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为虚构小说，请勿与现实关联。
苏婉清颤抖着手握着刚刚签下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望着民政局大厅里那些陌生的面孔，心中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方律师正在收拾桌上厚厚的文件，林晨曦站在她身边，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说着安慰的话。可不知为什么，此刻的她感觉就像站在悬崖边上，脚下是万丈深渊。
回到家中，面对空荡荡的客厅，想起刚才在民政局发生的一切，苏婉清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瘫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所有委屈和恐惧都哭出来。
可她并不知道，真正让她恐惧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01
三个月前的那个下午，苏婉清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作为城中有名的室内设计师，苏婉清的生活看起来光鲜亮丽。她名下的设计工作室在业内颇有声誉，客户多是些有钱有品位的主儿。更让人羡慕的是，她还拥有一座价值千万的四合院老宅，那是父亲留给她的遗产。
老宅里收藏着父亲一生的心血——明代的青花瓷、清朝的官窑粉彩、还有几幅据说是唐伯虎真迹的山水画。每一件都有详细的收藏证书，每一件都承载着父亲的回忆。
"婉清，你又在那儿发呆。"丈夫顾振华从书房走出来，看见她正对着墙上那幅价值两百万的《春山图》出神。
"我在想爸爸。"苏婉清轻声说道，手指轻抚着画框，"他生前最喜欢这幅画，说这是他二十年前在拍卖会上竞得的，当时为了它几乎花光了积蓄。"
顾振华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可是维护这座老宅的费用太高了，每个月光是恒温恒湿系统就要五万，还有保险费、保安费。而且这些古董放在家里也不安全，万一被盗了怎么办？"
"那我们就加强防盗措施。"苏婉清有些不悦地推开他的手，"爸爸说过，这些东西是有生命的，它们需要有人欣赏，有人爱护。我不会卖的。"
顾振华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总是这样固执。现在房地产市场不好，我的投资公司压力很大，好几个项目都在亏损。如果能有一笔现金流，说不定能挽回局面......"
"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苏婉清的声音提高了几度，"顾振华，我们结婚十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这些东西比我的命还重要！"
顾振华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婉清，我没有逼你卖掉所有东西。哪怕只是卖掉一两件，比如那个康熙年间的青花大缸，市价至少八百万......"
"一件都不卖！"苏婉清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如果你缺钱，可以去找银行贷款，可以找朋友借，但不要打我收藏的主意。"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顾振华看了她一眼，脸上的温和完全消失了，转身回了书房，关门时用力过猛，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苏婉清独自站在客厅里，看着那些熟悉的收藏品，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孤独感。结婚这些年来，她和顾振华的关系越来越像合作伙伴，少了当初的那份激情和理解。
更让她担心的是，最近顾振华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他经常深夜接电话，说话时总是压低声音；有时候苏婉清进书房找他，他会匆忙挂断电话，神情慌张；甚至有几次，她发现他在偷偷拍摄家里的收藏品。
"你在拍什么？"那次苏婉清问他。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花瓶很漂亮，想拍个照片。"顾振华的解释听起来很牵强。
现在想起来，苏婉清觉得他那时候的表情很不自然，就像做贼心虚一样。
02
转机出现在一个月后的古董展览会上。
苏婉清本来只是想去看看市场行情，没想到会遇到林晨曦。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出头，身材修长，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手工定制衬衫，举止优雅得像是从民国电影里走出来的绅士。他正在一件青花瓷面前仔细端详，眉头微蹙，神情专注。
"这是康熙年间的，胎质细腻，釉色青翠，确实是件好东西。"林晨曦注意到苏婉清也在看这件瓷器，主动搭起话来。他的声音很磁性，带着一种让人舒服的温和。
"你也懂古董？"苏婉清有些意外。现在懂行的年轻人不多了，大多数人都只看重价格，不懂欣赏。
"略懂一二。"林晨曦谦逊地笑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我是林晨曦，专门从事古董鉴定工作。请问这位女士是？"
"苏婉清。"她礼貌地握了握手，注意到他的手很温暖，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我家里也有一些收藏。"
林晨曦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哦？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收藏？如果方便的话，我很乐意帮您掌掌眼。当然，纯粹是学术交流，不收任何费用。"
苏婉清犹豫了一下。她平时很少和陌生人谈论家里的收藏，但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专业，而且谈吐不俗，完全不像那些贪财的古董商人。
"主要是一些字画，还有一些瓷器、玉器什么的。"她简单说道，"我父亲收藏了一辈子。"
"令尊一定是位很有品位的收藏家。"林晨曦的语气中带着真诚的羡慕，"现在像您这样愿意传承的人真的不多见了。大多数人都急着变现，很少有人愿意用心保护这些文化瑰宝。"
这话说到了苏婉清的心坎里。她激动地点点头："是啊，我丈夫总是劝我卖掉，可我舍不得。那些不仅仅是古董，更是我和父亲的情感纽带。"
"那太可惜了。"林晨曦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真正懂得收藏的人，绝不会轻易让这些宝贝流失的。它们一旦离开了懂它们的人，就失去了生命力。"
两人越聊越投机。林晨曦对各种古董的了解让苏婉清刮目相看，他不仅能说出每件展品的年代、工艺，还能讲述背后的历史故事。而他对她保护文物的坚持也表示了由衷的敬意，这让苏婉清感到一种久违的被理解的温暖。
"苏女士，您这样的收藏家真是让人敬佩。"林晨曦真诚地说道，"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能有您这样纯粹的人，实在是文物界的幸事。"
苏婉清的脸微微红了，被这样一个优雅的男人夸赞，让她的心情愉悦了许多。
展览会结束时，林晨曦主动留下了联系方式："苏女士，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希望能拜访您的收藏。当然，纯粹是学术交流，我绝不会有任何商业目的。"
苏婉清收下名片，发现上面印着"古雅斋古董鉴定中心首席鉴定师"的头衔，看起来很正规。她心中有一种久违的被理解的感觉，就像在沙漠中遇到了绿洲。
03
回到家中，苏婉清发现顾振华正在客厅里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表情也有些神秘。
"什么时候能确定？......好的，我知道了......这件事必须保密，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听到她的脚步声，顾振华立刻挂断了电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谁的电话？"苏婉清放下手提包，随口问道。
"公司的事。"顾振华的回答有些敷衍，眼神闪烁不定，"有个项目遇到了麻烦。你今天去哪儿了？"
"古董展览会。"苏婉清没有多想，"遇到了一个很专业的鉴定师，聊得挺投机的。"
顾振华的神色微微一变，声音也紧张了几分："鉴定师？你不会是想让人来评估家里的东西吧？"
"没有，只是聊了聊。"苏婉清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有些疑惑，"你怎么这么紧张？难道我连和人聊收藏都不行吗？"
"我没有紧张。"顾振华勉强笑笑，但笑容很僵硬，"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小心点好。现在骗子很多，万一遇到别有用心的人，把咱们家的情况摸清了......"
"你想多了。"苏婉清摆摆手，"人家是专业人士，有正规的鉴定机构，不是什么骗子。"
"什么机构？"顾振华追问道。
"古雅斋古董鉴定中心，人家是首席鉴定师呢。"苏婉清说着，把名片递给他看。
顾振华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把名片还给苏婉清。
"拍照干什么？"苏婉清问。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个机构。"顾振华解释道，"毕竟涉及到家里的收藏，谨慎点总没错。"
当天晚上，苏婉清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总觉得顾振华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最近的行为确实越来越让人费解，总是神神秘秘的，好像在瞒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更让她不安的是，她注意到家里的保险箱最近被人动过。保险箱里放着所有收藏品的证书和评估报告，那是父亲生前整理的，每一份都很重要。虽然保险箱没有被撬开，但位置明显被挪动过。
她问过顾振华，他说是保洁阿姨打扫时不小心碰到的，但苏婉清记得很清楚，保洁阿姨从来不进书房，更不会动保险箱。
还有一件事让她很困惑。最近几天，她发现有陌生人在老宅附近转悠，有时候是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有时候是看起来像商人的中年男子。他们总是在胡同口张望，似乎在观察什么。
苏婉清问过保安，保安说可能是附近施工的工人，但她总觉得不对劲。这些人的眼神太专注了，不像是路过的。
第二天，林晨曦给她发了短信："苏女士，昨天和您的交流让我受益良多。如果您有空的话，我想请您喝个茶，继续我们的话题。"
苏婉清看着短信，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期待。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和她深入地谈论收藏了，顾振华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朋友们也大多不懂行。能遇到一个真正的同道中人，实在是难得。
她回复道："好的，什么时候？"
很快，林晨曦就回了信息："今天下午两点，老城区的听雨轩茶室怎么样？那里环境雅致，适合我们这样的谈话。"
04
听雨轩茶室确实如林晨曦所说，环境雅致。古色古香的装修，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林晨曦已经在包间里等她了，面前摆着一套精美的茶具。看到苏婉清进来，他优雅地站起身来。
"苏女士，您来了。"他为她拉开椅子，动作绅士而自然，"这是我特意从福建带回来的大红袍，您尝尝。"
苏婉清轻啜一口，茶香在口中绽放，确实是上等的好茶："确实不错，您很用心。"
"能和您这样的收藏家交流，是我的荣幸。"林晨曦的眼中满含真诚，"像您这样既懂收藏又愿意传承的人，现在真的不多见了。"
"您过奖了。"苏婉清感到一丝羞涩，"我只是不想让父亲的心血白费。"
"令尊的收藏，都有些什么精品呢？"林晨曦问道，眼中闪烁着专业的光芒，"如果不介意的话，能详细说说吗？我很想了解一下。"
苏婉清想了想，觉得和同行交流也没什么不妥："最珍贵的应该是那幅唐伯虎的《春山图》，还有一个康熙年间的青花大缸，据说是宫廷用品。另外还有一些明清的官窑瓷器，几块和田羊脂白玉......"
林晨曦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天啊，这些都是无价之宝啊！令尊的眼光真是了不得，每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是的，爸爸生前经常说，收藏不在多，在于精。"苏婉清说着，眼中闪过怀念的光芒，"他总是教导我，这些东西不是用来炫耀的，而是用来传承文化的。"
"令尊说得太对了！"林晨曦激动地说道，"现在很多人收藏只是为了投资升值，完全不懂其中的文化内涵。像您这样纯粹的收藏家，才是真正的文物保护者。"
被这样称赞，苏婉清的心情很愉悦。她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理解、被欣赏的感觉了。
"可是我丈夫不这样想。"她忍不住倾诉道，"他总是劝我卖掉这些东西，说什么投资回报率，还说维护成本太高。"
林晨曦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慨："这样的想法太功利了！文物的价值怎么能单纯用金钱来衡量？那些都是历史的见证，文化的载体啊！"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他不理解。"苏婉清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觉得我们越来越不像一家人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钱，对我的感受毫不在乎。"
林晨曦放下茶杯，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苏女士，恕我冒昧，您的丈夫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什么困难？"苏婉清不解。
"我在这个行业时间久了，见过很多类似的情况。"林晨曦缓缓说道，"通常情况下，一个人突然急于变现收藏品，要么是遇到了资金危机，要么是有其他的隐情。"
苏婉清愣住了。她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
"投资公司的风险很大，尤其是这两年经济不景气。"林晨曦继续分析道，"如果他的公司出现了资金问题，或许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这么急于变现您的收藏了。"
"不会吧......"苏婉清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公司有问题。"
"男人都是这样，不愿意让妻子担心。"林晨曦温和地说道，"但是您要小心，如果他的公司真的资不抵债，债权人可能会要求强制执行，到时候您的收藏就危险了。"
"不可能！"苏婉清激动地说道，"那些收藏都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和他的生意无关！"
"话是这么说，但是夫妻共同财产的界定很复杂。"林晨曦摇摇头，"您最好咨询一下专业的律师，提前做好防范措施。"
这席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苏婉清的心上。回想起最近顾振华的种种异常表现，她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从茶室出来，苏婉清的手机响了。是顾振华打来的。
"婉清，你在哪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甚至带着一丝急躁。
"在外面办点事，怎么了？"苏婉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顾振华顿了一下，"对了，今天有没有人来过家里？有没有人打听我们的情况？"
苏婉清心中一惊："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顾振华的声音更紧张了，"你早点回家吧，最近外面不太安全。"
挂断电话，苏婉清心中的疑虑更深了。顾振华的行为越来越奇怪，总是神神秘秘的，还总是询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现在看来，林晨曦的分析可能是对的。
05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婉清开始留意顾振华的举动。她发现了更多可疑的地方。
顾振华的手机总是设置密码锁，而且经常换密码。以前他从来不这样做，手机随便放在那里，苏婉清想用的时候就拿来用。现在他把手机保护得像是国家机密一样。
有一次，苏婉清趁他洗澡的时候想看看他的手机，但发现需要指纹解锁。她试着用他的拇指，但手机显示指纹不匹配。这说明他连指纹都改了。
还有一次，她在他的外套口袋里发现了一张手写的纸条，上面写着几个数字和一个陌生的地址。当她拿着纸条问顾振华时，他慌张地夺过去，说是客户的联系方式，然后匆忙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最让苏婉清不安的是，她发现家里的几件小件收藏品位置被人挪动过。虽然没有丢失，但明显被人仔细查看过。她质问顾振华，他说可能是保洁阿姨打扫时不小心碰到的，但苏婉清知道，保洁阿姨根本不敢碰那些东西。
林晨曦在这段时间里成了苏婉清唯一的情感支撑。他几乎每天都会给她发关怀的信息，有时候是一句温暖的问候，有时候是一篇关于文物保护的文章。他总是能在苏婉清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给她鼓励和支持。
"婉清，你不要太担心。"在又一次的茶聊中，林晨曦握住了她的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帮助你保护好令尊的收藏。"
他的手很温暖，让苏婉清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这个男人，越来越期待和他的每次见面。
"晨曦，如果......"苏婉清欲言又止，"如果我的婚姻真的出现了问题，我该怎么办？"
林晨曦看着她，眼中满含深情："婉清，你是一个善良、纯真的女人，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如果有一天，你需要重新开始，我愿意陪伴在你身边。"
这句话让苏婉清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充满爱意的话语了。顾振华现在和她说话总是冷冰冰的，不是催促她卖收藏，就是敷衍她的关心。
"我......"苏婉清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毕竟还是有夫之妇，不能这样下去。
"你不要有负担。"林晨曦温柔地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正关心你，理解你。"
那天晚上回到家，苏婉清发现顾振华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书房里谈话。听到她的脚步声，两人立刻停止了谈话。那个陌生男人匆匆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打。
"他是谁？"苏婉清问。
"公司的合作伙伴。"顾振华的回答依然敷衍，"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苏婉清没有继续追问，但她注意到顾振华的神色很凝重，完全不像是在谈普通的生意。
06
一个月后，苏婉清和林晨曦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微妙的阶段。
他们经常在一起喝茶聊天，话题从收藏逐渐扩展到人生感悟。林晨曦总是能说出一些很有哲理的话，让苏婉清觉得他不仅仅是一个古董鉴定师，更像是一个智慧的人生导师。
有一次，苏婉清忍不住问他："晨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晨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情地看着她："婉清，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的气质吸引了。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既有文化底蕴，又有纯真的美好。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快乐。"
"可是我是有家庭的人......"苏婉清的声音很轻。
"我知道。"林晨曦点点头，"我也不奢望什么，只希望能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伴你，保护你。"
这样的话语，配上他深情的眼神，让苏婉清的内心产生了强烈的触动。她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和他的联系，开始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和顾振华的关系越来越冷淡。顾振华现在几乎不和她交流，每天早出晚归，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忙什么。
有一天晚上，苏婉清实在忍不住了，敲响了书房的门。
"振华，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我们都好久没有好好聊过了。"
顾振华打开门，神色疲惫："公司的事情很复杂，我没有心情聊别的。"
"那你至少告诉我，公司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苏婉清直接问道，"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已经资不抵债了？"
顾振华的脸色突然变了："别人？谁跟你说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诚实地告诉我实情。"苏婉清看着他的眼睛，"我们是夫妻，应该共同面对困难，而不是互相隐瞒。"
顾振华沉默了很久，最后苦笑一声："好吧，我承认，公司确实遇到了一些问题。但我会解决的，你不用担心。"
"什么问题？有多严重？"苏婉清追问道。
"债务问题。"顾振华简单地说道，"投资失败了，现在需要大量资金来偿还债务。"
"需要多少钱？"
"三千万。"顾振华的声音很轻，"如果筹不到这笔钱，公司就要破产了。"
苏婉清愣住了。三千万，这是一个天文数字。难怪顾振华最近这么焦虑，难怪他一直催促她卖收藏。
"所以你才想让我卖掉收藏？"她问。
"是的。"顾振华点点头，"你的那些收藏加起来，市值应该超过五千万。如果能卖掉一部分，就能解决公司的问题。"
苏婉清的心情很复杂。她理解丈夫的困难，但让她卖掉父亲的收藏来填补他投资失败的窟窿，她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我需要考虑一下。"她最终说道。
顾振华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没有继续争辩："好吧，但是时间不多了。债主已经在催了，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星期后，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苏婉清发现有人在跟踪她。每次她出门，总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观察。有几次她故意绕路，发现确实有一辆黑色轿车在远远地跟着她。
她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林晨曦，林晨曦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婉清，情况比我想象的更严重。"他握住她的手，"那些债主已经开始调查你们的财产状况了。你必须立刻采取措施保护自己的收藏。"
"什么措施？"苏婉清慌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婚。"林晨曦直截了当地说道，"只有这样，才能在法律上划清财产界限，保护你父亲的遗产不被债权人强制执行。"
"离婚？"苏婉清被这个建议震惊了，"这会不会太草率了？"
"时间不等人。"林晨曦的语气很紧迫，"我有一个朋友是专业的婚姻律师，她处理过很多类似的案件。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两天后，在林晨曦的介绍下，苏婉清见到了方律师。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中年女性，说话直截了当，给人一种很专业的感觉。
"苏女士，根据您说的情况，我建议您尽快采取法律手段保护自己的财产。"方律师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您丈夫隐瞒债务情况，已经构成了对您的欺诈。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婚，这样可以明确财产归属。"
"可是这样做，是不是太绝情了？"苏婉清还在犹豫。
"苏女士，您要明白，这不是绝情，而是自我保护。"方律师的语气很严肃，"如果您不采取行动，不仅您的收藏会被拍卖，您自己也可能承担连带责任。"
林晨曦在旁边点点头："婉清，我知道这个决定很难做，但这是保护你父亲遗产的唯一方法。而且，你和他的感情已经破裂了，继续维持这样的婚姻对你来说也是一种痛苦。"
苏婉清看着林晨曦诚挚的眼神，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塌了。她点点头："好吧，我同意离婚。"
方律师立刻开始准备相关文件："我会尽快起草离婚协议，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完成程序。"
当天晚上，苏婉清把离婚的想法告诉了顾振华。
出人意料的是，顾振华竟然没有反对。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如果你觉得这样好，我没有意见。我们可以和平分手，不需要争吵。"
这种反常的配合让苏婉清感到意外，但也让她更加确信了林晨曦的判断。顾振华之所以这么配合，可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理亏，也可能是因为他急需解决债务问题，没有心情纠缠。
一个星期后，方律师通知苏婉清，离婚协议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去民政局办理手续。
"为了确保程序的合法性，我会亲自陪同你们去民政局。"方律师说道，"另外，林先生作为你的朋友，也可以到场见证。"
办手续的那天上午，苏婉清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民政局。林晨曦已经在门口等她了，看到她来，立刻迎了上去。
"婉清，不要紧张。"他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过了今天，你就自由了，再也不用担心那些债务问题了。"
苏婉清点点头，但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进入民政局大厅，苏婉清发现除了她和顾振华之外，现场还有几个陌生人。
"这些是什么人？"她疑惑地问方律师。
"见证人和相关工作人员。"方律师解释道，显得有些急躁，"因为涉及到大额财产分割，需要有专业人员在场确保程序合法。"
当工作人员拿出离婚协议书时，苏婉清发现文件比她想象的要厚得多，至少有二十多页。
"为什么这么多页？"她疑惑地问。
"因为涉及到详细的财产清单和分割方案。"方律师催促道，"时间不早了，民政局下午还有其他安排，我们抓紧时间办完。"
林晨曦在旁边轻握她的手："婉清，相信我，签了这个，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你的收藏也会得到完全的保护。"
苏婉清拿起笔，正准备在协议书上签名时，突然注意到文件第十三页上的一行小字："乙方同意将其名下所有收藏品的处置权委托给甲方......"
她愣住了，这一行字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