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凌晨四点零七分,手机在枕边炸响。
“喂?”我声音沙哑。
“周启澜吗?这里是市立医院急诊,周启航肝脾破裂,正在抢救,家属尽快赶到。”
我猛地坐起:“什么叫肝脾破裂?他下午还发微信说跑八百米!”
“具体情况请来医院再说,签字需要监护人。”对方挂断。
我套上外套冲下楼,打车时手指一直在抖。
司机看我脸色:“姑娘,急事?”
“市立医院,快!”我攥着手机,拨通启航班主任电话,无人接听。
四点二十三分,急诊大厅灯火惨白。
护士拦住我:“家属?”
“我是他表姐,监护人都在外地。”
“先跟我来。”她带我穿过走廊,手术室红灯刺眼。
主刀医生推门出来,口罩拉到下巴:“脾脏完全碎裂,肝脏右叶裂口七厘米,出血量两千毫升,不像摔伤,像被踹。”
我喉咙发紧:“踹?”
“钝器暴力,方向由下至上,摔倒是擦蹭伤,他没有。”
医生递来病危通知,“签字。”
我签完字,手还在抖,拨通校方值班室。
“您好,这里是启德初中。”声音机械。
“我是周启航家属,孩子现在肝脾破裂抢救,校方必须给我解释!”
“高副校长已知情,操场监控死角年久失修,警方已介入,结论以警方为准。”对方像背稿。
“什么叫监控死角?全校不是号称无死角?”我吼。
“抱歉,无可奉告。”电话挂断。
我转身冲向派出所,天边泛出灰白。
五点零五分,派出所走廊冷清。
林骁从楼梯口探出头,冲我勾手指。
我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
“等你。”
他塞给我一张折得极小的打印纸,“监控日志,被删减的,断电时段和体育课一秒不差。”
我展开,A4纸上密密麻麻时间戳,其中一行被黑色马克笔涂掉,隐约露出“高”字最后一笔。
“谁下令断电?”我盯着他。
林骁摇头:“我只能点到为止,再往下查,我饭碗不保。”
“这行被涂掉的是谁签名?”
“别问,问就是没看见。”
他环顾四周,“今晚十二点前,你若拿不到更硬的证据,日志会被正式销毁。”
“销毁?凭什么?”
“结案归档,系统清零,流程你懂。”
他压低声音,“我能做的就这些,别说是我给的。”
我攥着纸,指节发白:“启航还在里面,医生说像被踹。”
林骁沉默两秒:“操场西北角,探头坏了半年,报修单我调过,高副校长签字“暂缓更换”。”
“半年前就知道会出事?”我声音发抖。
“我只是技术员,别把我拖下水。”他转身要走。
我拉住他:“最后一个问题,断电总闸在哪?”
“体育馆地下室,钥匙在后勤主任腰上。”
他甩开我,“快走,监控室换班了。”
我躲进楼梯间,把日志拍照存云端,再把原件塞进内衣夹层。
手机震动,医生发来消息:脾脏已摘除,肝脏修补中,仍未脱离危险。
我靠在墙上,深呼吸,拨通台里摄影老赵:“我需要你帮个忙,可能丢工作。”
老赵打着哈欠:“说。”
“启德初中操场西北角,半小时后见,带夜视仪。”
“你不是被停职?”
“再停就真没命了。”我挂断,拦车直奔学校。
六点十五分,校门口保安拦我。
“记者证吊销,禁止入内。”保安认出我。
我亮出医院手环:“家属探视,孩子生死未卜。”
保安犹豫,我直接冲闸机,他追出来。
老赵从暗处窜出,一把拽我进侧门:“走小树林。”
我们猫腰穿过灌木,操场西北角铁网破了个洞。
“夜视仪给我。”我低声。
老赵递设备:“你确定要翻?”
“必须找到踹他的脚印。”我钻过铁网,泥土松软,几枚清晰鞋印朝外延伸。
我拍照,老赵打光:“四十二码,鞋底带钉,体育生?”
“也可能是保安。”
我顺着脚印到墙根,发现半截断裂的塑料卡扣,印着“后勤专用”。
老赵倒吸凉气:“有人从地下室拉闸后翻墙跑?”
我把卡扣装袋:“走,去地下室。”
我们绕到体育馆背面,铁门紧闭。
老赵掏出一根铁丝:“技术退步没?”
“快点。”我望风。
咔哒一声,门开,霉味扑面。
楼梯间灯坏了,手机手电照出电闸箱,锁被撬过。
我戴上手套,打开箱门,总闸手柄崭新,与周围锈迹格格不入。
“新换的?”老赵拍照。
我注意到闸刀侧面有指甲划痕,拼出字母“G”。
“高?”我喃喃。
老赵压低嗓子:“有人留记号?”
我把划痕也拍照:“证据链齐了,就差动机。”
手机再次震动,林骁发来语音:“技术室收到销毁指令,十分钟后执行,你拿到东西没?”
我回复:“够了,撤。”
我们原路翻出,天边已亮。
七点整,我坐在医院走廊,把照片、日志、卡扣一字排开。
老赵递来咖啡:“下一步?”
“发内网,实名举报。”我打开笔记本。
“你疯了?停职期发新闻,永久封杀。”
“再沉默,下一个碎的就是启航的肝。”我敲下标题:监控死角里的肝脾破裂。
点击发送前,手机弹出陌生号码短信:再查,你弟弟连肝脏都保不住。
我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心跳如鼓。
假扮维修工潜入盲区
我蹲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把表弟的校服外套往身上一套,拉链拉到顶,帽檐压得很低。
老赵把夜视仪塞进我背包:“真要混进去?校门人脸识别可记得你这张脸。”
“脸能换,系统不能。”
我把口罩戴好,“七点早读,学生鱼贯而入,机器只认校服芯片。”
老赵叹气:“那我呢?”
“你留车里,监听保安频道。”
我递给他一只对讲耳机,“频道4,他们今天用临时加密,密码是启航生日倒序。”
七点二十五分,校门口果然排起长队。
我低头混进初二队伍,耳机里传来保安队长粗哑的声音:“各班注意,高副校长广播后,任何人不得靠近西北角。”
我压低嗓子问前面的小胖子:“今天广播什么?”
小胖子回头:“谁知道,老高神神叨叨,说操场有施工。”
我暗暗记下。
队伍蠕动,人脸识别绿灯一闪,我顺利进校。
教学楼走廊贴着红色警示:午休期间操场封闭。
我拐进男厕,反锁隔间,把校服塞进背包,抖出一件蓝色维修马甲,背后印着“后勤动力科”。
我从工具箱里抽出绝缘手套,给林骁发定位:“已进校,下一步?”
林骁秒回:“高副校长十分钟后全校广播,你只有半小时窗口。”
我回:“收到。”
广播喇叭突然响起,高副校长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各位同学,因线路检修,午休期间严禁靠近操场西北角,违者记大过。”
我冷笑,把耳机塞进耳孔,切到频道4。
保安队长正在汇报:“后勤处说维修工已经到位,穿蓝马甲,戴黑框眼镜。”
我扶了扶平光镜,拎起工具箱,顺着人流往食堂方向走,却在拐角处闪进实验楼后门。
实验楼与操场只隔一道铁网,我猫腰穿过灌木,耳机里突然传来老赵急促的声音:“保安室发现异常,有人查监控,说看到陌生脸。”
“我脸遮得只剩眼睛。”我压低嗓音。
“不是说你,是昨晚夜视仪反光,他们调录像,发现墙外有人。”
老赵喘着气,“你得快。”
我加快脚步,操场西北角被黄色警戒线围成半圆,配电箱孤零零立在角落,铁丝缠得像个铁茧。
我蹲下身,手机灯扫过,铁丝断口崭新,钳痕上还沾着银色金属屑。
我拍照发林骁:“新鲜钳痕,昨晚有人动过。”
林骁回:“别碰原件,取指纹。”
我戴上指套,用镊子夹起一小段铁丝,放进证物袋。
正要拆箱,耳机里脚步杂乱,保安队长声音炸响:“维修工在哪?高副校长没批条子!”
我心口一紧,转身迎上去,故意提高嗓门:“队长,高副校长让我检查线路,说怕学生触电。”
保安队长狐疑地打量我:“批条?”
我掏出一张折得皱巴巴的A4纸,上面是我凌晨PS的“后勤处临时派工单”,签名栏龙飞凤舞写着“高”。
队长眯眼:“高副校长刚广播完,怎么又派你?”
我故作无奈:“领导怕担责,口头吩咐,让我低调。”
队长犹豫两秒,挥手:“快点,十分钟。”
我蹲回配电箱,拧开螺丝,箱门吱呀一声,里面赫然是一块黑色定时断电模块,外壳贴着白色标签:“后勤处资产编号QD2024-10-31”。
我心脏狂跳,拍照连发三张给林骁。
他秒回:“序列号与删减日志完全匹配,外壳指纹用磁性粉提取。”
我抖开磁性粉,毛刷轻扫,指纹显出清晰螺纹,像一枚嘲笑的唇印。
我正准备用胶带粘取,耳机里突然传来高副校长冷静的声音:“保安室,操场西北角有人擅动设备,立即包围。”
我手一抖,粉末撒了一地。
耳机里老赵吼:“快跑!他们从两侧包抄!”
我合上箱门,把指纹胶带塞进证物袋,刚起身,背后脚步声沉稳逼近。
高副校长声音带着笑意:“记者小姐,擅闯校园是刑事犯罪。”
我攥紧工具箱,指节发白,耳机里林骁急促:“别回头,往实验楼后门,老赵接应!”
我拔腿狂奔,心跳盖过脚步声,风在耳边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