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沂泰县发展改革局三楼的办公室里，空调风嗡嗡吹着，李建军把桌上的凯丽广场项目资料往中间拢了拢，指尖在 “环评报告” 几个字上顿了顿。门被轻轻推开，一股香水味飘进来，他抬头，看见赵曼丽踩着细高跟走进来—— 这女人是凯丽广场的副经理，圈子里都传她 “靠脸能拿项目”，今天倒是亲自上门了。
赵曼丽穿了条黑色包臀裙，丝袜裹着的腿交叠着搭在茶几上，手托着腮笑：“李哥，咱这凯丽广场项目卡了小半个月，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她往前凑了凑，领口往下滑了点，露出半截锁骨，“只要项目过了，好处少不了您的 —— 您不是想换个大点的房子吗？开发商那边能给内部价。”
李建军把资料往旁边挪了挪，端起搪瓷杯喝了口热茶：“赵经理，项目得按规矩来。环评报告里写着你们的污水处理池不达标，还有容积率超了 0.3，这些不改，我没法签字。”
他不是不给面子，五年前刚进局里当办事员时，就碰过一个重污染化工项目，开发商塞给他两万块现金，说 “睁只眼闭只眼”，他直接把钱交去了纪委，最后项目黄了，当时的副科长还因为收了好处被撸了，他倒因为这事儿破格提了副科长。从那以后，“李建军认死理” 的名声就在局里传开了。
赵曼丽脸上的笑僵了僵，又往前凑了凑，手差点碰到李建军的胳膊：“李哥，您看我一个女人家，在这行混不容易，要是项目黄了，我这工作都保不住。您就当帮妹妹一把，以后您有啥事儿，我肯定尽力。”
李建军往后撤了撤椅子，声音沉了点：“赵经理，有事说事，别来这套。项目要过，就把该改的改了，按流程报上来。我要是因为私情放了不合规的项目，对得起手里的章吗？”
赵曼丽脸色彻底冷了，站起来理了理裙子：“李副科长，您可别后悔。这沂泰县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说完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了，门 “砰”地一声关上。
李建军盯着门口，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 他知道赵曼丽背后有人，可规矩就是规矩，他不能破。他拿起手机，想给老婆刘梅发个消息，说晚上晚点回，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又放下了 —— 刘梅最近总说他 “死脑筋”“不会来事”，两人总吵架。
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科里的小王端着杯咖啡走进来：“李哥，喝一杯？刚楼下便利店买的。” 他挤了挤眼，“听说赵曼丽来了？没给您使啥美人计吧？”
李建军笑了笑：“就她那点花样，还能难住我？”
“那是，咱李哥可是出了名的正直。”小王凑过来，压低声音，“哥，科长不是调去市局了吗？局里都传，这位置非您莫属。您看您，五年副科，手里抓着好几个大项目，于莉姐那边就管管后勤，跟您没法比。”
于莉是科里另一个副科长，长得挺漂亮，平时不怎么沾项目的事，天天琢磨着给领导端茶倒水。李建军也觉得，论资历论能力，科长这位置他没跑。前几天分管人事的冯副局长还找他谈过话，说 “好好干，组织上看着呢”，当时他还挺高兴，琢磨着上任后先把凯丽广场的整改方案细化一下。
接下来几天，科里的同事都改口叫 “李科长”，连于莉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李建军嘴上说着 “还没定呢”，心里却有点飘，甚至开始想，上任后要不要把办公室重新收拾一下，靠窗的位置视野好，适合看项目图纸。
周五下午，李建军正对着电脑改项目预算，办公电话突然响了，是人事科的：“李副科长，马上带科里所有人去三楼小会议室，紧急会议。”
“啥会啊？还紧急。” 李建军问。
“来了就知道了。” 人事科的人没多说，挂了电话。
李建军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叫上科里的人，往三楼走，走廊里碰到于莉，她脸上带着笑，手里拿着个笔记本，看起来挺轻松。
会议室里，冯副局长和人事科的领导已经坐在主位上了。李建军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刚掏出笔，就听见人事科长说：“经局党组研究决定，任命于莉同志为重大项目推进科科长，负责科室全面工作。”
“嗡” 的一声，李建军脑子里像炸了个响雷。他愣愣地看着于莉站起来，笑着说 “感谢组织信任”，看着同事们纷纷鼓掌，看着冯副局长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手里的笔 “啪” 地掉在地上。
散会的时候，小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别往心里去，可能…… 可能组织上有别的考虑。”
于莉走过来，笑着说：“李副科长，下午咱们碰一下凯丽广场的项目呗？你手里的资料给我一份。”
李建军看着她那张笑盈盈的脸，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没好气地说：“我还有事，改天再说。”
他没回办公室，直接往冯副局长的办公室走。门没关严，里面传来冯副局长的声音，挺高兴：“小美啊，晚上去吃那家新开的私房菜怎么样？我听说他们家的红烧肉特别地道。”
李建军推开门，冯副局长吓了一跳，赶紧挂了电话：“建军啊，有事？”
“冯局，我想知道，为啥是于莉？” 李建军的声音有点抖，“论业绩，论资历，我哪点不如她？凯丽广场项目马上要落地，她连项目流程都没摸透，怎么当科长？”
冯副局长皱了皱眉，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建军，干部选拔是看综合能力，不光是业务。你业务能力强，这点没人否认，但德行也很重要。”
“德行？” 李建军愣了，“我哪儿德行有问题？”
“你质疑党组的决定，这就是德行有问题。” 冯副局长的声音提高了点，“你以为当科长就光抓业务？得会协调关系，得懂规矩。前阵子民主测评，38 个人投票，你才得 5 票，这说明啥？说明你群众基础不行。”
38 票得 5 票？李建军蒙了 —— 科里就有 8 个人，加上其他科室的，怎么也不至于这么少。他突然想起，平时他总忙着跑项目，没怎么跟同事打交道，上次小王结婚，他因为赶项目报告都没去；于莉天天给其他科室送水果，逢年过节给领导送礼，原来这些都算 “群众基础”。
“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 冯副局长挥挥手，“回去好好反思反思，配合于科长的工作，别闹情绪。”
李建军走出办公室，天已经黑了。他没回家，开车往梦圆小区走 —— 周志强住在那儿，是他的大学同学，也是以前的同事，后来周志强调去了住建局，现在已经是科长了。两人以前无话不谈，他想找周志强喝两杯，诉诉委屈。
周志强家在三楼，李建军走到楼下，看见他家客厅的灯亮着，还隐约传来笑声。他没打电话，想给周志强个惊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呻吟声，挺熟悉。
“志强，你轻点，别弄疼我。”
是刘梅的声音！李建军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他攥着拳头，指节发白，慢慢凑到窗户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看。
客厅的沙发上，刘梅光着膀子，周志强压在她身上，两人正亲热。李建军感觉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着，疼得喘不过气 —— 刘梅是他谈了三年的女朋友，结婚五年，他一直把她当宝贝，平时工资全上交，家务他包了，刘梅说想要最新款的手机，他省吃俭用两个月给她买了，可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