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我把大学名额给女友,15年后她当院长,我去看病她却装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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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门被推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簇拥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她,那个在我心里刻了十五年的身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喊出了那个名字:“陈梦!” 

她缓缓转过头,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上,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刀。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红唇轻启,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请问,你是谁?”

01

我叫李文轩,三十有五。

2000年的秋天,南方的暑气还没完全消散,一场急性的胃痛却把我这个自认为身子骨硬朗的汉子给撂倒了。

那种疼,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生了锈的锥子在肚子里使劲地搅,一阵阵的绞痛让我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我一个人在刚买的房子里,疼得在沙发上直打滚,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忍痛给厂里的办公室主任小王打了个电话。

小王是个机灵的小伙子,跟着我好几年了,办事牢靠。

他一听我声音不对,二话不说,开着厂里那辆桑塔纳就冲了过来,风风火火地把我送到了县中心医院。

这家医院是最近几年才建起来的,高大的住院部大楼在县城这一片低矮的建筑里,显得格外气派。

洁白的外墙,在阳光下甚至有些晃眼。

相比之下,我记忆里那个破旧的老县医院,早就像一段褪色的往事,不知道被忘在了哪个角落。

“李总,您就安心住下吧,手续我来办,厂里的事您别操心。”

小王一边帮我办着住院手续,一边嘱咐道。

我靠在走廊冰凉的墙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一阵感慨。

这十五年,我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我自己知道。

如今,总算是熬出头了,在老家这边投资建了个小厂,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事业。

本想着回来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没想到先被这不争气的身体给绊住了。

病房是双人病房,很干净,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隔壁床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人很健谈。

我们没聊几句,他就开始跟我夸这家医院的条件有多好,医生水平有多高。

“小伙子,你来这儿算是来对了。”

他咂了咂嘴,一脸的庆幸,“尤其啊,是咱们这家医院的院长,那可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我笑了笑,没太在意。

对于我这种常年在外跑的人来说,到哪家医院都差不多,只要能把病治好就行。

“听说咱们这陈院长,是从省城大医院回来的高材生,才三十多岁,就当上了这么大一家医院的院长,你说厉害不厉害?”

大叔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

听到“陈院长”这三个字,我的心,没来由地咯噔了一下。

它像一根埋藏了许久的针,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轻轻刺了一下。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边做着各种检查,一边打着点滴,身体的疼痛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缓解。

只是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念索,却越来越清晰。

护士们进进出出,偶尔会聊起她们那位雷厉风行的陈院长。

她们的言语里,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她们说,陈院长业务能力顶尖,管理手腕也强,自从她来了之后,整个医院的面貌都焕然一新。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这些话,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姑娘。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好看的月牙。

她总是说,文轩,你这么聪明,以后一定能考上大学,走出这个小地方。

那个姑娘,也姓陈。

她叫陈梦。

是我的初恋,也是我这十五年来,心底里唯一的牵挂。

我这次之所以选择回到家乡投资,而不是留在更繁华的南方,其实心里藏着一个最大的私心,就是为了她。

我听说她毕业后在省城工作,我想着,我们老家离省城近,总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可能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重逢。

那天下午,我感觉身体好了些,就想下床走走。

我独自一人来到了医院的门诊大厅,大厅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排医院领导和专家的介绍。

我的目光,像被磁铁吸引了一样,瞬间就定格在了“院长”那一栏。

那张穿着白大褂的证件照下面,清清楚楚地印着两个字:陈梦。

真的是她。

照片上的她,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剪了一头干练的短发。

脸上画着淡妆,眼神明亮而坚定,嘴角带着一丝职业化的微笑。

她的确是比以前更美了,也更有气质了。

但那种气质里,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是自信,是权威,也是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我站在那块宣传栏前,久久地没有动。

仿佛要透过这张冰冷的照片,看穿十五年的时光,看到那个曾经依偎在我身边的姑娘。

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我想见她。

我必须见她。

我要亲口问问她,这十五年,她过得好不好。

我要告诉她,我回来了,我来兑现当年的承诺了。

可另一个声音却在胆怯。

她还会记得我吗?

就算记得,在她眼里,我如今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南下打工挣了点钱回来的“个体户”?

而她,是前途无量的院长。

我们之间,早已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这种矛盾的心情,像两只手,在我的心里使劲地撕扯着。

就在我失魂落魄地准备返回病房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群医生簇拥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从电梯口那边走过来。

为首的那个女人,身姿挺拔,步履从容。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就是陈梦。

现实中的她,比照片上更让人惊艳,也更让人感到压力。

她一边走,一边听着旁边的人汇报工作,时不时地点点头,或者简单地指示几句。

那种气场,是长年身居高位才能养成的。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多想冲上去,拉住她的手,告诉她我是谁。

可是我的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挪不动半步。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我的不远处走过,走向了住院部的方向。

自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没有往我这边瞥过哪怕一秒。

我就像空气一样,被她和她周围的世界,彻底地忽略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瞬间淹没了我。

回到病房,我躺在床上,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隔壁床的大叔见我神情恍惚,关心地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有点累。

是啊,心累。

十五年的等待和期盼,换来的可能只是一场空。

我开始怀疑,我回来,是不是一个错误。

如果我没有回来,如果我没有生病住进这家医院,那么陈梦在我心中,就永远是那个扎着麻花辫,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姑娘。

而不是现在这个,让我感到无比陌生和遥远的“陈院长”。

下午的时候,护士来查房,通知我们,明天早上院长要亲自带队,进行全院大查房。

“你们都把床铺整理干净点啊,陈院长最看重细节了。”小护士叮嘱道。

隔壁床的大叔立刻来了精神,兴奋地跟我说:“小伙子,咱们运气好啊,能让院长亲自查房,那说明对咱们这层病房很重视。”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机会,就这么来了。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一个残忍的玩笑。

但不管怎么样,明天,我都会见到她。

是以一个病人的身份,躺在这张病床上,接受她的检阅。

这一夜,比之前更难熬。

我几乎是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

思绪,也像决了堤的洪水,一下子冲回了1985年的那个夏天。

那个改变了我们两个人一生命运的夏天。

02

1985年的夏天,空气里总是弥漫着一股焦灼又充满希望的味道。

高考刚刚恢复没几年,对于我们这些农家子弟来说,那不仅仅是一场考试,更是跳出农门,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我和陈梦,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金童玉女”。

我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县一中的学生,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而她,是镇上中学的尖子生,不仅长得漂亮,学习也好。

我们在县里的高中补习班上相识。

我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下面是一条蓝色的长裤,扎着两根乌黑油亮的麻花辫。

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上仿佛都跳跃着金色的光。

那一刻,我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们的感情,就像那个年代的大多数爱情一样,简单又纯粹。

我们会在放学的路上,并排推着自行车,聊着解不出的数学题,和对未来的憧往。

我们会偷偷地传纸条,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傻乎乎的话。

她会把省下来的饭票,换成鸡蛋,煮熟了偷偷塞给我,让我补补脑子。

我也会把新买的复习资料,第一个借给她看。

那时候的我们,相信知识能够改变命运,更相信我们的爱情,能够战胜一切。

高考,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我们约定好了,要一起考上省城的大学。

然后,毕业后就留在城里,结婚,生子,过上和父辈们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那个夏天,我们都拼尽了全力。

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我们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

终于,等到了放榜的那一天。

我们一起去学校看榜,心里紧张得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我很快就找到了我的——李文轩,省城师范大学。

我激动地抓住陈梦的手,可她的脸上,却没有我预想中的喜悦。

她的目光,依然死死地盯着那张红榜,一遍又一遍地搜寻着。

没有。

她的名字,不在上面。

她落榜了,就差了三分。

那三分,像一道天堑,瞬间将我们两个的世界,隔绝开来。

我永远也忘不了她当时的眼神。

那里面,有震惊,有不甘,有绝望,最后,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回家的路上,她一言不发,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她说:“文轩,我的天,塌了。”

看着她那个样子,我的心,比她还要疼。

我知道,在那个年代,对于一个农村女孩来说,高考落榜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她可能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重复着父辈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

而我,将要去往一个崭新的世界。

我们的未来,从这一刻起,已经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接下来的几天,陈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谁劝也没用。

她的父母,急得团团转,却又毫无办法。

我去看她,她隔着门板,对我哭着说:“文轩,你走吧,我们......结束了。”

我不相信。

我们那么好的感情,怎么能因为一场考试就结束了呢?

我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一个人。

一个疯狂的念头,开始在我的脑海里萌生。

这个念头,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那天晚上,我找到了我的父亲,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我跪在他面前,告诉了他我的决定。

“爸,我想把我的大学名额,让给陈梦。”

父亲手里的烟袋锅,“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你疯了?”

“我没疯。”我抬起头,眼神坚定,“爸,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么毁了。她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

“那你想过你自己吗?”父亲的声音都在颤抖,“这可是大学啊!是我们老李家祖坟冒青烟才盼来的一个大学生啊!”

我当然想过。

我知道这个名额意味着什么。

那是我十二年寒窗苦读换来的结果,是我们全家人的希望。

可是,一想到陈梦那双绝望的眼睛,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她重要。

“爸,我还年轻,不上大学,我照样能活。我可以去南方打工,去挣钱。等我挣到钱了,我就回来娶她。”

我和父亲谈了整整一夜。

最后,他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想好了?”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那个年代,政策上还有一些空子可以钻。

通过一些复杂且现在看来匪夷所思的操作,加上我们两家人的全力奔走,托了无数的关系,送了无数的礼,这件事,竟然真的办成了。

当我把那份印着“陈梦”两个字的录取通知书,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了。

她捧着那张薄薄的纸,手抖得不成样子。

“文轩......你......”

“你拿着,这是你应得的。”我笑着对她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你的成绩本来就很好,只是没发挥好而已。”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那你怎么办?”

“我?”我拍了拍胸脯,“我去广东,他们都说那里遍地是黄金,我去给你挣个金山回来。你在大学里好好学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

她扑进我的怀里, 哭得泣不成声。

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襟,滚烫滚烫的。

我抱着她,心里既有不舍,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我觉得自己像个英雄。

为了心爱的姑娘,我放弃了自己的前途,我觉得,这很值得。

去省城报到的那天,我送她去火车站。

站台上,挤满了送别的人群。

汽笛声,哭喊声,嘱咐声,混杂在一起。

我把家里东拼西凑,又跟亲戚借来的几百块钱,全都塞进了她的口袋里。

“在外面,别亏待自己,钱不够了就写信告诉我。”

“文轩......”她抓着我的手,哭得说不出话来。

火车要开了。

我推着她上了车,隔着车窗,对她一遍又一遍地挥着手。



“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火车缓缓开动,她的脸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

我站在站台上,直到再也看不见火车的影子,才转身离开。

那一刻,我没有感到后悔。

我的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我觉得,只要我们俩的心在一起,暂时的分别,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去追求她的大学梦了。

而我,也要去开启我自己的“淘金”生涯了。

我坚信,我们都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可我当时并不知道,命运的馈赠,早在暗中,就标好了所有的价码。

那辆火车,不仅带走了我的爱人,也带走了我们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未来,将我们两个人,彻底地拉向了截然不同的人生轨道。

03

送走陈梦没多久,我就背上了一个简单的行囊,揣着几十块钱,登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

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

火车上,到处都是和我一样,怀揣着梦想去南方闯荡的年轻人。

车厢里拥挤不堪,空气中混杂着汗味、泡面味和劣质香烟的味道。

火车哐当哐当,载着我的一腔热血,奔向那个传说中遍地是黄金的城市——广州。

然而,现实远比想象中要残酷得多。

初到广州,我才发现,我这样一个没有文凭,又没有一技之长的农村小子,在这里根本寸步难行。

我被中介骗过,身上仅有的一点钱被偷过,最落魄的时候,甚至在立交桥下睡了一个星期。

饥饿和寒冷,让我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我都会拿出陈梦的照片。

看着照片里她灿烂的笑容,我告诉自己,无论多苦多难,都一定要坚持下去。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我还有一个她,在远方的大学里等着我。

后来,我进了一家电子厂,成了一名流水线上的工人。

每天十几个小时,重复着同一个枯燥的动作。

那种生活,足以磨灭掉一个人所有的激情和梦想。

但对我来说,那份微薄的薪水,却是我和陈梦之间唯一的联系。

每个月发了工资,我都会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剩下的,一部分寄回家里,另一部分,寄给陈梦。

我不想让她在大学里,因为钱而受委屈。

而我最期盼的,就是收到她的来信。

在那个没有电话和网络的年代,书信,是我们唯一的沟通方式。

最初的时候,她的信来得很勤,几乎每周一封。

信里,她会跟我分享大学里的新鲜事。

她说,大学的图书馆好大,里面的书一辈子都看不完。

她说,她的老师是个很博学的教授,讲课特别有意思。

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新生活的喜悦和对我的思念。

每当看到信的结尾写着“想你的梦”时,我就觉得,自己吃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这些信,是我在那些艰苦岁月里,唯一的精神支柱。

可是,从第二年开始,她的信,渐渐地变少了。

从一周一封,变成了一个月一封,再到后来,几个月才能收到一封。

信的内容,也变得越来越简短,越来越客套。

她不再跟我分享生活中的趣事,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我越来越看不懂的专业术语,和一些对未来职业的规划。

信的结尾,也变成了“祝好”。

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正在被一点点地拉开。

她所在的世界,是我完全无法想象的。

而我所在的世界,对她来说,可能也同样陌生而遥远。

我开始感到恐慌。

我拼命地工作,没日没夜地加班,我甚至开始利用业余时间去夜校学习,学习财会,学习管理。

我告诉自己,我必须尽快地挣到钱,尽快地追上她的脚步。

我不能让她等我太久。

机会,总算是留给了有准备的人。

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和灵活的头脑,我从一个流水线工人,慢慢做到了小组长,车间主任,再到后来,被一个香港老板看中,让我负责整个工厂的生产管理。

我的生活,终于有了起色。

我写信告诉陈梦,我已经不是当年的穷小子了,我有能力给她一个好的未来了。

可她的回信,却越来越迟,也越来越冷淡。

大学毕业那年,她告诉我,她凭借优异的成绩,被分配到了省城一家大医院工作。

我为她感到高兴,同时也向她提出了,我想去省城看她。

可她却在信里拒绝了。

她说,她刚参加工作,很忙,等以后稳定了再说。

这一等,又是好几年。

这些年里,我们的联系,彻底变成了偶尔一次的电话。

每次打电话,都是我打过去。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总是很疲惫,也很疏远。

我们之间,好像除了几句不咸不淡的问候,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话题。

我知道,我们之间,可能真的出了问题。

但我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承认。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九十年代末,我辞去了工厂的工作,用自己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和朋友合伙,在深圳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电子加工厂。

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我的事业,越做越大。

到了2000年,我在深圳已经有了两家工厂,手底下管着几百号工人。

我终于成了一个别人口中的“老板”。

我有了车,有了房。

但我知道,我心里最想要的,还是那个十五年前,在火车站台和我挥手告别的姑娘。

我决定,结束在外的漂泊,回到家乡。

一方面,是想在家乡投资建厂,带动一下家乡的经济。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我想去找陈梦。

我想以一个全新的身份,重新站在她的面前。

我要向她证明,我当年的选择,没有错。

我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也没有辜负我自己。

回到家乡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厂房的选址,设备的采购,人员的招聘......

我忙得不亦乐乎。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的身体却出了问题。

常年不规律的饮食和过度的劳累,让我的胃,向我发出了最严重的抗议。

这才有了开头,我被厂里的主任小王送进医院的那一幕。

当我得知这家医院的院长就是陈梦时,我心里所有的不安和忐忑,都被一种巨大的期待所取代了。

我觉得,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

是它,用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让我们重逢。

我甚至开始在脑海里演练我们见面的场景。

她看到我,会不会很惊讶?

她会不会像当年一样,扑进我的怀里,哭着说她等了我好久?

我幻想着无数种可能。

每一种,都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温馨。

明天,明天早上,我就能见到她了。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跳得越来越快。

十五年了。

陈梦,你还好吗?

你还记得我吗?

你......还在等我吗?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病房。

走廊里,开始传来一阵阵清晰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交谈声。

我知道,她来了。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病号服,甚至下意识地用手捋了捋头发。

我希望,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不要太过狼狈。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气质俨然的女人,在一群医护人员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就是她。

虽然隔了十五年的光阴,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的面容,比记忆中更加成熟,更加精致。

那份从容和自信,让她在人群中,像一颗闪亮的星。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严肃起来。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血液冲上头顶,十五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化为一股巨大的冲动。

我挣扎着想从病床上坐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激动地喊出了那个在我心中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

“陈梦!”

我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齐刷刷地看向我,又惊愕地望向他们的院长。

陈梦的脚步顿了一下,她缓缓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脸上。

那是一双我曾无比熟悉的眼睛,但此刻,里面却没有任何重逢的喜悦,只有一丝被打扰的微蹙和一片深不见底的冷静。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就像在审视一个病例。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红唇轻启,声音不大但无比清晰,冰冷地对我问道:

“请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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