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葬礼上,我赶走了骑40里自行车来烧纸的脏男孩,至今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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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洁癖之殇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已经渗入金花的骨髓,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作为东北某乡镇卫生院的医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细菌和病毒的可怕。每天下班前,她总会用酒精棉球仔细擦拭双手的每一寸皮肤,直到指尖泛白起皱才肯罢休。

“妈,我能去和小胖他们玩会儿吗?”记忆中,儿子小远总是这样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眼睛里盛满渴望。

“不行,你看看他们,指甲缝里全是泥,鼻涕都快流到嘴里了。跟他们玩会生病的。”金花从不松口,她会拿出酒精湿巾,把小远的脸和手擦得通红。

小远体质弱,三天两头感冒发烧。金花认为这都是外界病菌的错,于是她把家变成了一个无菌堡垒。所有来访者必须换鞋洗手,孩子的同学只能待在客厅指定区域,玩具每周用消毒液浸泡两次。

丈夫曾试图劝说:“孩子不能活在真空里,总得接触外界。”

金花立刻反驳:“你忘了小远上次肺炎住院多久吗?要是感染更严重的病怎么办?”

丈夫沉默不语。在卫生院工作多年,金花见过太多因不注意卫生而导致的悲剧。她不能让那些事情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



冬日噩耗

那年冬天来得特别早,十月底就已经飘起雪花。小远持续低烧不退,金花起初以为是普通感冒,直到发现孩子身上出现不明瘀斑。

血常规结果出来的那天,卫生院院长把金花叫到办公室,眼神躲闪。

“金花,你得有心理准备。小远的白细胞计数异常增高,还有幼稚细胞...很可能是白血病。”

世界在那一刻静止。金花扶着桌角,感觉所有的消毒水、所有的防护措施都成了可笑的笑话。她精心构筑的防菌堡垒,没能挡住从内部发起的叛变。

他们连夜赶往省城医院。专家确诊: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医院成了新家。金花请了长假,日夜守在病床前。小远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却还努力对她微笑:“妈,我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不速之客

小远住院一周后的下午,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几个穿着校服的孩子怯生生地挤在门口,是你推我搡的结果。

“阿姨,我们是小远的同学,来看看他。”带头的小姑娘说道。

金花皱眉打量这群孩子。他们的校服沾着泥点,手指甲长短不一,有个男孩的袖口已经磨得发亮。她下意识想拒绝,但看到小远突然亮起来的眼睛,心软了。

“进来吧,不过先洗手。”金花指着角落的洗手盆,又补充道,“用洗手液洗两遍。”

孩子们顺从地照做了,只有一个瘦小的男孩例外。他一进门就直奔病床,完全忽略了洗手程序。金花正想制止,却见他 already 在病床前手舞足蹈。

“小远,你看俺像不像孙悟空?”男孩做着鬼脸,灵活地翻了个跟头,又爬到旁边的空床上倒立起来。

久违的笑容在小远脸上绽开:“猴子,你还是这么逗!”

被叫作“猴子”的男孩确实像只猴子——瘦小,灵活,脸上带着机灵的表情。他的校服明显不合身,裤腿挽了好几圈还是长,袖口处露出磨破的毛衣边。最让金花难以忍受的是他鼻尖悬挂的鼻涕和黑乎乎的手指。

“阿姨,猴子是我们班最搞笑的同学。”一个小姑娘悄悄对金花说,“他知道小远病了,非要跟我们一起来。”

金花勉强点头,眼睛死死盯着猴子碰过床单的手。那双手指甲里藏着黑泥,手背上还有墨水和不知名污渍的混合痕迹。

孩子们待了半小时就被金花以“小远需要休息”为由请走了。他们离开后,金花立刻换掉了床单,并用酒精棉球擦拭了小远被同学碰过的手和脸。

“妈,你干什么呀?”小远不满地缩回手。

“那些孩子不知道带着多少细菌,你得注意点。”

“猴子是我好朋友,”小远轻声说,“他特别有意思,班上大家都喜欢他。”

金花没接话,只是更用力地擦着儿子的手。

冰冷的包子

三天后,猴子独自来了。

金花打开病房门,看见他站在门口,气喘吁吁,脸蛋冻得通红,怀里紧紧揣着什么东西。

“阿姨,俺来看小远。”他不等邀请就钻进门,直奔病床。

金花注意到他今天比上次更脏了。裤腿上溅满泥点,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像是出汗又像是雪融化后的结果。

“猴子!你怎么又来了?”小远却很高兴,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俺给你带好吃的了。”猴子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两个用塑料袋包裹的包子,献宝似的递到小远面前,“俺姨昨天蒸的,肉馅儿,可香了!俺特意给你留了两个。”

金花的胃一阵收缩。她看见猴子指甲里的黑泥,看见他鼻涕又快流到上唇,看见包子上隐约可见的指印。卫生观念在她脑中尖叫。

没等小远伸手,金花抢先接过了包子:“谢谢你啊,猴子。不过小远刚吃过药,现在不能吃东西。”她把包子放在床头柜上,尽量让语气温和:“你这么远跑过来不容易,以后还是别来了,小远需要静养。”

猴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看小远,又看看金花,似乎明白了什么。

“俺知道了,阿姨。”他低下头,用袖子抹了把鼻子——这个动作让金花又是一阵反胃。

“你回去好好洗洗手,”金花忍不住补充,“一个学生娃,咋搞得这么埋汰?不讲卫生容易生病。”

猴子的头垂得更低了。他小声对小远说:“你好好养病,俺走了。”然后匆匆离开,甚至没敢看金花一眼。

猴子刚走,金花就拿起那两个包子,毫不犹豫地扔进了门外的垃圾桶。

“妈!那是猴子给我的!”小远急得从床上坐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知道他多不容易吗?他走了好几里路来的!他说他没钱坐车!”

“脏成那样,吃下去不得拉肚子?你现在这身体状况,能乱吃东西吗?”金花语气强硬,心里却有一丝莫名的不安。

小远钻进被窝,背对着她,肩膀微微颤抖。这是儿子第一次对她表示明显的反抗。

晚上,金花看见小远偷偷在日记本上写东西。后来她才知道,那天小远写道:“今天猴子来了,带了肉包子。妈妈给扔了。我恨生病,恨医院,恨妈妈的不近人情。猴子是我唯一的朋友,现在他一定很难过。”

无声的告别

猴子再没来过医院。

小远的情况时好时坏。化疗让他掉光了头发,呕吐成了家常便饭。每次痛苦的治疗后,他总会问:“猴子什么时候再来?”

金花总是敷衍:“可能学习忙吧。”

有次小远情况稍好,小声说:“妈,你知道猴子的故事吗?”

金花摇头。

“他爸妈都没了,跟远房亲戚过。他说他姨夫总打他,还不给他吃饱饭。所以他才老是脏兮兮的,不是他不爱干净。”小远喘了口气,继续说:“有一次他告诉我,他来医院看我其实很开心,因为这里有暖气,还不用挨打。”

金花正在削苹果的手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动作。“可怜的孩子”她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这样的环境更可能携带病菌。

一个月后,小远开始持续高烧。医生说是感染并发症,免疫力太低导致的。金花疯狂地消毒一切,却无法杀死已经侵入儿子体内的敌人。

弥留之际,小远声音微弱:“妈,我能吃个肉包子吗?像猴子带来的那种。”

金花冲出去买遍了医院周边所有包子,但小远已经咽不下任何东西。

小远最后的话是:“告诉猴子...谢谢...”

葬礼上的黑影

儿子下葬那天,天空飘着细雪。金花按照老家习俗办了葬礼,院子里摆了几桌酒席,亲戚朋友们吃喝交谈,仿佛这不是葬礼而是某种社交场合。

金木匠——小远的父亲——默默接待来客,眼神空洞。金花穿梭在人群中,机械地应答着安慰的话,心里却一片荒芜。她的无菌世界没能保住儿子,如今还有什么意义?

下午时分,金花偶然瞥见院门外有个瘦小的身影。一个男孩蹲在地上,正用树枝拨弄着一小堆燃烧的纸钱,嘴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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