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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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同志，你拿这事压我，是想让我认栽还是想让我走人？"陈默将档案重重放在桌上，声音低沉得像一把钝刀。
张科长脸上似笑非笑，"都说陈默是根老油条，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这回被我卡住，看你还怎么死扛。"
陈默深呼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倒要看看，到了新市长来的那天，是你站着还是我站着。"
风吹进窗户，掀起了桌上的文件一角，露出一个隐约的签名——李伟。
01
早上八点二十分，市政务服务局综合业务科办公室。
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聚在走廊上，讨论着今天的早餐和堵车情况。小王一边喝着豆浆一边抱怨："今天西环路又堵了，本来七点五十就能到，结果硬是磨蹭到了八点十五。"
"那你算好的了，我家孩子今天闹腾，愣是把我送到幼儿园的时间拖到了七点四十，再加上堵车，我刚打完卡。"小李边说边整理着自己的公文包。
办公室最角落的位置，陈默已经坐在那里十分钟了。他正专注地整理着前一天未完成的企业材料审核表，桌上堆满了各类政策文件和厚厚的档案夹。工位的右下角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写着"今日事今日毕"，与周围同事摆放的绿植、卡通玩偶形成了鲜明对比。
科长张建军从走廊经过时，目光扫过陈默的工位，嘴角不自觉地撇了一下。他放慢脚步，对身边的副科长低声说道："还是这么死心眼，不知道变通。"
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陈默还是隐约听到了。他的手微微一顿，攥了攥手中的笔，却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埋首于工作中，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陈默，昨天那个京华实业的材料审核完了吗？"小李走到陈默的工位前，随意地问道。
"还差最后一项环保评估报告的数据核对，"陈默头也不抬地回答，"预计上午能完成。"
"哎，那个我来帮你看吧，你手上不是还有其他工作吗？"小李伸手就要拿过陈默桌上的文件。
陈默终于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带着一丝警惕："不用，我自己能处理完。"
"陈默，你这人真是..."小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中午，办公室里只剩下陈默一个人。其他人都去食堂吃饭了，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保温饭盒，一边吃着简单的午餐，一边继续检查京华实业的环保评估报告。当他翻到数据页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个排放浓度的数值明显不对啊，怎么会比上次降低了40%？"陈默自言自语道，随即拿起电话，拨通了京华实业负责对接的工作人员。
"喂，是王工吗？我是市政务服务局的陈默。你们提交的环保评估报告中，第三十七页关于废水排放浓度的数据有问题，与上季度相比降低了近40%，但是处理工艺没有变化，这不合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个略显尴尬的声音："陈科员，这个数据是我们技术部门提供的，应该没问题吧？再说了，数据低不是好事吗？说明我们环保做得好啊。"
陈默语气平静但坚定："不管数据高还是低，都必须真实。如果确实降低了，请提供处理工艺改进的证明材料；如果是数据填写错误，请修正后重新提交。不然我没法在审核表上签字。"
"陈科员，你看这样行不行，"对方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我们张总和你们张科长关系不错，要不我让张总和张科长沟通一下？"
"不必了，"陈默干脆地回答，"规定就是规定，谁来说都一样。请尽快补充材料或更正数据，谢谢配合。"
挂断电话后，陈默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吃他的午饭。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小李和小王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诶，陈默，又不下去吃饭啊？"小王随口问道。
"手上有事，就不去了。"陈默简短地回答。
小李凑近小王，压低声音说："他天天这样，跟个老黄牛似的，也不知道图什么。"
"听说京华实业的报告又被他卡住了，"小王同样小声回应，"这可是市里重点招商引资的项目，据说那个张总和张科长还是老乡，关系铁着呢。"
"早晚得得罪人，"小李撇撇嘴，"你说他这么死板，一点都不懂变通，能有什么前途？都在这科室待五年了，还是个普通科员，也不琢磨琢磨怎么往上走，真是奇怪。"
两人的对话声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陈默听得一清二楚。他装作没听见，继续整理着手中的材料。
下午，陈默终于完成了京华实业的审核工作，并将问题反馈给了企业。他正准备处理下一份材料，张科长却突然站在了他的工位前。
"陈默，京华实业的事是怎么回事？"张科长的语气不太友好，"王总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非要他们重新提交环保数据？"
陈默抬起头，平静地回答："是的，张科长。他们的环保数据前后不一致，没有提供合理解释，按规定必须补充材料或更正数据。"
"这点小事至于这么较真吗？"张科长皱着眉头，"人家是市重点项目，拖延一天都是损失。你就不能通融一下？"
"张科长，规定就是规定，如果因为数据不实导致后期出了问题，责任我们都担不起。"陈默的语气依然平静，但眼神中透着坚定。
张科长盯着陈默看了几秒，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行，你有原则，我尊重。不过做事不能太死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个科员，自己想想为什么。"说完，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都低着头，假装忙于自己的工作，但眼神中的幸灾乐祸却掩饰不住。陈默深吸一口气，继续埋头于工作中。
周五上午，科室召开了每周的工作例会。
"下周的工作安排大家都清楚了，"张科长环视一圈，最后说道，"还有一项临时任务，需要整理过去三年科室的业务档案，建立电子档案库。这项工作比较繁琐，需要有人专门负责，有没有自愿的？"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低头看材料或者摆弄手机，装作没听见。
"我下周要跟着市里调研组去企业调研，"小王首先打破沉默，"可能没时间做这个工作。"
"我要准备季度总结报告，"小李接着说，"恐怕也抽不出精力。"
其他同事也纷纷找借口推脱，张科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来做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声音的来源——陈默举起了手。
"晚上和周末加加班，应该能按时完成。"他补充道。
张科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行，那这事就交给你了。下周五之前必须完成，不能耽误其他工作。"他没有提及任何加班补贴或表扬的话。
散会后，小王悄悄跟在陈默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这又是何苦啊？这活费力不说，还没什么功劳，到时候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还得挨骂。"
陈默只是笑了笑："档案整理好了，以后大家查资料也方便。再说了，反正我也没别的事。"
"你这人真是..."小王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除了处理日常工作外，还加班加点地整理档案。周三晚上十点多，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当他翻到2021年的一批项目审批档案时，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这几份文件签字不全啊..."陈默自言自语道，仔细检查了几遍，发现有几份项目审批档案存在签字不全的情况，而其中有一份签字栏里还有张科长的名字。
陈默盯着那份文件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把它单独放在了一边，没有声张。他继续整理着其他档案，直到深夜才离开办公室。
02
周一早上，市政务服务局的走廊上比往常更加热闹。
"听说了吗？新市长李伟下周就要到任了。"小王神秘兮兮地凑到小李身边。
"听说了，据说这位李市长作风很严谨，特别重视政务服务效率和廉洁问题，还要亲自到各个局里调研呢。"小李点点头。
"那咱们局可要提前做好准备了，"小王压低声音，"听说李市长之前在省里工作时，因为一个服务态度问题，直接撤了一个处长的职。"
"真的假的？那可得小心点。"小李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办公室里，大家都在忙着整理自己的工作业绩，有的同事甚至开始打听新市长的背景，希望能找到一些共同话题。只有陈默依旧按部就班地工作，整理电子档案库的进度丝毫未受影响，甚至还主动帮同事解答材料审核中的疑问。
"陈默，这个企业资质证明材料怎么审核啊？是不是要查验原件？"一个新来的实习生小张问道。
"按规定，注册资本超过500万的企业资质证明必须查验原件，"陈默耐心解释，"不过现在有绿色通道，如果是市重点项目，可以先提交复印件，后补原件，但必须在一周内完成。"
"哦，明白了，谢谢陈哥！"小张感激地说。
就在这时，张科长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通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简短地应了几声后就挂断了。
"陈默，"张科长走到陈默工位旁，语气看似随意，"档案整理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陈默抬头看了看张科长，回答道："快好了，目前没发现大问题。"
张科长盯着陈默看了几秒，眼神中似乎带着试探和警惕，最后没再说话就走了。
"奇怪，张科长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档案整理？"小张小声问陈默。
陈默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继续埋头工作。但他知道，那几份签字不全的档案可能就是张科长突然紧张的原因。
周三下午，张科长突然把陈默叫到了办公室。
"陈默，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张科长面无表情地说，"我需要你在两天内完成一份关于'优化政务服务流程'的调研报告，报告要结合科室实际工作，提出至少五条具体可操作的建议。这份报告新市长来的时候可能会用到，必须保证质量。"
陈默一愣："张科长，这份报告需要调研和数据支撑，两天时间恐怕..."
"没有借口，"张科长打断他，"新市长马上要来了，这份报告很重要，你辛苦一下，必须按时完成，这也是给科室争取表现的机会。"说完，不给陈默反驳的机会就转身走了。
陈默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清楚，这样的调研报告正常情况下至少需要一周时间，而他手上还在忙着电子档案库的收尾工作。
"陈哥，张科长找你什么事啊？"当陈默回到工位时，小张好奇地问道。
"让我两天内完成一份优化政务服务流程的调研报告。"陈默简短地回答。
"两天？"小张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故意刁难你吗？"
小王从旁边探过头来："张科长这明显是不想让你好过，说不定是怕你在新市长面前出风头，你可得小心点。"
陈默皱了皱眉，没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工作速度。接下来的两天，他几乎没有休息，白天处理日常工作和整理档案，晚上加班写调研报告。到了周五早上，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但两项工作都已经接近完成。
"陈哥，你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吧？"小张关切地问，"要不要我帮你做点什么？"
"没事，快完成了，"陈默揉了揉太阳穴，"谢谢关心。"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小李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家注意，李市长一行已经到了一楼，马上就上来了！"
办公室瞬间忙乱起来，大家纷纷整理仪容仪表和桌面文件，张科长更是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准备在电梯口迎接。
"这么快就来了？不是说下周吗？"小王慌张地整理着自己的工位。
"听说临时变更了行程，"小李回答，"前几天是故意放出下周来的消息，就是为了突击检查，看真实工作状态。"
陈默倒是很淡定，只是将手边的档案和报告整理了一下，然后继续工作。不一会儿，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谈话声，李市长带领调研团队来到了综合业务科。
03
张科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李市长好！欢迎您来我们科室调研指导工作！"
李市长看起来五十出头，身材微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人一种儒雅又严肃的感觉。他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开始在科室里巡视。
"李市长，我们科室在业务办理效率、服务质量上一直走在全局前列，"张科长不停地介绍着，"特别是最近正在整理的电子档案库，是我们的创新性工作，将大大提高以后的工作效率。"
李市长一边听，一边走到各个工位查看，不时和工作人员交流几句。当走到陈默工位时，看到陈默桌上堆着调研报告和档案材料，他停下脚步："这位同志在忙什么？"
陈默刚要回答，张科长抢先说道："李市长，他在整理一些基础材料，之前安排他写一份优化流程的调研报告，到现在还没完成，工作效率有点低。"说完还瞪了陈默一眼，暗示他不要乱说话。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担心陈默会顶撞张科长，也好奇李市长会如何反应。
陈默攥紧了手中的笔，眼神坚定地看着李市长，似乎想说什么。
李市长没有立刻表态，而是拿起陈默桌上的调研报告草稿看了起来，又翻了翻旁边的电子档案库整理记录，然后问陈默："这份调研报告给你多久时间？电子档案库的工作是你一个人负责吗？"
"周三下午才安排的，要求今天完成，"陈默如实回答，"电子档案库是我一个人在整理，已经快收尾了。"
李市长听后，脸色沉了下来，转头看向张科长，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张科长，我刚才听你说科室工作效率高，可给下属安排这么紧急的任务，还让他同时负责两项重要工作，这是合理的工作安排吗？而且我看这份调研报告草稿，思路很清晰，提出的建议也很有针对性，显然是用了心的。"
张科长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结结巴巴地解释："李、李市长，我们科室人手紧张，陈默同志一直比较负责，所以..."
"张科长，"李市长打断他，"负责不代表可以过度使用。我们是公务员，不是机器，合理的工作安排是基本的管理素养。"
办公室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了，大家都没想到李市长会这么直接地批评张科长。
就在众人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时，李市长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陈默身上，又看向张科长，“原来就是你经常刁难他？”
张科长瞬间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