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我死后的第五年,爸妈再次要我替弟弟去顶罪自首。
她拿着杜撰好的口供来到我寄宿的孤儿院,却没找到我的身影。
于是她找到院长,打探我的消息。
院长却告诉他们“找小远吗?他已经去世了。”
“五年前他在少管所受了太多欺负,出狱没多久身体就不行了。”
爸妈完全不信,认为这是我串通院长一起说谎。
爸爸冷笑一声“就让他坐了几年牢,满嘴谎话的毛病都有了。”
妈妈一脸厌恶“帮我转告他,如果三天内要是见不到他来顶罪,我就断了他的所有生活费。”
说完,两人气势汹汹的走开。
院长看着两人背影,忍不住掉下眼泪:
“那可怜的孩子,哪收到过什么生活费啊,长这么大他都没吃过几顿饱饭...”
1.
孤儿院的铁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我飘在走廊的玻璃窗旁,看着父亲张建军和母亲刘梅一前一后走进来。母亲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纸,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他们为弟弟张昊杜撰好的顶罪口供。
“院长呢?叫你们院长出来!”
父亲的大嗓门震得走廊里的声控灯接连亮起,他扫视着空荡荡的活动室,眉头拧成一团,“张远那小兔崽子在哪?让他出来!”
院长匆匆从办公室跑出来,看到是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是张先生、刘女士啊,你们找小远?”
“不然呢?”母亲把口供往院长手里一塞,语气尖刻,“这是他弟弟昊昊的案子,你让他赶紧按这个说,去警局自首!不然昊昊的前程就全毁了!”
院长拿着口供的手微微颤抖,拆开信封,里面是几页手写的口供,每一行字都透着刻意捏造的痕迹——“案发当晚我独自潜入失主家,撬开保险柜偷走项链”“与弟弟张昊无关,他当时在学校上晚自习”。
沉默几秒后,声音低了下去:“小远他已经去世了……”
我看见父亲的脚步顿住,母亲脸上的刻薄也僵了一瞬。
但很快,父亲就嗤笑一声:“你少跟我们来这套!就让他坐了几年少管所,满嘴谎话的毛病都有了,还串通你演死?”
“就是!”母亲附和着,眼神里满是厌恶,“帮我转告他,三天内要是见不到他来顶罪,我就断了他的所有生活费!看他没了钱,在外面怎么活!”
两人说完,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走廊里还回荡着母亲的嘟囔:“养这么个白眼狼,还不如当初扔了……”
院长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用袖口擦了擦脸,声音带着哽咽:“那可怜的孩子,哪收到过什么生活费啊……他在孤儿院的时候,总抢别人剩下的馒头,长这么大,都没吃过几顿饱饭……”
我飘在院长身边,看着她手里那张写满谎言的口供,灵魂都在发颤。五年了,他们还是没变,只要弟弟有事,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牺牲我。
02
看着他们转身离开,我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我十岁那年,第一次被父母从孤儿院接回家。那天是元宵节,院长给我穿了件新棉袄,塞了两个热乎乎的汤圆在我口袋里,叮嘱我“到了新家要听话,好好跟弟弟相处”。
我跟着父母走进那栋两层小楼,张昊坐在沙发上他瞥了我一眼,把变形金刚往怀里一抱,撅着嘴说:“妈,我不要他住在这里,他身上有股穷酸味!”
母亲走过去,摸了摸张昊的头,笑着说:“昊昊乖,他是你哥哥,以后让他给你背书包、买零食,好不好?”
父亲则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慢悠悠地说:“张远,以后家里的活你多干点,别让你妈累着。昊昊是要考大学的,不能耽误他学习。”
从那天起,我成了家里的“免费保姆”,伺候着张昊的衣食住行。
张昊要是心情不好,就会把我的课本扔到地上,或者故意把墨水洒在我的衣服上。
每次我告诉爸妈的时候,他们总是说“你是哥哥,让着弟弟是应该的。”
“昊昊还小,你别跟他计较。”
十三岁那年,张昊偷了邻居家的自行车,被邻居找上门。
父母把我叫到房间里,母亲跪在我面前哭着说:“小远,就这一次,你帮昊昊认了吧!邻居要是知道是昊昊偷的,会影响他升初中的!你就说是你偷的,妈给你买新铅笔盒,好不好?”
父亲也在一旁劝我:“你在孤儿院待过,就算被人说几句也没关系,昊昊不一样,他以后要考重点高中、重点大学的!”
我看着母亲哭红的眼睛,又想起院长说的“要听话,好好跟家人相处”,点了点头。那天,我跟着邻居去了派出所,承认是自己偷了自行车。警察看我年纪小,只是批评教育了几句,让父母把我领了回去。
回到家,我以为能得到父母的夸奖,没想到父亲却给了我一巴掌:“丢人现眼的东西!偷东西还被人抓到,以后别说是我儿子!”母亲也没给我买新铅笔盒,只是扔给我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以后少惹事,别耽误昊昊学习。”
那天晚上,我躲在阳台的角落里,啃着冷馒头,看着客厅里父母和张昊一起吃火锅的场景,第一次觉得,原来“家”也可以这么冷。
五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冬天,弟弟张昊偷了邻居家的一万块钱被警察找上门。
父母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去顶罪:“小远,就一年,少管所一年就出来了!”母亲拉着我的手,指甲掐得我生疼,“昊昊还要考重点高中,不能有案底啊!你是哥哥,就当帮弟弟一次,好不好?”
父亲依旧在一旁帮腔:“等你出来,爸妈给你买新衣服,每月给你两百块生活费,让你再也不用在孤儿院受委屈。”
那时我才十四岁,在孤儿院待了八年,从来没感受过“家”的温暖。他们的话像诱饵,让我傻乎乎地以为只要帮了弟弟就能真正融入这个家。
我答应了。
进少管所那天,我隔着铁栅栏,看着父母拉着弟弟的手转身离开,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少管所的日子,比孤儿院还要难熬。那些比我大的孩子,总因为我是“小偷”欺负我。他们抢我的饭,把我的衣服扔到厕所里,晚上还会把我堵在角落殴打。
我去找管教,他们却只是冷漠地说“自己解决”。
我写信给父母,告诉他们我在里面的遭遇,问他们能不能给我寄点钱买点吃的。
可那些信全都石沉大海。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根本没看过我的信,每次收到都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一年后,我出狱了。
走出少管所的大门我以为能看到父母来接我,可门口空荡荡的只有呼啸的寒风。
我走了三个小时,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却被父亲一脚踹在地上。
“你还有脸回来?”父亲指着我的鼻子骂,“昊昊因为你,在学校被人笑话,你赶紧滚,别待在家里晦气!”
母亲也在一旁帮腔:“你还是滚回孤儿院去吧,别在这浪费我们家粮食!”
那天,我被他们赶出了家门。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外套,口袋里没有一分钱。我走在街上,饿了就捡别人扔掉的包子,冷了就缩在桥洞下。
没过多久,我就发起了高烧,咳得止不住血。
孤儿院的院长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快不行了。
她把我送进医院,医生说我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肺部感染,已经没救了。
弥留之际,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雪花,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院长给我煮的一碗热粥。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暖的东西。
3.
“哥哥,他们又在欺负你吗?”
我猛地回神,看到一个小小的灵魂站在我身边。
我仔细一看,是我在孤儿院认识的弟弟小石头,只可惜去年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去世了。
小石头穿着一件红色的小棉袄,那是我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给他买的,他一直很喜欢,连睡觉都穿着。
“没有,他们只是……在找我帮忙。”我蹲下身,想摸小石头的头,却只能穿过他虚无的身体。
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拉着我的手飘到窗边指着巷口说:“哥哥,你看,他们去医院了!是不是弟弟又生病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父母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的医院。
我和小石头跟着飘过去,出租车停在医院住院部楼下,父母匆匆走进电梯,按下了八楼的按钮。
病房里,张昊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打着吊针,手里玩着最新款的手机。
看到父母进来他立刻把手机扔到一边,皱着眉头说:“爸,妈,你们怎么才来?我都快饿死了!”
母亲连忙从包里拿出保温桶,小心翼翼地给张昊盛了一碗鸡汤:“昊昊别急,妈给你炖了乌鸡汤,补补身体。你放心,爸妈已经去找你哥了,他肯定会来给你顶罪的。”
张昊喝了一口鸡汤,不屑地撇撇嘴:“他敢不来?!我们家给他吃喝养了他这么多年,再说了,他本来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替我顶罪是他的福气!”
张昊对我的羞辱甚至从来都不需要在爸妈面前装样子,哪怕是他告诉爸妈他就是毫无怨言的看我不顺眼爸妈也依旧会站在他这边。
父亲坐在床边,拍了拍张昊的肩膀:“儿子说得对,等这事解决了,爸带你去买新电脑。“
“你哥那边我已经跟孤儿院院长说了,他要是敢不来,以后就别想再从我们这拿到一分钱!”
“钱?”张昊突然放下碗,眼睛亮了起来,“爸,你不是说要给我买最新款的游戏机吗?什么时候买啊?”
“等你没事了就买!”父亲笑着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飘在病房门口,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从来都不是家人,只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工具,一个能让他们满足张昊所有需求的垫脚石。
小石头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哥哥,他们好坏,我们别理他们了,我们回孤儿院吧,院长奶奶还在等我们吃饺子呢。”
我点点头,转身跟着小石头飘回孤儿院。院长正坐在活动室里,包着饺子,案板上摆着一小盘红烧肉——那是她今天特意去菜市场买的,说要给我“加加餐”。
院长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对着空气说:“小远啊,奶奶知道你还在,你要是饿了就过来吃点饺子,这红烧肉是你最喜欢的,奶奶特意给你做的……”
我飘到院长身边,看着她苍老的脸庞,突然觉得很欣慰。
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记得我,还有人真心疼我。
4.
第二天一早,父母又来了孤儿院。
这一次,他们没踹门,而是直接闯进了院长的办公室。
父亲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把办公室里的文件扔了一地,母亲则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老东西!你把张远藏哪了?你快把他交出来!不然我就死在你这里!”
院长被他们吓得脸色发白,却还是护着身后的文件柜:“你们别闹了!小远真的已经死了!五年前他从少管所出来,浑身是伤还发着高烧,是我把他送进医院的,医生说他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肺部感染,已经没救了……”
“你少在这编瞎话!”父亲举起木棍,就要往院长身上打,“我看你就是不想让张远出来帮昊昊!今天我要是见不到他,就砸了你们这个破孤儿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了办公室——是李警官,五年前我去世的时候,是他帮忙处理的后事。
李警官看到父母皱了皱眉:“张建军、刘梅,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父亲看到李警官,手里的木棍瞬间掉在地上,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李警官,我们来找张远,他弟弟昊昊出了点事,需要他帮忙……”
“张远已经死了五年了。”李警官打断他的话,语气严肃,“五年前他去世的时候,我通知过你们来领骨灰,你们说‘一个野种的骨灰,我们不要’,最后是院长奶奶把他的骨灰埋在了后山的树林里。你们现在又来找他,还把孤儿院闹成这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肚子里憋的是什么坏水!”
父母的脸色瞬间惨白。母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父亲则低下头,不敢看李警官的眼睛。
李警官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张昊涉嫌盗窃,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监控拍到他在案发当天进入了失主家,而且他身上还有失主家的钥匙。你们要是真为他好,就劝他老实交代,而不是找一个死人来顶罪。”
“不可能!”母亲突然站起来,指着李警官大喊,“昊昊是个好孩子,他不可能偷东西!肯定是你们搞错了!是张远,是张远偷的,他故意栽赃给昊昊!”
李警官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张远五年前就去世了,怎么可能偷东西?你们还是跟我回警局配合调查吧。”
妈妈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惊讶又有些似信非信的表情:“张远真死了?……”
爸爸的眉头紧锁:“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张远那个小王八蛋不愿意帮他弟弟顶罪和警察串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