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王艳妮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李晨文，我跟了你三个月，要你给我儿子2000块生活费，这过分吗？"
我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眼前这个刚二婚3个月的老伴：
"艳妮，大军都35岁了，一个大男人天天游手好闲，我凭什么养他？"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你有6000退休金，我一分钱都没有，我儿子找不到工作，你就不能帮帮忙？"
我冷笑一声："找不到工作？昨天我亲眼看见他在东街棋牌室打牌，从早上坐到晚上！"
王艳妮愣了一下，随即声音更大了：
"那又怎么样？他心情不好散散心不行吗？李晨文，你要是不给这钱，咱们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一阵发凉。
三个月前，她还是公园里那个温柔体贴的女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大军醉醺醺地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瓶二锅头...
1
我叫李晨文，今年68岁，是本市第三中学的退休语文教师。
之前我的老伴患癌症去世了，那段日子，我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白天还好，有女儿时不时打电话问候，晚上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房子，那种孤独感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
乔乔在省城一家外企工作，工作很忙，一个月能回来看我一次就不错了。
她总是劝我："爸，要不您搬来跟我们一起住吧，我和老公都欢迎您。"
我摇摇头："不了，我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哪儿都熟悉，再说，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我去了反而添乱。"
其实我心里清楚，乔乔的婆婆也在她家住着，我要是再去，那小两口夹在中间多为难。
为了排解寂寞，我开始每天早上去人民公园晨练。
公园里老年人很多，大家一起打太极拳，练练剑，时间过得也快一些。
就是在公园里，我认识了王艳妮。
那天早上，我正在练太极拳，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话：
"老师傅，您这太极拳打得真好，是在哪儿学的？"
我转头一看，是个60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运动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我客气地回答："瞎练的，上不了台面。"
她连连摆手："您太谦虚了，我看您这架势，少说也练了十几年了吧？"
就这样，我们聊了起来，她告诉我她叫王艳妮，65岁，老家在郊区农村，现在城里给人做钟点工。
丈夫五年前因为脑溢血去世了，儿子在市里打工，她一个人租房子住。
她叹了口气："唉，人老了，最怕的就是孤独，白天还好，有活干，晚上回到出租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们都是丧偶的人，都体会过那种孤独的滋味。
从那以后，我们经常在公园碰面，她很健谈，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早上的见面。
有一天，她带了自制的韭菜盒子给我："李老师，这是我昨晚做的，您尝尝。"
韭菜盒子还是热的，咬一口，韭菜的香味在嘴里散开，皮薄馅多，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
我连声称赞："手艺真好，多少年没吃过这么正宗的韭菜盒子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农村人，就会做这些粗茶淡饭，要是不嫌弃，我以后经常给您带。"
就这样，她隔三差五就给我带早点，有时是包子，有时是煎饼，有时是她自己腌的咸菜。
我过意不去，想给她钱，她死活不要。
她假装生气："李老师，您这是看不起我，咱们都这把年纪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一个月后的一天，晨练结束，她突然问我："李老师，您中午一般在哪儿吃饭？"
我回答："随便对付一口，有时候买点熟食，有时候下碗面条。"
她想了想："要不这样，中午您到我那儿吃饭吧？我租的房子离这儿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吃，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
我有些犹豫，虽然认识一个多月了，但去人家里吃饭，总觉得不太合适。
她看出了我的顾虑："李老师，您别多想，我就是觉得咱们都是孤独的人，在一起吃个饭，热闹一些。您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买菜的钱您出。"
最后，我还是去了。
她租的房子在一个老旧小区里，一室一厅，收拾得很干净。
虽然家具都是旧的，但擦得锃亮，窗台上还养了几盆花，给简陋的房间增添了几分生气。
那天中午，她做了四个菜：红烧肉、清炒时蔬、西红柿鸡蛋汤，还有一个凉拌黄瓜，都是家常菜，但味道很好。
吃饭的时候，她跟我聊起了她的身世，她的眼圈有些红：
"我命苦啊，李老师，18岁就嫁人了，在农村种了大半辈子地。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老头子又突然走了，儿子大军倒是孝顺，就是运气不好，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我安慰她："都会好起来的，大军还年轻，机会多的是。"
她擦了擦眼角："借您吉言，说实话，我现在就盼着大军能成家立业，我也就安心了。"
那顿饭吃得很温馨。很久没有这种家的感觉了。
从那以后，我经常去她那里吃饭，当然，买菜的钱都是我出。
有时候我也会买些水果、点心带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夏天，有一天，王艳妮突然说：
"李老师，我下个月房租到期了，房东要涨价，从800涨到1200。我那点工资，实在负担不起了。"
我皱起眉头："涨这么多？太过分了。"
她叹气："没办法，现在房租都在涨，我想搬到更远的地方，但那样上班就不方便了。"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我对她已经有了感情。
她温柔、贤惠、会过日子，正是我这个年纪需要的伴侣。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在想，是不是该更进一步了？
第二天，我约她到公园的凉亭里坐下。
"艳妮，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有些紧张："李老师，您说。"
我深吸一口气："咱们认识也有三个多月了，我觉得咱们挺合得来的，我家里有房子，两室一厅，我一个人住着也空。要不...要不你搬过来住？"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李老师，这...这不合适吧？"
我赶紧解释："我是想说，咱们都这把年纪了，如果你不嫌弃，咱们就搭伙过日子吧，领个证，名正言顺的。"
她愣了好一会儿，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李老师，我一个农村妇女，配不上您，您是有文化的人，有退休金，我什么都没有。"
我握住她的手："别说这些。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在一起开心，我的退休金不多，一个月6000，但养活咱们两个绰绰有余。"
她哭得更厉害了："李老师，您真是个好人，我...我愿意。"
就这样，我们决定结婚了。
没有办婚礼，就是请了几个公园里的老朋友吃了顿饭。
乔乔也赶回来了，给了王艳妮一个6666元的红包。
王艳妮推辞了半天才收下："乔乔，阿姨一定好好照顾你爸。"
乔乔笑了笑："那就麻烦阿姨了。"
我看得出来，乔乔对这个继母还是有些保留，但这也正常，毕竟才第一次见面。
婚后的日子过得很平静。王艳妮确实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她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一日三餐都是她做，花样翻新，营养搭配。
她还特别节俭，买菜总是挑便宜的，从来不买反季节的蔬菜。
"李老师，咱们老年人，吃些应季的就行，那些大棚菜又贵又没营养。"
我的衣服破了个小洞，她会细心地缝补好：
"这衣服料子好，就是破了个小洞，扔了可惜。"
晚上，我们会一起看电视，她喜欢看家庭剧，我陪着她看。
有时候剧情感人，她会偷偷抹眼泪。
她靠在我肩膀上："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了，那时候日子苦，但心里有盼头。现在日子好了，人却老了。"
我拍拍她的手："现在也挺好，咱们互相陪伴，平平安安的。"
有时候，她会跟我说起她儿子大军。
"大军这孩子，心眼不坏，就是运气差，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这些年换了不知道多少工作，就是没有一个长久的。"
我好奇的问："现在在做什么？"
她眼圈红了："在一个工地上做小工，一天200块，但不是天天有活，35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人家一听他没房没车没存款，扭头就走。"
我安慰她："别着急，总会遇到合适的。"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李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大军下个月要过生日了，能不能让他来家里吃顿饭？"
我当然答应了下来："这有什么不情之请的？他是你儿子，就是我的家人，当然要来。"
她感动得直掉眼泪："李老师，您真好，大军要是知道我找了您这么好的老伴，一定很高兴。"
2
8月20日，王大军的生日。
王艳妮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买了一大堆菜，说要做一桌好菜给儿子过生日。
我也特意去蛋糕店订了个生日蛋糕，虽然不大，但也是个心意。
中午11点多，门铃响了，王艳妮急忙去开门："大军来了！"
进来的是个35岁左右的男人，个子不高，有些瘦，头发有点长，遮住了半边眼睛。
穿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牛仔裤上还有几个破洞。
"妈。"他叫了一声，然后看向我，有些不自然："叔叔好。"
我笑着招呼："大军来了，快坐快坐。"
他在沙发上坐下，眼睛四处打量着房子："妈，您现在住这儿？"
王艳妮有些不好意思："对，我和你李叔叔上个月领证了，本来想早点告诉你，但你一直说忙。"
王大军的表情有些复杂："哦，这样啊。"
我赶紧岔开话题："大军，你妈说你在工地工作，辛苦吧？"
他耸耸肩："还行吧，就是活不稳定，有一天没一天的。"
我跟他说："年轻人吃点苦不算什么，慢慢就好了。"
他没接话，掏出手机开始玩。
王艳妮端菜上桌："别玩手机了，快来吃饭。"
饭桌上，王艳妮不停地给王大军夹菜："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王大军埋头吃饭，偶尔应付两句。
我试图跟他聊天："大军，有没有想过学点技术？现在技术工人很吃香。"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学技术要花钱，我哪有钱？"
我建议："可以去职业技术学校，政府有补贴的。"
他撇撇嘴："算了吧，我都这个年纪了，学什么都晚了。"
王艳妮赶紧打圆场："大军就是没自信，其实他很聪明的，学什么都快。"
吃完饭，我把生日蛋糕端上来："大军，生日快乐！"
王大军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准备蛋糕。
他的语气软了一些："谢谢叔叔。"
吹完蜡烛，切蛋糕的时候，王艳妮突然说：
"大军，你李叔叔人特别好，对妈妈很照顾。"
王大军"嗯"了一声。
王艳妮继续说："你李叔叔是退休教师，有文化，人又善良，妈妈能遇到他，是妈妈的福气。"
我有些不好意思："别这么说，咱们是互相照顾。"
王大军突然问："叔叔，您退休金多少？"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我还是如实回答："6000。"
他眼睛亮了一下："那挺多的。"
王艳妮瞪了他一眼："问这个干什么？没礼貌。"
王大军低下头："我就是随便问问。"
临走的时候，我给了王大军500块钱的红包："一点心意，祝你生日快乐。"
他推辞了一下就收下了："谢谢叔叔。"
送走王大军，王艳妮一个劲地跟我道歉："大军这孩子，不太会说话，您别介意。"
我没介意："没事，可能是第一次见面，不太自在。"
王艳妮叹气："是啊，他从小就内向，其实他心地挺好的，就是命不好。"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王大军给我的感觉不太好，但毕竟是艳妮的儿子，我还是要试着接受他。
王大军的生日过后，他来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
起初是一周来一次，说是来看看他妈，但每次来都是饭点，吃完饭就走。
王艳妮很高兴："大军懂事了，知道关心妈妈了。"
我也没多想，儿子来看母亲，天经地义。
但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有一次，王大军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客厅看报纸。
他进门就往厨房跑："妈，我饿了，有吃的吗？"
王艳妮赶紧说："有有有，妈这就给你做。"
他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他身上有股烟味，而且很浓，我问：
"大军，工地上的活怎么样？"
他含糊地说："还那样，有活就干，没活就歇着。"
我继续问："那你平时歇着的时候做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也没什么，就是跟朋友聚聚。"
什么样的聚会能有这么重的烟味？我心里有些疑惑。
又过了几天，我去银行取钱的时候，正好路过东街。
东街有好几家棋牌室，平时人很多。
我无意中往里面瞄了一眼，竟然看到了王大军的身影。
他坐在一张麻将桌前，面前堆着一些钱，正在专心致志地打牌，旁边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直到确认是他，才悄悄离开。
原来他所谓的"跟朋友聚聚"就是打牌赌博。
晚上回家，我把这事告诉了王艳妮。
她先是一愣，然后辩解道："可能就是偶尔玩玩，年轻人嘛，总要有点娱乐。"
我严肃地说："艳妮，赌博可不是娱乐，这个习惯很不好，你得劝劝他。"
她连连点头："我知道，我会说他的。"
但显然，她的劝说没什么用，王大军依然经常出现在棋牌室里。
9月底的一天，王艳妮吞吞吐吐地跟我说："晨文，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我问："什么事？"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大军最近手头有点紧，问我借点钱，但是你知道，我没什么积蓄..."
我皱起眉头："他要借多少？"
她举起两根手指头："两千。"
我有些吃惊："两千？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王艳妮说话有些结巴：
"他说是...是工地上出了点事故，他撞坏了一些材料，要赔钱。"
我半信半疑，但看着王艳妮期盼的眼神，还是拿出了两千块钱：
"这次就算了，下次让他小心点。"
王艳妮感激地直掉眼泪："晨文，你真是个好人，大军要是知道，一定会感激你的。"
但这两千块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10月中旬，王艳妮又来找我："晨文，大军又遇到麻烦了。"
我皱眉："又怎么了？"
王艳妮哭着开口："他说工地上的工头跑了，拖欠了他两个月的工资，他现在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我疑惑："工头跑了？有没有报警？"
她眼圈红了："报了，但警察说这种事很难追回，大军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我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给了一千块钱。
11月初，第三次。
"晨文，大军生病了，要住院。"
我追问："什么病？严重吗？"
她说："是急性肠胃炎，医生说要输液观察几天。"
"那我去医院看看他。"
王艳妮急忙阻止："不用不用，他不想麻烦你，说是小病，过几天就好了。"
我坚持要去，她却一再阻拦，最后只好作罢，又给了一千五百块。
三个月，我已经给了王大军四千五百块钱。
乔乔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不小心说漏了嘴。
乔乔在电话里急了："爸，您糊涂啊！一个35岁的大男人，三天两头找您要钱，这正常吗？"
我回答："他确实遇到困难了..."
乔乔根本不相信："什么困难需要一直要钱？爸，您醒醒吧，他就是在利用您！"
挂了电话，我心里很乱，乔乔说得对吗？可是艳妮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怀疑她？
3
11月底的一个晚上，王艳妮做了一桌子好菜。
我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给我倒了杯酒："没什么日子，就是想好好谢谢你，晨文，这几个月你对我们母子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我摆摆手："一家人，说什么谢。"
她眼圈红了："晨文，我知道大军不争气，总是给你添麻烦，但他真的是运气不好，老是遇到坏人。"
我没让她继续说："别说这些了，吃饭吧。"
吃到一半，她突然说："晨文，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要借钱？
"大军最近在找工作，但是现在很多单位都要求有技能证书，他想去考个电工证，但是培训要花钱。"
果不其然，我问："要多少？"
王艳妮观察着我的眼神开口："培训费加考试费，大概要五千。"
五千！我放下筷子："艳妮，这钱我不能给。"
她愣了："为什么？"
我直接说："大军已经35岁了，如果真想学技术，早就该学了。现在突然说要考证，我不相信。"
王艳妮有些不开心："晨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母子？"
我就事论事："不是看不起，是大军根本就没有上进心，我亲眼看见他在棋牌室打牌，一坐就是一天。"
王艳妮的脸色变了："你监视他？"
我摇摇头："我没有监视，是碰巧看到的，艳妮，大军这样下去不行，你不能一直护着他。"
她的声音大了起来："我是他妈妈，我不护着他谁护着他？"
"李晨文，你有6000块退休金，给大军一点怎么了？我伺候你这么久，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
我震惊地看着她，这还是那个温柔贤惠的王艳妮吗？
"艳妮，这不是钱的问题，大军必须学会自立，不能一直依靠别人。"
她冷笑："你们这些有退休金的人，当然可以说得轻松，我们农村人，没文化没技术，能怎么自立？"
我有点气愤："那也不能一直啃老吧？他都35岁了！"
王艳妮彻底爆发了："李晨文，我告诉你，大军是我儿子，我愿意给他花钱，你要是不愿意，那咱们就离婚！"
离婚？我们才结婚四个月，她就提离婚？
我冷静下来："艳妮，你冷静点，我不是不愿意帮大军，但是要有个限度，每个月这样要钱，谁受得了？"
她坐下来，开始抹眼泪："我命苦啊，嫁给你，还要看你脸色，我一个农村妇女，什么都没有，就指望你能帮帮我儿子，你都不愿意。"
看着她哭，我心软了："这样吧，我每个月给大军1000块生活费，但是他必须认真找工作，不能再去赌博。"
王艳妮立刻不哭了："1000太少了，最少2000。"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2000？凭什么？"
她站起来："凭我是你老婆，凭我每天给你做饭洗衣服，凭我伺候你！"
我也站起来："王艳妮，你嫁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有个伴，还是为了给你儿子找个提款机？"
她愣了一下，然后说："都是，怎么，不行吗？"
我看着她，心彻底凉了。
第二天，她像没事人一样，照常做饭洗衣服，但是不跟我说话。
这种冷战持续了三天。
第四天晚上，她主动开口了："晨文，我想过了，2000确实多了点，这样吧，1500，行吗？"
我摇头："不行，大军必须自力更生。"
王艳妮再次降低底线："1200？"
我还是没同意："艳妮，这不是讨价还价，大军的问题不是钱能解决的。"
她的脸色又变了："李晨文，你就是看不起我们母子！我告诉你，不给这个钱，咱们就过不下去！"
我也豁出去了："那就过不下去吧。"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王大军醉醺醺地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瓶二锅头。
他打着酒嗝”"妈，听说你们吵架了？"
王艳妮赶紧迎上去："大军，你怎么喝这么多？"
他推开王艳妮，指着我："李晨文，你什么意思？我妈跟了你，你连2000块都不愿意给？"
我站起来："大军，你喝醉了。"
他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我没醉！我告诉你，我妈伺候你，你就该给钱！不给？信不信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他举起酒瓶："信不信我砸了你这房子？"
王艳妮赶紧拉住他："大军，别闹，快回去休息。"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不走！今天不说清楚，我就不走！李晨文，你说，给不给钱？"
我看着这对母子，突然觉得很可笑："王艳妮，这就是你说的心地善良的儿子？"
王艳妮脸色通红："大军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
我冷笑："醉话？我看是真话吧，你们母子俩，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的退休金来的吧？"
王艳妮急了”"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结婚才四个月，你儿子就三番五次要钱？为什么他35岁了还游手好闲？为什么你一直护着他？"
王大军突然站起来："老东西，你敢这么说我妈？"
他举起酒瓶就要砸过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王大军，你最好想清楚，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可能是我的气势镇住了他，他的手软了下来。
他恶狠狠地看着我："行，李晨文，你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他摔门而去。
王艳妮追了出去："大军，大军！"
那一夜，王艳妮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王艳妮回来了，眼睛肿得像核桃。
她低着头："晨文，昨晚的事，对不起，大军喝多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我没有理她，继续看报纸，她继续说：
"晨文，我知道你生气了，这样吧，我不要2000了，1000就1000。"
我放下报纸："艳妮，你还不明白吗？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王艳妮一脸不解的看着我："那是什么问题？"
我告诉她："是你们母子的态度问题，你儿子35岁了，不思进取，整天赌博，还理直气壮地要钱，你不但不管教，反而一味纵容。这样下去，他这辈子就完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可是他是我儿子啊。"
我强调："正因为是你儿子，你更不能害他。"
她突然笑了，笑得很凄凉："李晨文，你说得轻巧，你有退休金，你女儿有出息，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呢？我一个农村妇女，没文化没技术，老了连养老金都没有，我不指望儿子，指望谁？"
我告诉他："你可以指望自己。"
她冷笑："我都65了，还能指望自己什么？"
我叹了口气："艳妮，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是你这样做，只会害了大军。"
王艳妮冲我大声嚷嚷："那你说怎么办？看着他流落街头？"
我同样大声："让他去找工作，自食其力。"
王艳妮直接说："他找不到！"
我提高了声音："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找！"
"一个四肢健全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哪怕去送外卖、当保安，一个月也有几千块收入。"
王艳妮不说话了，过了很久，她说："晨文，如果你不愿意给，那咱们就离婚吧。"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她抬起头，眼神很平静："离婚，不给钱就离婚。"
我觉得很讽刺："就因为我不给你儿子钱？"
王艳妮站起身看着我："没错，你不给我钱，我就不跟你过！"
我看着她，这个跟了我四个月的女人，突然变得很陌生。
"你确定？"
王艳妮坚定的点点头："确定。"
就在我们准备去民政局的时候，乔乔突然回来了。
她气喘吁吁的："爸，先别离！我查到一些事情。"
我还没见过乔乔这么着急，我急忙问："什么事情？"
乔乔拿出手机，调出几张照片："爸，您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一些法院的判决书，被告人的名字是王艳妮。
我仔细一看，震惊了。
判决书显示，王艳妮在2019年因为诈骗罪被判刑一年，缓刑两年。
我整个人都傻了："这...这怎么可能？"
乔乔又调出几张照片："这是她的婚姻登记记录。她不是第一次丧偶，而是第三次。前两任丈夫都是独居老人，都有退休金。"
我的手开始发抖。
乔乔调出一张照片："最重要的是这个，王大军根本不是她儿子。"
照片上是派出所的证明，显示王大军的母亲另有其人，已经去世多年。
我转头看着王艳妮，她的脸色惨白。
我不可置信的问："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王艳妮突然跪下了："晨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大声的呵斥："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哭着说："我们...我们是...是那种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