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怀孕了。"陈雨薇紧握着B超单，满怀期待地看着刚下班的韩志明。
韩志明换鞋的动作僵住了，抬头看她的眼神不是惊喜，而是一种令人心寒的冷漠。
"既然这样，孩子的费用我们AA制，产检、奶粉、教育，五五分账。"他的语气就像在谈生意，"你要是接受不了就离开，反正我也不缺女人。"
陈雨薇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默默转身拿起钥匙往门外走。
"你去哪？"韩志明在身后问。
"医院。"
两个字，如同利刃划破了这个家最后的温情。
01
一个月前，陈雨薇还沉浸在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幸福憧憬中。
她和韩志明相恋两年，从大学同学到现在的情侣，一路走来看似顺利。
韩志明在一家外贸公司做销售主管，收入不错，人也长得帅气，在朋友圈里一直是令人羡慕的存在。
但最近几个月，陈雨薇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比如每次约会，韩志明都会很自然地提出AA制。
刚开始陈雨薇觉得这样挺好，现代女性应该独立，不应该总让男人买单。
可渐渐地，她发现韩志明对钱的计较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上个月她生日，韩志明送了她一条项链，价值三千八。
陈雨薇很感动，第二天就给他买了一块同样价位的手表作为回礼。
结果韩志明收到手表后，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拿出手机查了价格，然后说："你这块表比我的项链贵了二百，下次你请我吃顿饭补上。"
那一刻，陈雨薇觉得心里凉了半截。
但她告诉自己，也许韩志明只是比较节俭，这不是什么大毛病。毕竟他们还年轻，需要为将来做打算。
直到今天，她满怀期待地告诉他怀孕的消息，却得到了这样的回应。
陈雨薇走在去医院的路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六周的胎儿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胎，但在她心里，已经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她摸着还平坦的小腹，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02
回想起发现怀孕的那个早晨，陈雨薇的心情是复杂的。
那天是周六，韩志明还在睡觉。陈雨薇起床后感到一阵恶心，冲进卫生间干呕了好几次。她忽然想到自己的生理期已经推迟了一个星期。
心跳加速中，她偷偷跑到楼下药店买了验孕棒。回到家，韩志明还在熟睡。她躲在卫生间里，手抖着等待结果。
两道杠。
陈雨薇盯着那个小小的塑料棒，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和韩志明虽然还没结婚，但一直在谈论未来，包括什么时候要孩子。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卫生间，看着床上还在呼呼大睡的韩志明，心里涌起一阵温柔。也许，这个孩子的到来，能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但她还是决定先去医院确认一下。
第二天，陈雨薇独自去了医院。B超显示，胚胎发育正常，孕期六周。医生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女性，看着陈雨薇紧张的样子，笑着说："第一次怀孕吧？放轻松，宝宝很健康。"
拿着B超单走出医院，陈雨薇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她甚至开始幻想，韩志明听到这个消息后，会不会立刻抱着她转圈圈，然后说："我们结婚吧。"
她还特意去商场买了韩志明爱吃的红烧肉的食材，打算晚上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在温馨的氛围中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可现实总是比想象残酷得多。
03
现在回想起刚才的场景，陈雨薇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当她说出"我怀孕了"这四个字时，韩志明脸上的表情变化，她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先是震惊，然后是一种近似于恐慌的神色，最后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冷静。
"多久了？"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就像在询问天气。
"六周。"她回答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期待。
然后就是那个让她终生难忘的沉默。韩志明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像在思考一个商业方案。整整一分钟，他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一个拥抱，甚至没有一个微笑。
当他终于开口时，说出的话比刀子还要锋利。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得好好谈谈。孩子的一切费用，我建议AA制，这样最公平。"
陈雨薇当时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她甚至傻傻地问了一句："什么？"
韩志明就像没看到她脸上震惊的表情一样，继续说："产检、营养品、生产费用，包括以后的奶粉钱、教育费，我们五五分账。我可以负责我那一半，但绝不会多出一分钱。"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陈雨薇，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你要是接受不了就离开，反正我也不缺女人。"
那一瞬间，陈雨薇觉得站在她面前的不是相恋两年的男友，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个冷血的、自私的、把感情当做买卖的商人。
她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说有些男人在女人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会露出最丑恶的嘴脸。当时她还觉得夸张，现在才知道，现实比故事更残酷。
04
韩志明显然对自己的"方案"很满意，他甚至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了纸笔，准备把这个所谓的"AA制养娃计划"写下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个方案详细化一下。"他一边写一边说，"首先是孕期费用。产检费用我们五五分，你也别想着要做什么高档的检查，普通的就够了。营养品的话，叶酸这些必需品我们平摊，但是那些燕窝、阿胶什么的奢侈品你自己承担。"
陈雨薇呆呆地站着，看着韩志明在纸上认真地写着各种费用明细，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然后是生产费用。"韩志明继续说，"顺产的话费用不高，我们五五分就行。但如果你要剖腹产，除非是医生强烈建议，否则多出来的费用你自己承担。还有，生产时如果你要用无痛分娩或者住单间病房，这些额外费用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承担。"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就像在讨论今天吃什么午餐一样轻松。
"产后坐月子，如果你要请月嫂，费用我们平摊。但是月嫂的等级不能太高，一般的就行。你自己的营养餐和补品，这个我觉得应该你自己承担，毕竟这是为了你的身体恢复。"
陈雨薇终于找回了声音："志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韩志明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在为我们的未来做规划。你知道现在养一个孩子要多少钱吗？从出生到大学毕业，至少要一百万。如果我们不事先规划好，到时候肯定会因为钱的问题产生矛盾。"
"但是这个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陈雨薇的声音有些颤抖。
"正因为是两个人的，所以费用应该两个人承担。"韩志明理直气壮地说，"我觉得我的提议很公平。你看，奶粉钱我们五五分，尿布钱我们五五分，玩具和衣服钱我们也五五分。等孩子大一点要上幼儿园、小学，学费我们五五分。这样大家都没有负担，多公平。"
陈雨薇感到一阵眩晕。她坐到沙发上，看着韩志明那张认真的脸，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那如果我收入比你低怎么办？"她问。
"那你就努力工作啊。"韩志明毫不犹豫地回答，"现在男女平等，女人也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我不能因为你是女人就承担更多，这对我不公平。"
陈雨薇深深地看了韩志明一眼："如果我不同意呢？"
韩志明放下笔，看着她："你要是接受不了就离开，反正我也不缺女人。"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刺穿了陈雨薇的心。她忽然想起前几天闺蜜小雅说过的话："雨薇，我总觉得志明对你不够好。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不会在每一件小事上都跟你算得这么清楚。"
当时她还为韩志明辩护，说他只是比较理性。现在她才明白，这不是理性，这是自私。
05
陈雨薇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志明，我们交往两年了，你对我的感情真的只值这些吗？"她看着韩志明，眼中含着泪水。
韩志明皱了皱眉："这和感情有什么关系？我爱你，所以才愿意和你一起承担养育孩子的责任。但是爱情不能当饭吃，我们总要面对现实。"
"可是别的情侣都不是这样的。"陈雨薇说，"小雅怀孕的时候，她男友不但承担了所有费用，还辞职在家照顾她。"
"那是他们的选择。"韩志明冷冷地说，"我不是小雅的男友，我有我的原则。而且说实话，小雅的男友那样做我觉得挺愚蠢的，一个大男人为了女人放弃事业，这不是爱情，这是愚蠢。"
陈雨薇感到彻底的绝望。她站起身，走到韩志明面前："那如果我生病了呢？如果我因为怀孕不能工作了呢？"
"生病了看医生，医药费我们五五分。"韩志明回答得很快，显然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至于工作，我觉得现在很多孕妇都能工作到临产前，你为什么不能？"
"如果我真的工作不了呢？"
"那就先欠着，等你产后恢复工作了再还。"韩志明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一笔贷款，"我可以先垫付，但是得写欠条，还要算利息。"
陈雨薇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她深爱了两年的男人，能够如此冷血地对待她，对待他们的孩子。
"志明，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利息？欠条？这是我们的孩子，不是一桩生意！"
韩志明不以为然："生意也是要有规则的，何况是孩子。我觉得把一切都说清楚了，大家都没有后顾之忧。你也别用什么爱情绑架我，真正的爱情应该是理性的，不是盲目的付出。"
陈雨薇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看着韩志明那张她曾经深爱过的脸，现在觉得如此陌生和可怕。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确实没有必要再继续这段关系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惊讶。
韩志明挑了挑眉毛："你要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的条件在市场上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陈雨薇没有回答，她转身走向门口。
"你去哪？"韩志明在身后问。
"医院。"她头也不回地说。
06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陈雨薇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片段。
她想起第一次和韩志明约会时，他坚持要AA制买单。当时她觉得这个男人很特别，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想要占便宜。
她想起韩志明的生日，她精心为他准备了一个惊喜派对，邀请了他所有的朋友。第二天韩志明就给她算了一笔账：会场租赁费、食物费用、装饰费用，总共花了三千二百元，他要给她一千六百元作为他的那一半。
她想起有一次她生病发高烧，韩志明陪她去医院。医生开了药，总共花了二百八十元。韩志明很自然地说："你生病是你的事，药费你自己出吧。但是打车费我们可以五五分。"
当时她还天真地以为，韩志明只是比较独立，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她甚至觉得这样挺好，至少不会有经济纠纷。
现在她才明白，韩志明不是独立，而是自私。他从来没有把她当做最亲密的人，而是当做一个室友，一个合作伙伴，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商业伙伴。
最让她寒心的是，面对她们共同的孩子，韩志明竟然还是这副嘴脸。她以为怀孕会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没想到却彻底暴露了他的真面目。
"反正我也不缺女人。"这句话在她耳边反复回响。原来在韩志明心里，她就是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女人。两年的感情，在他眼中不过如此。
陈雨薇摸了摸肚子，轻声说："宝宝，妈妈不会让你有一个这样自私的爸爸。"
07
医院离她住的地方不远，步行大约十五分钟。陈雨薇走得很慢，她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回想这两年的恋爱经历，她发现自己忽略了太多红旗信号。
第一年的时候，她还觉得韩志明的精打细算是优点。他从来不乱花钱，每一笔开支都会记录下来。约会的时候他会提前查好团购，确保花最少的钱获得最好的体验。她当时还夸他会过日子。
但渐渐地，她发现韩志明的这种"会过日子"已经到了极端的程度。
情人节的时候，她想要一束花，韩志明说："花太贵了，而且很快就会枯死。我给你买盆栽吧，既实用又有纪念价值。"结果他买的是一盆最便宜的绿萝，二十八元。
她生日的时候想去一家稍微好一点的餐厅庆祝，韩志明说："那家店性价比太低，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错价格便宜的店。"结果她的生日晚餐是在一家快餐店解决的。
更过分的是，每次和朋友聚会，韩志明都会掏出计算器，精确计算每个人应该分摊的费用。如果有人多吃了一道菜，他会毫不客气地指出来。朋友们都觉得尴尬，但陈雨薇总是替他解释说他只是比较仔细。
现在想来，她的朋友们早就看穿了韩志明的真面目，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说。
小雅曾经暗示过她："雨薇，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不会在每一件小事上都跟你斤斤计较。"
她的室友小米也说过："你看志明对你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合租室友。真正的恋人不是这样相处的。"
但她当时都没有听进去，还为韩志明辩护，说他只是比较理性。
现在她终于明白，朋友们说得都对。韩志明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他只是需要一个女朋友来满足他的某些需求，仅此而已。
08
快到医院的时候，陈雨薇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闺蜜小雅"。
"雨薇，你在哪呢？刚才给你家里打电话，志明说你出去了。"小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心。
"我在外面走走。"陈雨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你声音怎么哑了？是不是哭了？"小雅很敏感。
陈雨薇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小雅，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传来小雅惊喜的声音："真的吗？太好了！志明知道吗？他什么反应？"
陈雨薇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他知道。"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陈雨薇苦笑："结婚？他提出要AA制养孩子。"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小雅爆发了："什么？他说什么？"
陈雨薇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小雅听完后愤怒地说："这个混蛋！雨薇，你千万别答应他！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生孩子！"
"我知道。"陈雨薇说，"我已经离开了。"
"你现在在哪？我马上来找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陈雨薇看着前方的医院大楼，"小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当初你怀孕的时候，你男友是什么反应？"
小雅的语气温柔了下来："他抱着我哭了，说他要做爸爸了，特别激动。然后立刻开始计划怎么照顾我，怎么为孩子准备一切。他说，我和孩子就是他的全世界，他要保护我们。"
陈雨薇的心更痛了。同样是怀孕，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雨薇，你听我说。"小雅的声音很认真，"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听到你怀孕的消息，第一反应应该是高兴和担心你的身体，而不是计算费用。志明的反应说明他根本不爱你，你们的关系在他心里就是一桩交易。"
陈雨薇知道小雅说得对，但听到这些话还是很难受。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她问。
"首先，你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小雅说，"其次，你要想清楚，这样的男人值不值得你为他生孩子。如果不值得，就勇敢地离开他。你还年轻，会遇到更好的人。"
"我明白了。"陈雨薇说，"谢谢你，小雅。"
挂了电话，陈雨薇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想起韩志明说的话："你要是接受不了就离开，反正我也不缺女人。"
好的，既然你不缺女人，那我也不缺男人。陈雨薇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向医院大门。
陈雨薇走进医院大厅，正准备去挂号，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雨薇！等等！"
她回头一看，韩志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西装都有些凌乱。
"你怎么来了？"陈雨薇冷冷地问。
"我想了想，觉得我们可以再谈谈。"韩志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关于费用分摊的事情，我可以做一些让步。"
陈雨薇冷笑："什么让步？"
"我可以承担六成的费用，你承担四成。这已经很公平了吧？"韩志明一脸诚恳地说。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按照这个比例执行。"韩志明说，"雨薇，我这已经做出很大牺牲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陈雨薇看着他，突然笑了："你以为我来医院是要做手术？"
韩志明愣了一下，然后紧张地说："难道不是吗？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医院吗？"
"我确实是来医院，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志明皱着眉头："那你来医院干什么？"
陈雨薇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讽刺的情绪。刚才在家里，他表现得那么冷漠，仿佛她的离开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陈雨薇深深地看了韩志明一眼，缓缓开口："我来医院，是为了做一个检查。"
她的话音刚落，韩志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