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远征，麻烦你来一下会议室。"赵晓薇推开技术部的玻璃门，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冷漠。
我抬起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那是《大明开国》游戏的核心引擎，我花了三年时间一行一行敲出来的心血。这个以朱元璋从乞丐到皇帝的传奇人生为蓝本的历史策略游戏，明天就要正式上线了。
会议室里，赵晓薇翻开手里的文件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根据公司战略调整，技术部需要优化人员结构，你被列入了这次的裁员名单。"
我愣了几秒，随即笑了。三年来，我几乎住在公司，把朱元璋从元末乱世崛起的每一个历史细节都融入了游戏代码里，从他在皇觉寺当和尚，到投奔郭子兴，再到建立大明王朝，每一个剧情转折都倾注了我的心血。
"裁员补偿按N+1，这个月底就可以办理离职手续。"赵晓薇机械地念着流程。
我没有争辩，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这个刚来公司半年的HR经理，恐怕连我们技术部在做什么都不清楚。
回到工位，同事们都投来震惊的目光。王强悄悄凑过来："陈哥，你真的要走？明天《大明开国》就要上线了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开始收拾东西。三年的时光，就装在这个纸箱子里。
"陈哥，服务器的主密钥......"李明欲言又止。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整个游戏的服务器架构都是我一手搭建的，包括那个连接日本投资方数据中心的特殊加密通道。
01
下午三点，赵晓薇带着保安来到技术部。"陈远征，按照流程，需要回收你的办公电脑和工作手机。"
我把笔记本合上，推到她面前。屏幕上最后停留的，是一串谁都看不懂的代码。
"对了，"赵晓薇突然想起什么，翻了翻手里的表格，"这里需要填写一下，你负责的是什么项目？"
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却毫无表情的脸。"你们裁我的时候，都不知道我负责什么？"
她皱了皱眉："这只是例行程序，配合一下。"
"明天你就知道了。"我拎起纸箱，转身离开。
赵晓薇在我身后喊："陈远征，请你配合工作交接！"
我头也没回。交接？整个《大明开国》的核心代码都在我脑子里，那些模拟朱元璋军事谋略的AI算法，那些还原明朝初年政治体系的数据模型，谁能接？
电梯里，我掏出私人手机，看着屏幕上山田先生发来的消息："陈桑，明天上线仪式，期待您的精彩表现。三亿投资，全靠您了。"
我没有回复，只是删除了消息。
走出公司大楼，阳光有些刺眼。三年了，我第一次在下班高峰期之前离开这栋楼。
回到出租屋，我打开电脑，登录了游戏的后台管理系统。作为首席程序员，我有最高权限。看着那些熟悉的代码模块，我苦笑了一下。
《大明开国》不是普通的游戏。为了还原历史，我研究了《明史》、《明实录》，甚至翻遍了朱元璋的《大诰》。游戏里的每一场战役，从采石矶战役到鄱阳湖水战，都严格按照史实设计。
最关键的是，这个游戏采用了我独创的"蝴蝶效应引擎"。玩家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像朱元璋当年的每一个决定一样，引发连锁反应。这个引擎的核心算法，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完全掌握。
手机突然响起，是技术部的座机。
"陈哥！"王强的声音很急，"钱总刚才来技术部了，问游戏上线的准备情况。我们说你被裁了，他脸都白了！"
我挂断电话，关掉电脑。窗外已经黄昏，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好戏就要开场了。
晚上十点，我接到了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公司的号码。我一个都没接。
躺在床上，我想起了朱元璋。他曾经也是个无名小卒，在皇觉寺当和尚的时候，谁能想到他日后会成为大明天子？而现在，一个小小的程序员，明天也要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知道，什么叫不可替代。
02
凌晨五点，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陈工，我是运维部的小张，服务器出现异常，游戏无法正常启动！"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看了眼时间，离正式上线还有三个小时。"找技术总监啊。"
"您就是技术总监啊！陈工，求求您，快来看看吧！"
"我昨天被裁了。"我挂断电话，关机。
重新开机后，微信消息疯狂弹出。技术部的群里已经炸锅了。
"服务器集群全部报错！"
"数据库连接失败！"
"日本那边的服务器也连不上！"
"完了完了，八点就要上线了！"
我退出了所有的工作群。
七点半，门铃响起。我从猫眼里看到赵晓薇站在门外，脸色苍白，额头全是汗。
"陈远征，陈工，求你开开门！"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没有理她。
"陈工，我错了！是我不懂技术，不知道您的重要性！钱总让我来请您，一定要请您回去！"
门铃继续响着，我戴上耳机，开始看朱元璋的纪录片。片中正讲到洪武三年，朱元璋大封功臣，却也在为日后的清洗埋下伏笔。
八点整，《大明开国》正式上线时间。
我的私人手机响了，是个国际长途。
"陈桑，游戏无法启动，发生了什么？"山田先生的中文很流利，但能听出焦急。
"山田先生，我昨天被公司裁员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什么？你被裁员了？他们疯了吗？"
"可能他们觉得，一个程序员不重要吧。"
"陈桑，三亿投资的项目，核心程序员被裁员，却无人通知投资方，这是严重的违约！"山田先生的声音变得严厉。
我挂断电话，继续看纪录片。朱元璋正在处理胡惟庸案，铁腕手段震慑朝堂。
九点，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我从窗户望出去，三辆黑色商务车停在楼下。
钱总亲自来了。这个平时在公司趾高气扬的老板，现在正站在我的出租屋楼下，仰头看着我的窗户。
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是陈远征陈工吗？我是腾飞游戏的CEO刘明远，听说您已经离开了原公司，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里？"
竞争对手的橄榄枝来得真快。我笑了笑："刘总，我需要考虑一下。"
"陈工，您的《大明开国》我们研究过，那个蝴蝶效应引擎简直是神来之笔！特别是朱元璋从草根到帝王的成长系统，太精彩了！您开个价，我们一定满足！"
挂断电话，微信又弹出一条消息。
钱总："陈工，我在您楼下，能否见一面？关于昨天的事，是我们的错。"
我回复："钱总，昨天HR问我负责什么项目，我说明天你就知道了。现在，你知道了吗？"
03
十点，我终于下楼了。
钱总的脸色很难看，旁边的赵晓薇低着头，不敢看我。
"陈工，上车聊？"钱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摇摇头："就在这里说吧。"
"陈工，昨天的事是我们的失误。赵经理她刚来不久，不了解技术部的情况......"
"钱总，"我打断他，"游戏还能抢救，但我有条件。"
钱总眼睛一亮："您说，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