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公公癌症晚期,全家轮流守夜。
那晚他枯瘦的手突然死死抓住我,另一只手颤抖着往我大腿根塞了把老旧钥匙,眼神疯狂示意我藏好。
我吓得魂飞魄散,却听见他用尽最后力气嘶哑道:“床下…铁盒…别让我儿子…”
话没说完,他手垂了下去。而我老公正端着水盆,站在病房门口。
一、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鼻子发酸,混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衰败气息,沉甸甸地压在VIP病房里。
沈玥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屁股都快坐麻了。窗外天早就黑透了,只剩下床头监护仪上跳动的绿光和数字,证明床上那个枯瘦如柴的老人还吊着一口气。
是她公公,赵金山。肝癌晚期,熬了半年,现在已经瘦脱了相,眼窝深陷,只剩下一层蜡黄的皮包着骨头。
丈夫赵磊刚被他妈叫出去说话,估计又是商量后事或者医药费的事儿。这病房里暂时就剩下她和弥留之际的公公。
沈玥心里有点发毛。说实话,她有点怕这个公公。不是因为他对她不好,相反,赵金山以前是家里最威严的存在,话不多,但眼神锐利,看人像能剥层皮。自从病倒后,那眼神就变了,时常浑浊,有时又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灼,尤其是在看到她的时候。
她正低头抠着自己指甲边缘的倒刺,尽量不去看那张死气沉沉的脸。
突然——
一只冰冷干枯得像老树皮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沈玥吓得低呼一声,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心跳骤然飙到了一百八。
是赵金山!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眼睛竟然睁开了,浑浊的眼球死死地盯着她,里面像是烧着两簇幽暗的火。他嘴巴无声地开合着,像是离水的鱼。
“爸…爸您怎么了?要喝水吗?还是叫医生?”沈玥声音发颤,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那只枯手攥得死紧,冰凉的触感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赵金山剧烈地喘息着,另一只同样枯瘦的手颤抖着,极其艰难地、摸索着伸进自己病号服的胸口位置,好像掏着什么。
沈玥吓得浑身僵硬,脑子里闪过无数恐怖片的画面。
只见他哆嗦了半天,竟然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了一把样式很老旧的黄铜钥匙!钥匙头还带着点复杂的雕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他眼神里的焦灼几乎要溢出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攥着钥匙的手,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就往沈玥穿着牛仔裤的大腿根部塞!
冰凉的金属钥匙隔着薄薄的布料,触碰到她腿侧的皮肤,激得沈玥猛地一哆嗦,巨大的惊骇和一种被侵犯的恶心感瞬间席卷了她!
“爸!您干什么?!”她几乎是尖叫着,用力想推开那只手。这太不正常了!太恶心了!一个垂死的公公,往儿媳妇这种地方塞钥匙?!
赵金山的手却像铁钳一样,死死按着那把钥匙,不让她推开。他的眼神疯狂地示意着她,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急切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他嘴巴张得更大,终于挤出了几个破碎嘶哑的气音,几乎微不可闻:
“床…床下…砖…铁盒…别…别让我儿子…”
话还没说完,他抓着沈玥手腕的那只手猛地一松,那双瞪得老大、充满未尽之言的眼睛里的光芒急速黯淡下去,按在她腿上的枯手也无力的滑落,软软地垂在了床边。
监护仪上,心跳变成了一条刺眼的直线,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嘀————————”
沈玥彻底僵在了原地,脸色惨白如纸,瞳孔放大,整个人像被瞬间冻住。大腿外侧被钥匙硌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冰冷坚硬的触感,和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感。
刚才…发生了什么?
二、
公公…死了?
临死前,强塞给她一把钥匙?摸了她的大腿?还说了句“床下砖,铁盒,别让我儿子”?
巨大的信息量和这极不寻常的接触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完全无法思考。
就在这时,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丈夫赵磊端着个热水盆站在门口,显然是被监护仪的警报声惊动,急匆匆赶回来的。他看到病床上已然失去生命体征的父亲,又看到僵在原地、脸色煞白、神情惊恐万状的妻子,愣了一下。
“爸?!”赵磊手里的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溅了一地。他扑到病床前,不敢置信地摇晃着父亲尚有余温但已毫无反应的身体,声音带着哭腔,“爸!你怎么了爸?!医生!医生!”
一阵兵荒马乱。
医生护士冲进来,检查,摇头,宣布死亡时间。
沈玥像个木偶一样被赵磊拉到一边,她浑身冰冷,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攥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把冰冷的老钥匙,正死死地硌在她的手心里,沾满了她湿冷的汗液。
赵磊沉浸在父亲突然离世的悲痛和震惊中,暂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红着眼睛,喃喃自语:“怎么会这么快…刚才妈还说爸好像有点回光返照,精神好了点,还跟我说了几句交代后事的话…怎么转眼就…”
沈玥猛地一激灵!
回光返照?交代后事?
公公刚才那反常的举动,那急切的眼神,那破碎的话语…还有手心里这把来历不明的钥匙…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临终糊涂!更不是猥亵!
他是在用最后一点生命力,向她传递一个绝不能让他儿子,也就是她丈夫赵磊知道的秘密!
一个藏在“床下砖”里“铁盒”中的秘密!
是什么?!
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儿子知道?!
公公和丈夫之间…到底有什么?
沈玥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顺着脊椎骨,瞬间爬满了全身,比刚才公公冰冷的手更让她战栗。
她偷偷抬眼,看向一旁悲痛欲绝的丈夫赵磊。
这个男人,她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他的父亲在临死前,用那种方式,将一个可能惊天动地的秘密,托付给了她,并警告她…防备她的丈夫。
三、
葬礼办得匆忙又压抑。
赵磊哭得眼睛红肿,忙前忙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婆婆更是几度哭晕过去,被亲戚搀扶着。
沈玥穿着黑色的丧服,混在人群中,像个格格不入的影子。她手心一直紧紧攥着那把黄铜钥匙,钥匙的齿痕几乎要烙进她的肉里。每一次和赵磊的眼神接触,她都像被烫到一样飞快移开,心里慌得像揣了只兔子。
公公临终前那诡异的一幕,还有那句“别让我儿子”,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
那个铁盒里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公公宁可用那种方式交给儿媳妇,也要瞒着亲生儿子?
她看着身边悲痛欲绝的丈夫,第一次觉得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变得有些陌生和可怕。难道赵磊身上,有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或者…他知道,而公公是在防备他?
丧礼一结束,亲戚们陆续离开。婆婆因为悲伤过度,被送去医院打点滴调养。家里瞬间冷清下来,只剩下沈玥和赵磊。
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赵磊瘫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哑着嗓子说:“玥玥,帮我倒杯水。”
沈玥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去厨房。倒水的时候,她的手抖得厉害,水洒出来不少。她强迫自己冷静,但后背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
是错觉吗?
她端着水杯回去,递给赵磊。赵磊接过去,却没喝,忽然抬头看着她,眼睛红红的:“爸走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在旁边?”
沈玥的心猛地一跳,差点把心虚写在脸上。她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挤出一丝悲伤:“嗯…我刚给你发信息问妈怎么样了,一回头,爸就…监护仪就报警了…”这话半真半假,她确实发了信息。
赵磊盯着她看了几秒,那眼神让沈玥头皮发麻。然后他低下头,叹了口气,揉着眉心:“爸苦了一辈子,没享什么福…临走前,没说什么吧?”
来了!他果然问了!
沈玥的后颈汗毛倒竖,手心瞬间沁出冷汗。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摇头,声音有点发干:“没…什么都没说…就,就那么突然…”
赵磊没再追问,只是沉默地喝着水。
但沈玥敏锐地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审视感,如同细密的蛛网,悄悄弥漫在两人之间。丈夫的悲伤似乎底下,藏着别的东西。
之后两天,赵磊以整理父亲遗物、办理各种手续为由,几乎天天往公公独居的老房子跑。每次回来,都显得很疲惫,但眼神里总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焦躁,像是在寻找什么却又找不到。
沈玥的心越提越高。他是不是也在找那个铁盒?公公说的“床下砖”,到底在哪里?
她必须赶在赵磊之前找到那个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