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理后来在回忆录里写：李宗仁这一仗，打出了中国人的骨气！

1938年春天，五千支老套筒步枪对阵日军的山野炮联队，

五万穿着草鞋的中国兵，硬是把号称“钢军”的坂垣师团钉死在了台儿庄。

这事说出来没人信，西北军的大刀、川军的烟枪、东北军的旧炮，

这些平时互相提防的“杂牌”，怎么突然就拧成了一股绳？

周恩来后来在回忆录里写，“李宗仁这一仗，打出了中国人的骨头”。

要知道那时候南京刚丢，上海撤退的残兵还在哭，

日本人正满世界吹嘘“三个月灭亡中国”，台儿庄这声枪响，偏偏就把这句狂言炸得粉碎。

可那时的南京刚成一座空城。

紫金山的炮声停了才半个月，草鞋兵蹲在铁路边啃冻窝头，

报纸上“南京陷落”四个黑字像块石头砸进人心里，

城里的血还没干，城外的人看着长江水面漂着的木板，连哭都哭不出声。

东京参谋部里吵翻了天。陆军省的“扩大派”拍着桌子喊“趁势南下”，

海军省的“不扩大派”攥着电报骂“三个月打不下上海，再拖要被中国拖死”，

吵到最后达成个折中：不打持久战，但得把津浦铁路打通。

这条线一头拴着北平，一头连着南京，南北日军要是在徐州汇合，

武汉和西安就成了案板上的肉，到时候中国的腹地就没了屏障。

可中国人不能让他们汇合。

南京丢了，重庆还没准备好，武汉的兵工厂刚把机器往山里搬，

蒋介石在洛阳的临时指挥部里拍了桌子：“徐州得守住，守不住，咱们连喘气的功夫都没了！”

津浦路沿线的残兵开始往徐州凑，伤兵缠着破布条走，

没枪的扛着扁担跟，谁都知道，这一仗是拿命换时间。

这时候，蒋介石把李宗仁叫到武昌，递给他第五战区司令的委任状。

老蒋捏着鼻子认了，地方派系也暂时把地盘之争搁一边，毕竟日本人都打到家门口了。

来徐州的都是些“杂牌”，西北军宋哲元的残部、东北军于学忠的旧部、川军邓锡侯带着的草鞋兵，

连李宗仁自己的桂军都凑不齐整建制。

李宗仁站在地图前直皱眉，这些部队平时互相拆台，

装备更是五花八门，汉阳造配老套筒，机枪还没日军一个中队多。

他对着参谋苦笑：“这仗，得拿命去填。”

日军果然分兵南北对进夹击徐州。

南线的日军先沿着津浦铁路往北冲，李宗仁把手里最能打的桂军31军派到南线，

让他们在明光死守，这支部队是他的老底子，打仗机灵，

白天躲进山里，晚上摸黑出来炸日军的运输队，就这么拖着，

硬是把矶谷师团的先头部队拦在淮河以南一个多月。

31军打得差不多了，李宗仁赶紧调东北军51军于学忠部顶上来。

于学忠带着部队刚到淮河沿线，日军的飞机大炮就开始炸，51军的士兵趴在临时挖的战壕里，

手里的步枪还是张学良时代的旧家伙，连重机枪都没几挺。

淮河沿线的阵地白天丢了晚上摸黑抢回来，

士兵们刺刀捅弯了就用枪托砸，有的连队打到最后只剩十几个人。

最惨的是小蚌埠那个阵地，日军坐着橡皮艇强渡，51军一个营的士兵抱着手榴弹跳进水里，

跟日军同归于尽，水面上漂着的钢盔分不清是中国的还是日本的。

打了半个月，51军三个师打残了两个，于学忠给李宗仁发电报，

就一句话："职军已尽最大努力，官兵伤亡殆尽。"

淮河防线眼看就要崩了，李宗仁急得在指挥部里转圈，手里的旱烟袋抽得直冒火星。

淮河防线眼看要垮时，李宗仁想起了张自忠。

这人北平撤退后背着"汉奸"骂名，躲在山东乡下啃窝头，

是李宗仁拍板调他出来，"给你个机会，把骂名洗干净"。

59军三天三夜没合眼，士兵穿着单衣跑过结冰的淮河，棉鞋冻成了冰疙瘩。

一到就跟51军分左右翼包抄，张自忠提着大刀站在阵前喊："今日不拼命，对不起四万万同胞！"

矶谷师团腹背挨揍，刚渡过河的先头部队被截成两段，机枪手趴在雪地里冻僵了还攥着扳机。

南岸日军想退，北岸51军残兵突然反扑，于学忠拄着断枪站起来，身后只剩三百多个带伤的兵。

日军被夹在中间打，尸体堆成了小山，装甲车陷在泥里动不了。

三天后，南岸日军不敢再北进，缩在战壕里打冷枪，南北对进徐州的算盘彻底碎了。

矶谷师团主力扑向台儿庄时，孙连仲的第二集团军早把城墙炸出豁口当掩体，

西北军老兵抱着炸药包往坦克履带里钻，川军端着漏底的步枪跟日军拼刺刀，

池峰城31师守核心阵地，士兵们在废墟里打巷战，一个院子反复拉锯十几次，

伤员用刺刀撑着墙继续打，死了就往工事里一滚，尸体堆成了掩体。

打了十七天，日军敢死队冲到庄内时，中国军队还有最后三百人，

师长命令“退者死”，士兵们跪下来磕个头就抱着手榴弹冲上去。

战后清理战场，运河边的血水染红了半个月，光是中国军队的尸体就抬了三天，

日军一万一千人被打死在庄内，五万人的牺牲，换来了台儿庄的守住，

这些穿着破烂军装的杂牌军，硬是用五万人的命，把日军王牌师团钉死在了台儿庄。

那五万具穿着破烂军装的尸体堆在台儿庄的废墟里，

没人再分谁是西北军谁是川军，谁是东北军谁是桂军。

李宗仁在徐州指挥部里抽着旱烟笑，说："杂牌军怎么了，打出中国人的样子就行"，

他没下多少死命令，可张自忠的59军顶着汉奸骂名冲在前。

于学忠的51军打残了还在拼，孙连仲的西北军抱着炸药包往坦克底下钻，

池峰城的31师守到最后三百人跪下来磕个头就往日军堆里冲。

谁还记着地盘和枪杆子那点破事？

日本人的飞机大炮炸不断这股劲，因为枪口都对着一个方向，命都豁给了"中国"这两个字。

南京陷落后的那口气，就这么被这群杂牌军硬生生喘了上来，

硬是把日本人的"三个月灭亡中国"撕了个口子，

让全中国看着，只要中国人不自己拆台，就没有打不赢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