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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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根，你这麦麸渣扔得满塘都是，以后出了事别怨别人。"李斌站在塘边，语气里带着无奈。
老根头也不抬，继续往水里撒着发黄的麦麸渣，"我扔了四十年，从没出过事。"
"万一呢？"
"没有万一。"老根拍拍手上的渣子，转身往家走，"这塘子，比你年纪都大。"
李斌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谁也不会想到，几个月后，这口平静的鱼塘会让整个村子炸开锅，而老根那句"没有万一"，会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反复提起的话。
第一章
老根七十岁了，守着村尾那口鱼塘。这塘子有三分地大小，是他父亲留下的，水不深，但养出的鱼肥。村里人都知道，老根有个怪脾气——每天必须往塘里扔麦麸渣。
"这是我爹教的法子，"老根常这么说，"麦麸渣养出的鱼，肉质紧实，比那些饲料鱼强百倍。"
李斌是村主任，三十出头，大学毕业后回村工作。他看不惯老根的做法，觉得不科学。
"老根叔，现在都讲科学养殖了，"李斌又一次来到塘边，"麦麸渣沉底会污染水质，你看这水都有些浑了。"
老根正蹲在塘边洗手，"浑什么浑？这水清着呢。我养了四十多年鱼，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话不能这么说，"李斌蹲下身，用手捧起一点塘水，"你看，这水确实比别人家的浑一些。现在搞生态养殖，水质要求严格。"
"生态？"老根冷笑，"我这就是生态。天然的麦麸渣，比你们那些化学饲料生态多了。"
"可是——"
"没可是，"老根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你们年轻人就是爱瞎操心。我这塘子好着呢，鱼也肥着呢。"
李斌叹了口气，知道说服不了这个固执的老头。
村里人对老根的做法也有意见。小宝妈住在鱼塘旁边，她家儿子小宝今年六岁，常在塘边玩耍。
这天下午，小宝蹲在塘边看鱼，突然叫起来："妈妈，水里有好多粉粉的东西！"
小宝妈走过来一看，水面确实飘着一层发黄的麦麸渣，被风吹到了岸边。
"小宝，离塘边远点，"小宝妈拉起儿子，"这些东西滑，别摔着。"
傍晚时分，小宝妈敲响了老根家的门。
"老根叔在家吗？"
老根开门，看到小宝妈，"有事？"
"是这样的，您每天往塘里扔的麦麸渣，风一吹就飘到岸边，小宝在那儿玩，万一滑倒了怎么办？"小宝妈尽量客气，"要不您换种别的饲料？"
老根脸色一沉，"我在自家鱼塘喂鱼，碍着谁了？孩子自己不小心，别赖到我头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老根加重了语气，"我喂了四十年鱼，从没听说过谁因为麦麸渣摔跤的。孩子要玩，让他到别处玩去。"
小宝妈气得说不出话，转身就走。回到家，她跟邻居嘀咕："这老根，真是油盐不进，早晚得出事。"
第二章
春天过去了，夏天来了。今年的雨水比往年少，村里的老人说这是小旱年。
老根倒不在意，鱼塘水位下降了一些，但还够用。他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往塘里扔麦麸渣。
"老根叔，水位这么低，您还扔麦麸渣？"路过的村民老张问。
"水位低怎么了？鱼照样吃食，"老根反驳，"再说了，等下几场雨就好了。"
可是雨一直没下。
六月中旬的一个早晨，老根像往常一样来到塘边，却发现水面飘着几条死鱼。
"怎么回事？"老根捞起一条死鱼，翻看鱼鳃，没看出什么异常，"可能是天太热了。"
第二天，又有几条鱼死了。老根开始有些慌，但嘴上不承认："死几条鱼算什么？天热，鱼有点不适应很正常。"
李斌听说了这事，专门来看。
"老根叔，鱼开始死了，这不是好兆头，"李斌指着水面的死鱼，"要不要请兽医来看看？"
"不用，"老根固执地摇头，"过几天就好了。"
"您看这水，"李斌蹲下身，"比以前更浑了，而且有股怪味。"
老根凑近闻了闻，确实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但他不愿承认："什么怪味？我怎么闻不出来？"
"老根叔，您真该听劝，别再扔麦麸渣了。"
"我扔了四十年，现在让我不扔？"老根瞪着眼，"你是想让我饿死这些鱼吗？"
李斌无言以对，摇摇头走了。
第三章
七月的太阳毒辣，连续二十多天没下雨，村里的小河开始断流。
老根的鱼塘水位急剧下降，塘底开始露出来。那些活着的鱼聚在中央一小片水里，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很拥挤。
"老根，你这塘子不行了，"路过的村民指指点点，"鱼都快憋死了。"
老根蹲在塘边，看着那些在浅水里挣扎的鱼，心里发慌，但嘴上还是硬："等下雨就好了，马上就要下雨了。"
可是雨还是没下。
又过了一个星期，鱼塘彻底见底了。干裂的塘底布满大大小小的裂缝，只剩下几条大鱼在泥里奄奄一息。
老根坐在塘边的石头上，看着空荡荡的鱼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斌带着几个村民来帮忙。
"老根叔，别太难过，"李斌安慰道，"等雨季来了，咱们重新放鱼苗，还能养起来。"
"四十年了，"老根喃喃自语，"这塘子从没干过。"
"老根叔，"村民老张指着塘底说，"您看，这底下全是麦麸渣沉淀，黑乎乎的一层。要是早听劝，别扔这些东西，水质能好点，鱼或许还能多撑几天。"
老根没反驳，只是低着头收拾渔具。
第二天，老根决定给鱼塘清淤。他拿着锄头下到塘底，开始挖那些黑乎乎的沉淀物。
塘底的淤泥很厚，掺杂着多年积累的麦麸渣，散发着一股酸臭味。老根挖得很认真，想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等下雨的时候重新蓄水。
挖到塘中央的时候，锄头突然"咣"的一声，碰到了什么硬东西。
"什么玩意儿？"老根嘟囔着，以为是块石头，就弯腰把它挖了出来。
那东西黑乎乎的，表面裹着厚厚的淤泥，看起来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老根随手把它扔到了塘边的草堆里，继续挖淤泥。
第四章
挖了大半天，老根累得腰酸背痛。他收拾好锄头，准备回家休息。
走到塘边的时候，他无意间踢到了草堆里的那块"石头"。
阳光正好照在那东西上面，有一小块淤泥脱落了，露出下面的东西。老根愣了一下，那里好像闪过一丝金属的光泽。
"石头怎么会反光？"老根走过去，捡起那东西，用衣角擦了擦。
随着淤泥被擦掉，更多的金属光泽显露出来。这不是石头，是个金属制品，巴掌大小，沉甸甸的。
老根越擦越心惊，手开始发抖。这东西表面还刻着模糊的花纹，看起来很古老的样子。
"这……这怎么可能？"老根凑近仔细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