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十一点半,楼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母亲放下手里的毛线,起身去开门:"琴姐又值夜班了?快进来,给你留了饺子。"
苏琴阿姨脱下护士服外套,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今晚急诊来了个大出血的产妇,刚抢救完。"
父亲从书房探出头,点了点头就又缩了回去。
我端着热好的饺子出来:"琴姨,您都五十多了,还总值夜班,身体吃得消吗?"
苏琴阿姨接过碗筷,眼神有些恍惚:"习惯了,一个人住着,白天黑夜都一样。"
母亲递过一杯热茶:"所以我才让你常来咱家住,省得你一个人冷清,对了,你那串钥匙还在吧?别丢了。"
苏琴阿姨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上面挂着我家的备用钥匙:
"这都快二十年了,从你们搬到这个家属院就给了我。"
那一刻,我看见父亲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茶水溅了出来。
谁能想到,这个在我家进进出出二十多年、连钥匙都有的女人,藏着一个让所有人都沉默的秘密。
1
我叫陈雨萌,今年二十八岁,在省城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运营。
要说我家最特别的地方,就是有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苏琴阿姨。
打从我记事起,苏琴阿姨就是我们家的常客。
她在市第一医院当护士长,终身未嫁,住在医院附近的老式单身宿舍里。
每次值完夜班,她都会来我家歇脚,有时候太累了就直接在客房睡下。
我家在东江市老工业区的家属院,六层楼的老房子,没电梯。
父亲陈嘉伟在市里的机械厂当副厂长,母亲刘晓梅在附近的东风小学教书。
这个九十平米的三室一厅,见证了我们一家三口加上苏琴阿姨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苏琴阿姨,她总是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说话温柔,手很巧。
她会给我扎各种好看的辫子,会在我发烧时半夜起来给我量体温,会在我考试没考好时悄悄塞给我巧克力。
母亲常说:"你琴姨一个人不容易,咱们都是一家人。"
可父亲对苏琴阿姨的态度一直很微妙,客气,但保持距离,礼貌,却少有交流。
饭桌上,母亲和苏琴阿姨有说有笑,父亲总是埋头吃饭,偶尔应和两句。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大概是我七八岁的时候,苏琴阿姨给我梳头,父亲正好从旁边经过。
苏琴阿姨说:"雨萌的头发真像你,又黑又亮。"
话一出口,空气突然凝固了。
父亲停住脚步,背对着我们站了几秒,然后快步走开了。
苏琴阿姨的手也停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给我梳头。
那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句普通的话会让气氛变得这么奇怪。
上初中后,我开始注意到一些细节。
每年苏琴阿姨生日,母亲都会张罗着庆祝,买蛋糕,做一桌好菜。
可父亲总是找各种理由晚回来,或者干脆说单位有应酬。
有一年,苏琴阿姨生日正好是周末,父亲没法推脱。
饭桌上,母亲提议:"来,为琴姐干杯,祝她永远年轻漂亮。"
父亲端起酒杯,刚要碰杯,苏琴阿姨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医院有急事,我得走了。"
说完匆匆离开,连蛋糕都没吃。
那晚,剩下的蛋糕在冰箱里放了一个星期,最后还是扔掉了。
高中时,邻居王大妈的女儿结婚,请了我们全家。
苏琴阿姨作为我家的"编外成员"也收到了请帖。
婚礼上,王大妈的亲戚问:"这位是你们家什么人?"
没等母亲回答,王大妈抢先说:"哦,这是他们家的好朋友,单身,经常在他们家蹭饭。"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苏琴阿姨脸色变了变,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了。
回家路上,母亲很生气:"王大妈这人真是的,说话也不注意分寸。"
父亲一路沉默,快到家时突然说:"要不以后让琴姐少来家里?省得别人说闲话。"
母亲转头看他:"陈嘉伟,你什么意思?琴姐帮了我们多少忙,你心里没数吗?"
父亲不说话了。
那晚,我躺在床上想,苏琴阿姨一个人真的很孤独吧。
没有家人,没有爱人,只有我们这个不完整的寄托。
大学期间,我住校,回家的时间少了。
有次周末突然回家,推开门就看到苏琴阿姨在厨房做饭,母亲在客厅看电视,父亲在阳台浇花。
那一幕特别温馨,像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
如果不是苏琴阿姨看到我时眼中闪过的慌乱,如果不是父亲立刻放下水壶进了书房,我几乎要以为这就是最寻常的家庭场景。
苏琴阿姨笑着说:"雨萌回来了,正好,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吃饭时,我发现了一个细节,苏琴阿姨给每个人夹菜,唯独不给父亲夹。
而父亲也从来不吃苏琴阿姨做的菜,只吃母亲做的。
这种微妙的界限,维持了二十多年。
大三那年暑假,我在家复习考研。
有天下午,只有我和苏琴阿姨在家,她在客厅织毛衣,我在旁边看书。
突然,她问我:"雨萌,你觉得一个人过一辈子,会不会很可怜?"
我抬起头,看到她眼神里的落寞:"琴姨,您为什么不结婚呢?"
她手里的针停了一下:"有些人啊,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可是您还年轻啊,现在也不晚。"
她摇摇头:"心里装了一个人,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那个人知道吗?"
她沉默了很久:"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有些事,注定没有结果。"
那天下午,她织毛衣,我看书,谁都没有再说话。
夕阳透过窗帘洒进来,把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很美,美得让人心疼。
2
去年春天,母亲学校组织退休教师旅游,去云南玩一个星期。
母亲走的第二天晚上,苏琴阿姨来家里送东西,正好赶上下大雨。
父亲让她等雨停了再走,她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隔着整个客厅。
我在房间里视频聊天,隐约听到客厅传来说话声。
父亲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苏琴阿姨说:"不辛苦,我心甘情愿。"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雨越下越大,苏琴阿姨站起来:"我还是走吧。"
父亲说:"这么大的雨,等等吧。"
苏琴阿姨的声音有些哽咽:"不等了,有些雨,等不停的。"
那晚,她冒雨离开,第二天就病倒了,在医院输了三天液。
母亲回来后知道这事,狠狠数落了父亲一顿:
"你就不能送送她?她一个女人,深更半夜冒雨回去,你心里过得去?"
父亲低着头不说话。
我这才知道,原来父亲从来没有单独送过苏琴阿姨,二十多年了,一次都没有。
去年秋天,母亲的心脏出了问题,需要住院。
那段时间,苏琴阿姨几乎住在医院,她托关系找专家,亲自照顾,比亲女儿还尽心。
有天晚上,我去送饭,在病房门口听到她们的对话。
母亲虚弱地说:"琴姐,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
苏琴阿姨握着她的手:"说什么呢,咱们什么关系。"
母亲突然说:"我知道你心里苦。"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苏琴阿姨的声音有些颤抖:"都过去了。"
"嘉伟他......"
苏琴阿姨打断她:"晓梅,别说了,我早就放下了。现在这样挺好的,真的。"
母亲的眼泪流下来:"琴姐,是我对不起你。"
苏琴阿姨的声音也哽咽了:"胡说什么呢,是我该谢谢你,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外人。"
我站在门外,心跳得很快,她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对不起?什么叫放下了?
母亲出院后,身体一直不太好,需要静养。
父亲提议搬家:"这房子太老了,爬楼梯对你的心脏不好,咱们换个有电梯的房子,离医院也近点。"
母亲同意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整理一下东西,好多年的旧物都该清理了。"
于是,我们开始大扫除。
那个周末,父亲去厂里处理改制的事,母亲去看新房,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负责整理储藏室,那是六楼楼道尽头的一个小阁楼,堆满了这些年的杂物。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打开窗户通风,开始一件件整理。
旧衣服装了三大袋,准备捐掉,旧书整理出五箱,打算卖给收废品的。
还有我小时候的玩具、父母结婚时的老家具、各种各样的纪念品。
在最里面的角落,我发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箱,上面用胶带封得严严实实。
撕开胶带,里面是几本相册和一些信件。
最上面的相册是我的成长记录,从满月照到大学毕业照,每个阶段都有。
看着照片里那个从婴儿慢慢长大的自己,心里暖暖的。
第二本是父母的结婚纪念册。
那个年代的婚纱照还很简朴,父亲穿着中山装,母亲穿着红色衬衫,两人都很年轻,笑得很幸福。
翻到最后一页,是他们的结婚证复印件,1995年12月8日,两个人正式成为夫妻。
最下面还有一本相册,封面已经泛黄,边角都磨损了。
我随手翻开第一页,是一张黑白照片,一个年轻男人穿着军装,英姿飒爽。
仔细一看,是父亲年轻时的样子,原来父亲当过兵?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继续往后翻,都是父亲当兵时的照片。
有和战友的合影,有训练场上的英姿,有在部队大院的生活照。
照片的背景看起来很冷,地上有雪,应该是在北方。
翻到第十几页时,出现了不一样的照片。
那是一张彩色照片,虽然色彩已经有些褪色,但能看出拍摄时的用心。
照片里,父亲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左边,看起来格外精神。
旁边还有个人影,但我的注意力先被父亲吸引了。
年轻时的他真帅气,眉宇间有种军人特有的刚毅。
我继续翻看后面的照片,都是父亲和战友们的合影。
有在雪地里训练的,有在食堂聚餐的,有在宿舍打牌的。每一张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其中有一张特别有意思,父亲和几个战友在打雪仗,每个人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
照片背面写着:"1992年的第一场雪。"
再往后翻,我看到了一些不同的照片,不再只是部队的场景,而是有了大院的生活气息。
有一张是在部队医院门口,父亲的手臂上缠着绷带,旁边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又翻了几页,突然看到一张让我愣住的照片。
父亲穿着军装,精神抖擞地站着,旁边站着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年轻姑娘。
姑娘穿着白衬衫、军绿色的裤子,笑容特别灿烂,整个人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两个人站得很近,虽然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但能感觉到那种自然的亲近感。
我仔细看那个姑娘的脸,越看越觉得眼熟。
那双眼睛,那个笑容,那种温柔的神态......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不会吧,这个人看起来怎么这么像......
我赶紧翻到照片背面,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嘉伟与小琴,1992年春。"
小琴?
我的手开始颤抖,又仔细看了一遍那个姑娘的脸。
虽然年轻了三十岁,虽然现在的她眼角有了皱纹,头发也有了白丝,但那双眼睛,那个温柔的笑容,我绝对不会认错。
是苏琴阿姨!年轻时的苏琴阿姨!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照片拿到窗边,借着阳光仔细辨认。
没错,就是她,虽然岁月改变了容颜,但骨子里的气质是不会变的。
照片里的姑娘和现在的苏琴阿姨,有着同样温柔的眼神,同样恬静的笑容。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苏琴阿姨和父亲认识?而且是在父亲当兵的时候?那可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继续往后翻,我发现了更多他们的合影。
有一张是在雪地里,父亲正在给苏琴阿姨围围巾,她仰着头看他,眼里满是笑意。
有一张是在训练场边,苏琴阿姨端着一个搪瓷缸,像是给父亲送水,父亲接过水杯时,两人的手指碰在一起。
还有一张是在部队大院的小路上,两个人并肩走着,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虽然照片里他们保持着距离,但那种默契和亲密感是藏不住的。
每翻一页,我的心就沉重一分。
这些照片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一个事实:父亲和苏琴阿姨曾经在一起过。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那种眼神,那种笑容,那种不自觉的靠近,只有恋人才会有。
我继续翻,想找到更多线索。
有一张照片特别引人注目,那是在一个湖边,应该是部队附近的风景区。
父亲和苏琴阿姨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都看着远方的湖水。
照片拍得很美,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背面写着:"此生最美的时光,1993年夏。"
1993年夏天,距离父亲和母亲结婚还有两年多。
我的手在发抖,心跳得越来越快。
3
接下来的几张照片,气氛明显不同了。
有一张是在医院里,苏琴阿姨穿着护士服,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父亲站在她旁边,表情凝重。
还有一张,两人站在部队大门口,像是在告别。
苏琴阿姨低着头,父亲的手抬起来,似乎想摸她的头,但停在了半空。
最后一张合影,是他们站在一起的近景照。
父亲搂着苏琴阿姨的肩膀,她的头靠在他胸前。
两人都没有看镜头,而是看着彼此,父亲的眼神里有不舍,苏琴阿姨的眼里有泪光。
照片背面写着:"永远在一起,1993.11"
1993年11月,之后就没有他们的合影了。
我放下相册,心情无比复杂。
原来苏琴阿姨不只是母亲的闺蜜,不只是我们家的朋友,她是父亲的......初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分开了?为什么苏琴阿姨会成为我们家的常客?为什么父亲对她总是那么疏远?
我又拿起箱子里的信件。
那是一叠用橡皮筋扎着的信纸,纸张已经泛黄,但字迹还很清晰。
打开第一封:
"嘉伟:今天下雪了,很大很大,整个大院都变白了,让我想起去年冬天,你教我打雪仗,结果自己反而被我打了个正着,你说我是你见过最厉害的姑娘,其实我哪里厉害,只是看到你就特别开心,特别想笑,你说等退伍了就娶我,带我去看你的家乡,我等你。"
我的眼眶湿了,这分明是一个深爱着的姑娘写给爱人的信。
第二封信:
"嘉伟:爸爸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他们说他贪污,可我知道爸爸是清白的,他一辈子都是个正直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我相信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你不要有压力,这不关你的事,我们的感情不会因为这个改变,对吗? 我爱你,永远。"
第三封信的字迹有些潦草:
"嘉伟:领导找你谈话了吗?我听说了一些风声,如果因为我爸的事影响到你的前途,我会很自责的,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不要因为我... 不,我在说什么,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不是吗?对不起,我现在很乱,妈妈每天以泪洗面,爸爸被停职调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请你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爱你。"
最后一封信,纸上有泪水晕开的痕迹:
"嘉伟:我们要搬走了,去南方的亲戚家,爸爸的事情还没有结果,但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到处都是异样的眼光,妈妈的身体撑不住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我把新的地址写在信封背面,如果你还想找我的话,但我也理解,如果你选择...我是说,如果你决定重新开始,我不会怪你的,你值得更好的人,值得没有负担的爱情,永远爱你的小琴。"
信封背面的地址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出是广东某个地方。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原来他们是被迫分开的,原来苏琴阿姨经历了这么多。原来父亲...
我继续在箱子里翻找,想找到更多线索。
在最底下,我发现了一个小本子,是父亲的日记。
翻开第一页:
"1994年1月10日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小琴的消息了,我请了探亲假,去广东找她,按照信上的地址找过去,但那里的人说没见过姓苏的一家。 我在附近找了两个星期,问遍了所有人,还是没有消息,钱花光了,假期也到了,我只能先回部队,小琴,你在哪里?"
"1994年12月25日 今天退伍了,回到东江。 在火车上,我一直在想,如果小琴知道我退伍了,会不会来找我?可是她怎么找?她甚至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我只告诉过她我是东江人,东江这么大,她去哪里找我?"
"1995年4月8日 厂里的李主任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是东风小学的老师,叫刘晓梅,我本想拒绝,但李主任说得很诚恳,说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说我父母也盼着我成家,见就见吧,就当是应付差事。"
"1995年8月20日 和晓梅交往四个月了,她对我很好,从不问我的过去,也不逼我,父母很喜欢她,说她是个贤惠的好姑娘,我试着去接受这段感情,试着去开始新的生活,可每次看到晓梅温柔的笑容,我就会想起小琴,对不起,晓梅。对不起,小琴。"
"1995年12月8日 今天领证了,选在这个日子,是一种诀别吗?两年前的今天,小琴写下最后一封信,晓梅很开心,她不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日子,从今天起,我是刘晓梅的丈夫了,我会对她好,对这个家负责,小琴,祝你幸福,如果我们还能见面,我希望看到你过得很好。"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合上本子,心情沉重。
原来父亲一直没有忘记苏琴阿姨,原来他和母亲结婚时,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人。
原来这些年,他们都在各自的轨道上,承受着命运的安排。
箱子里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
一条军绿色的围巾,一个锈迹斑斑的军功章,几张褪色的电影票根。
每一样东西,都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往事。
我坐在储藏室的地板上,周围散落着那些照片和信件,脑子里一片混乱。
三十年前,父亲和苏琴阿姨相爱了。
因为苏琴阿姨父亲的冤案,他们被迫分离。
父亲找了很久没找到,最后和母亲结婚。
可是苏琴阿姨后来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家?她是什么时候回到东江的?她知道父亲已经结婚了吗?
最重要的是,母亲知道这一切吗?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是高跟鞋的声音,节奏平稳,应该是母亲回来了。
我赶紧把东西装回箱子,但已经来不及了。
储藏室的门被推开,母亲站在门口。
她看了看满地的照片和信件,又看了看我红肿的眼睛,什么都明白了。
"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亲走过来,弯腰捡起一张照片,那是父亲和苏琴阿姨在湖边的合影。
她看了很久,然后轻声说:"挺般配的,不是吗?"
我愣住了,这不是一个妻子看到丈夫和初恋照片该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