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9 年底的深圳,滨海大酒店门口的霓虹灯牌整夜亮得晃眼。楼下负一层藏着个不显眼的门,推开进去却别有洞天 —— 两百多平的场子,铺着暗红花纹地毯,四张赌桌围着一圈真皮沙发,烟味混着酒气飘在空气里,时不时传来骰子碰撞瓷碗的脆响,这就是加代和于永义开的赌场。
加代很少来这儿坐班,大多时候在深圳的中盛表行忙活,偶尔去北京会会朋友。场子全交给于永义打理,当初投钱的时候加代拿了七成,可分红只肯要两成,于永义一开始不肯收,加代拍着他肩膀笑:“兄弟,我信你能把场子管好,钱是赚不完的,情义比啥都金贵。” 就冲这话,于永义把场子当成自己家的事,每天天不亮就来,半夜才走,连门口看监控的小弟都不敢偷懒。
场子能撑得这么稳,还得靠周仪伟。这老周是京城来的赌神,早年在四九城的赌场出老千被抓,硬生生让人砍了左手,从那以后改邪归正,专帮人看场子抓老千,一双眼睛毒得很,谁在牌桌上动个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去年加代去北京办事,正好遇上有人找周仪伟麻烦,加代带着武猛、于永义帮他解了围,周仪伟感激涕零,加代一开口让他来深圳帮忙,他第二天就收拾行李来了。
这日头一顺,场子的生意越来越火,直到加代去北京处理表行的事,接到了滨海大酒店老板王强的电话。
“代老弟啊,你在哪儿呢?” 王强的声音透着股喜庆,电话里还能听见吹唢呐的动静。
加代刚跟北京的客户签完合同,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王老哥,我在北京呢,咋这么热闹?你家办喜事啊?”
“比办喜事还热闹!” 王强笑出了声,“我这酒店开了二十年了,后天办庆典,想请你过来喝两杯。我刚去你场子送邀请函,你小弟说你去北京了,特意给你打个电话。”
加代一听来了精神:“二十年庆典?这得去!王老哥,我明天忙完就回深圳,后天准到。”
“好嘞!就等你这话!” 王强乐呵着挂了电话。
第二天加代赶最早一班飞机回深圳,刚下飞机就看见于永义带着小弟在机场等着,穿件黑色夹克,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拎着个保温桶:“哥,我给你炖了排骨汤,刚出锅的,你先喝点暖暖身子。”
加代接过保温桶,心里热乎:“老周呢?场子没问题吧?”
“老周在呢,昨天还抓了个想换牌的小子,没等我动手,那小子就把赢的钱都吐出来了。” 于永义一边开车一边说,“对了哥,王老板的庆典,咱要不要借机会把场子推推?听说他请了不少老板,都是爱玩的主儿。”
加代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嘴甜点儿,别让人觉得咱急着拉客。”
庆典当天,滨海大酒店门口摆了二十多盆花篮,门口搭着红色的舞台,乐队在上面吹拉弹唱,引来不少路人围观。王强穿件藏青色西装,胸前别着朵红花,见了加代赶紧迎上来,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代老弟,你可来了!快进去坐,里面都是朋友。”
宴会厅里摆了三十多桌,红烧鲍鱼、清蒸石斑鱼、烤乳猪一道接一道地上,茅台、五粮液摆了一排。加代和于永义找了个靠舞台的桌坐下,刚喝了两杯,加代就凑到王强身边:“王老哥,你这请了不少老板啊,吃完喝完要是有人想放松放松,我那场子就在楼下,随时欢迎。”
王强拍着大腿:“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正愁没东西给大家助兴呢。” 没等宴席过半,王强就拿着话筒站到舞台上:“各位老板,各位朋友,感谢大家来参加我这二十年庆典!吃完喝完别着急走,我楼下有个好地方,想玩两把的可以去试试,都是自己人开的,放心玩!”
这话一说完,桌上的老板们眼睛都亮了。有个穿西装的老板放下筷子就问:“王总,楼下那场子是玩骰子还是推牌九啊?我正好手痒。”
“啥都有!” 王强笑着说,“想去的现在就能去,我让人领着。”
没一会儿,一半的人都离了桌,呼啦啦往楼下走。于永义赶紧跟加代说:“哥,我先下去招呼,你跟王老板再聊会儿。” 加代点头:“别太拼,注意分寸。”
等加代跟王强聊完下楼,场子已经满了。四张赌桌都围满了人,周仪伟站在推牌九的桌旁,眉头皱着,眼睛盯着桌上的人。于永义正跟一个胖老板说话,看见加代赶紧走过来:“哥,今天生意爆了,才一个小时就收了十几万流水。”
加代笑着点头,刚要走到周仪伟身边,就看见小弟韩川慌慌张张跑过来,脸都白了:“代哥,义哥,不好了!推牌九那桌有个小子把把赢,这一会儿就赢了八十多万了!”
于永义皱起眉:“你慌啥?可能人家手气好。”
周仪伟也走过来,手里端着杯茶:“义哥说得对,手气好的人常有,再看看。”
韩川急得直跺脚:“不是,他赢的也太邪乎了!不管押庄还是押闲,他总能赢,我瞅着不对劲。”
加代拍了拍韩川的肩:“别着急,我跟你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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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走到推牌九的桌旁,就看见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坐在那儿,手里捏着一沓筹码,嘴角勾着笑,正是冯国富,道上人称冯滑子。这冯滑子是东莞太子辉的发小,从小在赌场混,偷牌换牌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冯滑子瞥见于永义,挑了挑眉:“这位是老板吧?怎么,我赢钱你不乐意了?”
于永义刚要说话,加代赶紧拉了他一把,笑着对冯滑子说:“兄弟,别误会,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手气好,继续玩,高兴就好。”
冯滑子哼了一声,没再说话,拿起牌在手里翻了翻,又押了十万在 “庄”上。开牌的时候,庄家是 “人牌”,冯滑子却是 “天牌”,又赢了。周围的人都起哄,冯滑子得意地笑,挑衅地看了于永义一眼。
周仪伟站在旁边没说话,眼睛却没离开冯滑子的手。一开始他盯着冯滑子的右手,没发现啥破绽,直到他换了个角度,才看见冯滑子身后站着两个男人,手插在兜里,时不时跟冯滑子对视一眼。老周心里咯噔一下,悄悄拽过韩川:“去把冯滑子身后那两个人按住,搜他们身!”
韩川愣了一下,立马明白过来,带着四个小弟冲过去,一把按住那两个男人的胳膊。于永义也不含糊,伸手就往左边男人的兜里掏,掏出一沓扑克牌,全是推牌九用的 “天牌”“地牌”;右边男人的兜里也藏着牌,还沾着点胶水。
“好啊,你敢在我这儿出老千!” 于永义火了,指着冯滑子骂。
冯滑子脸色一变,却还嘴硬:“你别血口喷人!这俩人我不认识,跟我没关系!”
于永义冷笑一声,对韩川说:“去把铁锤拿来!”
韩川很快拎着个铁锤过来,于永义接过铁锤,把左边男人的手按在桌上:“我再问你一遍,你认不认识他?”
那男人梗着脖子:“不认识!”
“哐!” 铁锤落下,男人的手瞬间变形,疼得他 “嗷” 一声晕了过去。周围的人都吓得不敢出声,冯滑子的脸白了,手开始发抖。
于永义又把铁锤对准右边男人:“你呢?认识他不?”
那男人吓得尿了裤子,赶紧点头:“认识!认识!我们是跟他来的,是他让我们藏牌的!”
冯滑子这下没话说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于永义没客气,举起铁锤对着他的脑袋 “哐” 就是一下,冯滑子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加代赶紧拦住于永义:“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韩川,带他们去医院。”
韩川赶紧招呼小弟,把晕过去的冯滑子和断手的男人抬走,另一个没受伤的男人叫小果,吓得腿都软了,加代看他没动手,就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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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小果一出医院,就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太子辉打了过去。太子辉在东莞开着太子酒店,是当地的大人物,手下有几百号兄弟,冯滑子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俩人比亲兄弟还亲。
“辉哥!不好了!滑子哥在深圳被人打了!” 小果的声音发颤,把冯滑子出老千被抓、于永义用铁锤打人的事说了一遍,“是周仪伟看出来的,那老头就一只手,特别好认!”
太子辉正在酒店的办公室喝茶,一听冯滑子被打,“啪” 地把茶杯摔在地上:“反了天了!敢动我的人!徐大力!”
门外冲进来个壮汉,穿件黑色 T 恤,胳膊上纹着条过肩龙,正是太子辉的得力手下徐大力:“辉哥,咋了?”
“你带四个兄弟,拿上家伙,去深圳滨海大酒店楼下的赌场,把于永义和周仪伟给我废了!” 太子辉的眼睛通红,“记住,别手软!”
徐大力点头:“放心辉哥!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