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1985年的春天，我在县医院当药剂员，每天的工作就是按照医生的处方配药送药。
那个午后，我抱着一摞药品走向内科，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小伙子，药先别送，先帮帮姐。"
我转过身，看到了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女人——孙雨桐。
她的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绝望，仿佛在求救，又仿佛在挣扎。
我不知道，这一次"帮忙"，会让我卷入一个多么复杂的漩涡。
01
春日的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玻璃窗，在白色的墙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叫邓俊健，今年二十三岁，在县人民医院药剂科工作已经两年了。
这份工作是托了关系才进来的，父亲邓向东是县里的小干部，母亲曾玉洁在供销社上班，在这个小县城里，我们家算是条件不错的。
但我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药剂员，每天的工作就是按照医生开的处方配药，然后送到各个科室。
这天下午，我照例抱着一摞药品准备送往内科。
经过妇产科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小伙子，等一下。"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医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她穿着白大褂，身材高挑，五官精致，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很大很亮，但此刻却带着一种我说不清的复杂神色。
"你是药剂科的小邓吧？"她走到我面前，声音有些急切。
"是的，您是？"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妇产科的孙雨桐，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她说话时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犹豫什么。
我在医院工作两年，对各科室的医生护士都有些了解，但眼前这个孙雨桐，我确实没有太深的印象。
只知道她是去年刚从医学院毕业分配来的，听说医术不错，人也很漂亮，但平时很少与人交往，显得有些神秘。
"什么事？"我好奇地问道。
孙雨桐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才压低声音说："药先别送，先帮帮姐。"
她的话让我更加疑惑了，什么叫"药先别送"？这些药都是病人急需的，怎么能不送？
"孙医生，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如实说道。
孙雨桐咬了咬下唇，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生病了，需要一些药，但是..."
她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但是什么？"我追问道。
"但是她的情况比较特殊，不方便到医院来看病，所以想请你帮忙弄一些药。"孙雨桐说完这话，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我听了心中一动，这种事情在医院并不少见。
有些病人因为各种原因不方便来医院，会托关系找医生朋友帮忙开药。
虽然严格来说这是违规的，但只要不是什么严重的药品，一般也不会有人深究。
"需要什么药？"我问道。
孙雨桐松了一口气，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就是这些，都是一些常用药，应该不难弄到。"
我接过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着几种药品的名称和用量，确实都是一些常见的消炎药和止痛药。
"这些药不贵，我可以帮你弄到，不过..."我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孙雨桐紧张地问道。
"不过这样做是违规的，如果被发现了，我们都要承担责任。"我实话实说。
孙雨桐点点头："我知道，这个风险我来承担。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就说是我强迫你的。"
她的话让我有些感动，但同时也更加疑惑了。
为了一个朋友，她居然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这个朋友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
"好吧，我答应你。"我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孙雨桐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一瞬间，她的美丽让我有些失神。
"谢谢你，俊健。"她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听到她叫我的名字，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小邓"或"小伙子"。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这样，明天下午你下班后，我们在医院后门见面，我把药钱给你。"孙雨桐说道。
"好的。"我点头答应。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孙雨桐，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刚才的紧张和不安，绝对不只是因为违规弄药那么简单。
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背后，可能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02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我按照约定来到医院后门。
这里平时很少有人经过，是医院最安静的地方。
春天的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远山如黛，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美好。
我在约定的地点等了大概十分钟，孙雨桐才姗姗来迟。
她已经换下了白大褂，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散开披在肩膀上，看起来比在医院里更加美丽动人。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走到我面前，有些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我也刚到。"我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药我都帮你买好了，总共十二块钱。"
孙雨桐接过药袋，从包里拿出钱递给我："谢谢你，真的帮了我大忙。"
我接过钱，正准备告辞，却发现孙雨桐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站在那里，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我。
"还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孙雨桐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俊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觉得，如果一个人做了错事，但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样的人还值得原谅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深深的忧伤。
我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抽象，但我能感觉到，她问这个问题一定有她的原因。
"我觉得，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要有勇气承担后果，并且努力去弥补。"我想了想说道，"至于苦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关键是看这个错事的性质和后果。"
孙雨桐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那如果这个错事，伤害了很多人呢？"她继续问道。
"如果真的伤害了很多人，那就更应该承担责任，想办法弥补。"我认真地说道，"不过，我觉得一个人如果真的有悔改之心，还是值得被原谅的。"
孙雨桐点点头，似乎在消化我的话。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问道："俊健，你有女朋友吗？"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脸上不由得红了起来。
"还...还没有。"我有些结巴地说道。
孙雨桐笑了笑："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我...我工作还不稳定，暂时没有考虑这些。"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其实，在这个小县城里，像我这样的条件已经算不错了，但我一直没有遇到让我心动的女孩。
不过，面前的孙雨桐，确实让我有种特别的感觉。
"俊健。"孙雨桐忽然叫我的名字。
"嗯？"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会怎么办？"她的声音很轻，眼中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这个问题让我更加困惑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如实说道。
孙雨桐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她说完，拎起药袋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叫住了她。
"怎么了？"
"如果...如果你的朋友还需要什么药，可以随时找我。"我鼓起勇气说道。
孙雨桐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种我说不清的情绪。
"谢谢你，俊健。你真的是个好人。"她说完这话，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今天的表现很反常，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有她眼中的忧伤，都让我感到困惑。
特别是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会怎么办？"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暗示什么，但我又想不出她可能隐瞒了什么。
回到家后，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孙雨桐给我的感觉很矛盾，她看起来美丽善良，但又似乎背负着什么沉重的秘密。
那个所谓的"朋友"，真的存在吗？还是这些药其实是她自己需要的？
如果是她自己需要，那她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看病拿药呢？
这一切的疑问，让我对孙雨桐更加好奇了。
我有种预感，我和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孙雨桐的身影，她美丽的容颜，忧伤的眼神，还有那些让人困惑的话语。
我意识到，我可能已经开始喜欢上她了。
但同时，我也意识到，这个女人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03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医院里刻意留意孙雨桐的动静。
我发现她确实是个很特别的人。
工作时，她非常认真负责，对病人也很温和耐心，在同事中口碑很好。
但下班后，她总是一个人匆匆离开，从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也很少和同事交往。
更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来找她，也没有听说过她有什么朋友或者男朋友。
这让我对她口中的那个"朋友"更加怀疑了。
周五的下午，我正在药房整理药品，孙雨桐又来了。
"俊健，又要麻烦你了。"她走到我面前，神色依然有些紧张。
"又需要药？"我问道。
她点点头，递给我另一张纸条："还是给那个朋友的，这次需要的药有点不一样。"
我接过纸条看了看，这次的药品清单让我有些惊讶。
上面写的大部分都是妇科用药，还有一些营养剂和补血的药物。
"这些药..."我有些犹豫地看着她。
"怎么了？很难弄到吗？"孙雨桐紧张地问道。
"不是难弄到的问题，而是这些药的组合，看起来像是..."我停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像是什么？"
"像是产后或者流产后需要的药物。"我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孙雨桐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别乱猜。"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看到她的反应，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孙医生，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应该到医院来正规治疗，私下用药是很危险的。"我认真地说道。
孙雨桐咬着嘴唇，眼中蓄满了泪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俊健，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可以。"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那个朋友...其实就是我自己。"她终于说出了真相。
虽然我早就有所怀疑，但听到她亲口承认，还是让我有些震惊。
"你...怎么会..."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月前，我做了人流手术。"孙雨桐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我的耳中，"但是手术后出现了一些并发症，需要继续用药调理。"
"那你为什么不在医院治疗？"我不解地问道。
孙雅桐苦笑了一下："你知道的，在这种小地方，如果被人知道我未婚怀孕，会是什么后果。"
我明白了她的苦衷。
1985年的中国，特别是在这种小县城里，未婚怀孕确实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如果被人知道，不仅会影响工作，还会遭到整个社会的指指点点。
"那孩子的父亲呢？"我忍不住问道。
孙雨桐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他...他已经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庭。"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愤怒、同情、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失落感。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些。"我连忙说道。
"没关系，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的。"孙雨桐擦了擦眼角，"俊健，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会怎么看我？"
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几天前她问我的那个假设性问题。
原来她当时就在试探我的态度。
"我觉得，你已经承受了足够的痛苦，不需要再承受别人的指责。"我真诚地说道，"而且，你选择保护自己的名誉和工作，这是可以理解的。"
孙雨桐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谢谢你，俊健。你真的是个善良的人。"
"药的事情，我会继续帮你。"我说道，"不过，如果情况严重，还是建议你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看，那里的医生不认识你，也更专业。"
孙雨桐点点头："我考虑过，但是现在工作刚稳定，请假不太方便。"
"那你现在身体怎么样？"我关心地问道。
"还好，就是有时候会有些不舒服。"她说着，脸色又有些苍白。
看到她这样，我心中涌起一阵心疼。
这个美丽的女孩，一个人承受着这么大的痛苦，却还要在人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随时可以找我。"我说道。
"谢谢你。"孙雨桐感激地看着我，"不过，这件事请你一定要保密。"
"我明白。"我郑重地点头。
就在这时，药房外传来脚步声，我们连忙停止了谈话。
进来的是护士长萧玉珊，她看了看我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小邓，孙医生，你们在聊什么呢？"萧玉珊笑着问道。
"没什么，就是咨询一些药物的问题。"孙雨桐镇定地回答。
萧玉珊点点头，也没有多问，拿了些药品就离开了。
等她走远了，孙雨桐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要更小心一些。"她说道。
我点点头，心中对这个秘密的分量有了更深的认识。
这不仅关系到孙雨桐的名誉和工作，也关系到我的前途。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后悔答应帮助她。
也许是因为同情，也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04
那天之后，我和孙雨桐之间似乎有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我们在医院里依然保持着表面的礼貌距离，但私下里，她会时不时地找我帮忙买药，或者只是简单地聊几句。
我发现，除了那个不堪的秘密之外，孙雨桐其实是个很有趣的人。
她读过很多书，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
有时候我们会讨论文学，有时候会聊音乐，有时候只是谈论一些生活中的琐事。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但同时，我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对她的感情，可能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
这种认识让我既兴奋又忐忑。
一方面，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这样让我心动的女孩；另一方面，我又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横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有过那样的经历，在这个年代，这几乎是不可原谅的"污点"。
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不仅我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她也会面临更多的指责。
更重要的是，我不确定她对我是什么感情。
也许她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一个能够帮助她的人。
五月的一个傍晚，我们又在医院后门见面。
这次不是为了药，而是因为她说想找个人聊聊。
"俊健，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小县城？"她忽然问我。
"想过。"我如实回答，"但是现在还没有机会。"
"如果有机会，你会去哪里？"
"可能是省城吧，或者更远的地方。"我想了想说道，"你呢？你有这样的想法吗？"
孙雨桐点点头："我经常想，如果能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该有多好。"
她的话让我心中一动。
"其实，以你的能力，想要调到其他地方应该不难。"我说道。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孙雨桐苦笑了一下，"而且，逃避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她茫然地摇摇头，"有时候我觉得，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看到她这样，我忍不住想要安慰她。
"雨桐，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要向前看。"我鼓起勇气叫了她的名字，"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重新开始。"
她听到我叫她的名字，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你...叫我雨桐？"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冒昧了？"我连忙道歉。
"不，没关系。"她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很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听起来很亲切。"
这个小小的插曲让我们之间的氛围变得更加轻松。
"俊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孙雨桐忽然说道。
"你为什么愿意帮我？明明知道这样做有风险，也明明知道我的那些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很多次，但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也许是因为同情吧。"我说道，"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不应该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只是同情吗？"她紧紧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让我心跳加速，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我..."我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孙雨桐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再追问。
"俊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她忽然说道。
"什么事？"
"那个孩子的父亲...他其实是我们医院的人。"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我完全愣住了。
"医院的人？"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孙雨桐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是谁？"我忍不住问道。
"我不能说，但是你应该认识他。"她说道，"他有家庭，有孩子，在医院里地位很高。"
我的脑海中开始快速地搜索着医院里符合这个条件的人。
主任医师？科室主任？还是院长？
"他知道这件事吗？"我问道。
"知道。"孙雨桐的声音变得很小，"但是他让我自己处理，不要牵连到他。"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涌起一阵愤怒。
这个男人不仅背叛了自己的家庭，还如此冷酷地对待孙雨桐，简直不是人！
"他怎么能这样对你？"我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就是现实。"孙雨桐苦笑道，"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他的家庭和地位却是不能失去的。"
"那你为什么不揭露他？"
"揭露他有什么用？"孙雨桐摇摇头，"最后受伤的还是我自己。在这个社会里，男人犯错，受指责的往往是女人。"
她的话让我意识到了这个社会对女性的不公。
"雨桐，你不要这样想。"我想要安慰她，"总会有人理解你的。"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俊健，如果...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想？"
这句话让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05
孙雨桐的话在夜空中回荡，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你...你说什么？"我结结巴巴地问道，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喜欢你。"她再次重复道，声音虽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心中有狂喜，有不安，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个美丽的女医生，我暗恋了这么久的人，居然说她喜欢我？
"我...我也..."我想说我也喜欢她，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因为我忽然想到了现实的残酷。
"雨桐，我们..."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孙雨桐打断了我的话，"你在想我的过去，你在想如果我们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她说中了我的心思，我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俊健，我不怪你。"她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我知道这很难，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我连忙抬起头，"我不是嫌弃你，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配不上你。"我鼓起勇气说出了心里话，"你那么优秀，那么美丽，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药剂员。"
孙雨桐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觉得我优秀？"她苦笑道，"一个有着污点历史的女人，你居然觉得优秀？"
"在我眼中，你就是优秀的。"我认真地看着她，"你善良、聪明、坚强，你的过去不能代表你的全部。"
孙雨桐听了我的话，眼中蓄满了泪水。
"俊健，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这样对我说话的人。"
"什么意思？"
"在家里，父母总是觉得我不如弟弟；在学校，老师虽然表扬我成绩好，但总是暗示女孩子读书没有用；在医院，同事们表面上对我客气，但背地里总是议论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当医生。"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只有你，真的把我当作一个完整的人来看待。"
听了她的话，我心中涌起一阵心疼。
原来她承受的压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雨桐..."我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但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她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我们连忙分开，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来的人是医院的保安老李，他拿着手电筒走过来。
"是小邓和孙医生啊，这么晚了还没回去？"老李和善地问道。
"刚下班，准备回家。"我连忙回答。
"那你们小心点，最近治安不太好。"老李叮嘱道。
"好的，谢谢李叔。"孙雨桐也礼貌地回应。
等老李走远了，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确实要小心一些。"孙雨桐说道。
"是的。"我点点头，然后鼓起勇气说道，"雨桐，关于你刚才说的话..."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她打断了我，"我知道这件事需要时间考虑。"
"不，我已经有答案了。"我深深地看着她，"我也喜欢你。"
听到我的话，孙雨桐的脸上绽放出美丽的笑容。
"真的吗？"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真的。"我点头确认，"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被你吸引了。"
"那我们..."她有些害羞地问道。
"我们可以试试看。"我说道，"虽然可能会有很多困难，但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
孙雨桐听了我的话，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俊健，谢谢你。"她轻声说道。
"不用谢，我们是一起的。"我伸出手，这次她没有躲避，让我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很柔软，但也很冰凉。
"你的手好凉。"我关心地说道。
"可能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你更要注意保养身体。"我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这样你会冷的。"她想要拒绝。
"我不冷，你穿着。"我坚持道。
穿上我的外套，孙雨桐看起来更加娇小可爱。
"俊健，你真好。"她依偎在我身边说道。
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我的心跳得很快，但同时又感到非常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