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进锁孔时,我还在想晚上煮什么汤。出差提前结束,没告诉任何人,想给陈凯一个惊喜。行李箱滚轮在楼道里发出咕噜声,到家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年轻女孩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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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顿在半空,指尖泛凉。上周视频时,陈凯说公司刚签下大单,要在家办公赶方案,让我放心。我咬着唇转动钥匙,门开的瞬间,客厅里的画面像冰锥扎进眼睛。
我的浅灰色沙发上,搭着件粉色吊带裙。茶几上摆着两个马克杯,一个是我去年生日送陈凯的定制款,另一个印着卡通猫咪,杯沿还沾着口红印。阳台晾衣绳上,除了陈凯的衬衫,还挂着件白色蕾丝睡衣,风一吹,晃得我眼睛发疼。
“凯哥,这个表格我还是弄不明白。” 女孩的声音从书房传来,带着撒娇的意味。
陈凯的声音跟着响起,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过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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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轻脚步走过去,书房门虚掩着。透过缝隙能看见,穿粉色吊带的女孩坐在陈凯腿上,两人头靠在一起看电脑。陈凯的手绕到女孩腰后,轻轻捏了下她的腰,女孩笑着躲开,他又凑过去吻她的耳朵。
行李箱 “咚” 地砸在地上,两人同时回头。女孩慌忙从陈凯腿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拉衣服。陈凯脸色瞬间变白,站起身想过来拉我:“微微,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我的声音发颤,目光扫过女孩,“她是谁?”
女孩怯生生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陈凯咽了口唾沫,语气放软:“她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刚毕业,家里不在本地,最近公司加班多,我让她暂住几天……”
“暂住?” 我指着阳台的睡衣,“暂住需要带这些?陈凯,你把我当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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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声引来了公婆。婆婆看见女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拉过我的手:“微微啊,你先别生气,男孩子年轻,难免会犯点错,你看凯凯创业多不容易,你就多担待点……”
“担待?” 我甩开她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当初他创业失败,欠了几十万,是谁求着我爸妈拿出二十万?是谁说以后一定会好好对我?现在他把别的女人带回家,你让我担待?”
公公咳嗽了一声,皱着眉开口:“微微,话不能这么说。男人嘛,在外打拼难免会有应酬,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凯凯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也不会让你知道……”
“身不由己?” 我看着陈凯,他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当初他创业,我辞掉了喜欢的工作,在家给他做饭洗衣,陪他跑客户谈业务。他说等公司稳定了,就带我去环游世界。我信了,我爸妈也信了,才毫不犹豫地拿出养老钱帮他。
女孩突然哭了起来:“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凯哥,是我主动的……”
“够了!” 我打断她,看着陈凯,“陈凯,我给你三天时间,要么让她走,我们去民政局;要么你跟她走,这二十万,你连本带利还给我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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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拎起行李箱,转身离开。走到楼下,晚风一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曾经以为牢不可破的爱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那二十万,不仅救了他的公司,也让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第二天,陈凯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让女孩走了,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我看着手机屏幕,想起他曾经的承诺,想起爸妈期待的眼神,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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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了他一条信息:“陈凯,我们之间,就像你公司的那场危机,我爸妈能救你的公司,却救不了我们的婚姻。”
发送成功的那一刻,我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虽然心里还有痛,但我知道,未来的路,我要自己走下去,带着尊严,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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