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我跟周浩吵架了，今晚能去您那儿住不？”
赵桂兰刚摸起麻将牌，手机里女儿晓晴的声音发飘，像被风吹得打颤。
“又吵？上周不还好好的？”她皱眉，指尖的牌滑了半寸，“周浩呢？让他接电话。”
“他……他出去买烟了。”晓晴的声音忽然压得极低，“妈，我胳膊疼……”
“咋回事？他动手了？”赵桂兰蹭地站起来，牌撒了一地。
“不是！是……是我不小心撞到柜子了。”晓晴慌忙打断，呼吸都乱了，“我这就过去，别跟周浩说您知道我们吵架，行不？”
电话“咔哒”挂了。赵桂兰捏着手机，后颈冒起一层冷汗。上周见晓晴时，她穿着长袖捂得严实，周浩还笑着给她夹菜，怎么转脸就不对劲了？
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赵桂兰扒着窗往下看——周浩的车停在那儿，晓晴正低头往车上钻，胳膊上好像缠着什么。
01
六月的北京，暑气蒸腾，空气里弥漫着夏天的味道。
赵桂兰刚从西城区的翠景小区麻将桌上下来，手里还攥着几张牌没来得及整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女儿李晓晴打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妈，我们家最近在装修，能不能去您那儿住几天？”
赵桂兰愣了一下，皱着眉说：“装修？你们不是前年刚弄好房子吗？”
“就想把书房改成儿童房，弄得有点乱。”李晓晴解释得很快，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自然。
赵桂兰应了一声，心里却犯了嘀咕，女儿最近电话打得少了，微信朋友圈也好久没更新了。
她挂了电话，收拾好麻将桌，朝楼下走去，嘴里还嘀咕：“这孩子，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下楼时，她看见女婿周浩站在小区门口，西装笔挺，手里提着几袋新鲜蔬菜。
“妈，您这牌瘾是越来越大了。”周浩笑着接过她的包，语气亲切得像个邻家大男孩。
赵桂兰嗔怪道：“你这孩子，每次来都买这么多菜，家里又不是没吃的。”
周浩挠挠头，笑得有点腼腆：“您平时帮我们带孩子，辛苦了，今天我给您做您爱吃的红烧鲫鱼。”
旁边的李晓晴牵着六岁的儿子乐乐，低声说：“妈，走吧，回家吃饭。”
赵桂兰点点头，跟着他们上了车，心里却总觉得女儿的脸色不太对，苍白得像是没睡好。
回到家，周浩系上围裙，熟练地处理食材，厨房里很快飘出鱼香。
赵桂兰悄悄拉着晓晴，低声说：“你这老公真不错，干活麻利，对你也好，你可得珍惜。”
李晓晴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转身去收拾餐桌，没接她的话。
饭桌上，周浩给赵桂兰夹了一块鱼肉：“妈，尝尝我的手艺，看合不合您口味。”
“好吃，比饭店的还香！”赵桂兰竖起大拇指，笑得合不拢嘴。
吃到一半，周浩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推到她面前：“妈，上次看您那块旧表走得不准，这个给您。”
赵桂兰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银色女士手表，表盘上还镶着几颗小钻，闪闪发光。
“这太贵了，我不能收！”她连忙摆手，推了回去。
“妈，您就收下吧，孝敬您是应该的。”周浩语气诚恳，脸上带着笑。
他顿了顿，又说：“对了，妈，我最近在跟一个新项目，回报率挺高，您有没有兴趣投点钱？”
赵桂兰摆摆手，笑着拒绝：“我这点退休金够花就行，投资的事我不懂，你跟晓晴商量吧。”
正说着，乐乐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杯子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李晓晴赶紧蹲下收拾，赵桂兰注意到她的手微微发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这细微的异样，像根刺一样扎在赵桂兰心里，挥之不去。
吃完饭，赵桂兰帮着收拾碗筷，无意间瞥见周浩的车停在楼下，副驾驶上似乎有个女人的身影。
她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可车灯一闪，车子就开走了。
“可能是我看错了。”赵桂兰自嘲地笑笑，可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回到家，她翻开手机，点开晓晴的朋友圈，最新一条还是两个月前的自拍，笑得那么开心。
她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孩子，到底在忙什么？”
02
第二天中午，李晓晴拖着一个小行李箱出现在赵桂兰家门口。
赵桂兰一看女儿，吓了一跳：晓晴瘦得像纸片人，眼下黑眼圈浓得像画上去的，穿着长袖衬衫和牛仔裤，捂得严严实实。
“晓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赵桂兰赶紧接过行李，语气里满是担忧。
“没事，妈，工作太忙，装修房子又吵，睡不好。”李晓晴挤出一个笑，声音虚弱。
赵桂兰没再追问，帮她把行李放进客房，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晚上，母女俩一起包饺子，赵桂兰想活跃气氛，笑着说：“晓晴，还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我包的韭菜饺子吗？一顿能吃三十个！”
李晓晴低头包着饺子，笑了笑：“记得，那时候多开心。”
她突然停下手，抬头问：“妈，您说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赵桂兰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得有自己的主意，不管是钱还是心，都得站得住脚。”
李晓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可结婚后，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一家人也要有自己的空间。”赵桂兰看着女儿，试探道：“你跟周浩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李晓晴摇摇头，眼神却有些躲闪。
就在这时，李晓晴手一滑，热水壶倾倒，热水泼在她手臂上。
她“啊”地叫了一声，赵桂兰连忙拉她到水龙头下冲洗。
挽起袖子的一瞬间，赵桂兰看到晓晴手臂上有一大片青紫的淤青，像被人用力掐过。
“这是怎么回事？这么严重！”赵桂兰惊呼，声音都高了几分。
“前几天去健身房，不小心撞到器材了。”李晓晴迅速拉下袖子，语气急促。
“撞的？得去医院看看！”赵桂兰皱眉，不放心。
“没事，已经擦了药。”李晓晴转开话题，“妈，饺子馅还剩不少，咱们多包点吧。”
赵桂兰欲言又止，最终没再问，但心里的疑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夜里，赵桂兰睡不着，起身去客厅喝水，发现晓晴站在阳台，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屏幕上是一条未发送的短信，写着：“妈，我想告诉你…”，但晓晴一抬头，迅速锁了屏。
赵桂兰假装没看见，回到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她帮晓晴整理行李时，发现箱底有几张揉皱的咖啡厅小票，日期都是最近一周的。
她皱眉，心想：“晓晴不是说忙工作吗？怎么还有空去咖啡厅？”
整理到一半，她还发现一个封面磨损的小笔记本，像是日记本。
她刚想翻开，身后传来晓晴急促的声音：“妈，您在干吗？”
赵桂兰吓了一跳，手一抖，笔记本掉在地上：“我帮你收拾衣服呢。”
李晓晴快步走过来，一把捡起笔记本，语气有些慌：“这是我工作用的，别乱翻。”
她的反应太激烈，赵桂兰心里更不安了，但没再说什么。
第五天，周浩来接晓晴回家，笑得一如既往地亲切：“妈，这几天麻烦您了，装修差不多了，改天请您去新家看看。”
他又提起投资的事：“妈，我们公司那项目真挺稳，回报比银行高，您要不要投点？”
“以后再说吧，你们先回去，路上小心。”赵桂兰敷衍着，目光却落在晓晴紧握的手上。
送走他们，赵桂兰站在窗前，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
晓晴的憔悴、淤青、神秘的笔记本，还有周浩的热情，总让她觉得哪里不对。
她想起小区保安老王昨晚打来的电话：“赵姐，昨晚十点多，我看到晓晴在您楼下站了一会儿，又走了，像是想上来又没敢。”
赵桂兰心一沉，拨通晓晴的电话，却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她连打了三次，都是同样的结果，焦虑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03
周一清晨，赵桂兰坐不住了，决定去晓晴家看看。
晓晴家在朝阳区的一个高档小区，离她家有四十分钟车程。
下了公交车，她站在小区门口，深吸一口气，心跳得有些快。
三年来，她很少主动来这儿，每次都是周浩开车接她吃饭，再送她回去。
进了小区，她在一楼大堂碰到住在晓晴楼上的陈阿姨。
“桂兰，你怎么来了？”陈阿姨惊讶地叫住她。
“来看看晓晴，她最近忙，联系不上。”赵桂兰笑了笑，尽量掩饰不安。
陈阿姨欲言又止，低声说：“你家晓晴和周浩最近是不是吵架了？我老听楼下有动静，前天晚上还听到哭声。”
赵桂兰心一惊：“真的？吵得厉害吗？”
“不确定，隔音好，能听到说明声音不小。”陈阿姨摇摇头。
赵桂兰告别陈阿姨，走向单元楼，路上又遇到一位遛狗的邻居老张。
老张停下来，压低声音说：“赵姐，前几天深夜，我看到周浩跟一个女的在楼下吵，女的摔门走了，像是晓晴。”
赵桂兰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可能是误会了吧。”
她按响门铃，响了三声，门才缓缓打开。
周浩站在门口，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妈？您怎么来了？”
“来看晓晴，昨晚保安说她在我楼下徘徊。”赵桂兰盯着他的表情。
“不可能啊，晓晴去南京出差了，昨天刚走。”周浩皱眉，侧身让她进门。
“出差？她没跟我说。”赵桂兰走进客厅，发现屋里有些乱。
茶几上放着几个空酒瓶，角落里一堆花瓶碎片，已经被扫到一起。
赵桂兰的目光扫过，问道：“这是怎么了？”
“昨天打扫，不小心碰倒了花瓶。”周浩端来一杯茶，掩饰地笑了笑。
“晓晴什么时候回来？”赵桂兰坐下，语气平静。
“大概三四天吧，她现在忙，连我都联系不上。”周浩耸耸肩。
赵桂兰环顾四周，书房的文件柜空了，电脑也不见了。
她起身去卧室查看，衣柜门大开，几件衣服散落在地上，床头柜抽屉被拉出，空空如也。
“晓晴的护照和银行卡呢？”赵桂兰皱眉问。
“她出差带着呢。”周浩回答得很快，语气却有些不自然。
赵桂兰没再问，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瞥见邮箱里露出一封信的角。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上面印着“逾期还款通知”的红字。
周浩迅速抽出信塞进口袋：“广告，没啥用。”
赵桂兰点点头，心里却像压了块巨石。
回家的路上，她又发现一封未拆的快递，寄件人是个陌生名字，地址竟然是外省市的。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吵架、哭声、花瓶碎片、催款单，还有周浩的谎言，晓晴到底怎么了？
04
周五下午，赵桂兰推着购物车在超市挑菜，心神不宁。
“赵阿姨？”身后传来一个年轻女声。
她转身一看，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笑着说：“您是晓晴的妈吧？我是张雯，晓晴的同事。”
“哦，你好！”赵桂兰眼前一亮，“晓晴最近怎么样？”
张雯犹豫了一下：“她已经请了三周假，说家里有事，大家挺担心的。”
赵桂兰手里的黄瓜差点掉地上：“请假？她不是去南京出差了吗？”
“没有啊，是个人事假。”张雯摇头，看到赵桂兰的表情，忙说：“可能我记错了，您别急。”
赵桂兰心跳得厉害，匆匆告别张雯，拨通了晓晴闺蜜刘芳的电话。
“芳芳，最近有晓晴的消息吗？我联系不上她。”赵桂兰尽量保持冷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刘芳的声音有些低：“阿姨，晓晴上个月半夜给我打过电话，哭着说她后悔嫁给周浩，说他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个人。”
“她还说什么了？”赵桂兰紧紧握住手机。
“没说清楚，电话就断了，之后我再打她也不接。”刘芳叹了口气。
挂了电话，赵桂兰直奔银行，查了最近三个月的流水。
工作人员递来对账单：“赵女士，您的账户上个月有笔六万元的转账，收款人是周浩。”
赵桂兰瞪大眼睛：“不可能！我没转过这笔钱！”
“是通过网银操作的，用了您的账号和密码。”工作人员解释。
赵桂兰坐在银行的椅子上，头晕得像要摔倒。
她确信自己没动过这笔钱，网银密码只有她和晓晴知道。
难道是周浩用晓晴的手机操作的？还是晓晴被迫转的？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周浩打来的。
“妈，投资那项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真的很稳。”周浩声音热情得有些过头。
赵桂兰压住情绪：“小周，我刚从银行出来，看到上个月给你转了六万，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哦，那是晓晴说您想试试投资，她没跟您说吗？”
“可能是忘了。”赵桂兰假装糊涂，“晓晴联系你了吗？”
“刚发短信，说南京的项目挺顺利。”周浩回答得很快。
赵桂兰敷衍道：“好，等她回来咱们再聊投资的事。”
挂了电话，她收到一条匿名微信：“小心你女婿的生意。”发信人随即删除了对话。
赵桂兰愣在原地，心乱如麻。
她翻出晓晴的旧书架，找到一张揉皱的便签，上面写着：“他骗了所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