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从今天开始，我和宋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苏晚晴将那张红色的离婚证重重放在茶几上，清脆的响声在客厅里格外刺耳。
陈素华停下手中削苹果的动作，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张证件。
三年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素华，收拾东西吧。"苏晚晴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明天你就可以走了。"
保姆的手微微颤抖，苹果从手中滑落，在地板上滚了几圈。
坐在轮椅上的何桂兰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晚晴..."老人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但苏晚晴已经转身走向卧室。
房间里，传来行李箱拉链的声音。
一切都在按照苏晚晴的计划进行着，直到第二天下午，陈素华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的那一刻。
01
民政局门口的阳光格外刺眼，苏晚晴眯着眼睛看着手中这张薄薄的纸。离婚证，两个红色的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艳。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日夜夜，终于在这一刻画下了句号。
"苏女士，手续已经办完了，祝您生活愉快。"工作人员礼貌的声音从窗口传来。
苏晚晴点点头，将离婚证收进包里。她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宋景轩，也没有像其他离婚的夫妇那样争吵或者流泪。对她来说，这一刻更像是一种解脱。
"晚晴，我们真的..."宋景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甘。
"没什么好说的。"苏晚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我们都清楚这一天早晚会来。"
宋景轩没有跟上来。他知道，这个女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就像三年前她坚持要照顾他母亲一样，现在她坚持要离开，同样没有商量的余地。
苏晚晴走到路边，掏出手机叫了一辆车。在等车的间隙，她脑海中闪过这三年来的种种画面：深夜在医院走廊里等待的身影，耐心给何桂兰喂药的场景，一次次被宋景轩的冷漠伤害的瞬间。
"这一切都结束了。"她对自己说，"我不再欠宋家任何东西。"
车来了，苏晚晴坐进后座。"师傅，去锦绣花园。"
"好嘞，女士。"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今天心情不错啊，看起来很轻松。"
苏晚晴愣了一下，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内心的想法。确实，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没有了那个冷漠的丈夫，没有了夫妻间的互相折磨，更重要的是，没有了那些法律层面的义务和责任。
"是的，很轻松。"她回答道，眼神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车子很快到了小区门口。苏晚晴付了车费，径直走向电梯。她住在十二楼，这套房子是婚前宋景轩买的，离婚协议上写得很清楚，房子归男方。不过苏晚晴并不在意，她早就做好了搬走的准备。
电梯里，她再次拿出离婚证看了看。离婚的理由写的是"性格不合"，这四个字概括了三年婚姻的全部。性格不合，说得多么轻描淡写，好像这三年的痛苦都可以用这四个字一笔带过。
电梯门开了，苏晚晴走向家门。掏出钥匙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从明天开始，她就不再是宋家的人了，那么何桂兰怎么办？
何桂兰，她的前婆婆，一个患病的老人。这三年来，苏晚晴几乎承担了老人的全部护理费用，包括雇佣保姆陈素华的工资。
现在呢？她还需要继续承担这笔费用吗？
苏晚晴站在门前，钥匙停在锁孔前迟迟没有转动。她脑海中响起律师的话："离婚后，你对前配偶的父母没有法定的赡养义务。"
对，没有法定义务。她已经不是宋家的儿媳妇了，何桂兰也不再是她的婆婆。从法律角度来说，她和何桂兰之间只是陌生人。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脆。苏晚晴推开门，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何桂兰坐在轮椅上，陈素华正在一旁削苹果。
"晚晴回来了。"陈素华抬头看见她，脸上露出习惯性的笑容，"今天回来得挺早啊。"
苏晚晴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药盒上。这些进口药物一个月就要两千多块钱，再加上陈素华每月六千的工资，还有何桂兰的日常护理用品，每个月至少要花掉八千块钱。
这笔不小的开支，她还要继续承担吗？
"晚晴？"陈素华注意到她的异常，放下手中的苹果，"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苏晚晴回过神来，"素华，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陈素华擦了擦手，跟着苏晚晴走向书房。何桂兰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对话，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电视上的节目吸引了。
书房里，苏晚晴关上门，从包里拿出离婚证放在桌上。
"我和宋景轩离婚了。"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陈素华愣住了，她看着桌上的离婚证，半天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这对夫妻关系不好，但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那...那老太太怎么办？"陈素华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正是苏晚晴要说的重点。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素华，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现在已经不是宋家的人了。"
陈素华点点头，她确实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不能再支付你的工资了。"苏晚晴继续说道，"你需要另外找工作。"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陈素华低着头，双手在围裙上反复擦拭着。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但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理解。"陈素华最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您已经做得够多了。"
苏晚晴看着眼前这个朴实的中年女人，心里闪过一丝不忍。陈素华是个好人，这两年来对何桂兰照顾得无微不至，从来没有任何怨言。但是现在，她不能再感情用事了。
"你今天就收拾一下东西吧，明天我会联系宋景轩，让他来处理后续的事情。"苏晚晴说完，转身准备离开书房。
"晚晴。"陈素华叫住了她，"老太太...她会问我为什么要走的。"
苏晚晴停下脚步，没有转身。"你就说，我不再需要保姆了。"
"可是她会不理解的，她的病..."
"这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了。"苏晚晴打断了她的话，"素华，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们都要面对现实。我已经不是她的儿媳妇了。"
说完，苏晚晴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陈素华一个人站在书房里。
02
客厅里，何桂兰依然坐在轮椅上看电视。听到书房门的声音，她转过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晚晴，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老人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客厅里听得很清楚。
苏晚晴走过去，在何桂兰面前蹲下。这个动作她做过无数次，每次回家都会这样跟老人打招呼。但今天，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妈，没什么重要的事。"苏晚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您今天身体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点累。"何桂兰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苏晚晴的脸颊，"晚晴，你最近瘦了。"
这个动作让苏晚晴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涩。老人大部分时间都是糊涂的，但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刻。在她清醒的时候，总是会关心苏晚晴，问她吃饭了没有，工作累不累。
"我没瘦，妈您看错了。"苏晚晴握住老人的手，"您按时吃药了吗？"
"吃了，素华看着我吃的。"何桂兰点点头，"素华是个好孩子，对我比我自己的女儿还好。"
苏晚晴抬头看了一眼从书房走出来的陈素华，后者的眼眶有些红肿，显然刚才哭过。
"妈，您先看电视，我去厨房看看。"苏晚晴站起身，避开了何桂兰关切的目光。
厨房里，陈素华正在准备晚饭。她的动作有些机械，显然心不在焉。
"素华。"苏晚晴走进厨房，"你不用准备我的份了，我今天不在家吃饭。"
陈素华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晚晴，我想问一下，老太太的药还够几天？"
"应该还有一个星期左右。"苏晚晴想了想，"到时候宋景轩会处理的。"
"那她的尿不湿呢？还有那些营养品..."陈素华一项一项地数着，"老太太习惯了这些东西，突然换了可能会不适应。"
苏晚晴知道陈素华是在担心何桂兰，但她不能再被这些细节绑架了。"素华，我理解你的担心，但这些真的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我知道，我知道..."陈素华连忙点头，"我只是...我只是舍不得老太太。"
"那你为什么不跟宋景轩谈谈，看他愿不愿意继续雇佣你。"苏晚晴提出了一个她认为合理的建议。
陈素华苦笑了一下。"宋先生...他之前就跟我说过，觉得雇保姆太浪费钱，不如把老太太送到养老院去。"
这话让苏晚晴有些惊讶。她知道宋景轩对母亲不够关心，但没想到他竟然想把何桂兰送到养老院去。
"那是他的事。"苏晚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我已经做了我应该做的，现在该他承担责任了。"
陈素华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明白苏晚晴的处境，也明白这个决定对她来说有多难。
苏晚晴离开厨房，回到自己的卧室。她坐在床边，拿出手机给宋景轩发了一条短信："明天你来接你妈妈，我已经辞退保姆了。"
发完短信，她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既然决定了要离开，就要做得彻底一些。她拉出行李箱，开始往里面装衣服。
每一件衣服都承载着一段回忆。这件红色的毛衣是何桂兰给她买的，说是希望她能穿得喜庆一点；那条围巾是她陪何桂兰去医院时买的，老人坚持要给她买一条...
苏晚晴停下动作，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手机响了，是宋景轩回的短信："你确定要这样做？我妈的情况你比我清楚。"
苏晚晴看着这条短信，冷笑了一声。现在知道关心母亲了？这三年他在哪里？每次何桂兰生病，都是她一个人陪着跑医院；每次老人半夜不舒服，都是她起来照顾；每次换药、复查，都是她在安排...
她快速回复："我们已经离婚了，何桂兰是你妈妈，不是我的。"
这次宋景轩没有再回复。
外面传来陈素华和何桂兰说话的声音。陈素华在跟老人解释为什么要收拾东西，何桂兰似乎有些不理解。
"素华，你的东西怎么都拿出来了？"何桂兰的声音有些着急，"你要去哪里？"
"阿姨，我...我要去照顾另外一个老人。"陈素华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在努力控制情绪。
"为什么？我们这里不好吗？"何桂兰问道，"是不是晚晴对你不好？我去跟她说。"
"不是的，阿姨，晚晴对我很好。"陈素华连忙解释，"是...是我家里有事，需要换个工作。"
苏晚晴在房间里听着这段对话，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陈素华是在为她掩饰，不想让何桂兰知道真正的原因。
何桂兰似乎还是不太理解，她反复问着同样的问题。老人的记忆出现断片，刚说过的话很快就会忘记。
"素华不走，素华不要走..."何桂兰开始有些激动，"我不要换人，我只要素华..."
陈素华的声音更加哽咽了："阿姨，您别这样，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不要，我不要你来看，我要你住在这里..."何桂兰的声音越来越大，"晚晴！晚晴你出来！"
苏晚晴咬了咬唇，没有出去。她知道如果现在出去，何桂兰会拉着她的手恳求她不要让陈素华走。但她不能心软，绝对不能。
03
晚饭时间，苏晚晴没有出房间。她通过房门的缝隙看到陈素华在耐心地喂何桂兰吃饭，老人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但偶尔还是会问陈素华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陈素华总是这样回答，"等找到合适的人接替我。"
"那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你。"何桂兰像个孩子一样固执。
"阿姨乖，先吃饭。"陈素华把勺子递到老人嘴边，"吃完饭我们看电视。"
苏晚晴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情绪。这样的场景她见过无数次，陈素华总是这样耐心地照顾何桂兰，从来不嫌麻烦。
晚上九点，陈素华帮何桂兰洗漱完毕，扶她上床休息。老人的房间就在客厅旁边，是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里有各种护理用品，还有一个呼叫器，方便老人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叫人。
"素华，你睡哪里？"何桂兰拉着陈素华的手不肯放开。
"我睡客厅的沙发，您有事就按这个铃。"陈素华指了指床头的呼叫器，"我会马上过来的。"
"你不要走，我害怕。"何桂兰的声音很小，像个害怕的孩子。
"我不走，我就在外面。"陈素华轻抚着老人的手，"您安心睡觉。"
苏晚晴在房间里听着这些对话，想起刚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何桂兰还没有生病，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她会给苏晚晴做好吃的，会关心她的工作，会在她和宋景轩吵架的时候劝和...
那时候的何桂兰，真的像一个慈祥的婆婆。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何桂兰需要人照顾，需要昂贵的药物，需要专业的护理。而她，苏晚晴，已经不再是宋家的人了。
深夜，苏晚晴听到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她知道是陈素华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个朴实的女人，明天就要离开这个住了两年的地方。
苏晚晴想起陈素华第一次来家里的情景。那是两年前，何桂兰刚刚确诊，病情还不算严重，但已经需要有人照看。宋景轩提出请保姆，但他不愿意出钱，所有费用都是苏晚晴承担的。
陈素华来自农村，为了供儿子上大学才出来做保姆。她说会把老太太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照顾，这两年来她确实做到了。
但现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苏晚晴翻了个身，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些。她需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而不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第二天早上，苏晚晴是被何桂兰的声音吵醒的。
"素华呢？素华去哪里了？"老人的声音有些慌张。
"阿姨，我在这里。"陈素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在给您准备早餐。"
"你昨天说要走，是不是不要我了？"何桂兰问道。
"没有，阿姨，我只是..."陈素华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是要去照顾别的老人。"
"我不要你去照顾别人，我只要你照顾我。"何桂兰开始有些激动，"晚晴！晚晴你在哪里？"
苏晚晴咬了咬牙，还是没有出去。她知道何桂兰在找她，但她不能再心软了。
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陈素华应该是在哄何桂兰吃早餐。苏晚晴起床洗漱，准备去上班。今天是她正式恢复单身生活的第一天，她要尽快适应新的节奏。
出房间的时候，她看到陈素华正在给何桂兰喂粥。老人的情绪看起来还算平静，但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
"我去上班了。"苏晚晴拿起包，对陈素华说道，"下午我会早点回来。"
陈素华点点头，没有说话。何桂兰听到苏晚晴的声音，转过头来。
"晚晴，你回来早点，我有话跟你说。"老人的语气很认真。
"好的，妈。"苏晚晴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家。今天是她正式恢复单身生活的第一天，她要尽快适应新的节奏。
04
下午四点，苏晚晴提前下班回到家。她想在宋景轩来之前，跟陈素华交接一下何桂兰的情况。
推开门，客厅里很安静。何桂兰坐在轮椅上打盹，陈素华正在整理最后的物品。她的行李很简单，就是来时的那只旧行李箱，加上一个塑料袋。
"东西都收拾好了？"苏晚晴轻声问道，怕吵醒何桂兰。
"嗯，差不多了。"陈素华抬头看了她一眼，"老太太今天情绪不太好，一直在问我什么时候走。"
苏晚晴点点头，这在她的意料之中。老人对环境变化很敏感，陈素华的离开对何桂兰来说是个很大的冲击。
"宋景轩什么时候过来？"陈素华问道。
"应该快了。"苏晚晴看了看时间，"我下午给他发了短信。"
陈素华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件毛衣，那是她亲手织的，本来想送给何桂兰做纪念。
"这个..."她有些犹豫，"我想留给老太太，但又怕..."
"送给她吧。"苏晚晴说道，"至少让她知道你是真心关心她的。"
陈素华感激地看了苏晚晴一眼，然后走到何桂兰身边，轻轻叫醒了她。
"阿姨，我有个东西要给您。"陈素华把毛衣展开，"这是我给您织的，天冷的时候穿。"
何桂兰看着这件浅蓝色的毛衣，眼神突然变得清亮起来。
"真好看，素华，你真是个好孩子。"老人伸出手抚摸着毛衣，"这个颜色我喜欢。"
"您喜欢就好。"陈素华蹲在老人面前，"阿姨，我要跟您说个事。"
"什么事？"何桂兰问道。
"我明天就要走了，去照顾别的老人。"陈素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但是我会想您的，有空就来看您。"
何桂兰愣了一下，然后眼圈红了。
"为什么要走？是不是我不乖？"老人像个孩子一样问道。
"不是的，阿姨您最乖了。"陈素华握住老人的手，"是我家里有事，必须要换个工作。"
"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何桂兰恳求道，"我不要和你分开。"
陈素华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
"阿姨，您不能跟我走，这里是您的家。"陈素华轻声说道，"而且很快就会有新的人来照顾您。"
"我不要新的人，我就要你。"何桂兰开始有些激动，"素华，你不要走，求你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苏晚晴去开门，是宋景轩。
"妈怎么样？"宋景轩一进门就问道，但他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在例行公事。
"情绪不太稳定。"苏晚晴简单回答道，"保姆已经准备走了。"
宋景轩走到客厅，看到正在哭泣的何桂兰和一旁不知所措的陈素华。
"妈，别哭了。"他走过去，语气有些不耐烦，"素华要走就让她走吧，我再给你找个新的。"
"我不要新的，我就要素华。"何桂兰抓住儿子的手，"景轩，你让素华留下来，求你了。"
"妈，素华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能总在我们家。"宋景轩敷衍地说道，"新保姆也会很好的。"
何桂兰看着儿子，眼神中透着失望。她虽然有病，但还是能感觉到儿子的冷漠。
"晚晴，你说话啊。"何桂兰转向苏晚晴，"你让素华留下来，她听你的话。"
苏晚晴避开了老人的目光。她不能说话，一旦说话就可能心软。
"阿姨，我真的不能留了。"陈素华再次解释道，"但我答应您，有空一定来看您。"
何桂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目光在苏晚晴和宋景轩之间转来转去。
"是不是你们离婚了？"老人突然问道，"是不是因为离婚了，所以素华要走？"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苏晚晴和宋景轩都没有想到何桂兰会问得这么直接。
"妈，您别乱想。"宋景轩试图转移话题，"我们先送素华走，然后再谈别的。"
但何桂兰显然不会就此放过。她紧紧盯着苏晚晴，等待答案。
"是的，妈。"苏晚晴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我们离婚了。"
何桂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看看苏晚晴，再看看宋景轩，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双手上。
"所以，晚晴不再是我的儿媳妇了。"老人喃喃自语，"所以，素华要走了。"
没有人回答她，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陈素华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阿姨，我该走了。"
她拿起行李箱，向门口走去。何桂兰突然叫住了她：
"素华，等等。"
陈素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我有话要说。"何桂兰的声音虽然颤抖，但语气异常坚定。
苏晚晴和宋景轩都看向了她，不知道这个患病的老人还想说什么。
陈素华提着行李箱走向门口，苏晚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如止水。
就在陈素华即将踏出门槛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不能让她走！"
所有人都震惊地回头，只见何桂兰正挣扎着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整个人都在颤抖。
但最令人震惊的是，老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清醒，完全不像一个阿尔茨海默症患者。
"素华不能走！"何桂兰用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道，"晚晴，你过来，我有话要说！关于你们的婚姻，关于这三年来我看到的一切，关于景轩做的那些事情..."
老人停顿了一下，目光在苏晚晴和宋景轩之间扫过，然后缓缓说出了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话。
苏晚晴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僵硬地转过身，仿佛被人用力击中了胸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