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当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准备离开村口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等一下！等等！”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个相亲对象的嫂子王春梅，她满头大汗地追了出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嫂子，您这是...”我疑惑地停下脚步。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压低声音说：“志刚，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着她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心中涌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刚才在相亲现场，她明明是向着自己小姑子的，为什么现在又追出来？
她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01
我叫陈志刚，1959年出生在河北的一个小村庄。
在我们家，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父亲陈大贵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母亲韩翠花除了种地就是在家照顾我们兄妹几个。
说起来惭愧，从小到大，我在家里就是个不显眼的存在。
学习成绩中等，干活也不算特别利索，性格还内向，不爱说话。
父亲经常摇头叹气：“志刚这孩子，老实是老实，就是太过老实了。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啊？”
初中读了一年半，我就实在读不下去了。看着家里的条件，我主动提出要辍学回家帮忙干活。
父亲虽然心疼，但也没办法。家里确实困难，供不起四个孩子都上学。
1977年冬天，村里来了征兵的消息。我当时18岁，身体条件还不错，就想着去部队试试运气。
第一年没选上，1978年再试，还是没戏。
一直到1979年11月，我才终于拿到了入伍通知书。
临走前，父亲拍着我的肩膀说：“志刚，你去部队好好干，争取当个班长什么的回来。咱家就指望你有出息了。”
我用力点头，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在部队闯出个名堂来。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到了部队后，我被分配到了团直属农场，专门负责生产。
刚开始还以为能学到什么农业技术，结果发现主要工作就是种菜和养猪。
当时我的心情很复杂。
别的战友都分到了正经的连队，学开车的学开车，学通信的学通信，怎么就我跑来养猪了？
农场的指导员看出了我的情绪，找我谈话：“小陈，你别小看养猪这活。现在部队提倡自给自足，我们农场的猪肉不仅要供应全团，还要支援地方。这可是大事业！”
虽然指导员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02
在农场工作了半年后，我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农场的班长叫老宋，是个山东人，养猪有十多年的经验。
他看我做事踏实，就把我调到他手下当助手。
“志刚，别的我不敢说，但养猪这门技术，你跟着我学，保证让你成为专家。”老宋拍着胸脯保证。
刚开始我还有些不情愿，觉得养猪没什么技术含量。
但跟着老宋干了一段时间后，我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养猪可不是简单的喂食那么简单。
从选种配种，到饲料配比，从疾病防治到接生助产，每一个环节都有大学问。
老宋教我最多的就是看猪的“眼色”。
“你看这头母猪，眼神有些呆滞，食欲也不太好，八成是要病了。”老宋指着一头大白猪说道。
我仔细观察，果然发现这头猪和其他猪不太一样。
“那怎么办？”我问道。
“赶紧隔离，然后对症下药。养猪最怕的就是传染病，一旦爆发，整个猪场都完了。”老宋严肃地说。
在老宋的悉心指导下，我的技术突飞猛进。
不到两年时间，我就能独立管理猪舍了。
1982年，老宋退伍回家，农场领导直接把养猪场交给了我负责。
“小陈，现在你就是我们农场的养猪专家了。这一摊子就靠你了。”场长拍着我的肩膀说。
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
虽然是养猪，但我做得很出色，能为部队和战友做出贡献，这就够了。
接手猪场后，我大胆改进了一些养殖技术。
比如改良饲料配方，调整猪舍温度，优化清洁流程等等。
结果当年我们农场的猪肉产量比前一年增加了30%，还被团里表扬为“生产模范单位”。
我个人也被评为“优秀士兵”，还当上了副班长。
03
1984年夏天，我服役期满，准备退伍回家。
临走前，团长特意找我谈话：“小陈，你的养猪技术确实不错。回到地方后，可以考虑搞规模养殖，肯定有前途。”
我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已经开始规划回家后的打算。
在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同村的退伍兵刘大伟。
他比我早两年退伍，现在在县城的汽车队当司机。
“志刚，你在部队学了什么技术？”刘大伟好奇地问。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养猪。”
刘大伟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养猪？哈哈，兄弟，你这个专业可真够冷门的。”
我的脸有些发红：“虽然是养猪，但也是技术活。现在农村养猪的人多了，我这个技术说不定用得上。”
“那倒是。”刘大伟点点头，“不过志刚，你现在年纪不小了，该考虑找对象的事了。你有想法没？”
我摇摇头：“这个...还没想过。”
“那可不行。”刘大伟一拍大腿，“你看我，退伍后没多久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快一岁了。男人得有个家才算完整。”
刘大伟的话让我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大事。
确实，我今年已经25岁了，在农村算是大龄青年了。
回到家后，母亲看到我平平安安回来，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
“志刚，你在部队这几年都学了什么？只是养猪吗？”父亲关切地问。
我如实说了自己在部队的经历，说自己学习了哪些养猪技术。
父亲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养猪啊...这个行当确实有前途。现在改革开放了，农民可以搞副业，养猪赚钱的人不少。”
“就是不知道好姑娘愿不愿意嫁给养猪的。”母亲担心地说。
父亲摆摆手：“这有什么？只要能赚钱养家，养猪怎么了？总比游手好闲强。”
母亲怕我年龄大了更不好找对象，就赶紧让村里的媒婆和亲戚们帮忙介绍。
第三天，村里的媒婆赵大娘就上门了。
“志刚回来了？我这有个好姑娘要介绍给你。”赵大娘笑眯眯地说。
母亲赶紧请她进屋坐下：“赵大姐，您说说看是哪家的姑娘？”
“就是前村王家的闺女，叫王淑芬。姑娘长得俊，人也利索，就是脾气有点倔，成不成的，先见见面，说不定两个年轻人就看对眼了呢！”赵大娘详细介绍道。
我听了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点头同意了相亲。
04
相亲的日子定在了周日下午。
为了这次相亲，母亲特意给我买了一身新衣服，还反复嘱咐我要注意言行举止。
“志刚，见了姑娘要大方一些，别总是不说话。女孩子都喜欢能说会道的。”母亲担心地说。
我点点头，心中却更加紧张了。
赵大娘带着我和母亲到了王家。王家是个大院子，收拾得很干净。
王家父母都很热情，一见面就让我们坐下喝茶。
王淑芬的大哥王建军和嫂子春梅也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王淑芬坐在角落里，穿着一件粉色的上衣，扎着两个辫子，长得确实挺漂亮。
但她的表情有些高傲，看人的眼神也有些挑剔。
王家父亲主动开口：“志刚啊，听说你刚从部队退伍？在部队都干什么？”
我老实回答：“主要是在农场工作，负责养猪。”
听到“养猪”两个字，王淑芬的脸色明显变了。
她皱了皱眉头，但没有说话。
春梅嫂子赶紧打圆场：“养猪也挺好的，现在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猪，这是个有前途的行业。”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个嫂子人真不错。
但王淑芬却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问道：“你在部队五年就学了个养猪？别人都学开车、学技术，你怎么去养猪了？”
她的语气很不客气，让在座的人都有些尴尬。
我耐心解释：“养猪也是技术活，需要懂配种、防疫、饲料配比等等，不是简单的喂食。”
“那也是养猪啊！”王淑芬不依不饶，“我还以为你在部队学了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呢，原来就是个养猪的。”
王家父母脸色都有些难看，王春梅更是连连使眼色让王淑芬收敛一些。
但王淑芬却越说越过分：“我可不想嫁给一个天天和猪打交道的人。那多脏多臭啊！以后我的孩子说起来，爸爸是养猪的，多丢人啊！”
这话说得太过分了，连王家父母都觉得过不去了。
王建军沉着脸说：“淑芬，你怎么说话的？人家志刚是客人！”
王淑芬却不以为然：“我说的是实话啊！反正我是不愿意，这个相亲就算了。”
说完，她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走。
屋里顿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王家父母连连道歉：“志刚，真对不起，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说话不知道轻重。”
我强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大叔大婶，相亲本来就是双方选择的事，她不满意也很正常。”
赵大娘气得脸都红了：“这孩子太不懂礼貌了！”
我和母亲起身告辞，王春梅一直送我们到门口，连声道歉。
走出王家大门，我的心情很沉重。
虽然我嘴上说不在意，但被人这样当面羞辱，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母亲拉着我的手安慰道：“志刚，那个姑娘太不懂事了。咱不稀罕！”
我点点头，但心中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职业真的很丢人？
就在我们走到村口准备回家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喊声。
05
“志刚！志刚你等等！”
我回头一看，是王春梅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嫂子，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我想单独跟你聊聊。”
她把我拉到一边，先是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然后压低声音说：“志刚，刚才淑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被家里惯坏了，不懂事。”
“没关系的，嫂子。相亲不成功很正常。”我客气地回答。
“不是这个意思。”王春梅摇摇头，“我是想说...其实淑芬她...”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母亲在旁边催促道：“春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王春梅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似的说：“实话跟你说，淑芬她心里已经有人了。”
“有人了？”我和母亲都很惊讶。
“就是县城汽车队的一个司机，两人早就私下来往了。今天这个相亲，纯粹是因为爸妈不知道这事，强逼着她来的。”王春梅解释道。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母亲不解地问。
“因为那个司机是离婚，还带个孩子。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王春梅叹了口气。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王淑芬故意羞辱我，是想让我知难而退，这样她就可以搪塞过父母了。
“所以她才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我问道。
“对。她本来想随便找个理由拒绝的，没想到听说你是养猪的，就抓住这个由头大做文章。”王春梅有些愧疚地说，“志刚，你别介意，她不是真心看不起养猪的。”
虽然知道了真相，但我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不管是什么原因，被人当众羞辱总是不好受的。
王春梅看出了我的心思，盯着我，犹豫了片刻，又说道：“志刚，其实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您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