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夜色正浓，急诊室的白炽灯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惨白如骨。
刘思彤躺在病床上，意识逐渐模糊，她拼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能感受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别怕，很快就好了。"那个声音温和得像春日暖阳，却让她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她想要挣扎，想要呼救，但身体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最后一丝清醒告诉她，这一切都不对劲。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会让她感到如此恐惧？
当她再次醒来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01
东莞的十一月，夜风带着几分凉意。
刘思彤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家门，额头上的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不健康的光泽。她扶着门框，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思彤，你回来了？"室友林雨晴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端着刚泡好的泡面，"你脸色好差，是不是生病了？"
"可能是感冒了。"刘思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沙哑，"这几天加班太累，抵抗力下降了。"
林雨晴放下泡面，走过来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吓了一跳："天哪，你发烧了！烧得很厉害！"
刘思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状况有多糟糕。头痛欲裂，四肢酸软，喉咙像被火烧一样疼。她在广告公司做设计师，最近正值年底冲业绩的关键时期，连续一个星期每天都工作到深夜。
"我去给你找退烧药。"林雨晴翻箱倒柜地寻找，最后只找到一盒过期的感冒灵，"家里没有退烧药了，要不你先吃点这个顶一下？"
刘思彤看了看包装盒上的保质期，摇了摇头："算了，过期的药不能吃。我明天请假去医院看看。"
"明天？你现在烧成这样，等到明天会烧坏脑子的！"林雨晴急得团团转，"要不我陪你去医院急诊？"
"大医院急诊人太多，排队要等到天亮。"刘思彤靠在沙发上，感觉连说话都费劲，"楼下不是有个小诊所吗？先去打个退烧针，明天再去大医院做详细检查。"
林雨晴犹豫了一下："那个仁心诊所？我听说那里的医生医术不错，但是..."
"但是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我多想了。"林雨晴摇摇头，"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就在楼下，很近的。"刘思彤强撑着站起来，"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
林雨晴还想坚持，但看到刘思彤坚定的眼神，只好妥协："那你小心点，有什么不舒服立刻给我打电话。"
刘思彤换了件外套，拿着包就出了门。楼道里的声控灯一盏盏亮起，又一盏盏熄灭，就像她此刻忽明忽暗的意识。
仁心诊所就在小区门口，是一家开了三年的私人诊所。平时刘思彤很少生病，即便不舒服也习惯去大医院，对这家诊所并不了解。只是听邻居们说，这里的医生医术不错，看小病比较方便。
夜风吹过，刘思彤不禁打了个寒战。她裹紧外套，加快了脚步。
诊所的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仁心诊所"四个大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透过玻璃门，她看到里面还亮着灯，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整理什么东西。
她推门而入，门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欢迎光临。"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
刘思彤抬头看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正朝她走来。他长得很清秀，戴着金丝边眼镜，笑容温和而专业。胸前的工牌上写着"主治医师 林明辉"。
"医生，我发烧了，能给我打个退烧针吗？"刘思彤有些虚弱地说。
林明辉点点头，示意她坐下："先测个体温，看看烧到多少度了。"
体温计显示39.2度。林明辉皱了皱眉："烧得不轻，需要立即处理。你还有其他症状吗？"
"头痛，全身酸痛，喉咙疼。"
"典型的流感症状。"林明辉一边记录一边说，"最近这种病毒性感冒比较多见，不过不用担心，打个点滴很快就能退烧。"
他的声音很温和，专业的态度让刘思彤放松了不少。她跟着林明辉走进治疗室，躺在了病床上。
"先打一针退烧针，然后挂个点滴。"林明辉一边准备药物一边说，"你工作压力大吗？最近有没有熬夜？"
"嗯，最近确实比较累。"刘思彤闭着眼睛，感觉头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工作再重要也不能透支健康。"林明辉的声音里带着关切，"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更要好好爱惜自己。"
刘思彤睁开眼睛，看了看林明辉。他正专注地配制药物，神情专业而认真。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毕竟医生关心病人是很正常的事。
但她没有注意到，林明辉在准备药物时，手法有些异常。
02
治疗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和偶尔传来的车辆行驶声。
刘思彤躺在病床上，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林明辉给她打完退烧针后，正在准备点滴用的药物。
"医生，这个退烧针怎么这么快就起作用了？"刘思彤有些困惑，"我感觉头没那么痛了，但是好困。"
林明辉回过头，眼镜后面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这是正常的，退烧药有镇静成分，会让人想睡觉。你先休息一下，等点滴挂完就好了。"
他的解释听起来很合理，刘思彤也没有多想。她确实感觉很困，眼皮越来越重。
"医生，你一个人值夜班吗？"她努力保持清醒，试图找话题聊天。
"是的，我们诊所晚上只有我一个人。"林明辉一边调整点滴速度一边说，"不过习惯了，晚上来看病的人不多，主要是一些急症。"
刘思彤点点头，想要说话，但发现舌头有些僵硬。她开始感到不对劲，这种困倦感来得太突然，太强烈了。
"医生，我感觉..."她想要表达自己的担忧，但话说到一半就说不出来了。
"感觉怎么了？"林明辉走到她身边，语气依然温和，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我感觉...很困...这正常吗？"刘思彤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
"当然正常，发烧的病人都会这样。"林明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先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他的手很凉，但触碰让刘思彤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她想要坐起来，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这时，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常的退烧针不应该有这么强的镇静作用。
"医生..."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嘘，别说话，好好休息。"林明辉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但在刘思彤听来却充满了威胁。
她拼命想要保持清醒，但意识越来越模糊。恍惚中，她看到林明辉走到门口，把门锁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