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峰,你真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市长?现在谁认识你?”马德华狞笑着夺过我手中的电话,当着全村人的面羞辱我。
我看着这个曾经的中学同学,现在的古槐镇党委书记,心中五味杂陈。
半年前,我还是安康市的市长,管着几百万人口的大市。
现在,我却在自己的故乡被人踩在脚下。就在马德华得意洋洋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让马德华瞬间变了脸色——李书记。
我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林,省里有个新任命,你准备一下,明天到省城来。”
01
2015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安康市的桃花刚刚绽放,我的政治生涯却迎来了严冬。
那天上午,我正在市政府会议室主持城市规划会议,秘书小张急匆匆走了进来,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林市长,省委组织部的车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候省委组织部来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半个小时后,我就被告知因为东区土地纠纷案被人举报,需要配合调查。
虽然最终查明我没有任何经济问题,但在复杂的政治博弈中,我还是败下阵来。省委的文件很快下来了:免去林峰安康市市长职务,调任省政府研究室副主任。
从市长到研究室副主任,明眼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的政治生涯基本上走到了尽头。
那天晚上,我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心中一片空白。四十二岁的年纪,正是干事业的黄金时期,却要到省里的清水衙门去混日子。
副市长张建军敲门进来,他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这个曾经在我手下干了三年的副市长,很快就要接替我的位置了。
“林市长,您这就要高升了啊。”张建军的话听起来像是恭维,但我能听出其中的幸灾乐祸。
“高升?”我苦笑一声,“你就别挖苦我了。”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省里的工作多清闲啊,不像我们在基层,天天累死累活的。”张建军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我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收拾着桌上的文件。这些曾经让我夜不能寐的工作,很快就要交给别人了。
一周后,我办完了所有的交接手续。本该去省里报到,但我突然不想去了。那个研究室副主任的位置,说白了就是养老的地方,去了也是混日子。
我向组织部门递交了申请,说身体不适,需要回乡休养一段时间。
春天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脸上,我开着那辆陪伴了我五年的帕萨特,踏上了回乡的路。十五年了,我终于要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小村庄。
青山县古槐镇林家村,这个名字在我心中既亲切又陌生。亲切是因为那里有我的根,陌生是因为离开得太久,早就不知道故乡变成了什么样子。
车子驶进村口,我看到了那棵千年古槐,粗壮的树干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小时候,我经常在这棵树下玩耍,听爷爷讲古老的故事。
“峰子回来了?”村口的老王头认出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就黯淡下去,“听说你在城里......”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消息传得总是很快,我的事情想必村里早就传开了。
父亲林建国站在老屋门口等我。七十岁的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了,背也有些驼了。看到我下车,他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爸。”我走过去,叫了一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拍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没问。这就是父亲的性格,永远不会给你压力,只是默默地支持。
老屋还是那个老屋,只是更旧了一些。院子里的那棵枣树依然枝繁叶茂,只是再也没有小时候那种回家的兴奋了。
晚饭时,父亲给我盛了一碗小米粥,就着咸菜和花生米。这么简单的饭菜,我却觉得格外香甜。
“村里变化很大。”父亲慢慢地说道,“德华当了镇书记,他媳妇开了个公司,现在可了不得了。”
马德华,我当然记得这个名字。我们是中学同学,当年他的成绩还不如我,没想到现在竟然当了镇党委书记。
“是吗?”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听说你们以前是同学?”父亲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不过很多年没联系了。”
父亲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想说的话还有很多。
那天夜里,我躺在小时候睡过的床上,听着村里的虫鸣声,久久不能入睡。从市长到村民,这个身份的转换让我一时难以适应。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嘈杂声吵醒。走到院子里一看,原来是邻居李大爷家来了一群人,正在和李大爷争吵着什么。
“李大爷,这块地早就规划成建设用地了,你必须搬走!”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大声说道。
“这是我家的宅基地,凭什么要我搬?”李大爷气得胡子直颤。
“凭什么?就凭镇政府的文件!”年轻人掏出一张纸在李大爷面前晃了晃。
我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李大爷。
李大爷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峰子,你回来了!你评评理,他们要拆我家房子,说是什么开发,可我根本没签过拆迁协议啊!”
那个年轻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不屑地说道:“你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是这里的村民。”我平静地说道。
“村民?”年轻人冷笑一声,“那你也管不着这事。这是镇里的决定,谁都改变不了。”
02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我认得,正是马德华。女人应该就是他的妻子王翠花。
马德华看到我,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假惺惺的笑容。
“哎呀,这不是林峰吗?听说你回来了,我还想着去看看你呢。”马德华走过来,伸出手要和我握手。
我看了看他的手,最终还是伸了出去。
“德华,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听说你现在到省里工作了?真是了不起啊。”马德华的话听起来像是夸奖,但我能听出其中的讥讽。
“就是个闲职。”我淡淡地说道。
“那也比我们这些乡下人强多了。”马德华笑着说道,然后转向李大爷,“李大爷,这拆迁的事情不是我们为难你,是县里的统一规划。你看,峰子回来了,正好可以给你解释解释政策。”
我看向李大爷,老人家眼中满是期待。作为一个退休的市长,我当然知道拆迁的程序,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权力了。
“这个事情需要按照法律程序来办。”我慢慢地说道,“如果老人家不同意,不能强拆。”
王翠花这时候开口了,她一脸傲慢地说道:“什么法律程序?现在是新时代,要为发展让路。不搬也得搬!”
“夫人说话太绝对了。”我皱着眉头说道。
“我说话绝对?”王翠花冷笑一声,“我看你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告诉你,这一片地都是我们公司开发的,县里早就批了文件。”
马德华也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道:“峰子,你刚回来,可能不太了解情况。这里的事情,还是我们说了算。”
我深深地看了马德华一眼。这个曾经的同学,现在说话的语气充满了威胁。
“好,我明白了。”我转身对李大爷说道,“李大爷,您先回家吧,这事慢慢解决。”
李大爷失望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那个背影看起来格外孤独。
马德华看我不再说话,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峰子,晚上来家里吃饭,我们好好聊聊。”
“不了,刚回来,想多陪陪我爸。”
“那好,改天一定要来。”马德华说完,和王翠花上车离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车影,我心中涌起一阵悲凉。曾几何时,我也是开着公车在各种场合出入,现在却要看这些人的脸色。
接下来的日子,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
首先是经济上的打压。我想把老屋重新装修一下,毕竟房子已经很旧了。联系了几个施工队,开始都说没问题,但第二天就都打电话说有其他工程,没时间了。
问了几家之后,一个包工头偷偷告诉我:“林老弟,不是我们不想接你的活,实在是得罪不起某些人啊。”
我明白他的意思。王翠花在当地搞工程建设,谁敢接我的活,就是和她作对。
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动手。买了些水泥和瓷砖,准备自己铺地面。没想到连建材商都开始为难我。
“没货了。”老板看都不看我一眼。
“昨天你不是说有吗?”
“昨天有,今天没有。”老板的态度很恶劣。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社交上的孤立更让人难受。村里谁家有红白喜事,以前都会叫上我们家,现在却再也没有人通知了。就连买个菜,菜贩子都爱理不理的。
“这白菜多少钱一斤?”我问。
“五块。”菜贩子头也不抬。
我知道平时就是两块钱一斤,但也没有争论,给了钱就走。
更过分的是,有一天我在村口遇到了马德华。他当着一群村民的面,大声说道:“哎呀峰子,听说你现在日子不太好过啊。要不这样,镇里正在搞扶贫,我看你们家的条件,是不是可以申请一下贫困户?”
03
周围的村民都笑了起来。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还是强忍着怒火说道:“不用了,我们家不需要。”
“别客气啊,现在国家政策好,对贫困户有很多优惠呢。”马德华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大,“你看,从市长到贫困户,这跨度也不算大嘛。”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我深深地看了马德华一眼,转身离开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院子里抽烟。父亲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峰子,要不我们搬到城里去吧。”父亲轻声说道。
“为什么?”
“在这里......”父亲欲言又止。
“在这里怎么了?”我追问道。
“在这里你受委屈了。”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一个老头子,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心里难受啊。”
我鼻子一酸,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爸,没事的。这里是我们的家,为什么要搬?”
“可是......”
“没有可是。”我坚定地说道,“我们林家的人,从来不会被人吓跑。”
父亲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一个月后。那天我正在院子里修理那棵枣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
走出院子一看,原来是李大爷被一群人围住了,为首的正是王翠花。
“老头子,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这房子你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王翠花指着李大爷的鼻子大声说道。
“我不拆!这是我家的房子,凭什么拆?”李大爷气得浑身发抖。
“凭什么?就凭这个!”王翠花掏出一份文件,“县里的批文,要在这里建商业街。”
“我没签过拆迁协议!”李大爷据理力争。
“签不签都得拆!”王翠花一挥手,身后的几个大汉就围了上去。
“住手!”我大声喝道,快步走了过去。
王翠花看到我,冷笑一声:“哟,林大市长来了。怎么,又要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这是违法!”我指着那群大汉说道,“强拆民房是违法行为!”
“违法?”王翠花笑得更大声了,“林峰,你以为你还是市长吗?现在你说话有人听吗?”
说着,她对身后的大汉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立刻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推了我一把。
“滚远点,这里没你的事!”
我被推得后退了几步,但没有倒下。看着李大爷求助的眼神,我心中涌起一阵怒火。
“你们这是违法!我要报警!”我掏出手机。
“报警?”王翠花狂笑起来,“你去报啊!看看警察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就在这时,马德华的车子开了过来。他下车后,先是看了看现场的情况,然后走到我面前。
“峰子,这事你就别管了。李大爷家的拆迁是镇里的决定,谁都改变不了。”马德华的语气很平静,但我能听出其中的威胁。
“德华,强拆是违法的。”我直视着他说道。
“违法?”马德华摇摇头,“峰子,你现在还不明白情况。在古槐镇,我说了算。”
说完,他对那些大汉点了点头。几个人立刻开始动手,把李大爷推到一边,开始砸门。
“住手!”我冲过去,想要阻止他们。
但几个大汉立刻围了过来,把我团团围住。
“林峰,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为首的大汉恶狠狠地说道,“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我被他们围在中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大爷的房门被砸开。
“救命啊!杀人了!”李大爷凄厉地喊着。
04
村民们都围了过来,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他们的眼中既有同情,也有恐惧。
“都看什么看?散了散了!”马德华大声喝道。
村民们立刻四散而去,没有人敢多停留一秒。
李大爷被推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年纪太大了,根本起不来。我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够了!”我大声喝道,“马德华,你这是在犯罪!”
马德华走到我面前,冷冷地说道:“犯罪?林峰,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市长?现在谁认识你?你在这里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就算我是普通老百姓,也有说话的权利!”我怒视着他。
“说话的权利?”马德华狞笑一声,“在这里,我就是法律!”
说着,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电话,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林峰,你想报警是吧?我告诉你,就算你把电话打到天上去,也没人管这事!”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表面上我忍气吞声,实际上却在暗中观察和布局。
每天早上,我都会到村里各处走走,看起来是散步,实际上是在了解情况。我发现马德华夫妇的问题远比我想象的严重。
首先是拆迁问题。王翠花的公司打着新农村建设的旗号,强买强卖村民的房屋。给出的补偿价格远低于市场价,而且手续也不齐全。很多村民都是被迫签的协议。
我偷偷找到几个被拆迁的村民了解情况。
“林兄弟,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老村民张叔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家那套房子,市场价至少值二十万,他们只给了八万。不签协议,就威胁要对我儿子的工作下手。”
“你儿子在哪里工作?”我问。
“在镇政府做临时工。”张叔叹了口气,“为了儿子的工作,我也只能认了。”
这就是典型的威逼利诱。我在心里记下了这个情况。
接着是扶贫资金的问题。马德华搞了很多面子工程,把本来应该用于贫困户的钱,拿去修建了镇政府的大楼和广场。
我通过一个在镇政府工作的远房亲戚了解到,去年县里拨下来的扶贫款有五百万,但真正用到贫困户身上的不到一百万。其余的钱都被用来搞所谓的“形象工程”。
更严重的是工程招投标的问题。镇里几乎所有的工程项目,最后都是王翠花的公司中标。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但没人敢说话。
我开始暗中收集证据。利用晚上散步的机会,我用手机拍摄了一些关键文件和现场照片。同时,我也在悄悄联系一些正直的基层干部。
镇政府有个年轻的科员叫小王,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人很正直。我通过侧面了解,知道他对马德华的做法也很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
一天晚上,我在村头遇到了下班回家的小王。
“小王,最近工作怎么样?”我随意地问道。
小王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小声说道:“林叔,您以前是市长,应该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们镇里现在的情况......”
他没有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有什么具体问题吗?”我继续追问。
小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扶贫款的使用有问题,工程招投标也不规范。但我只是个小科员,说了也没人听。”
“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些问题应该向上级反映。”我提醒他说道。
小王点点头,但眼中还是充满了无奈。
除了收集证据,我也在重建自己的人脉关系。虽然人在乡下,但我的手机还是经常响起。
省城的几个老同学经常给我打电话问候。其中有个叫老李的,现在在省委组织部工作。
“老林,在乡下还适应吗?”老李在电话里问道。
“还行,就是有点无聊。”我淡淡地说道。
“听说你们那边的情况不太好?”老李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我心中一动,但还是谨慎地说道:“还好吧,就是发展水平低一些。”
“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虽然我职位不高,但多少能帮上一点忙。”老李真诚地说道。
“谢谢,现在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困难。”我没有直接说出马德华的问题,毕竟时机还不成熟。
05
但这个电话让我意识到,我在省里还是有朋友的。这些朋友虽然帮不了大忙,但关键时刻或许能发挥作用。
最重要的发现是关于土地的问题。王翠花的开发项目涉及大量农田,而且很多都是基本农田。按照法律规定,基本农田是不能随意征收的。
我利用以前的工作经验,仔细研究了相关的土地使用手续。发现其中有很多不合规的地方。有些手续是伪造的,有些手续虽然是真的,但程序不合法。
这是个重大发现。如果能证实这一点,马德华夫妇就涉嫌严重违法了。
我开始更加仔细地收集这方面的证据。利用晚上的时间,我多次到那些争议地块实地查看,用手机记录下GPS定位和现场情况。
同时,我也在关注上级的人事变动。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省里最近在酝酿一轮大的人事调整。市一级的主要领导可能会有变化。
这个消息让我看到了希望。如果人事调整真的进行,那么我的机会可能就来了。
但我也知道,光有机会还不够,还需要有实力。而我现在的实力,就是这些收集到的证据和还没有完全断绝的人脉关系。
两个月的潜伏让我对当地的情况有了全面的了解。马德华夫妇的问题确实很严重,涉及违法征地、挪用扶贫资金、工程腐败等多个方面。这些问题一旦被捅出来,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
但我还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九月的一个下午,我正在院子里给那棵老枣树剪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哭泣声。
推开院门一看,原来是邻居家的小女孩丽丽,她哭着跑过来:“林伯伯,林爷爷出事了!”
丽丽口中的林爷爷,是村里的抗战老兵林德山,九十岁高龄,是我的远房爷爷。小时候我经常去听他讲打仗的故事。
“出什么事了?”我急忙问道。
“他们拆了林爷爷的房子,林爷爷气得住院了!”丽丽泣不成声。
我心中一沉,立刻跟着丽丽跑向林爷爷家。还没到地方,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议论纷纷。
挤进人群一看,我差点气晴了。林爷爷家的房子已经被推倒了一半,瓦砾散落一地。那些抗战时期的照片和军功章,散落在废墟中,沾满了尘土。
“这是谁干的?”我大声问道。
“还能是谁?王翠花带人来的,说要在这里盖商业楼。”一个村民小声说道,“林爷爷不同意,他们就硬拆。”
“林爷爷人呢?”
“气得直接晕倒了,送医院了。”
我握紧了拳头。林爷爷九十岁的高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刺激,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就在这时,王翠花的车子开了过来。她下车后,看到我在现场,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哟,林大市长又来管闲事了?”王翠花双手叉腰,一脸得意。
“王翠花,你们凭什么拆林爷爷的房子?”我怒视着她。
“凭什么?就凭这个!”王翠花挥舞着手中的文件,“镇政府的拆迁令!”
“拆迁令?林爷爷同意了吗?”
“同意不同意都得拆!现在是法治社会,要按程序办事!”王翠花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冷笑一声:“法治社会?强拆就是法治?”
“强拆?什么强拆?这是依法拆迁!”王翠花的声音越来越大,“林峰,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以前当过市长,现在就能对我指手画脚。现在的你,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没有资格管这事!”
周围的村民都在小声议论,但没有人敢出头。他们都怕得罪王翠花。
06
我看了看散落在废墟中的军功章,心中的怒火达到了极点。
“王翠花,林爷爷是抗战老兵,为国家流过血,你们这样对待他,良心何在?”
“抗战老兵怎么了?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翠花毫不示弱,“再说了,这老头子能活几天?早点搬出来对他也是好事!”
听到这话,围观的村民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我要报警!你们这是违法强拆!”
王翠花看到我掏出手机,不但不害怕,反而笑得更狂妄了。
“报警?你去报啊!看看警察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就在这时,马德华的车子也到了。他下车后,先是看了看现场的情况,然后走到我面前。
“峰子,这事你就别管了。林爷爷家的拆迁是镇里的统一规划,符合法律程序。”马德华的语气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其中的威胁。
“法律程序?”我指着废墟说道,“这就是你们的法律程序?”
“当然是。”马德华点点头,“我们有县里的批文,有镇里的拆迁令,程序完全合法。”
“那补偿呢?林爷爷同意了吗?”
“补偿已经谈好了,林爷爷也签字了。”马德华掏出一份协议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接过协议一看,上面确实有林爷爷的签名,但字迹明显不对。林爷爷年纪大了,手抖得厉害,不可能写出这么工整的字。
“这个签名是伪造的!”我指着协议说道。
“伪造?你有什么证据?”马德华冷笑一声,“林峰,你别以为你懂点法律,就能在这里胡搅蛮缠。”
“我有证据!”我拿出手机,“我要拍照留证,然后报警!”
马德华的脸色变了。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狞笑道:“林峰,你真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市长?现在谁认识你?”
说着,他举起我的手机,在所有人面前大声说道:“你想报警是吧?我告诉你,就算你把电话打到天上去,也没人管这事!在古槐镇,我就是法律!”
周围的村民都低下了头,没有人敢直视我的眼睛。他们的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更让人心寒。
就在马德华得意洋洋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铃声在寂静的现场显得格外刺耳。马德华低头一看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来电显示:李书记。
马德华当然知道这个李书记是谁——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李建军,我的老领导,也是他永远高攀不上的人物。
“接啊,怎么不接?”我平静地看着马德华,伸手要拿回手机。
马德华的手开始发抖,他看看手机,又看看我,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电话还在响,所有人都盯着马德华,等待他的反应。
“接不接?”我又问了一遍。
马德华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接通了电话。
“喂,李书记。”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林,在家里还好吗?”
“还好,就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我看了马德华一眼。
“什么麻烦?”李书记的语气有些关切。
“没什么大事,就是当地的一些干部工作方法有问题。”我故意说得很轻松。
“哦?是吗?”李书记似乎听出了什么,“小林,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个事要说。省里有个新任命,你准备一下,明天到省城来。”
这句话让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马德华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什么任命?”我明知故问。
“电话里不方便说,明天你来了就知道了。”李书记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小林,这次的任命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要好好把握。”
“我明白了,谢谢李书记。”
“那就这样,明天上午九点,到我办公室来。”
“好的。”
我挂断电话,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
马德华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林...林老兄,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