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的未婚夫死了。
警察指着那堆扭曲的废铁:“意外,车辆自燃。节哀。”
葬礼的香火气还没散尽。
第三天,我口袋里的手机,收到了死者发来的短信:
「如果你收到了这条短信,就证明……我被害了。」
发送时间:在他死后72小时。
1
六月二号,晴天。
我穿着白裙子,在家等他拍婚纱照。
结果等来的是警察的电话。
“你的未婚夫姜南死了,车在营州职中门口烧成了一堆铁壳。”
我怔了一下,耳边嗡得一声,像是电流炸开。
死了?
警察的话重复了三遍,我才像是终于听懂了人话。
“线路老化,车辆电路短路引起燃烧。车内司机未及时逃生,属于意外死亡。”
我没哭,也没崩溃,只是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掉进了冰水里。
姜南不会“意外”死。
他做汽车检测,连我电瓶车的异响都能听出来。
他的车,轮胎、刹车、线路,每一处都护得像命。
怎么会突然爆炸?
还死在出差那天,死在职中门口?
我不信,但我也无从反驳。
2
葬礼那天,香火呛得我眼睛发酸。
他走得太快,太突然,连句告别都没留下。
我开始强迫自己接受现实。
可就在第三天,那个我以为早已沉默的人,开口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阳台边,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屏幕上显示:姜南。
我全身一震,差点把手机摔地上。
怎么可能是他?
手指几乎是颤抖着点开。
只一行字。
「如果你收到这条短信,就证明……我出事了——不是意外。」
我盯着那行字,愣了整整一分钟。
时间戳:他死后的第72小时。
那一刻,我的血像是一下子凝固了。
那不是幻觉。
也不是重名联系人。
是他。
是死去三天的姜南,留给我的一封“死信”。
手机在手里滚烫,而我心跳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炸开。
他是知道自己要出事。
他用短信告诉我:这不是意外。
可是如果他早有预感,为什么不报警?他怕谁?他知道了什么?又为什么,只告诉我?
我捂着手机,像是握着一根刺。
指尖在发抖,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他在求救。
可他最后能信的,只剩我。
我看着那条短信,心底一个念头倏然窜了上来:
我要查!
不为了复仇,也不是为了谁讨回公道。
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那一刻,我不知道的是:
我握住那条短信的瞬间,也握住了深渊递来的绞索。
3
那条短信,我整整盯了一夜。
屏幕亮着,像是死者留下的遗言,也像是某种无法忽视的召唤。
「如果你收到这条短信,就证明……我出事了——不是意外。」
他不是在说“再见”,他在提醒我查下去。
可怎么查?他连尸检都没有,连遗物都没有,只有一句话。
我第二天一早冲进警局。
“有没有可能,不是意外?”
值班警察眼神一怔,又恢复公式化的语调:“家属别太敏感,我们是按流程来的。根据现场调查,车辆线路老化导致自燃的可能性较大。”
我还想说什么,他又补了一句:“节哀。”
节哀。
这个词像钝刀子,一刀一刀往我心上划。
更让我坐立难安的,是另一个消息。
我问法医:“遗体还没火化吧?”
对方一顿:“已经火化了。家属昨天来签的字。”
“谁签的?”
他翻了翻记录,语气很轻描淡写:“姜岚。”
我怔住。
是他姐姐。
那一刻,我像被灌了一盆冰水。
还没等我质问,火化手续已经完成。我被递来一罐骨灰,烫手得像个烙铁。
“为什么这么急?”
“家属说尽快处理,我们也没拦着。”
“哪位家属?”
“姜岚。”
他重复了一遍,仿佛特意要让我听清。
我的脑子开始发蒙。
如果说车祸是意外,那遗体的匆忙火化,是为了什么?清理?掩盖?
我抱着骨灰盒,站在原地怔了很久。
那晚,我去了姜南出事的地方——营州职业中学门口。
我想调监控,哪怕只是看看他最后的背影。
门卫摆摆手:“摄像头坏了,去年就没修。”
“那出事那天,你在岗吗?”
“说来巧,我那会儿肚子疼,去厕所了。”
车炸了,他没听见。
人死了,他没看见。
天时,地利,人和,全避开了。
我站在马路对面,看着焦黑的柏油和封锁线的残胶,脑袋一阵阵发紧。
姜南曾跟我说:“真正精心伪装的杀意,是看不出破绽的。”
现在我懂了。
这起“意外”,干净得像专门清理过现场。
三天。
从他出事,到火化,到所有现场证据归零,只用了三天。
就像一只隐形的手,在悄无声息地清除一切痕迹。
只剩下那条短信,像一根钉子,钉在我的脑子里。
不是遗言。
是信号。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一件更可怕的事:
我可能根本不了解姜南。
而他留给我的,不是回忆。
是谜底。
4
我不是个爱疑神疑鬼的人。
可这场“意外”太干净,太整齐,甚至……太精准。
我开始查。
从最简单的切口入手:姜南有没有什么异常支出?
有。
两周前,他买了一份意外保险。
额度高得离谱:赔付金额一百万整。
关键是,他从没告诉过我。
不是没提,是从来没说。
我联系了保险公司,查受益人。
电话那头翻着资料,片刻后,客服报了个名字:
“姜岚。”
我怔了几秒,以为听错了。
“你再确认一下?”
“确定,系统登记就是这样。”
我整个人像被重锤敲了一下,愣在原地。
我是他的未婚妻。
我们已经订婚,拍了婚纱照,只差领证。
可那份金额一百万的保单,写的却不是我。
是他姐姐。
我反复告诉自己:他们姐弟感情好,这很正常。
可理智之外,有种情绪在往上冒。
一点点冷。
更怪的是,那张保单的投保日期就在他出事前的第十天。
第九天,他出差返程,在职中门口停车。
第十天,保险生效。
精确得像卡了表。
我拨通姜岚的电话,语气尽量克制:“你知道他买了这份保险吗?”
“保险?”她声音一顿,“没听他说过。”
“受益人填的是你。”
“……是吗?他没提过这事。”
“那……火化手续,是你签的吗?”
她沉默了一下。
“他烧得太厉害了。我……不想让他再受苦。”
她声音发颤,听起来是真的伤心。
可我心里突然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感觉。
她的悲伤太完整了,没有任何缝隙,就像一张准备好随时展示的面具。
“你别多想了,南南已经不在了。”
她这句话一出,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话:
人不在了,但赔偿还在。
一百万。
如果真是意外,保险公司就会照赔。
而受益人,是她。
我不想轻易怀疑她。
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旦你开始追问,就很难再回头。
谁最早处理遗体?她。
谁签字火化?她。
谁拿到保金?她。
谁……最不希望事情继续查下去?
我的手在发冷,脑子却越来越清明。
姜南死前什么都没交代,只有那条短信。
而现在,他用它提醒我。
不是意外。
也不是巧合。
而是……被安排好的。
5
我开始查姜岚。
她是姜南唯一的亲人。
也是那份一百万保单的唯一受益人。
她没有工作,常年在家,全职带孩子。
一家人的开销,全靠她老公。
她看起来安静、节俭、不起眼,甚至有点懦弱。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成了姜南最信任的家人。
也是最早签字火化的人。
我怎么都想不通:如果真的不知道那张保单的存在,她为什么会第一时间火化遗体?
一点都不犹豫,一点都不等我回来。
我去找她,想亲口问清楚。
“我根本不知道那张保险,他从来没和我讲过。”
她眼圈红着,嗓子哑哑的,看起来像是刚哭过。
“我连你们的婚礼都还没来得及准备……他就走了……”
她的悲伤像水,很真、很温柔,几乎要把我也裹进去。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却突然冷静下来。
她每一个反应都刚刚好。
悲伤得不夸张,语气不失控,甚至连泪点都恰到好处。
可越是“刚刚好”,我就越害怕。
她,是不是在演?
我没敢当面追问。
回家后,我查了出事当天她和姐夫的行踪。
姜岚在家附近的瑜伽馆上课,有打卡记录。
姐夫带着孩子去医院看哮喘,也有挂号证明。
“命都没了,别再折腾了。”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得像在谈工作。
我盯着她的脸。
一个在运动。
一个在看病。
完美避开姜南出事时间。
也完美避开了任何嫌疑。
可这个“完美”,让我浑身发冷。
我不敢贸然怀疑。
但我隐约意识到,他们可能不是无辜的。
但也可能……我想错了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名字跳进了我的视线。
宋晓辉。
姜南曾提过他,一个修车的。
两人有过节。
而现在,他的名字,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