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你说这快递是谁寄的？"李伟蹲在门口，翻看着那个没有寄件人姓名的棕色包裹。
"不知道啊，你自己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妻子在厨房里喊道。
李伟撕开胶带，看到里面一个掉漆的铁盒子，心突然跳得很快。
这个盒子他见过，五年前在部队的时候，老班长就是用它装军功章的。可是，老班长为什么要寄这个给他？
01
三月的风还带着寒意，李伟从公司大楼里走出来，手机响了。
"喂，小李，我是赵建军。"
李伟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班长！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嗨，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要结婚了。"
电话那头传来老班长略显沙哑的声音，李伟能听出他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真的？什么时候？在哪儿办？"李伟立刻停下脚步，靠在路边的梧桐树下。
"下个月十号，就在县城的老街饭店。"
"行，我一定到。班长，你终于开窍了。"
赵建军在电话那头轻咳了一声："你小子，还说我。对了，别特意跑一趟，太远了。"
"说什么呢，你结婚我不去谁去？"李伟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当年要不是你，我早就被新兵连的魔鬼训练给弄死了。"
"行了行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别提了。你来就来，但是别搞什么花哨的，我这人不兴那套。"
"知道了，班长。"
挂了电话，李伟站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脑子里忽然冒出五年前那个夏天的画面。
那年抗洪，他们连队被调到长江边的堤坝上。李伟记得很清楚，那天下午雨特别大，堤坝上全是泥浆，他一脚踩空，膝盖重重地磕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当时就鲜血直流。
"班长，我走不了了。"李伟坐在泥地里，看着自己破了个大口子的膝盖。
赵建军二话不说，把自己的救生衣脱下来给李伟穿上，然后蹲下身子："上来。"
"班长，我自己能走。"
"少废话，上来。"
赵建军背着他，在齐腰深的洪水里艰难地前进。那时候水流很急，每走一步都很费劲。李伟趴在班长的背上，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声，还有汗水混合着雨水顺着脖子往下流。
"班长，放我下来吧，你这样太累了。"
"你是新兵，得护着。"赵建军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那一刻，李伟就想，这辈子班长就是他的哥。
现在，这个哥要结婚了。
李伟走进银行，把卡递给柜台员："我要取十万块钱现金。"
02
县城的老街饭店并不大，门口挂着几个大红灯笼，看起来喜庆但略显简陋。李伟提着行李箱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忙活的赵建军。
五年不见，班长瘦了不少，头发也少了一大半，但那双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看到人总是先笑。
"小李！你小子还真来了。"赵建军大步走过来，给了李伟一个熊抱。
"班长，你这话说的，你结婚我能不来吗？"李伟拍了拍赵建军的肩膀，"新郎官，精神不错啊。"
"哪有什么精神，昨晚一宿没睡。"赵建军搓了搓手，"走，我带你上楼看看，先吃点东西。"
两人上了二楼，赵建军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这是我和晓梅住的新房，你看看怎么样。"
房间不大，家具都是新买的，但能看出来都是最便宜的那种。墙上贴着喜字，还有一张照片，是赵建军穿着军装和一个朴素女孩的合影。
"班长，嫂子人不错，看着就是过日子的。"李伟看着照片说。
"是啊，她是个好姑娘。"赵建军坐在床边，点了根烟，"小李，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当年在部队那些事..."
"班长，"李伟打断了他，"那些事就别提了。咱们兄弟之间，说那些干什么。"
赵建军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点了点头。
婚礼是第二天中午举行的。县城的婚礼和大城市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但是热闹劲儿一点不差。来的客人大都是当地人，穿得朴素，但脸上的笑容都很真诚。
李伟坐在主桌，看着穿着便宜西装的赵建军领着新娘敬酒。新娘叫晓梅，是个很安静的女孩，话不多，但笑容很甜。
轮到主桌的时候，赵建军走到李伟面前："小李，来，咱俩喝一个。"
李伟站起来，从怀里掏出那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班长，这个给你。"
赵建军接过来，用手掂了掂，脸色突然变了："这是什么？"
"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赵建军拆开红布，看到里面厚厚的一沓现金，愣了三秒钟，眼眶忽然红了。
"小李，这..."
"班长，这钱你拿着，给嫂子买点首饰，以后过日子也松快些。"李伟压低声音说。
赵建军捏着那包钱，手有点抖："你这小子，这么多钱，你哪来的？"
"班长，这些年我在城里工作，攒了点钱。你们新婚，我这个当兄弟的总得表示表示。"
赵建军看着李伟，半天没说话。最后，他把自己胸前的新郎胸花摘下来，别在李伟的衣服上："小李，班长记住了。"
周围的客人看到这一幕，都开始起哄："好兄弟啊！"
李伟举起酒杯："班长，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两人碰了杯，一饮而尽。李伟没有注意到，赵建军转身的时候，偷偷抹了一下眼角。
03
一年后，李伟也要结婚了。
未婚妻叫张静，是他大学同学，在一家外企做财务。两人交往三年，感情一直很稳定。婚礼定在国庆节，选在市里最好的酒店。
李伟给赵建军打电话："班长，十月三号，我结婚，你一定要来。"
"好，我一定去。你把地址发给我。"
"我已经给你们留了主桌的位置，你和嫂子一起来。"
"行，小李，班长一定到。"
李伟挂了电话，心里很高兴。他想象着班长夫妇坐在主桌上，自己介绍给所有的亲朋好友：这是我班长，当年救过我命的。
婚礼那天，酒店里张灯结彩，来了两百多个客人。李伟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门口迎接客人。
下午两点多，他看到赵建军和晓梅从出租车上下来。赵建军还是穿着那件三年前的旧夹克，晓梅穿了件新买的连衣裙，但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好牌子。两人手里都拎着布袋子，看起来有点局促。
"班长！嫂子！"李伟大步走过去，热情地拥抱了赵建军，"你们来了，我太高兴了。"
"小李，恭喜恭喜。"赵建军拍了拍李伟的肩膀，"这是我们带的老家蜂蜜，给你们尝尝。"
"班长，你们太客气了。"李伟接过布袋子，"走，我带你们进去，给大家介绍介绍。"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李伟拉着赵建军在各桌敬酒的时候，逢人就说："这是我班长，当年在部队的时候救过我命！"
赵建军每次都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哪有那么夸张，都是应该做的。"
客人们都很热情，纷纷和赵建军敬酒。李伟看着班长略显拘谨的样子，心里有点心疼，但更多的是骄傲。
婚礼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李伟和张静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开始收拾红包。
"伟哥，今天收了不少红包啊。"张静一边数钱一边说，"你那些同事朋友都挺大方的。"
李伟坐在一边，看着张静把红包一个个拆开，心里想着今天的种种细节。
"咦，这个红包怎么这么小？"张静拿起一个皱巴巴的小红包，"里面好像没什么钱。"
李伟看过去，认出那是赵建军的字迹。张静拆开红包，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加起来不到十块钱。
红包背面有字：祝小李新婚快乐，长长久久。——赵建军
张静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李伟："这是谁给的？"
"我班长。"李伟接过红包，仔细看了看里面的钱，是9.9元。
"你之前不是说给你班长包了好几万吗？怎么他就回这么点？"张静皱着眉头，"9.9元，这也太..."
李伟拿着红包的手僵在半空，半天没说话。
"伟哥，你没事吧？"张静看着李伟的脸色有点不对。
"没事。"李伟把红包收起来，"可能班长最近手头紧。"
但是心里，李伟怎么都想不通。当年他给班长包了将近十万，班长现在就回给他9.9元？是觉得这个钱数字吉利，还是说，班长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从那天开始，李伟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不是因为钱，是因为那种被忽视的感觉。他想起婚礼上班长拘谨的样子，想起那两罐蜂蜜，想起那个9.9元的红包，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04
婚后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李伟在公司升了职，张静也怀孕了，生活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李伟和赵建军的联系却越来越少了。
以前，赵建军会经常给李伟发微信，有时候是问候，有时候是分享一些生活中的小事。但是现在，李伟给他发消息，要么隔半天回一句"忙着呢"，要么干脆不回。
"可能班长真的很忙吧。"李伟这样安慰自己。
张静生了个儿子，李伟给赵建军发了照片，配了文字：班长，我儿子出生了，等满月了带嫂子来看看。
三天后，赵建军才回了三个字：恭喜了。
李伟看着这三个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春节的时候，当年的战友们在群里约着聚会。李伟问赵建军来不来，赵建军说：有事，去不了。
聚会那天，来了十几个人，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聊到兴起的时候，有人提到了赵建军。
"诶，你们最近有人联系过赵班长吗？"老兵刘东问。
"没有啊，他现在好像很忙，微信都不怎么回。"另一个战友说。
"我前阵子路过县城，好像见他在医院陪床，不知道谁家人生病了。"
"真的假的？"
"看起来挺憔悴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他那五金店好像关了，听说欠了不少钱。"
李伟听着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那个9.9元的红包，忽然觉得可能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但是，他又拉不下脸去主动问。毕竟，是班长先疏远他的。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李伟偶尔会想起赵建军，但每次都告诉自己，也许班长有自己的苦衷，自己就别打扰了。
05
2024年3月的一个周五傍晚，李伟下班回家，看到家门口放着一个棕色的快递盒。
"静姐，你买什么了？"李伟拿起快递，看了看寄件地址：县城老街，没有寄件人姓名。
"我没买什么啊，你看看是不是寄错了。"张静在厨房里回答。
李伟拿着快递进了屋，仔细看了看地址，确实是他家的。他用刀子割开胶带，打开盒子。可当看清盒子里面的东西后，李伟顿时双手颤抖泪流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