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苏晚收到北京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整个小区都能听到她母亲林雅的笑声。
那是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兴奋，仿佛十九年的心血终于得到了回报。
"晚晚，快出来看看！"林雅挥舞着那张烫金的录取通知书，像挥舞着一面胜利的旗帜。
苏晚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倒是异常平静。
她接过通知书，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意料之中。"
这就是苏晚的性格。
从小到大，她就是那种永远不会让人失望的孩子，也因此养成了一种近乎傲慢的自信。
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她搞不定的。
苏建国从书房里走出来，推了推眼镜：
"不错，爸爸为你骄傲。"他的话不多，但眼中的欣慰是藏不住的。
当晚，林雅张罗着要办庆祝宴。
苏晚穿上了那件白色的无袖连衣裙，刚走到镜子前，她就皱起了眉头。
腋下的汗渍在白色的布料上格外明显，虽然不大，但在她眼中却如同污点一般刺眼。
她换了件有袖子的衣服，可是七月的天气，这样穿着实在闷热。
在餐厅里，她数次感觉到腋下的湿润，每一次都让她心情烦躁。
"晚晚，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坐在对面的表姐苏萌问道。
"没什么。"苏晚敷衍地回答，心思完全不在庆祝宴上。
她想起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帖子，讲的是腋下汗腺切除手术。
那个帖子里说，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小手术，做完之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出汗的问题了。
当时她只是随便看看，现在却突然觉得这可能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回到家后，苏晚立刻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相关信息。
越看越觉得这个手术简单，风险小，恢复快。
在她看来，这就像割个双眼皮一样普通。
"晚晚，还不睡？明天还要去学校办手续呢。"林雅推门进来。
"妈，我想做个小手术。"苏晚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手术？"林雅立刻紧张起来。
"腋下汗腺切除，很简单的，就是把容易出汗的腺体切掉，以后就不会再有汗味了。"
苏晚说得很轻松，仿佛在讨论今天吃什么菜。
林雅愣了一下："这... 有必要吗？你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当然有必要。我马上要去北京读书了，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影响形象。"苏晚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就是她一贯的风格，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就绝不会改变主意。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无论是学钢琴、学画画，还是选择理科，她从来不听别人的建议，总是我行我素，而结果往往都不错，这更加强了她的自信。
02
第二天，苏晚就开始了她的"研究工作"。
她花了整整一个上午在网上查找相关资料，从手术原理到恢复时间，从医院选择到费用对比，她做得比准备高考还要认真。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把打印出来的资料放在餐桌上。
"爸，妈，你们看看这个。"她指着资料说，"这个手术很成熟了，风险很小，而且恢复时间也不长。正好趁着暑假做完，开学的时候就完全好了。"
苏建国拿起资料看了看："这上面说需要两周的恢复期。"
"对啊，两周而已。我们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苏晚满不在乎地说。
林雅还是有些担心："要不要再想想？毕竟是手术..."
"妈，这算什么手术啊，比拔智齿还简单。"苏晚打断了母亲的话，"我都查过了，这个手术几乎没有什么并发症，而且现在的技术很成熟。"
她从资料中抽出一张纸："你们看，这家医院就很不错，是三甲医院，而且这个科室的主任很有经验。我已经查过他的简历了，做过上千例这样的手术。"
苏建国看着女儿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虽然还有些担忧，但也知道拗不过她的性子。
"那... 要不我们先去医院咨询一下？"苏建国试探性地说。
"好啊，我已经预约了明天的专家门诊。"苏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第二天下午，一家三口来到了市人民医院。
接诊的是胸外科的李主任，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和蔼。
"小姑娘，你这个情况确实可以做手术解决。"李主任看了看苏晚的情况，"不过我要提醒你，虽然这个手术不算大手术，但毕竟是有创操作，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什么风险？"林雅立刻问道。
"主要是感染的风险，还有就是术后护理要特别注意。不能剧烈运动，要按时换药，按时复查。"李主任很认真地说着注意事项。
苏晚在一旁听着，表情很轻松。在她看来，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身体一向很好，从小到大连感冒都很少，这点小手术肯定没问题。
"医生，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苏晚问道。
"如果检查都没问题的话，下周就可以。"李主任回答。
"那太好了。"苏晚显得很高兴。
走出医院的时候，林雅还是有些不放心："晚晚，要不我们再考虑考虑？"
"妈，都已经决定了，还考虑什么。医生都说了风险很小。"苏晚不耐烦地说，"而且我都查过了，这个手术真的很简单。"
苏建国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03
手术安排在了周二的上午。
前一天晚上，苏晚洗了澡，按照医生的要求剃掉了腋下的毛发，一切准备就绪。
她躺在床上，想着手术后的美好生活。再也不用担心出汗的问题，可以穿任何颜色的衣服，可以在任何场合都自信满满。想到这里，她甚至有些兴奋。
"晚晚，紧张吗？"林雅坐在床边问道。
"一点都不紧张。"苏晚很肯定地说，"明天这个时候，一切都会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苏晚很早就醒了。她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腋下，心想这是最后一次为这个问题烦恼了。
到了医院，手术准备工作很快完成。
苏晚换上手术服，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心情依然很轻松。
"小姑娘，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麻醉师说道。
"没问题。"苏晚回答得很干脆。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一个小时后就结束了。苏晚醒来的时候，感觉腋下有些疼，但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怎么样？"林雅看到女儿醒来，立刻问道。
"还好，不是很疼。"苏晚虽然声音有些虚弱，但精神状态不错。
李主任过来查看了一下："手术很成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接下来的护理很重要，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他详细交代了术后的注意事项：前三天绝对不能碰水，一周内不能抬重物，两周内不能做剧烈运动，要按时服用抗生素，三天后来换药，一周后复查。
苏晚听着，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早已经飞走。她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应该恢复得比普通人要快。
回到家后的前两天，苏晚确实按照医生的要求在休息。
但是到了第三天，她就开始觉得无聊了。
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这对于一向活跃的她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妈，我想下楼走走。"苏晚说道。
"医生不是说要多休息吗？"林雅有些担心。
"就是在小区里走走，又不是剧烈运动。"苏晚不以为然。
第四天，苏晚开始在房间里做一些轻微的活动。
她觉得伤口愈合得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第五天，她甚至开始收拾行李，为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做准备。
"晚晚，你这样会不会太早了？"苏建国看到女儿在房间里忙来忙去，有些担心。
"爸，我感觉很好啊。伤口已经不疼了，说明愈合得很好。"苏晚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
一周后，她按时去医院复查。
李主任检查后说恢复得不错，但还是要注意休息，不能大意。
"医生，我可以正常活动了吧？"苏晚问道。
"还是要注意一些，不要做剧烈运动。"李主任提醒道。
苏晚点点头，但心里已经把这些话当成了过分的谨慎。她觉得自己恢复得很好，这些限制完全没有必要。
04
术后第十天，苏晚的生活基本恢复了正常。
她开始准备大学的各种用品，还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去逛街。
"妈，我和小萌她们去商场买点东西。"苏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要不要我陪你去？"林雅问道。
"不用，我又不是残疾人。"苏晚笑着说，"而且我感觉完全好了。"
在商场里，苏晚和朋友们逛得很开心。
她试了好几件无袖的上衣，想着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出汗的问题了。
晚上回到家，苏晚感觉有些累，但依然很兴奋。她把买来的衣服一件件展示给父母看。
"这件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她举起一件白色的无袖T恤。
"很好看。"林雅笑着说，"不过你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我知道的。"苏晚随口答应着。
第二天早上，苏晚醒来时感觉腋下有些疼。
她以为是昨天逛街太累了，没有太在意。但是到了中午，疼痛似乎加重了。
她去卫生间照镜子，发现伤口周围有些红肿。
"可能是正常反应吧。"她自言自语道。她记得在网上看到过，术后出现轻微的红肿是正常的愈合反应。
当天下午，疼痛继续加重，苏晚开始有些担心。但她不想让父母知道，怕他们担心，也怕他们说她不听医生的话。
晚饭时，林雅注意到女儿有些不对劲："晚晚，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
"没什么，可能是昨天逛街太累了。"苏晚强装轻松。
第三天，也就是术后第十二天，苏晚开始发烧。早上起来时，她感觉头有些晕，量了体温，37.8度。
她开始有些慌了，但还是不想告诉父母。她觉得可能就是普通的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中午时分，体温升到了38.5度，腋下的疼痛也越来越严重。苏晚终于忍不住了。
"妈..."她虚弱地叫道。
林雅立刻冲进房间："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她摸了摸苏晚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测量体温后，林雅吓坏了："39度！快，我们去医院！"
苏建国也急了，立刻开车送女儿去医院。
在急诊科，值班医生检查后脸色变得严肃："这是术后感染，而且情况比较严重，需要立即住院治疗。"
"感染？"林雅不敢相信，"可是前几天还好好的。"
"感染有个发展过程，现在已经比较严重了。"医生一边安排住院手续一边说。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的病情时好时坏。医生用了各种抗生素，但效果都不太理想。
第十五天晚上，苏晚的病情突然恶化。高烧不退，血压下降，陷入了昏迷。
医生紧急抢救了一整夜，但最终还是没能挽回苏晚的生命。
05
苏晚走的那天，正好是她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的第二十天。
林雅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手里还握着那张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纸张已经被泪水浸湿，字迹有些模糊。
"怎么会这样？"她一遍遍地问着同样的问题，"就是个小手术，怎么会这样？"
苏建国站在窗边，一言不发。他的眼睛红肿，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李主任走过来，脸上满是愧疚："我很抱歉..."
"为什么！"林雅突然站起来，声音嘶哑，"你们告诉我为什么！明明说是小手术，明明说风险很小！"
"确实是小手术，但是..."李主任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你说啊！"林雅几乎是在咆哮。
苏建国走过来，拉住妻子的手："雅雅，冷静点。"
但林雅已经完全崩溃了："我要告你们！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苏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中。亲戚朋友都来吊唁，但没有人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小手术会要了人命。
"肯定是医疗事故。"苏晚的舅舅说道，"这么年轻的孩子，身体这么好，不可能因为这点小手术就..."
"对，一定要追究责任！"其他亲戚也纷纷附和。
在众人的鼓动下，林雅决定起诉医院。
她请了律师，调取了所有的病历资料，希望能找出医院的责任。
律师看过所有资料后说："从目前的情况看，医院在手术操作和术后治疗方面都没有明显的过错。"
"那我女儿为什么会死？"林雅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这需要进一步调查。"律师说，"我们可以申请医疗事故鉴定。"
鉴定过程漫长而痛苦。
两个月后，鉴定结果出来了：医院无责任，属于患者自身原因导致的严重感染。
林雅拿着鉴定书，手在颤抖："自身原因？什么自身原因？"
她再次冲到医院，要求院方给个说法。
06
"我要见李主任！"林雅在医院大厅里大声喊道，"我要他亲口告诉我，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医院的保安也围了过来。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苏建国试图拉住妻子："雅雅，我们回去吧，这样闹下去也没用。"
"我不走！"林雅挣脱了丈夫的手，"今天他们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
李主任听到消息后赶了过来。看到林雅的样子，他心中也很不好受。
"苏太太，我理解你的心情..."李主任开口道。
"你理解什么？"林雅打断了他的话，"你告诉我，我女儿到底为什么会死？明明你说风险很小的！"
李主任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其实...其实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说。"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术后感染这么严重，确实不太正常。经过我们的分析，可能是因为..."李主任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因为什么？你说啊！"林雅催促道。
李主任深吸了一口气："她疏忽了3点。"
"什么3点？我看是你们胡编乱造！"苏建国也走了过来。
"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