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有些人习惯用表面的数据来判断一个人的价值，却不知道真正的实力往往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张总一直认为我李明远就是公司里最平庸的那个销售，业绩倒数，存在感为零。
当他在全公司面前羞辱我，说要炒掉我这个「废物」时，我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当我把辞职信放在他桌上时，他还是那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第三天，直到他翻到第二页，看到我的客户移交清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第四天，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真相一旦揭开，就再也回不去了。
01
「李明远，你给我站起来！」
张总的声音在会议室里炸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慢慢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张总。
他的脸涨得通红，手里拿着一份报表用力拍在桌上。
「你看看你这个月的业绩！」
「倒数第一！」
「整整三十万的业绩差距！」
「你告诉我，公司养你是来干什么的？」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二十多个同事都低着头，生怕被殃及池鱼。
我看了一眼那份报表，上面确实写着我的名字，业绩栏里是一个刺眼的零。
「张总，我这个月确实没有新签单。」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辩解，也没有激动。
「没有新签单？」
张总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嘴里的烟味。
「李明远，你在这家公司干了三年，你知道你给公司创造了多少价值吗？」
「我告诉你，零！」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几个女同事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王晓丽偷偷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同情。
刘大伟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张总，如果您觉得我不适合这个岗位，我可以申请调岗。」
我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语调。
「调岗？」
张总冷笑一声。
「李明远，你以为这里是慈善机构吗？」
「公司要的是能创造价值的员工，不是混日子的废物！」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这个月底，你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会议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场单方面的屠杀结束。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怎么，没话说了？」
张总回到座位上，靠在椅背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这个月剩下的十天，你要是能签下一单，我就不开除你。」
「但是，如果还是零业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看着张总，心里很清楚，这不是什么机会，而是他想看我desperate挣扎的样子。
十天时间，从接触客户到签单，在我们这个行业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就是想让我在绝望中离开。
「明白了，张总。」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
张总又叫住了我。
「李明远，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
「在这个社会上，没有能力的人就该被淘汰。」
「你这三年来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了你的无能。」
「早点认清现实，对你对公司都好。」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您说得对，张总。」
然后推门离开了会议室。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坐下来打开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几十个未读邮件，都是客户发来的。
我一封一封地点开，里面全是询问项目进度的内容。
「李总，上次谈的那个合作方案，我们老板很满意，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明远，那批设备的报价能不能再优化一下？」
「李工，我们下周想去你们公司实地考察，你看什么时间合适？」
看着这些邮件，我忍不住笑了。
如果张总知道这些邮件的内容，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02
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王晓丽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明远，别太在意张总今天说的话。」
「他就是那个脾气，你知道的。」
我抬头看着她，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眼神里确实带着关切。
「我没事，谢谢你。」
「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她提议道。
「散散心也好。」
我摇了摇头。
「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等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我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我用了三年，里面记录着所有客户的详细信息。
不是公司的CRM系统里那些表面数据，而是真正有用的东西。
我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华鼎集团——陈董事长，个人电话138****8888。
这是公司最大的客户，年采购额超过五千万。
陈董事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喜欢喝茶，女儿在美国读书。
他的公司地址不在CBD，而是在城南的一个工业园。
每次谈业务，他都习惯约在公司附近的那家茶馆。
我继续往下翻。
第二页：美联科技——刘总经理，微信号liutechceo。
这家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付款爽快，从不拖欠。
刘总年轻有为，做事雷厉风行，最讨厌啰嗦的销售。
跟他谈业务要直接，产品好价格合理就行，不需要太多套路。
第三页：盛世投资——王副总，QQ号码88888****。
这是一家投资公司，手上有很多项目需要设备采购。
王副总表面上很严肃，实际上是个技术控，喜欢研究产品的技术参数。
只要你能在技术层面征服他，订单基本就定了。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每个客户我都能想起他们的样子。
华鼎的陈董事长总是穿着老式的中山装，说话慢条斯理。
美联的刘总喜欢穿运动装，见面总是匆匆忙忙的样子。
盛世的王副总戴着厚厚的眼镜，每次讨论技术问题都会兴奋起来。
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公司的CRM系统里一个都没有。
因为他们都是我的私人联系人。
三年前我刚入职的时候，张总给我分配了一堆所谓的「意向客户」。
都是一些在网上留过信息，或者参加过展会的联系人。
我一个一个地打电话，发邮件，99%都石沉大海。
偶尔有回复的，也都是一些没有决策权的小员工，根本签不了单。
后来我改变了策略。
我开始自己寻找客户，通过各种渠道去接触真正有采购权的人。
参加行业会议，加入技术交流群，甚至蹲守在客户公司楼下。
慢慢地，我建立起了自己的客户网络。
这些客户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都不喜欢通过公司的正式渠道接触。
他们更愿意直接跟我这个具体负责的人沟通。
所以，他们的联系方式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在公司的记录里，我确实没有什么亮眼的业绩。
因为我的客户都不是通过公司分配的线索转化的，按照内部规定，我无法拿到这些客户的业绩提成。
但是，这些客户的订单确实是通过我拿到的。
公司把这些业绩都算在了「市场部门」的头上。
华鼎集团去年的五千万订单，名义上是市场部的李经理谈下来的。
实际上，李经理连陈董事长的面都没见过。
整个项目从接触到签约，都是我在跟进。
陈董事长甚至以为我就是我们公司的李经理。
我合上笔记本，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既然张总觉得我是个「废物」，那我就成全他。
让他亲眼看看，失去我这个「废物」会是什么后果。
03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办公室。
趁着还没人上班，我打开电脑，开始写辞职信。
「尊敬的张总：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辞去目前的工作岗位。
根据劳动合同规定，我会提前一个月提交此辞职申请。
在离职交接期间，我会配合完成所有相关工作的移交。
特此申请。
李明远
2024年4月15日」
写完辞职信，我开始整理客户移交清单。
这是重头戏。
我打开笔记本，把里面的客户信息一条一条地敲进电脑。
华鼎集团——联系人陈董事长，年采购额5000万。
美联科技——联系人刘总经理，年采购额1200万。
盛世投资——联系人王副总，年采购额800万。
整整三页纸，二十六个客户，总采购额超过两个亿。
这还只是去年的数据，今年的单子更多。
我特意在每个客户信息后面标注了详细说明：
「该客户只接受本人直接对接，不通过公司其他渠道。」
「联系方式为本人私人维护，未录入公司CRM系统。」
「项目进度及技术细节需由本人跟进，其他人员无法接手。」
写完这些，我又补充了一段话：
「以上客户关系为本人三年来亲自开发维护，均为独家资源。」
「因个人原因离职，无法继续为公司服务，特此移交。」
「如有疑问，请在本人离职前及时沟通确认。」
上午九点，同事们陆续到了办公室。
张总还没来，他一般十点左右才到。
我把辞职信和客户清单装进一个文件袋，等待时机。
王晓丽走过来，看到我在整理东西。
「明远，你昨天想通了？」
「其实也不用太较真，张总就是那个性格，过几天就忘了。」
我摇摇头。
「我已经想清楚了，是时候走了。」
她愣了一下。
「你真的要辞职？」
「为了昨天那点事？」
「值得吗？」
「不是为了昨天的事。」
我说。
「是我觉得这里确实不适合我。」
刘大伟在旁边的工位上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转过头来。
「李明远，你可想清楚了。」
「现在工作不好找，你这个年纪再找工作，选择面可不多。」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刘大伟这个人心眼不坏，但是有点喜欢看热闹。
十点过十分，张总终于到了办公室。
他拎着公文包，脸色还是昨天那副阴沉的样子。
经过我的工位时，他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
「怎么，考虑清楚了？」
「还有八天时间，抓紧努力。」
我站起来，拿着文件袋跟在他身后。
「张总，我想跟您谈一下。」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头也不回地说：
「有什么好谈的？」
「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我跟着进了办公室，关上门。
「张总，我决定辞职。」
他正在脱外套，听到这话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挂衣服。
「辞职？」
他转过身，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
「李明远，你以为我会挽留你吗？」
我从文件袋里拿出辞职信，放在他桌上。
「这是我的辞职申请。」
张总瞥了一眼辞职信，没有拿起来看。
「行，我批准了。」
「不用等到月底，你今天就可以走。」
我继续从文件袋里拿出客户移交清单。
「这是需要移交的客户资料。」
他这才拿起那份辞职信，草草看了一眼。
「还挺正式。」
他随手把辞职信扔在一边，拿起了客户清单。
「让我看看你都有什么客户需要移交。」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三年时间，应该积累了不少线索吧。」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翻开第一页。
他的表情还很轻松，甚至带着看笑话的意味。
「华鼎集团...」
他念着第一个客户的名字。
「这不是咱们最大的客户吗？」
「你什么时候接触过华鼎？」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怀疑。
「陈董事长...年采购额5000万...」
他继续往下看，声音越来越小。
「美联科技...刘总经理...年采购额1200万...」
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盛世投资...王副总...年采购额800万...」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的声音。
张总的脸色开始发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翻到第二页，然后第三页，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僵硬。
最后，他把客户清单放在桌上，双手撑着桌面，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力气。
「李明远...」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些客户...真的都是你在对接？」
我点了点头。
「是的，张总。」
「那...那市场部李经理...」
「李经理只是名义上的对接人。」
我平静地说。
「实际的业务往来都是我在处理。」
张总瘫坐在椅子上，拿起客户清单重新翻看。
这次他看得很仔细，每一个数字都不放过。
「两个亿...」
他喃喃自语。
「整整两个亿的采购额...」
突然，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惊恐。
「李明远，这些客户如果知道你离职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不行，你不能走。」
张总忽然站起来，语气变得急切。
「李明远，我们好好谈谈。」
「昨天的事是我说话重了。」
我摇了摇头。
「张总，辞职申请我已经提交了。」
「那些话我收回！」
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继续留下来，我给你升职，给你加薪！」
「抱歉，张总。」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已经决定了。」
「等等！」
张总急忙追上来。
「李明远，你到底想要什么？」
「开个价，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这个刚才还叫我「废物」的男人，现在眼神里满是恐慌。
「张总，昨天您说得对。」
我的声音很平静。
「没有能力的人就该被淘汰。」
「早点认清现实，对您对公司都好。」
说完这句话，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张总的声音：
「李明远！我们再谈谈！」
但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停下手头的工作，好奇地看着这边。
他们显然听到了张总办公室里传出的声音。
我坐下来打开电脑，开始收拾个人物品。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几本书，一个水杯，还有那个黑色的笔记本。
王晓丽走过来，小声问道：
「到底怎么了？」
「张总怎么这么激动？」
我没有回答，只是专心整理着东西。
这时，张总的办公室门又开了。
他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看着满办公室的员工。
「都愣着干什么？」
「工作！」
但是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眼神复杂。
有愤怒，有恐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
我知道，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人的价值，不是用表面的数据可以衡量的。
而有些损失，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04
下午两点，我正在办公室收拾最后一些东西。
张总的办公室门开了，他走出来直奔我的工位。
「李明远，我们私下谈谈。」
他的语气已经完全没有了上午的强硬。
我看了看周围的同事，都在装作专心工作，但耳朵明显都竖着。
「张总，该说的我都说了。」
「不是工作的事。」
他压低声音。
「是关于...那些客户的具体情况。」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焦虑。
「好吧。」
我站起来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一关上门，张总就急切地问：
「李明远，华鼎的陈董事长，他知道你要离职吗？」
我摇摇头。
「还没通知他们。」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通知？」
「按照公司规定，我会在离职前一周通知所有客户。」
张总的脸色更白了。
「一周？」
「李明远，你知道华鼎如果知道你离职会是什么反应吗？」
我当然知道。
陈董事长是个很传统的生意人，最重视的就是人情关系。
他之所以愿意跟我们公司合作，完全是因为信任我这个人。
如果知道我离职了，他第一反应绝对是终止合作。
「这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
我说。
「李明远，我求你了。」
张总的语气变得恳切。
「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您打算怎么处理？」
我有些好奇。
「我...我需要安排其他人接手你的客户。」
他有些结巴。
「但是你也知道，这些客户关系很特殊...」
我忍不住笑了。
「张总，您觉得谁能接手华鼎的陈董事长？」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华鼎的陈董事长什么脾气，公司里人尽皆知。
市场部的李经理曾经试图直接联系过他，结果被陈董事长当场赶了出来。
陈董事长的原话是：「我只认李明远，其他人免谈。」
「那...美联的刘总呢？」
张总又问。
「您可以试试让刘大伟去接触一下。」
我说。
「不过您最好先了解一下刘总的脾气。」
张总当然知道美联刘总的脾气。
那是个出了名的技术控，专业问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连正眼都不会看你。
而公司里能跟他在技术层面对话的，只有我一个人。
「李明远，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
张总几乎是在哀求。
「我给你涨薪50%，不，涨一倍！」
我摇摇头。
「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他急切地问。
「你说，我一定想办法解决。」
我看着这个昨天还在羞辱我的男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张总，昨天您说我是废物，说我三年来没给公司创造任何价值。」
「当时我就想问您，您真的了解我在做什么吗？」
张总的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想要辩解。
「我知道在您眼里，销售就应该有漂亮的签单数据。」
我继续说。
「但是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公司这三年业绩稳步增长？」
「为什么那些大客户会持续合作？」
「为什么我们在行业里的口碑越来越好？」
张总低下了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确实没有什么签单数据，因为我的工作重点不在签新单，而在维护老客户。」
「这些客户的续约率，您查过吗？」
「他们的满意度调查，您看过吗？」
「他们为什么愿意介绍新客户给我们，您分析过原因吗？」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李明远，是我错了。」
张总终于开口，声音很小。
「我向你道歉。」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任何得意的感觉。
只是觉得有些悲哀。
一个管理者，居然对自己手下员工的真实工作内容一无所知。
「道歉就不必了，张总。」
我说。
「我只希望您以后能更仔细地了解每个员工的价值。」
「不要只看表面数据。」
「那你...你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他最后挣扎了一下。
我拿起桌上的客户清单，递给他。
「这份清单我已经整理得很详细了。」
「每个客户的联系方式、合作背景、技术需求，都写得很清楚。」
「您可以安排其他同事尝试接触。」
张总接过清单，手有些颤抖。
「如果...如果他们不接受其他人呢？」
我耸耸肩。
「那就只能说明，确实如您昨天所说，没有能力的人就该被淘汰。」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张总心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都在发颤。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手刚碰到门把手，身后传来张总绝望的声音：
「李明远，你说个数！」
「多少钱你才愿意留下？」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张总，有些东西不是钱能买到的。」
「比如尊严。」
说完这句话，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的人眼里是敬佩，有的人眼里是震惊，还有的人眼里是担忧。
我走回自己的工位，继续收拾东西。
王晓丽走过来，小声说：
「明远，你这样做...会不会太决绝了？」
「张总已经服软了，你再坚持一下，说不定能争取到更好的条件。」
我摇摇头，把最后一本书装进箱子里。
「有些事情不是条件的问题。」
刘大伟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李明远，我真没想到你手里有这么多资源。」
「平时看你挺低调的。」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低调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一种选择。
有些人喜欢张扬，有些人习惯内敛。
这没有对错，只是风格不同。
下午四点，我收拾完了所有东西。
一个纸箱子，装着我三年来在这里的全部痕迹。
我站起来，环顾了一下这个工作了三年的办公室。
每个工位都很熟悉，每个同事都认识。
说不留恋是假的，但是有些路一旦走出了第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张总的办公室门又开了。
他走出来，手里拿着那份客户清单。
「李明远，这些客户的联系方式...」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怎么了？」
「华鼎的陈董事长，我试着打了他留在公司的电话，提示是空号。」
张总的声音有些发颤。
「美联的刘总，公司里登记的邮箱也显示无效。」
我点点头。
「是的，他们不喜欢用公开的联系方式谈业务。」
「那...那这些客户我们怎么联系？」
张总几乎是在哀嚎。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色的笔记本，在他面前晃了晃。
「所有有效的联系方式都在这里。」
张总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李明远，这个笔记本...」
「是我的私人物品。」
我打断了他的话。
「里面记录的是我三年来建立的个人关系网络。」
我把笔记本重新装进口袋，拎起纸箱子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
张总还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份客户清单，表情绝望。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在看着这一幕，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各位同事，感谢三年来的相伴。」
我向大家点了点头。
「有缘再见。」
然后推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出写字楼的时候，我接到了陈董事长的电话。
「小李，下周的设备调试安排好了吗？」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和蔼。
「陈董，有件事我需要跟您说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