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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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报告必须重新写，明天早上我就要看到。"张建军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要是再写不好，你这个月绩效就别想要了。"
陈默低着头，手指紧攥着那份被退回的文件。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埋头工作，没人敢抬头看这一幕。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在走廊里停下。
"谁来求情都没用。"张建军继续说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一
陈默第一次感觉到这座办公楼的走廊如此漫长。他手里拿着那份述职报告，每一页都整整齐齐，每个数据都反复核实过三遍。五年来，他就是这样工作的，认真，仔细，不出错。
电梯门打开，走廊里传来谈话声。
"听说这次副科级的名额基本定了。"
"谁啊？"
"还能是谁，肯定是陈默呗，连续三年考核优秀。"
陈默加快了脚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办公室的门推开，张建军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批文件。
"张主任，述职报告我写好了。"陈默把文件放在桌上。
张建军头也不抬："放那儿吧。"
"那个，关于晋升的事......"
"什么晋升？"张建军终于抬起头，"还没公示呢，着什么急。"
陈默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走廊里的谈话声还在继续，他听着那些声音，觉得一切都很确定。
三天后，公示栏前围了一圈人。
"李伟？怎么是李伟？"
"不是说陈默吗？"
"李伟去年考核才良好。"
陈默站在人群外面，看着公示栏上的名字。李伟，办公室另一个科员，工作两年，业绩平平，但经常请张建军吃饭，逢年过节总有表示。
"陈默，你怎么不过来看？"有同事招呼他。
"不用看了。"陈默转身离开。
二
第二天一早，陈默敲响了张建军办公室的门。
"进来。"
"张主任，我想问问这次晋升的事。"
张建军放下手里的茶杯："什么事？"
"为什么不是我？"
"你？"张建军笑了，"你还需要多锻炼，缺乏大局意识。"
"大局意识？"
"就是你这样，什么都要问个明白。组织上的决定，你执行就是了。"
陈默站在那里，看着张建军重新端起茶杯。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茶水咕嘟咕嘟的声音。
"那我的述职报告......"
"写得不错，继续努力吧。"
陈默出来的时候，李伟正好经过。
"老陈，没事吧？"李伟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
"那就好。下次一起吃饭，我请客。"
"不用了。"
李伟走远后，陈默在走廊里站了很久。办公楼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很忙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三
一周后，张建军找到陈默。
"小陈，有个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
"档案整理，近十年的所有文件都要重新分类归档。"
"这得多长时间？"
"一周。"
陈默愣了："一周？这么多档案，至少需要半个月。"
"一周就一周，少废话。"张建军的声音提高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想在单位待下去吗？"
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停下手头的工作，偷偷看着这边。陈默感觉脸上发热。
"必须按时完成，出了问题你负责。"张建军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陈默点点头："我知道了。"
档案室在地下一层，潮湿，昏暗，只有几盏日光灯。陈默推开门，看到满屋子的文件柜。十年的档案，密密麻麻，有些文件夹已经发黄。
他拿出第一个文件夹，开始工作。
四
连续五天，陈默都在档案室里待到晚上十点。办公楼里的人早就走完了，只有保安偶尔巡视的脚步声。他的眼睛酸痛，手指被纸张割了好几道小口子。
第三天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些问题。有些文件分类错误，有些重要文件没有备份，还有几份文件的日期对不上。他仔细核实，发现这些都是以前工作中的疏漏。
他拿出笔记本，把发现的问题一一记录下来，还写了改进建议。这些建议如果实施，能大大提高档案管理的效率。
第六天晚上，陈默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文件整理得整整齐齐，分类清晰，还做了详细的目录。他看着这些成果，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踏实的满足感。
第二天一早，他把工作成果和改进建议一起交给张建军。
"这么快就完成了？"张建军翻看着档案清单。
"按时完成了，还发现了一些问题，写了改进建议。"
张建军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继续翻看文件。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五
周五下午，单位召开工作会议。陈默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听着各部门汇报工作。
"下面请办公室张主任汇报工作。"局长说道。
张建军站起来，拿着陈默整理的档案清单。
"各位领导，同志们，这个月我们办公室完成了一项重要工作——档案整理。"他停顿了一下，"经过精心安排和努力工作，我们成功完成了近十年档案的重新分类整理。"
陈默听着，感觉有些不对劲。
"在整理过程中，我发现了以前工作中的一些疏漏，并制定了改进方案。"张建军继续说，"这些改进措施将大大提高我们的工作效率。"
陈默的脸色变白了。那些发现的问题，那些改进建议，全都被张建军说成了自己的功劳。
"张主任工作认真负责，值得表扬。"局长点点头。
会议结束后，陈默追上张建军。
"张主任，刚才那些......"
"什么？"
"那些工作是我做的，改进建议也是我写的。"
张建军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你的工作都是在我的指导下完成的，功劳算我的有问题吗？"
"可是......"
"识相点，别给自己找不痛快。"张建军冷冷地看着他，然后走开了。
陈默站在走廊里，看着张建军的背影。办公楼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人们开始下班。他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六
晚上，陈默回到家，妻子周婷正在厨房做饭。
"怎么这么晚？"周婷问。
"开会。"陈默在沙发上坐下。
"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陈默看着妻子关切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没什么。"
"是不是单位又有什么事？"
陈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妻子。晋升被取消，工作被刁难，功劳被抢夺。他说得很平静，但周婷听得心疼。
"这个张建军也太过分了。"周婷说。
"算了，就这样吧。"
"不行，这样下去你会被他整死的。"
"那能怎么办？他是主任，我只是个科员。"
周婷想了想："要不我跟我爸说说？"
"你爸？"陈默摇摇头，"算了，他都退休了，别麻烦他。"
"可是......"
"真的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但是第二天，周婷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
七
周明远坐在书房里，听女儿讲述女婿在单位遇到的麻烦。他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点点头。
"爸，你看这事......"周婷说。
"张建军？"周明远想了想，"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就是陈默他们单位的办公室主任。"
"我知道了。"周明远站起来，在书房里走了几步，"明天我去看看。"
"爸，你要去单位？"
"去看看陈默，顺便了解下情况。"
"那你......"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八
周一下午三点，周明远来到市某局办公楼。他没有提前打电话，直接乘电梯到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办公楼很安静，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和偶尔的电话铃声。周明远沿着走廊往前走，寻找陈默的办公室。
快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他听到了争吵声。
"这份报告写的什么东西？乱七八糟！"
周明远在门口停下，透过门缝看到张建军正对着陈默发脾气。陈默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必须重新写，明天早上我就要看到。"张建军拍着桌子，"要是再写不好，你这个月绩效就别想要了！"
"谁来求情都没用！"
周明远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陈默，我来看看你。"
陈默抬起头，看到岳父站在门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爸？您怎么来了？"
张建军听到声音，不耐烦地转过身，准备训斥这个突然闯入的人。但当他看清楚来人的脸时，整个人僵住了。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