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张伟,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程序员,平时就喜欢宅在家里写写代码。
我老婆李晓月,刚通过剖腹产生下了我们的宝贝儿子,身体还很虚弱。
她现在正躺在床上休养,专心坐月子,脸色苍白得让人有点心疼。
我岳母,也就是李晓月的妈妈,叫赵桂兰,大老远从老家赶过来,风尘仆仆的模样。
她拎了好几个大包小包,里面装满了各种补品,最扎眼的是一只超大的竹篮。
那篮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土鸡蛋,个头都差不多,蛋壳颜色看着就很新鲜。
我粗略数了数,估计得有四百个,数量多得让人有点惊讶。
赵桂兰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还带着汗,但她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晓月啊,这是妈特意找乡下熟人收来的土鸡蛋,给你好好补身子,月子里可得精心养着。”赵桂兰小心地把竹篮放在床头柜旁边,语气满是关切。
李晓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因为刚生完孩子有些沙哑:“妈,您太辛苦了,真的谢谢您。”
我妈刘秀芬当时也在房间里,她穿着一件有些旧的格子围裙,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
她盯着那满满一篮子鸡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我当时没往深处想,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觉得岳母对晓月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这么多鸡蛋,够晓月吃上好几个月了,岳母的心意让人感动。
当妈的就是这样,总是心疼自己的女儿,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她。
赵桂兰又拉着晓月的手叮嘱:“这些鸡蛋营养高,你一天吃个三四个,对伤口恢复特别有好处。”
李晓月乖巧地点点头,柔声说:“好的,妈,我记住了。”
我妈站在旁边,脸上挤出一丝笑,语气却有点阴阳怪气:“哎哟,亲家母真是太客气了,晓月确实得好好补补,生孩子可伤身体了。”
我当时正沉浸在当新爸爸的喜悦里,完全没察觉到我妈眼底那一抹算计的神色。
01
赵桂兰家里还有岳父需要照顾,忙活了半天,帮着收拾了屋子后就急匆匆地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我就被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
我妈刘秀芬起得特别早,估计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睡衣迷迷糊糊地走到厨房门口。
我妈背对着我,弯着腰在忙些什么,手脚麻利得像在赶时间。
走近一看,那竹篮里的土鸡蛋明显少了一大截,篮子都显得空荡荡的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大号的蓝色塑料袋,正一个接一个地把鸡蛋往里装。
那袋子已经装得鼓鼓囊囊的,估计得有不少鸡蛋了。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皱着眉问:“妈,您拿这么多鸡蛋是要干什么?”
我妈头也没抬,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你姐张丽,最近老说工作忙得要命,脸色看着也不好。”
“我寻思着这些土鸡蛋是好东西,营养高,给你姐送点过去让她补补身子。”
“再说,晓月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时间长了放坏了多可惜,浪费了多不好。”
我听她这么一说,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没多想就点了点头。
我姐张丽比我大三岁,工作确实挺拼的,经常加班到半夜。
“哦。”我随口应了一声,心里还是有点犹豫。
“这……这毕竟是岳母给晓月补身体的。”我小声补了一句,提醒她一下。
我妈终于直起身子,把装满鸡蛋的袋子口扎得紧紧的,斜了我一眼,语气满不在乎。
“都是一家人,哪需要分得那么清楚?你姐不也是你亲姐吗?”
“你姐身体好了,对咱们家不也是好事吗?一家人还计较这个?”
“再说,我拿了也就三百个,还给晓月留了一百个呢,够她吃好一阵子了。”
我妈那套“一家人”的说辞,从小到大不知道跟我念叨了多少遍,我竟然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
是啊,姐姐是亲姐,身体不好就得照顾一下,晓月少吃点鸡蛋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家里还有其他补品,鸡蛋也不是非吃不可的东西。
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房间继续睡我的回笼觉去了。
上午十点多,李晓月醒了,喂完奶后脸色更苍白,额头还冒着细密的虚汗。
“老公,我想吃点煮鸡蛋,你去帮我拿两个来。”她声音虚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散。
“没问题!”我爽快地应了一声,跑去厨房找鸡蛋。
我妈已经把给张丽的那份鸡蛋送出去了,人也不在家。
我从竹篮里拿了两个鸡蛋,煮好后剥了壳,小心翼翼地端进卧室。
李晓月接过鸡蛋,小口小口地吃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随口问了一句:“妈,我妈送来的那些鸡蛋还有多少?你每天给我煮四个,别太多也别太少。”
她是想问我妈的,可我妈不在,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呃……”我支支吾吾,表情不自然得像被抓了现行。
李晓月一看我这反应,立马放下了手里的半个鸡蛋,眼神变得警惕。
“怎么回事?鸡蛋出什么问题了?”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追问道。
我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那个……妈早上拿了一些,给你姐送过去了。”
“拿了一些是多少?”李晓月的嗓音微微提高,语气里已经有了怒意。
“大概……大概三百个吧。”我低着头,小声嘀咕,感觉有点心虚。
李晓月听完,脸色唰地从苍白变成了铁青,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她瞪着我,嘴唇抖得厉害,下一秒,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地往下掉。
“张伟!”她声音都在颤抖,“那是我妈!大老远辛辛苦苦给我弄来的补品!”
“我刚生完孩子!剖腹产!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你妈怎么能这么干?”
“她有没问过我一句?有没经过我同意就拿走我的东西?”
我被她哭得有点慌了手脚,赶紧劝:“晓月,你先别激动,激动对伤口不好。”
“我能不激动吗?”她哭得更大声,嗓子都喊哑了,“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媳妇?还有没有咱们刚出生的儿子?”
我试图解释,想让她冷静下来:“妈也是好心,觉得姐身体不好需要补补,再说不是还给你留了一百个吗?也够你吃一阵子了。”
我当时觉得她反应有点过了,不就是些鸡蛋吗,至于哭成这样?
女人就是麻烦,尤其是坐月子的时候,情绪跟过山车似的。
李晓月却越说越激动,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那是给我补身体的!不是给你姐的!她想吃不会自己买吗?凭什么拿我的东西?”
“我妈千里迢迢送过来,是心疼我受罪!不是让你妈这么糟蹋的!”
02
我妈正好买菜回来,提着菜篮子刚进客厅,就听到了晓月的哭喊声。
她把菜篮子往地上一摔,气势汹汹地冲进卧室,脸拉得老长。
“哭什么哭?跟死了人似的嚎什么?”我妈一进来就开炮,语气冲得像点燃的鞭炮。
“我拿点鸡蛋给你姐怎么了?张丽是你大姑姐!你当弟媳的,孝敬一下大姑姐不应该吗?”
李晓月气得浑身发抖,哆嗦着手指着我妈,半天说不出话。
我妈见她不吭声,更来劲了:“再说,张伟是我儿子,他姐就是我闺女,我心疼我闺女有什么错?你就那么金贵,连几个鸡蛋都不舍得?”
“我还给你留了一百个呢!天天吃也够你吃到出月子了!真是不知道好歹!”
李晓月猛地转头看向我,眼泪汪汪的眼神里满是期待,像是盼着我说句公道话。
我被她们俩一个哭一个骂吵得脑子都炸了,只想赶紧让这场闹剧结束。
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行了,晓月,妈都这么说了,不就是点鸡蛋吗?”
“都是一家人,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我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李晓月愣住了,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眼神里的光瞬间熄灭了。
“张伟,你……你说我小气?”她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透着无尽的失望。
我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得意地扬起下巴:“看看,还是我儿子懂事!不像有些人,小肚鸡肠!”
我当时还觉得自己挺聪明,以为这番话能平息争吵,让大家都消停。
女人吵架真烦,赶紧结束得了,我还想回去补个觉呢。
可我那句“你至于这么小气”,却像一把带毒的刀,狠狠捅进了晓月的心窝。
这句蠢话,也为我后来的追妻火葬场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说完那句“小气”后,李晓月不哭了,也不说话了,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她的眼神里全是失望,还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看得我心里直发虚。
我妈冷哼一声,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趾高气扬地转身出了卧室,顺手还把门甩上了。
房间里只剩我和晓月,还有婴儿床里睡得正香的儿子,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03
接下来的几天,晓月除了喂奶,几乎不跟我多说一句话。
我试着跟她说话,她要么冷冷地“嗯”一声,要么干脆扭过头,连看都不看我。
家里冷得像冰窖,连儿子好像都感觉到了,经常莫名其妙地哼唧几声。
我试着哄她:“晓月,别生气了,不就是点小事吗?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当。”
她只是冷笑一声,然后把脸转向墙壁,留给我一个沉默的背影。
我妈还时不时在我耳边添油加醋:“瞧瞧,娶个媳妇回来,连几个鸡蛋都计较,没教养。”
“一点都不大度,以后还怎么当家做主?真没见过这样的!”
我心里越来越烦,觉得晓月太作了,小事揪着不放,至于吗?
我都低声下气哄她了,她还摆脸色,真是月子里的女人难伺候。
我想着,等她出了月子,情绪稳定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我天真地以为时间能抹平一切,却不知道失望是会一点点堆积的,堆到最后就是绝望。
周末,我姐张丽提着一小袋橘子和几根香蕉来了,风风火火地进了门。
她嗓门大得整个房子都能听见:“哎呀,弟妹,生了个大胖小子,恭喜你啊!”
她人还没进卧室,声音已经传遍了屋子,吵得人耳朵嗡嗡响。
晓月正靠在床头给孩子喂奶,听到张丽的声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张丽推开卧室门,探头进来,脸上堆着笑,但那笑怎么看都不真诚。
她目光在晓月和孩子身上扫了一圈,然后扯着嗓子说:“妈给我送的土鸡蛋可真好吃,我最近每天早上吃两个,感觉整个人都有精神了!”
这话摆明了是故意说给晓月听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晓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抱着孩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她没吭声,默默喂完奶,抱着孩子走进旁边的隔间,轻轻“砰”一声关上了门。
那关门声不大,却像在宣泄她心里的怒火,沉甸甸的。
我有点尴尬,低声对张丽说:“姐,你小声点,孩子刚睡着,别吵醒了。”
我妈赶紧从厨房跑出来打圆场:“你弟妹坐月子呢,情绪不太稳定,你别往心里去。”
张丽撇撇嘴,满脸不屑:“坐月子也不能这么娇气吧?我们那会儿生孩子,哪有这么多讲究,不也照样过来了?”
她说着,自顾自地往客厅沙发上一坐,抓起一个橘子就剥开吃了。
“弟,不是我说你,男人可不能太宠老婆,不然以后有你好受的。”
“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可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娘,凡事得向着妈才对。”
我妈在一旁连连点头:“你姐说得太对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感恩!一点委屈都受不了!”
她们俩一唱一和,吵得我头都大了,烦得不行。
“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我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
心里却埋怨,姐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在这时候刺激晓月。
晓月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当着我姐的面甩脸色,让我多尴尬。
算了,忍忍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几天就好了。
张丽那张嘴,就像往已经冒烟的火药桶里扔了个火星,炸得我脑子嗡嗡响。
晓月因为生气,加上剖腹产伤口一直隐隐作痛,胃口始终不好,吃不下东西。
我妈负责做月子餐,可她做的那些菜,我看着都觉得难以下咽。
要么是大块大块油腻的肥肉,油花子漂得满盘子都是。
要么就是酱油放得太多,炖出来的菜黑乎乎的,看着就没食欲。
有时候她干脆做自己爱吃的,比如炒一盘辣得呛人的辣椒菜,根本不管晓月能不能吃。
04
有一次,晓月实在饿得不行,虚弱地跟我妈说:“妈,我想喝点清淡的鲫鱼汤,能不能麻烦您做一碗?”
我妈在厨房忙得叮当响,头也不回地应:“知道了,知道了,真是麻烦!”
晓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也没再多说什么,低着头不吭声。
结果到了中午,我妈端上桌的是一大盘红烧猪蹄,油光发亮,腻得不行。
“鲫鱼汤有什么好喝的?腥味重!这猪蹄有营养,下奶!”我妈理直气壮地说。
晓月盯着那盘猪蹄,默默低下了头,一口都没动,筷子都没拿起来。
那顿饭,她只喝了几口白开水,硬是没吃任何东西。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等我妈收拾完碗筷,私下里跟她说:“妈,晓月想喝鱼汤,您就给她做点吧,她现在身体虚,需要清淡的。”
我妈一听就炸了,嗓门高得整个屋子都能听见:“我辛辛苦苦伺候她,她还挑三拣四!”
“我养你的时候,连块肉都吃不上!她现在是掉福窝里了还不知足!”
“鲫鱼汤那么麻烦,我哪有那闲工夫!就是矫情!饿几顿就老实了!”
我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妈也是好心,可能就是生活习惯不同,她觉得猪蹄比鱼汤有营养。
晓月也真是,忍忍不就得了,非要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月子里的仇,真的能记一辈子,我妈大概不知道,她做的每顿不合口的饭,都在晓月心里扎了一根刺。
那天晚上,我妈睡下后,晓月终于憋不住,跟我彻底爆发了。
她坐在床边,背对着我,肩膀一抽一抽地抖,显然是在压着哭声。
“张伟,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无理取闹,特别不识大体?”她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沉默着,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她猛地转过身,眼睛红得像兔子,泪痕挂满了脸。
“从我怀孕开始,你妈是怎么对我的,你是不是全忘了?”
“怀孕初期,我孕吐得天昏地暗,吃什么吐什么,你妈说我装病,就是不想上班,想偷懒!”
“中期我想吃点新鲜水果,你妈说水果贵得离谱,净知道浪费钱,还不如买点肉实在!”
“我们结婚前明明说好的,孩子出生后请月嫂,费用我们自己掏,是你妈死活不同意,拍着胸脯说她来照顾我,保证让我舒舒服服。结果呢?这就叫照顾?”
晓月越说越激动,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还有那四百个土鸡蛋!那是我妈的一片心意!她自己都舍不得吃,专门给我弄来的!”
“你妈倒好,一声不吭拿走三百个给她女儿!她女儿是人,我就不是人吗?我刚生完孩子,连口补品都不配吃吗?”
她指着我,手抖得像筛糠,气得整个人都在发颤。
“张伟,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会对我好,会保护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
“可你看看现在!在你妈面前,我算什么?我连四百个鸡蛋都护不住!”
“你还说我小气!对!我就是小气!凭什么我要大方?那是我妈给我的东西!”
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心里却还是有点不服气,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
“妈年纪大了,她也是好心,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我小声嘀咕,试图辩解。
“好心?有这种好心吗?明抢我的东西还叫好心?”晓月的声音凄厉得像在控诉。
“你还记得吗?结婚前你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说你妈人特别好,通情达理,绝对不会有婆媳矛盾。结果呢?”
“她明目张胆偏袒你姐,把我的东西拿去送人情,你还帮她说话!你觉得我小气,那你觉得你妈大方吗?她大方的是我的东西,她当然大方!”
女人的失望是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当她开始翻旧账,说明她对你的信任已经快塌了。
我当时还不懂这个道理,只觉得她在无理取闹,把小事无限放大。
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有什么意思?妈再不对,也是长辈,晚辈就该多包容。
05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跟晓月“讲道理”,想让她冷静下来。
“晓月,我知道你觉得委屈,但你听我说两句。”
“我妈这人,就是嘴硬心软,没什么坏心,就是说话直了点,没过脑子。”
“她养我不容易,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咱们做小辈的,得体谅她。”
“还有我姐,她从小身体就弱,我妈多照顾她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了,咱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为这点小事吵来吵去,多伤和气。”
“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妈计较了,行吗?”
我自以为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充满了大局观,够有说服力了。
晓月听完我的话,没像之前那样激动,而是慢慢止住了哭声。
她只是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嘲讽,还有一种让人心寒的疲惫。
然后,她冷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让人心碎的凄凉。
“张伟,你不是蠢,你是坏!”她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冷得像冰。
“你这不是孝顺,这是愚孝!没原则的孝顺!”
“你妈养你不容易,难道我为你生孩子就容易吗?我怀胎十月,剖腹产,差点没命,我容易吗?”
“你姐身体不好,难道我就活该被牺牲吗?我就活该被抢走补品吗?”
“你说的‘和气’,你说的‘大局’,就是拿我的感受和利益去换的吗?”
“在你眼里,我的委屈,我的痛苦,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我被她一连串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脑子一片空白。
“晓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妈毕竟是我妈。”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道理?”晓月猛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我跟你讲道理,你跟我讲孝顺!我跟你讲我的感受,你跟我讲你妈不容易!”
“张伟,你根本没把我和孩子当成你最重要的人!”
“在你心里,你妈和你姐永远是第一!我们娘俩,算什么?”
我怎么就不讲道理了?孝顺父母有什么错?她怎么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呢?
我夹在中间也很为难啊,谁都不想得罪。
我以为的“左右为难”,在晓月眼里,却是我立场不坚定、拎不清轻重的铁证。
那天晚上,我们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不欢而散。
晓月背对着我躺下,一整夜没说一句话,房间里安静得吓人。
我盯着她的背影,心里烦躁得不行,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第二天,晓月趁我上班的时候,给她妈赵桂兰打了个电话。
她在电话里哭了多久,具体说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我只知道,第二天下午,我还在公司埋头写代码,手机突然响了,是我妈气急败坏的声音。
“张伟!你赶紧给我滚回来!你那好媳妇把她妈叫来了!要翻天了!”
我心头一紧,赶紧跟领导请了假,火急火燎地往家赶。
等我冲进家门,客厅里的气氛紧张得像拉满了弦的弓。
赵桂兰坐在沙发上,脸色黑得像锅底,一言不发,气场冷得吓人。
晓月坐在她旁边,眼睛肿得像核桃,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
我妈叉着腰站在她们面前,唾沫星子乱飞,嘴里还在喋喋不休。
“……亲家母,不是我说你,你这闺女真是被你宠坏了!”
“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还把娘家人叫来撑腰,成何体统!”
“我们张伟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个媳妇!”
赵桂兰猛地抬头,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向我妈:“刘秀芬,你少在这儿颠倒黑白!”
“我闺女什么样,我比你清楚!她嫁到你们家,不是来受气的!”
赵桂兰看到我回来,停下了跟刘秀芬的争吵,脸色更难看了。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眼神里的失望像针一样刺人。
赵桂兰是个退休老师,平时温温柔柔的,此刻却满脸怒气,气场强大得让我有点发怵。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一把把我拉到阳台,关上门。
“张伟,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语气严肃,带着压迫感。
“晓月在电话里哭得死去活来,说你们家容不下她了!”
我还是那套说辞,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赶紧平息这场风波。
“妈,您别听晓月瞎说,就是一点小误会,没什么大事。”
“我妈也是好心,晓月刚生完孩子,情绪可能有点敏感,反应大了点。”
赵桂兰听完我的话,脸上的失望更浓,像是对我彻底寒了心。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一句话没说,转身回了客厅,直奔晓月的卧室。
我妈还想跟进去,被赵桂兰一个冷厉的眼神挡在了门外。
卧室门“砰”地关上了,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我和我妈在客厅里面面相觑,空气里弥漫着尴尬。
我妈还在气头上,嘴里嘟囔:“这亲家母,也是个不讲理的!跟她闺女一个样!”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卧室门终于开了。
赵桂兰扶着晓月走了出来,晓月的眼睛还是红的,但眼神却坚定得吓人。
她走到我面前,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份折好的文件,猛地摔在茶几上。
“张伟,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让人心颤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