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怎么能这样！"
电话里传来老婆林薇歇斯底里的吼声，"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刚才还在老家院子里悠闲喝茶的我，此刻如遭雷击。
"薇薇，你先别激动，到底怎么了？"我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
"怎么了？你还敢问我怎么了！"林薇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你知道表姐她...她现在..."
电话里传来一阵哽咽声，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我的心脏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01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那天晚上我刚下班回家，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憔悴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
"表姐？"我惊讶地看着许久未见的张丽华。
表姐比我大三岁，从小关系就不错。只是结婚后各自忙碌，联系渐渐少了。
此刻看到她，我几乎认不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眼圈发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小军，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了。"表姐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林薇在旁边解释："丽华姐说家里出了变故，暂时没地方住，我就让她先在咱家住几天。"
我连忙点头："当然可以，表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表姐抹了抹眼泪，声音哽咽："家里...家里出了点变故，一时间真的没地方去了。孩子他爸也..."
说到这里，她又哭了起来，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哭闹。
林薇赶紧过去安慰，我也不好再追问细节。那晚我们匆忙收拾出次卧给表姐住下。
"就住几天，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就搬出去。"表姐满眼感激地说。
02
第二天一早，我被孩子的哭声吵醒。这孩子叫豆豆，特别能哭，而且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哇——哇——妈妈——"
我看了看时间，才早上五点半。
林薇翻了个身，嘟囔道："这孩子怎么这么能哭啊。"
我起床去厨房倒水，正好碰到表姐在哄孩子。
"对不起小军，吵到你们了。豆豆从小就这样，晚上睡不好。"表姐满脸愧疚。
"没事没事，小孩子嘛。"我安慰她，但心里确实有些烦躁。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情况愈演愈烈。豆豆不仅夜里哭，白天也经常闹腾。我们家本来就不大，两室一厅，突然多了两个人，确实有些拥挤。
更要命的是，表姐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经常发呆，有时候豆豆哭了半天她都没反应。
"表姐，你还好吗？"我关心地问。
"嗯，就是有点累。"表姐勉强笑笑，"最近压力太大了。"
我想询问具体情况，但每次表姐都避而不谈，只说"过几天就好了"。
03
第五天，问题开始显现。
我下班回家，发现林薇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我问。
"今天豆豆把客厅弄得一团糟，我收拾了一下午。"林薇压低声音说，"而且表姐一直在房间里，也不出来帮忙看孩子。"
我看了看客厅，确实还有些乱。豆豆的玩具到处都是，沙发上还有奶渍。
"她可能是心情不好，我们体谅一下。"我安慰林薇。
"我能理解她遇到困难，但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林薇有些不满，"孩子是她的，至少应该看好。"
那天晚上，豆豆又哭了大半夜。我和林薇都没睡好，第二天上班都没精神。
"这样下去不行。"林薇说，"我们都要被折腾死了。"
我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但表姐是我的亲戚，总不好说什么。
04
第七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我发现表姐的生活用品越来越多，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且她好像也没在找工作或者处理她说的"家庭变故"。
"表姐，你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我试探性地问。
"还需要一些时间。"表姐的回答很模糊，"小军，真的谢谢你们，我知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关系，但你总得有个打算吧？"
"我正在想办法，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表姐的眼中有恳求的神色。
看到她这样，我也不好再追问。
但林薇的不满情绪越来越明显。她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表姐，早出晚归，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现在都不想回家了。"有一天林薇对我说，"家里完全不像我们的家了。"
05
第十天，压力达到了临界点。
那天是周末，我本想好好休息，但豆豆从早上就开始哭闹，一直持续到下午。
"他这是怎么了？"我问表姐。
"可能是想爸爸了。"表姐心不在焉地说，"小孩子都这样。"
"要不要想想别的办法？哭得这么厉害..."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表姐摆摆手。
但豆豆的哭声持续了整整一天，邻居都来敲门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林薇当天晚上彻底爆发了。
"我受够了！"她在卧室里对我说，"这样下去我要疯了！"
"薇薇，我知道你辛苦了..."
"辛苦？这不是辛苦的问题！"林薇打断我，
"你看看现在的家，还像个家吗？到处都是孩子的东西，天天都是哭声，我连个安静的地方都没有。"
"表姐也不容易，她遇到困难了。"
"遇到困难我理解，但她总得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困难吧？住了这么多天，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一直住下去？"
林薇的话让我开始反思。确实，表姐来了这么久，除了第一天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再也不提她的困难了。
06
第十二天，我尝试和表姐深入谈一次。
"表姐，你能不能详细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也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表姐沉默了很久，才说："小军，有些事情很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你总得有个计划。"
"我知道给你们添麻烦了。"表姐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但我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那豆豆的爸爸呢？他就不管你们了？"
一提到这个，表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别提他！他...他现在不能指望了。"
看她的反应，我猜测可能是夫妻之间出了严重问题。但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不好追问。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在想办法，真的在想办法。"表姐有些激动，"小军，你不会赶我走吧？我真的没地方去了。"
面对她的眼泪，我最终还是心软了。
但当天晚上，林薇给了我最后通牒。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说，"要么你让她尽快搬走，要么我搬走。"
07
第十四天，情况变得更加紧张。
豆豆的哭闹似乎更频繁了，而且表姐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她经常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有时候豆豆哭了很久她都没反应。
"表姐，你没事吧？"我担心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表姐的回答总是这样。
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异常。有时候我和她说话，她会愣很久才反应过来。
有时候她会突然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之类的。
林薇的情绪也到了极点。她开始在外面过夜，说是住同事家。
"我不能再忍受了。"她对我说，"那个孩子天天哭，她也不管。我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
"我说不清楚，就是感觉她很奇怪。"林薇皱着眉头，"有时候自言自语，有时候对着空气说话。"
这个说法让我很震惊，但仔细想想，表姐确实有些反常。
08
第十六天，我下定决心要和表姐摊牌。
"表姐，我们需要谈谈。"我在晚饭后对她说。
"什么事？"表姐的神情有些紧张。
"你在我家已经住了半个月了，但我们对你的情况还是一无所知。你总得告诉我们一些实情吧？"
表姐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小军，你是不是也嫌弃我们了？"
"我没有嫌弃你们，但我需要知道真实情况。"
"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豆豆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不能回家？这些问题总得有个答案吧？"
表姐的眼神开始闪躲："我...我不想说这些。总之，我是不会回去的。"
"那你准备在我家住到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让表姐彻底激动起来："你果然是想赶我走！我就知道，你们都一样，都嫌弃我和豆豆！"
"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表姐站起来，声音有些尖锐，"我现在无家可归，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连你也要抛弃我吗？"
看到她的激动反应，我意识到这次谈话又失败了。
09
第十八天，发生了一件让我彻底崩溃的事。
那天早上我去上班，中午接到物业的电话，说有邻居投诉我家的孩子哭声太大，影响其他住户休息。
"陈先生，我们理解家里有小孩，但确实有好几户邻居来投诉了。"物业经理说，"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当场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下班回家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林薇。
"你看看，现在连邻居都投诉了！"
林薇气得发抖，"我们在这个小区住了三年，从来没出过这种事。现在好了，搞得我们像问题住户一样。"
更让我生气的是，表姐对这件事的态度非常淡漠。
"小孩子哭是正常的，他们有什么好投诉的。"表姐不以为然地说。
"但这是我们的名誉问题。"我试图解释。
"那你的意思是不让豆豆哭了？"表姐的语气变得有些冲，"孩子想妈妈，想爸爸，哭一下都不行了？"
这种态度让我很无奈。
当天晚上，林薇正式向我提出了分居的要求。
"我要搬去我妈那里住。"她说，"我实在受不了了。"
"薇薇，你别这样..."
"我没有别的选择。"林薇的眼中有泪光，"这个家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她们要住多久就住多久吧，反正我是不回来了。"
10
第二十天，林薇真的搬走了。
她收拾了一些必需品，搬到了她妈妈家。
"等她们搬走了再告诉我。"临走前林薇对我说，"在那之前，我们就这样吧。"
看着老婆拖着行李箱离开，我心如刀绞。
表姐看到这一幕，神情有些复杂。
"小军，对不起，是不是因为我们，薇薇才搬走的？"
"没事，她就是回娘家住几天。"我勉强笑笑。
但心里我知道，如果这种状况不改变，我的婚姻可能真的要出问题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听着豆豆断断续续的哭声，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压力。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帮助亲戚是应该的，但如果这种帮助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的生活，甚至威胁到自己的婚姻，还应该继续吗？
11
第二十二天，我做了一个让自己后来无比后悔的决定。
那天豆豆从早上就开始哭，一直哭到下午都不停。表姐似乎也没什么办法，只是机械地抱着他来回走动。
我的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表姐，要不要想想其他办法？"我建议。
"他就是情绪不好。"表姐的回答让我很无奈。
下午的时候，我突然接到老板的电话，说有个紧急项目需要我去外地出差几天。
平时我可能会推掉，但那一刻，这个出差机会对我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
"我可能要出差几天。"我对表姐说。
"多长时间？"
"大概一个星期吧。"我撒了个谎，其实我已经决定不是出差，而是回老家躲几天。
"那我和豆豆怎么办？"表姐有些紧张。
"你们先住着，我回来再说。"
当天晚上，我匆忙收拾了一些东西。
"小军，你真的要走吗？"表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就是出差，很快就回来。"我避开她的眼神。
第二天一早，我就离开了家，踏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在火车上，我给林薇发了条信息："我出差几天，表姐的事情回来再处理。"
林薇很快回复："随便你怎么处理，反正我不会回去的。"
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清静几天了。
但同时，内心深处也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我把所有的压力都推给了表姐一个人，这样做对吗？
12
在老家的前三天，我过得还算平静。
父母问我怎么突然回来了，我编了个工作需要调整心情的理由。
"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想回来静静。"我对他们说。
"那薇薇呢？她怎么没一起来？"母亲问。
"她工作忙，来不了。"
老家的生活很安静，没有豆豆的哭声，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我确实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但到了第四天，我开始不安了。
我没有主动联系家里，表姐也没有给我打电话。这种静默让我有些担心。
会不会有什么情况？
我想给表姐打电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我是"出差"，不是逃跑。
第五天，我终于忍不住给表姐发了条信息："你们还好吗？"
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复。
我又给家里的座机打电话，也没人接。
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在心中蔓延。
13
第六天，我再也坐不住了。
我连续给表姐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给家里座机打电话，也一直没人接。
"该不会是有什么状况吧？"我心中越来越不安。
我开始在老家的院子里来回踱步，手机拿了又放，放了又拿。
父母看我神情不对，关心地问："小军，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急事？"
"没事，就是联系个朋友联系不上。"我勉强笑笑，但心里越来越慌。
各种可怕的想法在脑海里翻滚：会不会豆豆出什么意外了？会不会表姐精神彻底崩溃了？会不会她们母子俩都出了什么事？我越想越害怕，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回去。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逃跑行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遇到困难就逃跑，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人。如果真的有什么状况，我该怎么面对？该怎么向林薇交代？该怎么向表姐的家人交代？
那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各种担忧在脑海里翻滚。我一会儿坐起来看手机，一会儿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空，心情焦躁不安。
第七天早上，我决定立刻回去。
我匆忙收拾行李，准备向父母解释我要提前回去的原因。但就在我准备买票的时候，林薇的电话打来了。
"你怎么能这样！"电话里传来林薇歇斯底里的吼声，刚才院子里的宁静瞬间被打破。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剧烈颤抖："薇薇，你先别激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问我？"林薇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绝望和愤怒，"你走了以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电话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哽咽声，我能听到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出事？"林薇突然尖笑起来，那笑声让我浑身发冷，"陈建军，你就是个懦夫！彻头彻尾的懦夫！"
我从来没有听过林薇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我完全陌生的东西——恨意。
"薇薇，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马上回去！"
"回去？"林薇凄惨地笑着，"你回来还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都晚了..."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我只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表姐呢？她们现在在哪里？"我急切地追问。
"表姐？"林薇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这种平静比刚才的歇斯底里更让人恐惧，"你想知道你那位表姐的事情吗？"
我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她...她怎么了？"
"陈建军，你知道我在表姐房间里发现了什么吗？"林薇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
我的心脏狂跳，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电话那头传来了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然后是林薇的惊呼声。我听到她在颤抖地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