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让哥哥来机场接,他派靠谱兄弟,而就是他这个兄弟把我欺负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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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的机场灯火通明,却照不亮我拖着行李箱的狼狈。

手机屏幕亮起时,哥哥的语音带着几分醉意:"小妹,我让阿野去接你,他开车稳当得很!"可那辆黑色SUV停在我面前时,我万万没想到,这个被哥哥称作"靠谱兄弟"的男人,把我欺负到哭!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水痕。

我攥紧安全带,“阿野哥说"马上到"的时候,最好不是在酒吧卡座里搂着姑娘说胡话。”

阿野突然急刹,我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李云瑞,你哥让我接的是妹妹,可没说是会要人命的妖精。”

滚烫的呼吸擦过耳垂,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我的后颈。

我心跳震得耳膜发疼,“你...你喝多了!”

阿野低笑一声,单手扯松领口,“要检查吗?”

他猛地踩下油门,越野车在雨夜飙出危险弧线。

“去年你醉倒在KTV包厢,是谁给你换的衣服?谁擦的你嘴角酒渍?”

阿野突然猛打方向盘拐进地下车库,“又是谁,每夜听着我发来的语音才能睡着?”

“那只是...只是朋友间的帮忙!”

阿野突然解开安全带倾身压过来,“朋友?”

他的拇指重重碾过我下唇,低声在我耳边洒满热气,“朋友会记得你所有敏感点?”

“朋友会在你哭的时候...这样弄到你腿软?”

车库感应灯骤然亮起,我声音发颤,“阿野...不要。”

阿野用虎牙叼住我耳垂轻扯,“叫哥哥。哥哥教你,什么叫真枪实干.....”

阿野的掌心顺着裙摆滑入......



飞机晚点,这事儿就跟老天爷故意跟我开玩笑似的。
等落地的时候,外头早已是深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凌晨两点半的机场出口,冷冷清清,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
我站在那儿,左顾右盼,根本看不到一辆出租车的影子。
这大半夜的,四周静悄悄,我心里还真有点发毛,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我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给我哥李牧恒发了条信息:
【哥,睡没?能来机场接我吗?】
发完我才反应过来,手一哆嗦,多打了个“哥”字,成了“哥哥”。
啧,这感觉,怪别扭的。
我平时都只叫他“哥”,从来不用叠字,这一下,浑身都不自在。

我们虽说有联系方式,但那聊天框,几乎就是一片空白,跟没聊过似的。
这倒不是我们兄妹感情不好,只是成年之后,各自忙各自的,好像总少了点能聊到一起的话题。

我在那儿傻站了十来分钟,手机“叮咚”响了两声。
我哥回了两条语音。
我点开一听,差点没把我气乐了。
【哟,哪位好妹妹啊?】
【发张照片哥瞧瞧?】
那语气,吊儿郎当的,就跟街头混混似的。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他绝对没存我备注,不然能不知道我是谁?
我早就听说我哥在外面玩得花,可亲身体验他的这种“浪荡”,这还是头一遭。

我直接点开了视频通话,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在干啥。
视频接通,对面光线昏暗,背景里乱糟糟的,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
我哥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眼神里带着点戏谑,手里还晃着个酒杯,跟个二世祖似的。
我们隔着屏幕对视了几秒,他整个人突然就像被电了一下,一下子坐直了,那股散漫劲儿瞬间就没了。

我扯出个假笑,阴阳怪气地说:“回头我得问问爸妈,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怎么样啊,哥~哥~”
我故意把“哥哥”两个字拖得长长的,气死他。
我哥一口酒呛出来,咳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脸都憋红了。
旁边传来一阵哄笑。
“恒哥,这妹妹够靓啊!”
“你要没兴趣,介绍给我呗?”
我哥脸色一变,一脚踹在那说话的人身上,大声骂道:“滚蛋!这我亲妹!”
“都闭嘴!”

手机大概之前是搁在桌上的,他一把抓起来,画面拉近,他的表情有点讪讪的。
“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继续保持“微笑”,故意气他:“说了,我哪能知道你妹妹这么多呢?”
“回家我就跟爸妈好好聊聊。”
我哥一听,赶紧揉着太阳穴告饶:“哥错了,祖宗,千万别跟爸妈提。”
我哼了一声,刚想再说他两句。
画面外,突然传来一声很轻的笑。
那笑声,低沉,干净,就像一阵春风,轻轻拂过心间,还有点撩人。
我哥下意识地瞥了旁边一眼。
“我喝了酒开不了车,找个人去接你。”
话音刚落,他周围立刻响起一片争先恐后的声音。
“我去接!”
“妹妹,哥去接你啊!”
“你哥妹妹多,但你这儿哥哥更多!”
我哥一听,立马火了,骂道:“都滚一边去!你们这帮货没一个靠谱的!”
“想接我妹?门儿都没有!”
他对着镜头说:“等着,我让我最帅、人品最靠谱的兄弟去。”

画面猛地一转,镜头里出现一张清俊冷冽的脸。
那脸,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非常惊艳。
方城野,我哥那个公认最靠谱的兄弟。
以前我见过他几面,我哥比我大两岁,高中时我们在同一所学校,我偶尔碰到过他们俩在一起。
虽说谈不上陌生,但也绝对不熟,我和方城野,从来没说过话。

隔着屏幕,我们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
我的心“砰”地跳了一下,就像有只小兔子在里面乱撞。
方城野倒是很从容,对我微微颔首,那动作,优雅又得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视频就被我哥掐断了。

视频电话“嘟”地一声挂断。

手机屏幕刚暗下去,转账提示就弹了出来——我哥火速转了十万块,附带一条留言,字少得像电报:
【封口费。嘴巴闭严实点。】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手指一戳,收款。
回了个【OK】的表情包,连句“谢谢”都没发。

我哥紧接着发来条新消息:【加方城野微信,给他发定位。】

我照做。

方城野的回复极简,就一个字:【好。】

发完定位,我蹲在路边,百无聊赖地数着地砖缝里的蚂蚁。

夜色沉得像块化不开的墨,路灯的光晕里浮着细小的灰尘。
其实我不太想麻烦方城野——可眼下,除了他,我还能找谁?

等车的半小时里,我玩了二十七局消消乐,手机屏幕都快被我戳出火星子了。

“李云瑞?”

一声低沉的男声突然砸进耳朵。

我猛地抬头,一辆白色保时捷停在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方城野的侧脸。

他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眼神落在我的手机屏幕上:“消消乐玩到第几关了?”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慌慌张张把屏幕按灭。

上次见他还是高中,现在我都大学毕业了。

隔着手机屏幕不觉得,真人面对面时,我盯着他那张脸,突然有点恍惚——高中贴吧里那句玩笑话猛地蹦进脑子:【一中校草方城野,颜值核武器,帅得惨绝人寰。】

这么多年过去,他气质更沉了,颜值却像陈年老酒,愈发醇厚。

“腿蹲麻了?”他忽然开口。

我蹭地站起来,膝盖“咔”地响了一声,疼得我倒抽冷气。

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卡壳了——该叫他什么?

直呼其名?太生分。
跟着叫哥?又太肉麻。

我纠结得耳根发烫,脸也跟着烧起来。

方城野看着我变幻莫测的脸色,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极轻地笑了一声。

他推开车门下来,个子高得像棵树,往我面前一站,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他挑眉:“不认识了?”

我结结巴巴:“认,认识。”

方城野笑了笑,伸手接过我的行李。

我目光瞟向后座,刚想伸手去拉后门把手,他已经替我拉开了副驾的门,绅士得体地说:“上车吧。”

车里,我坐得笔直,像上课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后背绷得像块木板。

方城野大概察觉到我的拘谨,放了首舒缓的音乐,主动找话题闲聊:“你哥说你最近遇到点麻烦?”

我“嗯”了一声,刚想开口,他手机突然响了。

我无意瞥见屏幕,是个女生的名字——沈雅。

他没接。

电话又响。

他直接按了静音,把手机扔到中控台上。

我眼神飘了飘,感觉气氛有点微妙。

正琢磨说点啥缓解尴尬,闺蜜突然发来好几条语音。

这大半夜的连发语音,肯定有大事。

我手忙脚乱想点文字转译,结果手一滑,点成了播放。

闺蜜那充满怨念的咆哮瞬间充斥车厢:
【天杀的!这世上怎么会有硬件有问题的男人啊!!!!】

我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飞出去,慌忙去关。

越急越乱,手机啪嗒掉在脚边,语音还在一条接一条自动播放:
“我舔了那么久才舔到的高岭之花,居然是个绣花枕头!谁懂衣服脱一半的绝望啊!”
“光有门面顶啥用啊!关键时候掉链子!”
“宝你以后找对象一定得先验货!别像我似的踩大雷!”
“我哭死好吗!他自己不行还整天摆谱,哪来的自信啊!”

好不容易捡起手机,好不容易关掉声音,世界终于安静。

我感觉脑袋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刻无比感激车里还在放音乐——好歹给我留了层遮羞布,不然真想跳车。

我偷偷瞄了眼方城野。

他侧脸平静,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路况,充分展现了一个成年人的体面。

如果忽略他嘴角那抹压不下去的弧度就更好了。

我缩在副驾,像个鹌鹑,盯着窗外一言不发,内心疯狂呐喊:救命啊!这社死现场谁能救我?!

等红灯时,一直沉默的方城野忽然开口:
“男朋友…还是高中那个?”

我一愣,随即摇头:“不是。”
“我没男朋友。”

高中是有个男生追我追得特别紧,每天早上给我带早餐,晚上送我回家,像块牛皮糖似的黏着我。

有次他在学校后门拉扯我,被我哥远远看见了。

我哥百米冲刺过来,一把拽开那男生,沉着脸问:“你谁?”

那男生梗着脖子:“我是她男朋友!你又是谁?警告你别打李云瑞主意!”

这话这态度直接点爆了我哥。

两人当场就动起手,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

我赶紧去拉我哥,他更火了,以为我护着那男生,气得一把甩开我。

我踉跄着往后退,眼看就要摔倒,方城野突然从旁边冲过来,下意识伸手接住我。

我整个人撞进他怀里,鼻尖撞在他胸口,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哥和那男生瞬间停战,异口同声冲方城野吼:“放开她!”

这陈年糗事突然被翻出来,我脸上有点挂不住,耳根又开始发烫。

接下来的路程,方城野依旧和我闲聊,巧妙地避开了让我尴尬的话题。

但到家下车时,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谁能想到啊,这一场久别重逢,竟让我在方城野面前社死到脚趾抠地,还出了大糗。
我本就是个资深内向的人,那晚,那些尴尬的画面在我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重播,搅得我整晚都睡不着觉。
翻来覆去,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安慰自己:“算了,没事的,以后跟方城野估计也不会有啥交集了。”

我老家在杭州,大学跑去了北京,一读就是四年。
大学毕业后,我又留在那边考研,接着又工作了两年。
这次回来,一是打算辞职回南方发展,二是来参加大堂哥的婚礼。

这几天家里可热闹了,邻市的三叔一家都来了。
我哥呢,自己在外面买了房,平时很少回家。
回来这一周,我就见过他一回。

今天家族聚餐,他必须得出席。
可昨晚不知道他又跑到哪儿鬼混去了,电话死活打不通。
我爸气得直跳脚,冲我吼:“你去他公寓,把他给我抓回来!”

他公寓在城西银泰附近,开车过去也就二十分钟。
我有他公寓指纹锁的权限,手指一按,门“咔哒”一声就开了。
一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混着烟味扑鼻而来,熏得我直皱眉。
我往客厅茶几上一看,好家伙,堆满了空酒瓶,东倒西歪的。

我皱着眉头,径直朝主卧走去。
卧室门虚掩着,里面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黑咕隆咚的。
我“唰”地一下拉开窗帘,阳光“轰”地一下灌满整个房间。
床上的人被这强光一刺激,下意识地把被子往上拉,蒙住了头。
“真能睡!”我嘴里嘟囔着,没好气地走到床边。
“起床了!”我一边喊,一边伸手猛地掀开被子。

这一掀,我整个人都懵了。
一具充满力量感、线条流畅的男性躯体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
我的心,本来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可当看清那张脸是方城野时,瞬间就像被扔进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还“砰砰砰”地狂跳起来。

方城野在被子被掀开的瞬间,眼睛“唰”地就睁开了。
他凌乱的发丝下,那迷蒙的眼神,在几秒钟内就恢复了清明。
我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我这才注意到,方城野浑身上下就穿着条黑色运动短裤,关键部位那明显的轮廓,就像一把火,瞬间把我脸烧得通红。

“轰”的一下,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
方城野也反应过来了,他迅速把被子拽回去,重新盖好。
我慌慌张张地转身就想跑,可越急越乱,小腿“砰”地一下狠狠磕在床沿上。
那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嗷”地叫出声来,疼得我蹲下去,直抽冷气。

方城野听到动静,立刻坐起身来。
“磕着了?”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随着他起身,被子滑落,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和宽阔的肩膀。
那肤色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干净,再配上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这视觉冲击力,比他躺着的时候还要强烈。
我疼得顾不上回答他,也顾不上欣赏这美景了,咬着牙,忍着痛站起来,像逃命似的冲出了房间。

房门外,我的心还在胸腔里“砰砰砰”地狂跳,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涌,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



“见鬼了,我咋好像听见有女人在尖叫?”
我哥睡眼惺忪,头发乱得像鸡窝,从客房里晃晃悠悠地走出来。

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瞥见我,吓得浑身一激灵。
等看清是我,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去,我还当家里进贼了呢!”

我撇撇嘴,调侃道:“怎么,还以为是哪个被你金屋藏娇的妹妹呢?”

我哥胡乱地扒拉了两下头发,一本正经地说:“别瞎扯,你哥我可是正人君子。”

“那你怎么突然跑来了?”他问。

“三叔他们来了,爸让你必须回家,晚上家庭聚餐。”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打你电话也打不通,等着回去挨批吧。”

正说着,方城野从主卧走了出来。
他一身白灰色居家服,干净利落,看着就让人舒服。

我们的目光撞在一起,都有点尴尬。
我哥却浑然不觉,随口介绍道:“哦,他最近住我这儿。”

方城野看我哥就穿了条五分裤,皱了皱眉说:“把上衣穿上,别着凉了。”

我哥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以前又不是没见过我这样。”

说实话,他光膀子的样子,跟路边的流浪猫狗没啥区别。
不对,猫狗可比他可爱多了。

方城野没多说什么,直接把我哥推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我哥在门后嘟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亲妹呢。”

我干笑两声,赶紧走到客厅。
方城野也跟了出来,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地上的空酒瓶和烟灰缸。

我想帮忙,却被他拦住了。
“你坐着吧,我来弄。”

他一边收拾一边解释:“昨天我生日,几个朋友来闹腾得太晚,没来得及收拾。”

“我房子在装修,就临时在你哥这儿住一阵。”方城野看了我一眼,带着歉意说,“抱歉,没考虑到你会突然过来。”

“刚才那会儿……”他顿了顿,“我开门时没太注意。”

我赶紧说:“没事,是我太冒失了。”

这种乌龙,以前也发生过一次。
方城野高二时在我家留宿过。
那次我不知道他在,周六一大早,我戴着个吓人的鬼面具溜进我哥房间,想报复他上周末整我的仇。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走近了才觉得不对劲。
被子鼓鼓囊囊的,把一米五的床都快占满了。

等我站到床头,看清了方城野的脸。
他猛地睁开眼,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我也被吓得魂飞魄散,面红耳赤地道歉后,飞快地逃跑了。

后来吃饭时,我哥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在方城野的目光里,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匆匆扒完饭就溜了。

现在想起来,那点羞愤早变成了有趣的小插曲。

瞥见垃圾桶里的蛋糕盒,出于礼貌,我对方城野说了句:“生日快乐啊。”

方城野朝我伸出手,眼里带着点调皮,“礼物呢?”

“啊?”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我没带,下次补给你行不?”

方城野忍不住笑了,“逗你的,你这句祝福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他看着我,眼神带笑,我有点不自在,赶紧移开视线,岔开话题:“你怎么睡主卧了?”

“你哥说客卧你住过,里面还留着你不少东西。”方城野解释道,“他觉得我睡那儿不合适,我就睡主卧了。”

研究生刚毕业那会儿,我拗不过爸妈的催促,就回来了。
在家里的公司干了半年。
公司离我哥这儿近,那段时间我就住这儿。

后来,我又跑回北京去了。
直到最近才决定彻底回来。

方城野手脚很利索,客厅很快恢复了整洁。
一看就是常做家务的人,不像我哥,生活自理能力简直堪忧。

收拾完,方城野拿了个药箱过来,在我面前蹲下,“我看看伤。”

我惊讶于他的细心,有点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腿,“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行。”

“我学过医,比你专业点,放心。”方城野抬眼看我。
他的双眼皮很浅,眼型很好看,黑色的眼眸清澈明亮,像月光落在溪水上。

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我点了点头。

方城野本科读的医学,可惜他的手受过伤。
虽然后来治好了,日常生活没问题,但拿不稳手术刀,后来就转了专业。

听我哥说起时,我还觉得挺可惜的,因为他确实很有天赋。

此刻,方城野轻轻挽起我的裤腿,露出小腿上那片刺眼的青紫。
看着就疼。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
温热的指尖轻轻碰了下我的伤处,“疼吗?”

我倒吸一口冷气,点点头,“疼。”

不知道是不是屋里的酒气还没散干净,我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被他碰到的皮肤,泛起一阵异样的麻痒。

方城野握住我的脚踝准备涂药时,我哥出来了。
他刚洗完澡,浑身冒着水汽。

“这又是怎么了?”他问。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方城野平静地替我回答:“她刚才不小心撞到桌腿了。”

我哥盯着方城野握着我的手,眉头一皱,蹲下来挤开他,“我来弄。”

方城野自然地让开位置,站在一旁,垂着眼看我哥的动作,抿着唇,看上去好像有点不高兴。

我哥涂药那叫一个简单粗暴,三下五除二就完事了,转身去抽纸巾。

我早有预料,自己拿过药膏,又仔细涂了一遍。

我哥这迟钝的家伙,擦手的动作突然停住,猛地想起来:“对了,你刚才尖叫啥?”

我眨巴眨巴眼,“我……看见蟑螂了。”

方城野听到我的回答,瞥过来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
我心虚地别开脸,不敢看他。

准备出门那会子,我心里正琢磨着事儿呢。

不经意间,眼一扫,鞋柜底下有个小小的方形纸包,孤零零地躺在那儿。

我下意识地就弯下腰,伸手捡了起来。

这时,方城野刚好瞧见我手里的东西,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那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哥就站在我旁边,刚把鞋穿好,转身一扭头,也看清了我手里的玩意儿。

嘿,他反应那叫一个快,跟闪电似的,一下子就抢了过去。

可就那一瞬间,包装上的字,我已经看得真真儿的。

超薄。

颗粒。

草莓味。

我手指着我哥,眼睛瞪得老大,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

我哥眼疾手快,一把就按下我指着他的手指,赶忙解释:“别瞎琢磨!真不是我的!”

“我发誓,我从来没带过任何女生回来过!”

说完,他立马就把这锅甩给了方城野。

“砚舟,是不是你落下的?”

“这怎么能乱丢东西呢,多不像话!”

方城野脸色“唰”地沉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不是我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努力平复着被我哥冤枉后的情绪,然后冷静地分析:

“是昨晚来玩的朋友不小心掉的。”

我眼神里满是怀疑,就跟探照灯似的,在他们俩身上来回扫视,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屑,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你们两个……”

“变态!”



回家的路上,我哥开着车,突然把车往路边一靠,下车给我买了堆吃的喝的。

这事儿啊,就这么勉强算是翻篇了。

我也实在没脸再提了,感觉这事儿太尴尬了。

看我脸色缓和了些,我哥开着车,又开始唠唠叨叨地念叨起来:“我说你对男的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呢?”

我一脸莫名其妙,心里想着,这又咋啦?

“方城野要给你涂药,那都肌肤接触了,你就让他碰啊?”

这话听得我心里有点恼火,我回怼道:

“你思想怎么这么老土啊?”

“他不是你铁哥们吗?你平时不总夸他人品好得很?”

“你还让他住你家,他说他学过医,帮我看看,我就没多想,人家也不至于起什么歪心思吧。”

我哥“啧”了一声,那声音里满是无奈:“这是两码事!不管他跟我关系多铁,不管他人品多好,只要他是男的,你就得保持安全距离。”

“你不懂男人,再好再清高的男的,骨子里都有点那啥。”

“我不是说砚舟这人不行,我是说你自己得有点这个意识!”

我没好气地回他:“知道啦!”

“别说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有分寸。”

我哥又开启了盘问模式,问我:“你这几年在北方,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说着说着,就扯到我高中时候的一个男生。

“你别傻乎乎的,被那些花言巧语的小子给骗了,别被坏男人哄得晕头转向的。”

“我听说那小子跟着你去北方了?你可别被这点感动给蒙蔽了,那不一定是爱情。”

我听得脑袋都大了,忍不住怼他:“你光说我,你自己一身风流债,先管好你自己吧。”

“渣男!”

我哥被我气笑了,伸手就想掐我胳膊。

我反应快,一下子就躲开了。

我哥这人,长得那叫一个招蜂引蝶,走在路上,回头率老高了。

实际上,他也确实挺爱玩,三天两头不着家。

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忙啥呢,神神秘秘的。

但对我,他比我爸还老古董。

从小到大,我身边只要出现个男生,没一个能逃过他的“警告”。

以前他总说:“哥告诉你,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信我的,别谈恋爱。”

我幽幽地看着他,灵魂发问:“那你也不是东西?”

他作势要勒我脖子,咬牙切齿地说:“说谁不是东西呢?”

也就我去北方那几年,他管不着我,我才稍微自由点。

现在他年纪大了,可能想开了点,觉得我成年了,该尊重我的恋爱自主权了。

这两年家里催婚催得紧,他偶尔也会说:“其实也有好男人的,不能因噎废食嘛。”

但依然改不了耳提面命的毛病,一个劲儿地让我别被骗了,看上谁了必须让他把关。

最搞笑的是,家里想给我介绍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时。

我哥当着我爸妈的面,开启了毒舌模式。

“这个表面老实,背地里欺软怕硬。”

“这个爱喝酒还沾赌,这能要吗?”

“这个太磕碜了,什么歪瓜裂枣,拿不出手啊。”

“这个学历水分太大,不行不行。”

“这家情况复杂,私生子兄弟好几个,这以后事儿多着呢。”

难得有个又帅能力又强的,他照样摇头:“这个是不错,但听说他养金丝雀,这靠不住。”

最后一个家世、长相、能力、作风都挑不出毛病的,我哥还是觉得不行。

“这人太厉害了,我怕我斗不过他,回头把咱家公司给吞了,那可就糟了。”

总而言之,没一个能入他法眼。

把我爸妈堵得哑口无言,最后气得直跳脚。

我爸指着我哥吼:“那你去给你妹找个十全十美的来!”

我哥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

“算了,还是别结婚了,咱家有钱,养你一辈子绰绰有余。”

结果自然是被我爸抄起拖鞋,追着满屋子打。

这几天,家里热闹得像菜市场,亲戚们你来我往,一拨接一拨,没个停歇的时候。

我哥瞅准个空子,脚底抹油溜了。

我见状,也赶紧寻了个由头,打算开溜。

刚迈出家门,就被刚分手的闺蜜一把拽住,拖去了KTV,说是要发泄发泄。

包厢里,闺蜜抱着麦克风,跟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地吐槽她那高冷前男友。

“你说他到底咋想的啊!”

“帅是帅,还爱干净,可那方面,啧啧,真不行!”

我试着安慰:“那事儿……真有那么重要?”

“你要是真心喜欢他,柏拉图式的恋爱,也挺好。”

闺蜜一脸“你不懂”的表情,撇撇嘴。

“这事儿,你没经历过,说了你也不明白。”

她痛心疾首,继续吼道:“我当初就是看他帅,身材好,哪想到他硬件这么差!”

那声音,撕心裂肺的,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我兜里的手机,跟催命似的,嗡嗡震个不停。

我只好出去接电话。

刚挂断,转身推开门,猛地撞见个人。

方城野,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有点意外地看着我。

我也愣了愣,心想,最近这是咋的了,咋老碰见他?

正想打个招呼,他身后包厢里突然爆出一阵起哄声。

他无奈地冲我笑了笑。

“能……帮个小忙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直觉告诉我,没啥好事。

“玩游戏输了,抽中大冒险。”

他把一张纸条递到我眼前。

上面写着:【找个异性坐腿上喂酒。】



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方城野看我那抗拒的样子,眼神暗了暗。

“没事,我认罚。”

我小声问:“罚啥?”

“吹一瓶。”

上次机场接我,我就问过他,聚会咋不喝酒。

他说这些年应酬,把胃搞坏了,喝多了就得进医院,尽量不碰。

朋友聚会,大家都能体谅。

但有些生意场上的人,就得看情况了。

很明显,里面那群人,不算朋友。

方城野是白手起家,现在成了商界新贵,全靠自己一步步打拼。

我敢肯定,是那帮公子哥故意整他。

看他语气那么平淡,我有点心软了。

脑子一热,就点了头。

等端着酒杯站在方城野面前,被包厢里一屋子男的盯着时,我肠子都悔青了。

怪不得他刚才开门出去呢,里面清一色全是男的!

啥破游戏啊!你们自己男的和男的玩不行吗?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嘛。

方城野坐在沙发上,轻轻拉住我空着的那只手。

手心温暖有力,带着点安抚的意思,也引着我靠近他。

我想打退堂鼓,硬着头皮想侧着坐。

方城野牵着我的手却突然一用力。

我整个人直接跨坐到他腿上。

酒洒出来,弄湿了我们俩的衣服。

那冰凉的液体,让我一激灵。

在我白T恤上晕开一片深色。

我错愕地看着方城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有点被吓到。

重新换了杯酒,方城野声音放得很柔:“速战速决吧。”

像是解释他刚才有点鲁莽的动作。

“喂我就行。”

他微微仰头,薄唇轻启,就两个字,又低又沉,还有点哑。

像羽毛扫过耳膜,我差点又没拿稳杯子。

我端着酒杯凑到他嘴边,小心地往里倒。

方城野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有些酒液顺着他唇角滑落。

流过下巴、脖子,最后消失在衣领里。

那画面,莫名有点撩人。

随着最后一口酒咽下,游戏总算结束了。

方城野眼尾泛着红,眼神湿漉漉的,就那么直直看着我。

沾着酒液的嘴角微微勾起,有种颓废又勾人的劲儿。

我的心跳有点不受控制,一股燥热烧得嗓子发干。

我想从他腿上下来,方城野却突然伸手按住我的腰。

把我的脸按在他肩膀上,我们俩贴得很紧。

方城野压低声音:“你哥来了。”

我全身瞬间僵住,头皮发麻,动都不敢动。

虽然进来时我戴了口罩,但我哥只要看见我这背影,铁定认得出!

“他进对面包间了。”

方城野很镇定,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就这么抱着我站了起来。

我本能地手脚并用缠紧了他,怕摔。

周围响起一片暧昧的起哄声,我脑子已经紧张得顾不上这些了。

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在方城野车里了。

“还好吗?”

“吓着了?”

方城野递给我一瓶果汁。

我喝了两口,心有余悸地长出一口气。

方城野轻笑:“这么怕你哥?”

就刚才我和方城野那姿势,让我哥看见还不得原地爆炸?寸草不留。

我反而觉得方城野冷静得有点过分,有点委屈地瞪了他一眼。

我赶紧拿出手机给闺蜜打电话叫她出来。

低头时,没注意到方城野眼神瞬间暗沉下去,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被勾起了兴趣的眼神。


“这事儿,透着股子邪乎!”

后来,我忍不住跟闺蜜倒苦水,她一听,眉头紧锁,连着说了好几遍“邪乎”。

“他看你那眼神,不对劲!肯定藏着什么心思!”

“姐姐我阅男无数,这直觉,错不了!”

方城野喜欢我?这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们碰面,也就那么几次,每次还都是阴差阳错。

那次喂酒,气氛是有点微妙。

可那也是游戏逼的,谁玩大冒险,心里能没点小九九?

别说男女之间了,就是同性,也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闺蜜瞅着我,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长着张甜妹的脸,心里却是个直愣愣的汉子。”

“怪不得张震追了你这么多年,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闺蜜摇头晃脑,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怜。”

张震,就是那个高中时候喜欢我,还跟我哥干过架的男生。

这么多年了,他愣是没放弃。

我考到北方的大学,他也追了过来。

我进公司读研,他又跟了进来。

这毅力,我是真佩服,可也真头疼。

张震这人,条件是真不错。

长得帅,能力强,还特别“执着”。

可我就是对他没感觉,他的坚持,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负担。

那天在KTV,给我打电话连环轰炸的就是他。

还有一次,我在外地做了个小手术,没告诉家里人。

他不知道怎么就得到了消息,跑到医院来照顾了我一个星期。

我赶他走,他愣是不听。

最后,我还是欠了他这份人情。

他倒是挺有分寸,加上工作上也有来往,我就没狠下心删他联系方式。

可一提起张震,我就头疼得不行。

他也跟着我,回来了。


我踏入了新公司的大门。

某天,在公司附近,我竟瞥见了方城野那辆熟悉的车。

一番打听,才知晓他的公司就坐落在EFC欧美金融城那栋高耸入云的大楼里。

午后的闲暇,他笑眯眯地凑过来,说要请我共进午餐,带我去尝尝那隐藏在街巷的美味。

我婉言谢绝,心里多少有些顾虑。

方城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我哥的电话。

电话那头,他言辞恳切,说我在他公司附近上班,想尽地主之谊请我吃个饭,问问我哥的意见。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我哥竟也欣然应允。

“吃啊!他请客,你客气啥!”
“他尽地主之谊,你就别跟他客气了!”

有了我哥的“圣旨”,我自然没了拒绝的理由。

就这样,我们莫名其妙地成了固定的午饭搭子。

方城野这人,挺健谈,跟他相处,挺自在。

偶尔,我哥也会加入我们的午餐行列。

他总不忘叮嘱方城野:“你帮我盯着点我妹,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的靠近她。”

方城野瞅了瞅埋头吃饭的我,笑着应承:“行,你放心。”

日子就这么平淡而温馨地过着,直到有一天,我加班到深夜。

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看见张震像根木桩似的杵在路边。

我叹了口气,心里直犯嘀咕,这张震,怎么就这么执着呢?

我理解不了他的感情,更不懂他的坚持。

追我的人不少,但像他这么死缠烂打的,还真是独一份。

闺蜜曾评价他:“他在熬,也在赌,赌你到了想结婚的时候,身边没有更好的人选,就会选他。”

在外人眼里,他深情又可怜,而我,则显得冷漠无情。

这些年,不少老同学都这么看我。

可喜欢我是他的事,不喜欢他,是我的权利。

凭什么因为他搞得人尽皆知,我就得感恩戴德地接受?

被一个不喜欢的人纠缠不休,真的很烦。

他做的那些事,确实让我有点感动,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看到我出来,张震几步就冲到我面前。

“晚星,我找你好久了。”

我皱了皱眉,一脸无奈:“张震,你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张震盯着我,眼神深邃而固执。

“你单身,我就有机会。”

我对他的逻辑简直无语至极。

“所以,我喜欢上别人或者跟别人交往,你就能死心了是吧?”

张震眼眶发红,声音颤抖:“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会喜欢别人,会和别人结婚,那个人不会是你。”

“我说过无数次了,我们顶多就是朋友。”

他突然失控,一把抱住我,勒得我喘不过气。

在我耳边低吼:“不准你喜欢别人!”
“我不想跟你只做朋友!”

我使劲推他,可他就像座山,纹丝不动。

直到一声怒吼响起,紧接着张震被人猛地扯开,脸上狠狠挨了一拳。

我抬头一看,是我哥那张暴怒的脸。

“又是你这阴魂不散的玩意儿!”
“我妹说了八百遍不喜欢你,听不懂人话是吧!”

张震认出是我哥,没敢还手,只是对我哥说:“哥,我喜欢李云瑞,这辈子都是。”

“谁他妈是你哥!滚!”

我赶紧抱住我哥的胳膊,生怕他们打起来:“哥,我们走吧。”

我哥气得直喘粗气,拽着我走到路边一辆开着门的车旁,一把将我塞了进去。

“你先回去,这小子我来处理。”

方城野也在车里,坐在驾驶座上,脸色不太好。

我担心地抓住我哥:“别动手!千万别打架!”

我哥揉了揉我的头发:“这小子跟牛皮糖似的缠你这么多年,谁知道他以后能干出什么事,我去跟他‘好好聊聊’。”

“放心,你哥我有分寸。”

看着我哥大步流星走开的背影,我心里七上八下。

我哥头上有个小疤,那是酒瓶砸的。

我长得比较招人喜欢,就算很乖很低调,也总招些麻烦。

十几岁的年纪,荷尔蒙躁动,混混也多。

初中时,我就被一群混混堵过。

我哥为了护着我,被人砸了头。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打架,凶狠、暴戾、不要命。

少年时的他身形单薄,但挡在我前面的样子却像座山。

他一个打五六个,结果当然是满身伤痕。

后来,方城野出现了。

十五岁的他,拎着根棍子就加入了混战。

他打架又狠又准,动作干脆利落,透着一股狠劲儿,一看就是身经百战。

很快,那帮混混就被打跑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幕。

方城野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白校服,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一副标准好学生的样子。

手里却拎着沾了血的棍子,眼里的那股狠厉,在撞上我目光的瞬间,就融进了夏夜的风里。

从那以后,他和我哥成了铁哥们。

而我,那时候的我,连句谢谢都顾不上说,连个眼神回应都来不及,就被我哥满头满脸的血吓哭了。

那血糊糊的画面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我特别怕他跟人打架,怕他受伤。

我哥也知道,因为他住院那会儿,我天天哭。

他总是嬉皮笑脸地哄我:“不觉得你哥帅炸了吗?”
“记住了啊,以后找对象得按你哥这标准来,得能为你拼命,这才叫真心!”

我站在那儿,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耳边突然传来方城野低沉的声音,像是一阵轻风,吹散了我几分慌乱:“他啊,比你想象中要稳重得多,你就别自己吓自己,瞎操那份心了。”

我猛地一转身,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他脸上。
那眼神,让方城野有点不自在,手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带,像是要松快些。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他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一把抓住他的手,那力度,仿佛是在确认什么。
“上次我替你挡了那些麻烦,现在,该你帮我了。”

说完,我不由分说,拉着方城野就往我哥和张震那儿走。
脚步匆匆,心里却像敲着小鼓,咚咚咚响个不停。

两人像是有所感应,同时转过头来。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们紧紧相扣的手指上,那表情,就像是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眼睛瞪得圆圆的。

我哥眉头紧锁,像是在努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大步流星地朝我们走来。

我抢在他开口之前,大声宣布:“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他脚步一顿,像是被什么定住了,愣在原地,一脸的不敢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没给他多想的空儿,转头看向张震,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看见没?这才是我的正牌男友,以后,请你别再来烦我了。”

张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他猛地一吼,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和愤怒:“你撒谎!”

方城野侧身将我护在身后,眼神冷冽。

“她没骗你。”

“是我不想惊动她哥,所以恋情一直保密。”

“但你死缠烂打,严重干扰了晚星的生活。”

“我决定不再隐瞒。”

“方城野!”张震显然认得他,毕竟同校过。

方城野当年可是风云人物。

他咬牙切齿挤出这个名字,眼神凶狠。

僵持片刻,张震忽然转向我:“凭什么?”

“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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