有但是！"萧景行打断了她的话，"你知道这是什么车吗？宝马X5！你知道修一个车窗要多少钱吗？"
"我知道砸您的车不对，但这只猫真的快死了，我找不到您..."
"找不到我你就可以砸车？"萧景行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周围路人的注意，"谁给你的权利破坏别人的财产？"
宁若初被他的气势震得后退了一步，但怀里的小猫又发出一声微弱的叫声，让她瞬间找回了勇气：
"如果不砸车，它就死了！一条生命难道还比不上一块玻璃重要吗？"
"生命？"萧景行冷笑一声，目光在小猫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迅速移开，"一只野猫而已，死了就死了，关我什么事？"
这话一出，周围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人怎么这样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可是砸别人车确实不对啊。"
"救条命嘛，大不了赔钱呗。"
"你以为赔钱容易？宝马的零件贵着呢！"
萧景行听着这些议论，脸色更加难看。他整理了一下袖扣——这是他紧张或愤怒时的习惯性动作——然后冷冷地对宁若初说：
"你必须赔偿我的损失。五万块，一分都不能少。"
"五万？"宁若初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多少？"
"五万块。"萧景行拿出手机，"我这就给4S店打电话询价，宝马X5的后窗玻璃，加上工时费，至少两万。车内饰被你弄脏了，座椅上还有猫毛，清洁费一万。我耽误了下午的重要会议，误工费两万。总共五万，合情合理。"
宁若初脸色发白："可是...可是我是学生，我哪有这么多钱？"
"那不是我的问题。"萧景行冷冷地说，"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这是最基本的道德。"
"道德？"宁若初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见死不救才是没道德！你明知道有猫在车里，为什么不开窗？为什么要让它活活热死？"
"我不知道车里有猫。"萧景行的语气有些不自然，"就算知道，那也不是我放进去的。"
"那你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阻止我救它？"宁若初抱紧怀里的小猫，"它现在还很虚弱，需要马上送医院！"
"那不关我事。"萧景行拦在她面前，"你砸了我的车，就要先解决赔偿问题。不赔钱，你哪儿也别想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拍照录像。一个黄毛小伙子举着手机对准他们：
"各位网友，来看看这是什么情况！女学生砸宝马救猫，车主要五万赔偿！"
萧景行看到镜头，眉头皱得更紧。他最讨厌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尤其是在网上被人议论。
"别拍了！"他对那个小伙子说，"这是私人事务！"
"什么私人事务？"小伙子不依不饶，"这是见义勇为啊！女孩子救猫有什么错？"
"砸别人车就是错！"萧景行的声音更加尖锐，"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
"求求您，让我先送它去医院吧。"宁若初看着怀里越来越虚弱的小猫，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钱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谈，但它真的撑不住了。"
"不行。"萧景行态度坚决，"必须先解决赔偿问题。"
"那您要我怎么办？我真的没有五万块钱。"宁若初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爸在工地打工，一个月才四千块。我妈还在住院，家里已经欠了十几万的医疗费..."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更加汹涌，但依然倔强地抬着头："就算我家再困难，如果重新选择，我还是会砸您的车救它！"
萧景行听到"住院"两个字，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我不管你家什么情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可是五万块对我家来说是天文数字！"宁若初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您开的是宝马，住的肯定是好房子，五万块对您来说可能就是一顿饭钱，但对我们家..."
"够了！"萧景行打断她的话，"别跟我哭穷！你砸车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围观的人群开始分化，有人同情宁若初：
"这女孩子太可怜了，家里还有病人..."
"五万块确实太多了，一个车窗能值这么多钱？"
也有人支持萧景行：
"砸别人车就是不对，换了你你能同意？"
"现在年轻人就是这样，做事不考虑后果。"
听着这些议论，宁若初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无助。她抱着小猫蹲在地上，任由眼泪滴在滚烫的柏油路上。
这时，一个穿着环卫服装的大爷走了过来：
"小姑娘，别哭了。你做得对，救小动物是好事。"
大爷转向萧景行："老板，你也消消气。女孩子救个猫咪，心地善良，你就别为难她了。车窗修修就行，要不了五万块钱。"
萧景行冷冷地看了大爷一眼："这位师傅，这是我们之间的事，麻烦你别多管闲事。"
"什么叫多管闲事？"大爷有些生气，"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互相帮助不应该吗？你看这女孩子多不容易，家里还有病人..."
"我说了，我不管她家什么情况！"萧景行的语气更加强硬，"砸了我的车就要赔钱，这是原则问题！"
"什么原则？"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性加入了讨论，"救命要紧还是钱要紧？如果今天死的是个人，你还会这么说吗？"
萧景行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样僵在原地。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变化没有逃过宁若初的眼睛，她敏锐地感觉到，这个看起来冷酷无情的男人，似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痛处。
但萧景行很快恢复了镇定，声音依然冷漠："我再说一遍，五万块，一分都不能少。不赔钱，我就报警。"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宁若初怀里的小橘猫呼吸变得更加微弱，小小的胸腔几乎停止了起伏。
"不行，来不及了！"宁若初抱着猫咪就要往附近的宠物医院跑，"坚持住，小家伙，坚持住！"
"站住！"萧景行一把拦住她的去路，"猫的事和我无关，但你砸我车的事必须先解决！"
"您疯了吗？它快死了！"宁若初急得眼泪横流，声音都嘶哑了，"您还是个人吗？"
"人？"萧景行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瞬间又被冷漠掩盖，"做人就要讲规矩。你破坏了规矩，就要承担后果。"
这时，那个拍视频的小伙子突然激动地喊道：
"卧槽！这个视频火了！已经十万播放量了！"
他举着手机给萧景行看："老板，你火了！网友都在骂你没人性！"
萧景行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评论区确实一片骂声：
"这种人就是社会的毒瘤！"
"有钱了不起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小姑娘好可怜，我们众筹帮她赔钱吧！"
"这种老板的公司是哪家？我们抵制他！"
看到这些评论，萧景行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被人肉搜索，被网络暴力，他的公司和家庭都会受到影响。
但他依然咬牙坚持："我不管网上怎么说，该赔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您真的一点都不会通融吗？"宁若初最后努力一次，"我可以给您写欠条，慢慢还。我可以去打工，去做兼职，哪怕十年二十年，我都会还清的。"
萧景行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在颤动，但他很快压抑下去：
"欠条？一个学生的欠条能有什么保障？"
"我可以用我的学籍担保！"宁若初急中生智，"我是梧桐大学兽医系的学生，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如果我不还钱，您可以让我毕业不了！"
这话让萧景行愣了一下。一个女学生，为了救一只流浪猫，竟然愿意拿自己的前途做担保？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只认现金。"
"那我去借！"宁若初咬咬牙，"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想办法凑齐五万块钱！"
"三天？"萧景行想了想，"可以。但如果三天后你拿不出钱，我就直接起诉你。到时候不光是五万，还要加上律师费、诉讼费，以及我的精神损失费。"
宁若初点点头："好，我答应您。"
萧景行从西装内兜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三天后，下午两点，就在这里见面。"
宁若初接过名片，上面印着：萧景行，青桐市景行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
"现在我可以送它去医院了吗？"宁若初抱紧怀里的小猫。
萧景行看了一眼那只橘猫，眼神复杂，最终点点头："去吧。"
宁若初抱着小猫匆匆跑向宠物医院，萧景行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留下一地的议论声：
"这女孩子心真好，可惜遇到这么个冷血的人。"
"五万块对她来说确实太多了。"
"希望小猫能救活吧。"
萧景行听着这些议论，面无表情地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他看着被砸烂的后窗，心情五味杂陈。
他掏出手机，想要拨打4S店的电话询价，手指却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
最终，他没有拨出那个电话，而是启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开车的路上，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宁若初的那句话："如果今天死的是个人，你还会这么说吗？"
是啊，如果是人呢？如果是他最在乎的那个人呢？
萧景行握紧方向盘，眼中涌出了痛苦的泪水。
接下来的三天，对宁若初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煎熬。
小橘猫经过抢救终于脱离了危险，但需要住院观察。光是医药费就花了宁若初一千多块钱——这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
为了凑齐五万块钱，她想尽了一切办法。
首先是找亲戚朋友借钱。可是她家本来就不富裕，亲戚们听说要借这么多钱，都摇头拒绝了。
"若初啊，不是姑姑不想帮你，实在是家里也不宽裕..."
"五万块？孩子，你是不是被骗了？"
"救个猫要这么多钱？你是不是想太简单了？"
朋友们倒是很同情她，但大学生哪有这么多钱？最多的一个同学也就借给她五百块。
然后她想到了网络众筹。可是平台需要各种证明材料，审核至少需要一周时间，根本来不及。
她还去找了小贷公司，但那些公司一看她是学生，根本不愿意放贷。
最后，她甚至想到了卖肾，但被医院的朋友拦住了。
三天的时间眼看就要过去，宁若初只凑到了不到一万块钱。
第三天晚上，宁若初拖着疲惫的身体经过梧桐市人民医院。明天就是最后期限，她却只凑到了不到一万块钱。
就在她绝望地走着时，医院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萧景行。
但这次的他完全不同了。
他没有穿西装，没有拿公文包，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眼睛红肿得像哭过一样。更奇怪的是，他怀里竟然抱着那只小橘猫。
宁若初悄悄跟了过去，看着萧景行走进医院深处。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抱猫的姿势如此小心翼翼，仿佛抱着什么比生命还珍贵的东西。
透过走廊的玻璃，她看到萧景行跪在某个房间门前，对着里面说话，声音哽咽得让人心碎。
宁若初屏住呼吸，努力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对不起...我找到它了...我终于找到它了..."
萧景行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他抱着小橘，整个人在颤抖。
就在这时，萧景行突然转过头，目光与宁若初对视。那一瞬间，宁若初看到了他眼中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表情——绝望、痛苦、还有...感激？
萧景行缓缓站起身，走向宁若初。当他开口说话时，说出的第一句话让宁若初彻底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