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根据真实社会事件改编，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文中人物均为化名，部分细节经过艺术加工。
"老李，你别做梦了。"王市长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跟了自己18年的司机。
"市长，我只是想..."
"想什么？想升职？你以为开几年车就能当干部？"
王市长的话如刀子般割在老李心上。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墙上时钟滴答作响。
就在这时，老李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跳了出来："楼下咖啡厅见，我有东西给你。—赵副市长"
老李愣住了。赵副市长三个月前就调走了，怎么会突然联系自己？
01
李建国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刚才在市长办公室里的那番话，像针扎一样疼。
18年了。整整18年。
他还记得2005年春天第一次走进市政府大院的情形。那时候他32岁，刚从部队退伍，通过朋友介绍进了政府机关做司机。分配给他的就是新上任的王建华市长。
"小李，以后你就跟着王市长了。"人事科长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好干，前途无量。"
前途无量。李建国苦笑一声。18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司机。
王建华那时候45岁，正值壮年，雄心勃勃。李建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开车送他去市委开会时，王建华在后座上反复练习发言稿的样子。
"小李，你觉得这段话怎么样？"王建华问他。
"市长，您说得很好。"李建国老实回答。
"哈哈，小李，咱们要一起努力，把这个城市建设得更好。"
那句话让李建国热血沸腾。他觉得自己不只是个司机，而是市长的左膀右臂，是城市建设的参与者。
头几年，王建华确实把他当成心腹。有什么话都愿意跟他说几句。李建国开车技术好，人又稳重，从不多嘴。渐渐地，王建华越来越信任他。
"小李，你家里几口人？"
"市长，我和媳妇，还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儿子。"
"不容易啊。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李建国把这句话当成了承诺。
那些年，李建国几乎24小时待命。无论是深夜的紧急会议，还是周末的应酬活动，只要王建华一个电话，他立刻出现。
妻子张丽抱怨过无数次。
"建国，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人家老刘开了三年车就调到办公室了，老赵五年就当了科长。你倒好，一开就是十几年。"
"再等等，市长说了会提拔我的。"
"说了十几年了，你还信？"
李建国总是这样安慰妻子，也安慰自己。他相信忠诚会有回报。
2010年，市政府招了一批新司机。李建国成了老师傅，负责带新人。
"李哥，你跟王市长这么久，怎么还在开车？"新来的小王好奇地问。
"快了，快了。"李建国敷衍着。
心里却开始有了疑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升职？
那时候的王建华已经换了几任秘书，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李建国一直在开车。
有一次，李建国鼓起勇气问王建华："市长，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是不是可以考虑换个岗位？"
王建华在后座上沉默了很久。
"小李，开车多好啊，自由自在的。你看那些整天坐办公室的，哪有你这么轻松？"
"可是市长，我也想为您分担更多工作。"
"你现在就是在为我分担工作啊。我离不开你。"
这句话让李建国感动了很久。市长离不开他，这说明什么？说明他重要，说明他有价值。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李建国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2015年，他同期进入政府的几个朋友聚会。
"建国，你还在开车？"老同学李强惊讶地问。李强已经是某局的副局长了。
"嗯，还在开车。"李建国有些尴尬。
"你这样不行啊，得想办法调岗。一直开车，退休了还是个工人身份，养老金都不高。"
李建国心里一沉。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18年了，他还是合同工身份，连正式编制都没有。
回家路上，妻子又开始唠叨。
"建国，你看看人家，都当领导了。你还在给人开车。咱们儿子都上高中了，以后上大学、结婚，哪样不要钱？你这点工资够干什么？"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你想了十几年了。我看你就是太老实了，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提拔你。"
那天晚上，李建国失眠了。妻子的话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
第二天上班，他格外留意王建华的一举一动。他发现，王建华对他确实很客气，但那种客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距离感。
不像对待下属，更像对待一个工具。
2018年，李建国的儿子考上了大学。学费、生活费，一年要花掉他大半年的工资。
"爸，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换个待遇好点的工作？"儿子李明说。
"爸爸会努力的。"李建国拍拍儿子的肩膀。
那天，他下定决心要跟王建华谈一谈。
机会来了。王建华去省里开会，路上就他们两个人。
"市长，我想跟您谈点事情。"
"什么事？"王建华头也不抬，在看文件。
"我跟了您13年了，是不是可以考虑调个岗位？"
王建华放下文件，看了他一眼。
"小李，你这是怎么了？开车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我想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发展空间？"王建华笑了，"小李，你要知足。多少人想跟着我都没机会呢。"
"可是市长，我孩子上大学了，家里开支大。我想..."
"想什么？想当官？"王建华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小李，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有些事情，不是你该想的。"
那句话说得很重。李建国心里一惊，不敢再说什么。
但是从那以后，他觉得王建华看他的眼神变了。多了一种警惕，少了一种信任。
2020年，新冠疫情期间，政府工作更加繁忙。李建国几乎天天加班，有时候半夜接到电话要去接王建华。
"建国，你这样下去身体受得了吗？"妻子心疼地问。
"没办法，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人家需要的是你这个人吗？人家需要的是一个司机。换了别人一样开车。"
妻子的话很伤人，但李建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那年年底，市政府进行机构调整，很多人员都有了新的安排。李建国满怀期待地等着通知。
结果什么都没有。他还是司机。
"市长，机构调整，我是不是..."
"小李，你就安心开车。别的你不用操心。"
王建华的态度越来越冷淡。李建国感觉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今年春天，一件事让他彻底清醒了。
新来了一个小司机，才23岁，刚毕业的大学生。人事科安排他跟李建国学习。
"李师傅，听说您跟王市长很多年了？"
"18年了。"
"那您肯定很受重用吧？"
李建国苦笑不语。
过了两个月，那个小司机突然被调到了办公室，成了正式的公务员。
"李师傅，我要调走了。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李建国心如刀绞。一个才来两个月的小伙子都能调走，他18年还在原地踏步。
02
李建国再也忍不住了。
这天下午，王建华没有外出安排。李建国鼓起勇气敲响了市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
"市长，我想跟您谈谈。"
王建华抬起头，眼神有些不耐烦。
"什么事？"
"关于我的工作安排。"
"你的工作安排？你不是一直在开车吗？"
"市长，我跟了您18年了。"李建国深吸一口气，"我想申请调岗。"
王建华放下笔，靠在椅背上。
"调岗？调到哪里？"
"办公室，或者其他部门都可以。我有经验，有能力。"
"经验？什么经验？开车的经验？"
王建华的话里带着嘲讽。李建国感到一阵羞辱。
"市长，我这些年跟着您，学到了很多东西。处理文件，安排行程，接待工作，我都能做。"
"小李，你是不是觉得开车委屈了你？"
"不是委屈，是希望能有更大的发展。"
王建华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李建国说："小李，有些人就是开车的命。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市长，我不服气。"李建国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为什么别人都能升职，我就不能？我哪里做得不好？"
王建华转过身，眼神冰冷。
"你想知道为什么？"
"是的，我想知道。"
"因为你只配开车。"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打在李建国脸上。
"市长，您这话..."
"怎么？不服气？"王建华走回办公桌前，"小李，我告诉你，有些人天生就是做领导的料，有些人天生就是干活的命。你属于后者。"
"我不信。我这18年..."
"18年怎么了？18年还不够让你认清自己吗？"王建华打断了他，"小李，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开车。别有不该有的想法。"
李建国感到一阵眩晕。18年的忠诚，18年的付出，在王建华眼里竟然一文不值。
"市长，您当初说过会照顾我的。"
"照顾你？我没有照顾你吗？给你开工资，给你发奖金，这不叫照顾？"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升职？加薪？"王建华冷笑，"小李，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个司机，司机懂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李建国。
"司机怎么了？司机就不是人吗？司机就没有发展的权利吗？"
"你大声什么？"王建华拍桌子，"你以为你是谁？跟了我几年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我没有觉得自己了不起，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机会。"
"公平？"王建华笑了，"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小李，你太天真了。"
"那为什么小张来了两个月就能调走？为什么我18年还在开车？"
"因为人家有关系，有背景。你有什么？"
"我有忠诚，有能力。"
"忠诚？"王建华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小李，忠诚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这句话让李建国彻底崩溃了。他这些年坚持的信念，瞬间土崩瓦解。
"市长，您这样说话，太伤人了。"
"伤人？我只是在说实话。"王建华重新坐下，"小李，你如果不满意，可以辞职。没人强迫你留下来。"
"您让我辞职？"
"我没让你辞职，我只是说你有选择的权利。"
李建国站在那里，全身颤抖。18年的委屈、愤怒、失望，一股脑涌上心头。
"好，我明白了。"他转身往外走。
"小李。"王建华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记住，有些话出了这个门就要烂在肚子里。"
李建国转过身，看着王建华。那眼神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我知道。"
"知道就好。"王建华低头继续看文件，"明天八点准时过来接我。"
李建国走出办公室，腿软得差点摔倒。
这就是他18年的结果？这就是他的忠诚换来的？
回到司机休息室，老张看见他脸色不对。
"老李，怎么了？"
"没事。"李建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不能说，也不敢说。王建华最后那句话，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威胁。
当天晚上，李建国回到家，一句话都不想说。
"怎么了？又被人欺负了？"妻子看他脸色不好。
"没有。"
"没有你这个样子？建国，咱们不能这样下去了。你都50岁了，还要给人开多少年车？"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你还能想什么办法？"妻子的声音越来越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么辞职，要么想办法调岗。你就是不听。"
"我今天去找市长了。"
"结果呢？"
李建国沉默了。
"是不是又被人羞辱了？"妻子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建国，你太老实了。老实人就该被人欺负吗？"
"算了，不说这个了。"
"不说？能不说吗？这是咱们的生活。"妻子红了眼眶，"建国，咱们儿子要结婚了。你知道现在买房要多少钱吗？光靠你这点工资，咱们什么时候能攒够？"
李建国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儿子的事情，他何尝不着急？
"我再想想办法。"
"想办法？你除了开车还会什么？"
这句话说得很重，妻子说完就后悔了。
"建国，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李建国苦笑，"你说得对，我除了开车什么都不会。"
那一夜，李建国一夜未眠。
他想起了这18年的点点滴滴。那些深夜的加班，那些节假日的待命，那些被妻子抱怨的日子。
值得吗？
不值得。
可是，他还能怎么办？50岁的年纪，除了开车，他真的什么都不会。
第二天一早，他还是准时出现在市政府大院。
王建华上车后，什么都没说，好像昨天的谈话从来没有发生过。
李建国也没说话，专心开车。
但是他能感觉到，王建华看他的眼神变了。多了一种防备，少了一种信任。
这种变化让李建国很不舒服，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一个月后，前副市长赵华突然联系了他。
03
赵华，54岁，三个月前还是分管城建的副市长。
李建国对他印象很深。赵华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说话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在政府机关里，这样的人其实不多见。
最重要的是，赵华对司机们很客气。每次需要用车，他都会说"麻烦了"、"辛苦了"。
有一次下雨天，李建国开车送赵华去工地视察。路上堵车，赵华没有催促，还关心地问："小李，你吃饭了吗？"
"吃了，谢谢赵市长关心。"
"开车辛苦，注意身体。"
这样简单的关怀，对李建国来说已经很珍贵了。
还有一次，李建国的儿子生病住院，请假去医院。赵华知道后，主动说："小李，孩子要紧，工作的事不用担心。"
那时候李建国就想，如果能给赵华开车就好了。
可惜，赵华有自己的专职司机。李建国只是偶尔替班。
最后一次见到赵华，是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
那天，李建国送王建华去参加一个晚宴。停车场里，正好遇到了赵华。
"小李，这么晚还在忙？"
"是的，赵市长。"
赵华看了看正在往酒店里走的王建华，若有所思地说："小李，有些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什么？"李建国没听明白。
"没什么，你好好工作。"赵华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做人要有底线。"
那句话李建国一直记着，但不明白什么意思。
一周后，就传出了赵华要调走的消息。
"赵副市长要调走了？"李建国问办公室的小王。
"是啊，听说是平调到省里的某个部门。"
"为什么突然调走？"
小王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听说是跟王市长闹了矛盾。"
"什么矛盾？"
"不知道，好像是工作理念不合。"
李建国想起了赵华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赵华走的那天，很多人去送别。李建国也想去，但王建华有安排，他走不开。
"小李，赵华走了，你知道吗？"王建华坐在车里，语气很平静。
"知道。"
"他是个好人，就是太较真了。"
"市长，您和赵市长..."
"没什么，工作上的分歧而已。"王建华打断了他，"小李，有些事情你不用知道太多。"
那天之后，王建华再也没有提过赵华。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李建国有时候想起赵华，心里总有些遗憾。如果赵华还在，或许他的处境会好一些。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月转眼就过去了。
李建国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不再想升职的事，不再跟王建华提任何要求。
妻子还是会抱怨，但他已经麻木了。
儿子倒是很懂事，从来不给他压力。
"爸，您别为了我的事发愁。我会努力找工作，自己攒钱买房。"
"傻孩子，这是爸爸应该做的。"
"爸，您已经很努力了。"
儿子的话让李建国很感动，但也很愧疚。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就在他以为生活会这样平静地继续下去的时候，赵华出现了。
那天是周五下午，李建国刚送完王建华，准备回家。手机突然响了。
"是李建国吗？"
"是的，您是？"
"我是赵华。"
李建国愣住了。
"赵市长？您怎么会..."
"小李，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见你一面。"
"见我？"
"是的，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
李建国心里有些紧张。赵华为什么要见他？
"您现在在哪里？"
"市政府楼下的那家咖啡厅。"
"我马上过去。"
李建国挂了电话，心里忐忑不安。赵华找他，会是什么事？
十分钟后，他走进了咖啡厅。赵华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三个月不见，赵华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头发白了，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赵市长。"李建国走过去。
"坐吧。"赵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还叫我赵市长？我已经不是副市长了。"
"那我叫您赵哥？"
"可以。"赵华笑了笑，"小李，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给王市长开车。"
"还是没有调岗？"
李建国摇摇头。
赵华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赵哥，您找我有什么事？"
赵华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们，然后压低声音说："小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这18年，你跟着王建华，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让李建国很意外。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想想，这么多年开车，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
李建国心里一紧。为什么赵华会问这样的问题？
"赵哥，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小李，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知道你是个有良心的人。"赵华看着他的眼睛，"王建华为什么不让你升职，你心里有数吗？"
"我..."
"他不是舍不得你，也不是觉得你能力不够。"赵华的话让李建国心头一震，"他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知道得太多。"
咖啡厅里，赵华神色凝重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轻轻推到李建国面前。
"老李，这18年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赵市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李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
赵华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后，身体前倾，声音压得很低："王建华为什么不让你升职，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李建国心头一紧。赵华的眼神让他感到不安，那里面有种他从未见过的严肃和担忧。
"这里面的东西，能改变你的命运，也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赵华的手指轻抚着纸袋边缘，"但是，一旦打开，就没有回头路了。"
李建国的手微微颤抖着接过纸袋。袋子很轻，但却重如千钧。这简单的牛皮纸袋里，到底装着什么？为什么赵华说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赵市长，这到底是..."
"回去再看。记住，这件事关系到你这18年的所有委屈。"赵华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关系到这个城市的秘密。"
李建国握着纸袋，感觉自己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这个袋子里的东西，真的能解释他18年来的困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