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为了调香配方让我被烧死,我却成了首席调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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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死在二十九岁生日那天。

死在为陆景琛调制的第九百九十九款香里。

我闻着亲手点燃的雪松木,和自己血肉烧焦的味道,在烈火中听着消防员的呼喊。

“陆总!火势太大了,姜小姐还在里面,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火场外一片死寂,只有木料燃烧的噼啪声。

陆景琛没开口,没人敢冲进来。

我看着火舌吞没了我视若珍宝的香料典籍,那些都是我姜家几代人的心血。

心跳越来越慢,逐渐停止。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听见陆景琛冰冷到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

“配方拿到了就行。让她烧干净点,省得麻烦。”

话音落下,我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

再次睁开眼,我重生了。

重生在三年前,我第一次为陆景琛的“灵感缪斯”苏晚晴,调出那款名为「初恋」的香水那天。

我正坐在调香台前,鼻尖萦绕着格拉斯玫瑰与白麝香交织的气息,旁边放着一个已经封装好的小样。

陆景琛就站在我面前,俊朗的脸上是我曾经最迷恋的温柔笑意。

“阿然,辛苦你了。晚晴说她最近没有灵感,有了你的这款「初恋」,她一定能设计出最好的作品。”

我闻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心脏骤然一痛,前世被烈火焚身的灼痛感,混杂着他那句“让她烧干净点”的冰冷话语,如潮水般涌上大脑。

上一世,我身为调香世家姜家的唯一继承人,却对陆景琛这个毫无背景的学长一见钟情。

为了他,我拒绝了所有顶级香水公司的邀约,毅然决然地用姜家的名义和资源,帮他创立了“璟瑟”这个品牌。

我以为他爱的是我的人,我的灵魂。

可我错了。

他爱的,从来都只是我那能为他带来源源不断财富的鼻子。

品牌走上正轨后,他便以“保护国宝级调香师”为名,将我困在了这座郊区的别墅里。

我成了他圈养的工具,日复一日地为苏晚晴那个只会剽窃的“天才设计师”提供创意和香水基底。

我眼睁睁看着他牵着苏晚晴的手,在聚光灯下,向全世界宣布,苏晚晴是他唯一的灵感缪斯;

眼睁睁看着他用我调制的香水,为苏晚晴换来一座又一座奖杯,为她铺出一条通往神坛的花路;

更眼睁睁看着他用我赚来的钱,为苏晚晴在巴黎买下城堡,在纽约买下豪宅,让她成为全世界女人都羡慕的对象。

而我,得到的只有他偶尔回来时,一句轻飘飘的“阿然,辛苦了”。

直到我因为常年过度使用嗅觉,鼻子渐渐失灵,再也调不出让他惊艳的香水。

他便毫不犹豫地,用一场大火,将我和我仅剩的那些价值,烧得一干二净。

死亡的那一刻,我才彻底醒悟。

我错得有多离谱。

陆景琛和苏晚晴,一个贪婪,一个虚伪,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不该为了所谓的爱情,蒙蔽双眼,将家传的技艺和尊严,拱手让给这对狗男女。

强求的爱,不仅不甜,还会要了我的命。

可惜,我却用整整一条命,才换来这个道理。

“阿然?怎么了?”陆景琛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拿过那瓶「初恋」小样,转身就要走。

我叫住了他。

“陆景琛,合作协议的事……”

他脚步一顿,以为我是在催促,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会娶你,就不会食言。我已经让法务拟好了协议,你签了字,等‘璟瑟’上市,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陆太太。我要把这款「初恋」送去给晚晴,你签好字等我回来。”

我记得上一世,我就是这样签下了那份将我彻底禁锢的“卖身契”。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求婚,可我却甘之如饴。

看着他迫不及待的背影,我垂下眼,自嘲一笑。

我的意思是,我们合作的事,就算了吧。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毁掉我和我的一切。

我拿起调香台上一瓶还未标记的鸢尾根浸萃液。

鸢尾根,是香水的定香剂,也是最强效的有机溶剂之一。

那份摆在桌上的纸质协议,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我看着桌上那个被陆景琛落下的U盘。

里面是协议的电子版。

我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打开电脑,将U盘里的协议受益人一栏,从“陆景琛”改成了我匿名设立的一个海外野生动物保护基金会的名字。

然后,我将装着「初恋」小样的礼盒打开,取出里面的香水,换上了一瓶我自己调制的,“返璞归真”。

它的前调,是格拉斯玫瑰和白麝香,和「初恋」一模一样。

但三分钟后,它的中调和尾调,会变成一股极其刺鼻的、廉价的合成工业香精的味道。

足以毁掉任何一个“天才设计师”的职业生涯。

做完这一切,我把U盘和礼盒原封不动地放好。

陆景琛,苏晚晴。

这一世,我不会再强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会把你们送上你们梦寐以求的神坛,再让你们从最高处,狠狠摔下来。

2

我给陆景琛发了条消息,告诉他协议签好了,东西都放在门口的信箱里。

他回得很快,只有一个字。

“好。”

我看着那个字,笑了。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正和苏晚晴在一起,柔情蜜意地,共赏我呕心沥血的作品。

这一世,我不会再守着这栋囚笼,等着他偶尔的施舍。

我简单收拾了行李,驱车回了市区的家。

第二天,我去了自家旗下的一个香料种植园。

门口,我看到了我爸的老友,也是姜氏香料的掌舵人,周叔。

他正指挥着工人采摘最新一季的大马士革玫瑰,动作娴熟专业。

我静静看着,想起上一世,我为了陆景琛,几乎与整个家族决裂。周叔几次三番地劝我,都被我当成了耳旁风。最后,姜氏因为我的任性,被陆景琛和苏晚晴联手吞并,周叔也抑郁而终。

我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抬步走了过去。

周叔看到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走过来,关切地上下打量我,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奈,“你这孩子,不是说非陆景琛不嫁,连家都不要了吗?怎么还知道回来?”

他眼里满是红血丝,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我没有多言,只把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股权转让意向书递了过去。

“周叔,我回来是想告诉您,我准备放弃‘璟瑟’那边所有的股份。”

周叔目光沉沉地扫向我,声音冰冷。

“住口!晚晴那丫头刚拿了国际香水设计大奖,声名大噪,你现在放弃股份,是想让她知道你在背后嫉妒她吗?”

哦,对了,苏晚晴也是周叔的远房侄女,当初就是周叔介绍她来给我当助手的。

“周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把股份转给……”

我想解释,可“您”字还没说完,就被他低声打断了。

“够了,我不管你和景琛闹什么别扭,璟瑟是你一手扶持起来的,也是姜家的心血!你最好有点分寸,别让你父亲在天之灵都不得安宁!”

说完,他看都没看那份意向书,转身就走进了花田深处。

看着他不愿再听的样子,我放弃了解释。

反正,我也打算走了。他迟早会发现,他引以为傲的那个侄女,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我没有再逗留,转身离开。

几个正在休息的工人凑在一起聊天。

“听说了吗?那个苏晚晴设计师,就是咱们周总的侄女,真是厉害啊。前几天刚拿了‘金梨花’国际设计大奖,听说评委会主席当场就盛赞她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可不是嘛,人家不仅有才华,命还好。她那个未婚夫,璟瑟集团的陆总,为了捧她,硬生生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品牌,砸成了国内一线。听说这次为了让她拿奖,陆总光是公关费就花了好几千万呢。嫁给这种男人,也太幸福了!”

我静静听着。

陆景琛确实像她们说的那样深情。

他把所有的资源都倾注到了苏晚晴身上,甚至不惜用我的才华和心血,去为她铺路。

实在是太“爱”了。

不过这一次,他不需要再费心了。因为,我已经亲手把这份“荣耀”,还给了苏晚晴。

而我,也不会再重蹈覆辙。

抱着这个念头,我直接去了机场。

上一世,为了留在陆景琛身边,我放弃了去法国格拉斯香水学院深造的机会。那是所有调香师的圣地,也是我从小的梦想。

这一世,我只想离他远远的,去追寻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我买了最近一班飞往尼斯的机票。

回到别墅,我把所有和陆景琛有关的东西都打包了起来。

我为他调制的上百款专属男香,他随手丢掉的袖扣,我从别人手里高价买来的、他送出去又被转卖的生日礼物……

我十五岁遇见他,二十岁爱上他,二十九岁死在他手里,这些我曾珍之重之的东西,堆满了整整一个房间。

花了我整整一天,才终于清理干净。

我叫来回收公司的人,准备把这几十个箱子,全部当成垃圾处理掉。

刚指挥工人搬到门口,我就看见陆景琛的车停在了院外。

车窗降下,他侧目看着那些箱子,眼神里凝着冰。

“晚晴最近状态不好,要来这边静养。我跟你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随便离开别墅。”

我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知道他误会了,也懒得解释。

“这些是我不要的垃圾,我没打算去哪儿……”

“只要你不乱跑,我不关心你要扔什么。上车。”

陆景琛冷声打断我的话,示意司机打开后座的车门。

我不解,脸上浮现一丝疑惑。

“去哪儿?”

3

“上次你送去的「初恋」,被一个业内杂志的主编闻到了,传得沸沸扬扬。今晚有个香水业界的晚宴,晚晴也会去,你跟我过去把事情解释清楚,不要让晚晴以为你在跟她争功。”

我这才想起来,上一世确实有这么回事。

那一次我没忍住,在电话里跟那个主编暗示了几句,第二天“苏晚晴灵感枯竭,背后另有高人”的传闻就闹得满城风雨,苏晚晴为此哭着跟我闹了一场。

这一世我什么都没做,却还是被误会了。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好戏。

车一路开到举办晚宴的酒店,陆景琛带我走到宴会厅门口,又冷冷强调了一遍。

“你进去就和大家说,你只是姜氏香料的一个普通供应商,其他的话不许乱说,否则,你知道后果。”

看着他眼里的警告,我默然点了点头。

“放心,我会解释清楚,不会让大家误会我们有任何关系。”

毕竟,我很快就会让“璟瑟”和姜家,彻底撇清关系。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陆景琛这才放心,抬了抬下巴,示意我一个人进去。

看着他转身走向另一边的VIP休息室,我轻舒一口气,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

听见动静,房间里的人齐齐转身,看见是我,几个相熟的品牌方立刻围了上来。

“姜小姐,好久不见。听说最近璟瑟要推的那款爆品「初恋」,基底香料是您亲自提供的?我们都听到风声了,有幸闻过小样的都说那是神来之笔,说您才是璟瑟背后真正的‘缪斯’,今天不会是来官宣加入璟瑟的吧?”

面对众人探究的眼神,我摇了摇头,把陆景琛刚刚的话复述了一遍。

可这群人精根本不信,纷纷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普通供应商?姜小姐您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您是姜家大小姐,十几岁就在国际上拿奖,为了陆总甘愿退居幕后,帮他白手起家,您说您是供应商,谁信啊……”

听他们提起这些,我有些恍惚。

是啊,这些曾经是我引以为傲的“付出”,现在听来,只觉得可笑。

既然上天给了我重来的机会,我自然不会再和陆景逼仄在同一片天地里。

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了姜氏香料集团的官网,上面“管理团队”一栏里,我的照片和职位赫然在列——首席调香师。

看到这个,大家才终于信了几分,都有些啧啧称奇。

“还真是……那你跟陆总没关系,那璟瑟的苏晚晴是怎么回事?她一个学设计的,突然就成了调香天才,这也太……”

“嘘,小声点。人家陆总有多宝贝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三年前不就为了她,硬生生把姜家的资源都抢了过去,逼得姜小姐只能退居幕后。现在功成名就了,娶个苏晚晴不是顺理成章?至于才华……呵呵,资本时代,才华不是可以‘买’的吗?”

“不对不对,陆总那么爱苏晚晴,要是真有本事,肯定会大张旗鼓地捧,怎么会藏着掖着,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这里面肯定有事!”

众人正议论着,宴会厅的门又被推开了。

陆景琛牵着苏晚晴走了进来。苏晚晴穿着一身高定礼服,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却在看到我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她听到人群里的议论,有些心虚地看向陆景琛。

“景琛,他们……他们是不是在议论我?”

那个“不”字已经到了陆景琛嘴边,可看到她眼里的委屈和不安后,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知道她一直在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他还需要我为他创造价值,现在还不能公开。

但他又不忍心看她失望。

重重因素下,他看了我一眼,而后温柔地拍了拍苏晚晴的手。

“别怕,阿然会替你解释的。”

4

听见这话,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解释?解释什么?难道真像传闻说的那样,姜小姐才是「初恋」的创作者?”

闻言,陆景琛目光一凝。

“当然不是。阿然只是提供了香料,这是商业机密,不便多谈。”

苏晚晴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不停地摇着头,声音都哽咽了。

“景琛,只要你相信我,就算他们都误会我,我也不在乎!”

两个人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彼此,那股旁若无人的亲密,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静静看着这一幕,心间一片麻木。

我紧紧握着手,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血痕,才压下转身就走的冲动。

我告诉自己,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从前,是我一厢情愿,以为能用才华和付出,换他一点真心。

可现在,我认清了现实,也彻底醒了。

我看着陆景琛将苏晚晴护在身后,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不在乎,但我不能让你受委屈。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你才是独一无二的天才。”

说完,他就叫来助理,当场宣布,璟瑟将与法国最大的奢侈品集团“圣雅”联名,推出一款全新的高级定制香水,而设计师,正是苏晚晴。

消息一出,全场哗然。

这群业内人士立刻围了上去,祝贺声、赞美声不绝于耳。

仪式开始前,苏晚晴端着一杯香槟走到我面前,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姜然,我请的摄影师堵在路上了,听说你摄影技术不错,能帮我和景琛记录一下这个重要的时刻吗?”

陆景琛正好听到,下意识觉得我会想办法破坏,想要阻止。

可我却一反常态地答应了,主动接过了她递来的手机。

“好啊,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记录下这个幸福的时刻。”

陆景琛微微一怔,不敢相信我真会这么安分。

一阵思虑后,他拿起手机,给我发了条消息。

“我已经答应,等璟瑟上市就娶你。晚晴是我事业上最重要的伙伴,她需要这个机会。就算你嫉妒,也别想捣乱。否则,姜氏的下场,你自己掂量。”

我看着这条消息,无声地笑了。

我姜家已经因为我的愚蠢,被他啃噬得半死不活,我怎么还会自讨苦吃?

我没回复,只是打开摄像头,对准了人群的中心。

镜头里,西装笔挺的陆景琛举起酒杯,意气风发地走到了苏晚晴身前。

他握住她的手,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各位,从我创立璟瑟的第一天起,晚晴就是我唯一的灵感来源。她的才华,她的设计,是璟瑟的灵魂。今天,我很高兴能和圣雅集团合作,为晚晴打造一个更大的舞台。我相信,她会再一次,惊艳世界。”

他这番饱含深情的“告白”落在我耳中,只觉讽刺。

而几步之外,苏晚晴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和他紧紧相拥。

起哄声、掌声连绵不绝。

我将这“郎情妾意”的画面全部记录下来,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仪式结束后,我走到苏晚晴面前,把手机递了过去。

“恭喜你们,祝你们合作愉快,前程似锦……”

我祝福的话还没说完,四周忽然传来一阵尖叫。

我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一股重力往前推了几步。

下一秒,我直直撞上了旁边巨大的香槟塔,被砸得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

冰冷的酒液淋了我一身,破碎的玻璃杯划破了我的礼服。

一阵阵凉意从皮肤渗进心里。

额头被碎玻璃划破,渗出温热的血,脑子一阵昏沉。

我强撑着抬起眼,就看见陆景琛紧紧抱着苏晚晴,满脸心疼。

“晚晴,我推了她一把,你没被酒溅到吧?”

原来,刚刚是他推的我。

我那张沾着酒渍的脸上,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

可笑着笑着,却有泪淌了下来。

这冰冷的泪痕,也成了我在昏倒之前,最后的感知……

5

再睁开眼,我看到了助理担忧的脸。

“然姐,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给陆总打个电话?”

我张开干涩的嘴,嗓音嘶哑。

“我没有老板,我单身。”

话音未落,陆景琛就推门进来,皱着眉看我。

“你单身?几天前求着我娶你的人不是你?”

看着他冰冷的脸,我的声音里满是倦怠。

“那份协议的受益人是谁,你可以回去看清楚。”

陆景琛不明白我的意思,只觉得我是在吃醋闹脾气,语气里带着不耐。

“姜然,如果不是为了利用姜家的渠道,我根本不可能答应娶你!我只是想给晚晴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不会影响到你未来陆太太的地位。我没空哄你,你也别再闹了。”

听到他终于说出实话,我眼神黯淡了些。

“我没闹。你要给苏晚晴办庆功宴也好,要捧她当大明星也罢,我都不会在意。我只希望你也放过我,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陆景琛定定地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但很快,他便认定,是我太爱他,所以哪怕只要一个空头名分,也甘之如饴。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片刻后,他才收回目光,语气缓和了些。

“既然如此,以后,你我就做一对协议夫妻。只要你继续为璟瑟提供顶级的香料,我就永远不会和你解除婚约。昨天晚宴上你替晚晴挡了香槟塔,卡里有两百万,算我给你的补偿。”

陆景琛说完,把银行卡丢在桌上,径直转身离开。

我想要叫住他解释,却再无力气。

在医院住了两天,陆景琛没有再出现。

通过苏晚晴的朋友圈,我知道他们俩在一起。

他陪她去巴黎看秀,在塞纳河上拥吻,为她一掷千金买下高定礼服,亲自下厨为她做法餐……

每一张照片里,陆景琛都笑得温柔多情,眉梢眼角都盈满了幸福。

看着这些照片,我麻木的心底,终于泛起一丝波澜。

上一世我和他所谓的“婚后”,他也曾这样对苏晚晴好。

为了照顾苏晚晴的情绪,我做的饭菜,他一口不尝。

我生病发烧,深夜打电话给他,他却因为苏晚晴一句“不喜欢”,直接挂断。

我为他准备的生日惊喜,也因为苏晚晴一句“俗气”,就被他叫人全部砸毁……

成为他名义上的未婚妻那几年,我深深明白了,一段没有爱和尊重的关系,会有多痛苦。

所以这一世,我不再痴缠留恋,选择了退出。

从今以后,陆景琛这个人和他的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6

出院后,想着即将远行,我约了几个闺蜜小聚。

几个女孩一起逛街、吃饭,在咖啡厅聊到天黑,才挥手作别。

我结完账回去拿包,路过隔壁包厢时,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姜然是姜家大小姐又怎么样?像条狗一样跟在陆景琛屁股后面跑了这么多年,最后还不是成了我们晚晴的手下败将?”

“是啊,她那天看着陆景琛为晚晴举办庆功宴,只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吧?还要强撑着笑脸去拍照,真是可笑又可悲。”

苏晚晴坐在中间,满脸傲然,得意地挑了挑眉。

“别拿我跟姜然比,她也配?”

我透过虚掩的门缝静静听着,心下一动,拿出了手机。

房间里的人不知道我就在外面,苏晚晴的几个小姐妹还在不停地吹捧。

“姜家是有点底蕴,可和陆总比,不过是强弩之末!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就想倒贴,还好陆总眼里只有晚晴一个人,根本看不上她。”

“不过晚晴,我听说上次你拿奖那款香水「初恋」,是姜然调的基底?她不是恨你恨得不行吗?怎么会答应的?”

苏晚晴抿了一口咖啡,神色懒散地悠悠开口。

“是景琛去要的,估计是拿婚约当诱饵了,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景琛已经答应我了,以后我要是再没灵感,就让她给我调。她要是不知好歹还敢跟我抢景琛,我就隔三差五说没灵感,把她的才华都榨干,等她变成一个没用的废物,看她还怎么跟我争!”

“妙啊,反正只要晚晴你撒个娇,陆总什么都听你的。有姜然这么个灵感提款机也挺好的,想要教训她,真是易如反掌!”

我这才知道,原来上一世我灵感枯竭、嗅觉失灵,都是她们设计好的!

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我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我死死咬住唇,掌心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才咽下涌到喉间的恨意。

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几秒后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我躲到柱子后面,就看见苏晚晴沉着脸离开。

她的几个姐妹还留在包厢里,念叨着什么“又是那个穷酸画家”、“真是阴魂不散”。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事,我下意识跟了上去,就在楼梯间看到苏晚晴被一个陌生男人拉着,两人正在激烈地争吵。

“陈默,我说过,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我马上就要和景琛订婚了!”

“订婚?和陆景琛?苏晚晴,你为了当豪门阔太,所以才甩了我?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把我所有得奖的画都卖了供你出国,你现在却要嫁给别人?你就那么狠心吗?”

“狠心?人往高处走有什么错!你比得过陆景琛吗?他是璟瑟集团的总裁,而你,不过一个穷画家,什么都不是!我和你在一起,难道要喝一辈子西北风吗?你既然爱我,就该放手成全我,让我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男人被她这番话彻底激怒,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成全你?那谁来成全我!陆景琛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钱吗?他知道你一边当着他的‘缪斯’,一边还把我的设计稿卖给他的竞争对手吗?他知道昨天晚上,我们还在我的画室里上床吗?!”

听到这些,我当场愣在原地。

手一颤,还在录音的手机“砰”地一下砸到了地上。

7

“谁!”

听见苏晚晴惊慌失措的声音,我脑子一激灵,立刻捡起手机。

快步回到包厢后,我捂着狂跳的心,用了很久才冷静下来。

把录音保存好,我看了看时间,拿起包想要离开。

刚走到咖啡厅门口,就看见苏晚晴带着几个姐妹堵在我面前,目光森然。

“刚刚偷听的人,是你吧?”

一瞬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苏晚晴看着我,冷笑着一步步逼近。

“姜然,你是不是觉得偷听到我的秘密,就能拿捏我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把这一切告诉景琛,没有任何证据,他只会觉得你是在诬陷我!在你我之间,他会无条件相信我,不信,我就证明给你看!”

说着,她拿出手机给陆景琛打了个电话,要他来接,他立即就答应了。

随后,她让几个姐妹把我拖进了包厢。

门合上后,那几个女人按住我的肩膀,扯着我的头发不停地往墙上撞,嘴里还咒骂着。

我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开,只觉得头皮都要被扯下来。

脑袋因为不停地撞击嗡嗡作响,额头磕出殷红的血,流下来糊满了我的脸。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惨叫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响起一阵手机铃声,苏晚晴才终于叫人停手。

她一边端起咖啡淋到我身上,冲掉我脸上的血迹。

一边按下接听键,故意哑着嗓子作出哭腔。

“景琛,我在三楼的咖啡厅遇到了姜然,她拦着我不肯走,还想打我,你快来救救我……”

我痛到意识不清,听到这句话,心狠狠一抖。

我挣扎着爬起来想走,却被苏晚晴一把按住了手。

下一秒,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晚晴挤出几滴眼泪,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时,门被陆景琛一脚踹开。

看见他,苏晚晴立刻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景琛,姜然打我,我的脸好痛。”

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陆景琛脸上涌起心疼,望向我的目光阴沉至极。

“姜然!我说过晚晴是我的底线,你竟然还敢动手?”

“我没有……”

我苍白着脸,艰难发声想要解释,却被陆景琛怒斥着打断。

“敢趁我不在欺负她,那就自食其果!”

陆景琛冷着脸,直接叫来了保镖,要他们还苏晚晴三十个耳光。

几个大汉立刻涌上来制住我,抬起手就狠狠扇了下来。

啪!啪!啪!

一连三巴掌,我的半张脸瞬间高高肿起。

火辣辣的痛传来,我闷哼了一声,眼前金星乱冒。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我被打得唇角开裂,溢出了血沫。

陆景琛冷眼看着我痛苦的样子,撂下一句话,就抱着苏晚晴离开了。

“记好这个教训,以后离晚晴远一点!她要是再因为你出什么事,你,还有整个姜家,都要付出代价!”

我瘫倒在地上,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行行屈辱的泪水,无声滑落。

8

满身是伤地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去。

脸上的伤过了好几天才消肿。

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心中一片死寂。

为了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联系了中介,把我名下所有的房产和商铺都挂了出去。

为了能最快处理掉这些资产,我给出的都是远低于市价的跳楼价。

办完所有手续,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别墅区的路灯坏了,四周一片漆黑。

我看不清路,刚要打开手机手电筒,十几米外的一辆摩托车突然亮起了刺眼的大灯。

我被晃花了眼,下意识抬手去挡,就看见那辆车像疯了一样,直直朝我撞了过来。

“砰——”

距离太近,我来不及躲开,就被猛地撞飞,重重摔在地上。

鲜血汩汩冒出来,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痛到无法呼吸。

我的身体像被撕裂了一样,在血泊里痉挛颤抖。

脑子里一片混沌,反复回放着事故发生时的场景。

我清楚地看到,骑摩托车的人,是苏晚晴那个穷画家前男友,陈默!

可就算知道了肇事者,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意识渐渐飘远。

昏昏沉沉间,我看到一辆熟悉的宾利停在身旁。

车门被拉开,陆景琛那张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他飞快向我奔来的身影,成了我昏迷前看到的最后画面。

引擎的轰鸣声在我耳边回荡,接着是嘈杂的人声和仪器“嘀嘀”的声响。

消毒水的味道在我鼻尖弥漫,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恢复了一丝意识,眼睛勉强撑开一条缝,就看到医护人员正在激烈地说着什么。

“急救室准备好了,陆先生,我们会立即进行抢救。”

陆景琛站在我身前,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冷声开口。

“等会儿再抢救,晚晴刚刚受了惊吓,需要一款安神香调理,你们先带她去调香室。”

听到这个要求,医生都愣住了。

“可是姜小姐伤得很重,要是不马上手术,很可能会留下永久性嗅觉损伤!她本来就失血过多,现在还要去调香,她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带她来医院唯一的目的,就是安抚晚晴。所以不管有没有生命危险,我只要晚晴开心!手术必须延迟,病危通知书我可以签,我是她的未婚夫!”

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进我的胸口,让我痛不欲生。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推进冰冷的调香室,而不是急救室。

虚无乏力的酸痛感慢慢涌来,恍惚间,死亡的感觉又一次降临。

我慢慢合上眼,听到了护士满是怜悯的感慨。

“未婚夫不救未婚妻的命,反而要她去给别的女人调香,唉,看来是一点爱也没有啊。她要是醒着知道了这一切,一定会很后悔爱上他吧?”

一滴泪从眼角坠下,滑进发丝里,无人察觉。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脑海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是,我后悔了。

后悔遇见他,后悔爱上他,后悔执迷不悟了那么多年。

我无比后悔,曾爱过陆景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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