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银行大厅里，秦素云握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屏幕上儿子陈晓峰发来的消息异常刺眼："妈，就差你这300万了，过了今天这个机会就没了！"
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下午两点半，银行的最后办理时间是三点。
"女士，您要转账的金额较大，需要您再次确认。"柜员隔着玻璃窗，目光里带着一丝担忧。
秦素云深吸一口气，这300万几乎是她全部的积蓄——20年服装生意的血汗钱，加上去年老房子的拆迁款。
就在她准备在转账单上签字时，手机又响了，是闺蜜王秀英："素云，你在哪？晓峰刚才来我这借钱，说什么投资项目，我觉得不对劲！"
01
15年前的那个雨夜，陈伟摔门而去，留下秦素云一个人抱着13岁的儿子痛哭。"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晓峰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从那以后，秦素云发誓要给儿子双倍的爱，弥补父爱的缺失。
每天凌晨4点，她就起床去批发市场进货，只为多赚一分钱给儿子更好的生活。晓峰想要最新款的手机，她二话不说就买；晓峰说同学都在穿名牌，她咬牙也要满足。
"素云啊，你这样惯着孩子不行的。"王秀英不止一次劝过她。
"他没有爸爸已经够可怜了，我不能再让他受委屈。"秦素云总是这样回答。
高中时，晓峰因为打架被学校记过，秦素云带着礼物一家家地给被打同学的家长道歉。"都是我儿子不对，这医药费我们全包了。"
晓峰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嫌母亲丢人。"妈，你能不能别这么低声下气的？"
"儿子，妈妈这都是为了你好。"秦素云红着眼眶，继续赔笑。
大学四年，晓峰每月生活费要8000块，这在二线城市已经是天文数字。秦素云从不过问钱花在哪里，只要儿子开口，她就给。
毕业后，晓峰说要创业，秦素云拿出50万给他开公司。半年后公司倒闭，晓峰说是市场不好，秦素云信了。
"妈，我想买辆车，现在没车太没面子了。"25岁的晓峰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秦素云看着儿子，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拿出30万给他买了一辆奥迪。
每次朋友聚会，别人都在夸自己的孩子工作如何出色，秦素云只能尴尬地笑笑。"晓峰还在找合适的机会。"
其实她心里清楚，儿子根本就不想工作，每天就是睡到中午，晚上出去和朋友喝酒玩乐。
02
去年春节，晓峰带回了一个女孩。"妈，这是婷婷，我女朋友。"
刘婷婷长相甜美，说话温柔，第一次见面就甜甜地叫"阿姨"。秦素云高兴坏了，儿子终于肯定下心来了。
"阿姨，晓峰跟我说了很多您的事，您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真不容易。"婷婷体贴地给秦素云倒茶。
秦素云感动得眼眶发红："好孩子，以后就把这当自己家。"
婷婷经常来家里，每次都会带些小礼物，陪秦素云聊天。"阿姨，晓峰其实很有能力的，就是一直没遇到好机会。"
"是啊，我儿子从小就聪明。"秦素云欣慰地笑着。
有了婷婷后，晓峰似乎变得上进了些，开始谈论各种投资项目。"妈，现在互联网金融特别火，我有个朋友在做，收益特别高。"
秦素云不懂这些，但看儿子兴致勃勃的样子，心里很高兴。"你看着办吧，需要钱跟妈说。"
"妈，我想先拿20万试试水。"晓峰眼睛发亮。
秦素云二话不说就转了账。一个月后，晓峰兴奋地告诉她赚了5万。
"妈，我就说这个项目靠谱吧！"晓峰拿着手机给她看收益截图。
秦素云虽然看不太懂，但儿子高兴她就高兴。"那就继续做吧。"
接下来的几个月，晓峰陆续又要了几次钱，每次都说收益很好。秦素云从不怀疑，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秀英提醒过她："素云，现在骗子多，你可要小心点。"
"秀英，那是我儿子，他还能骗我不成？"秦素云不以为然。
直到上个月，晓峰突然说有个大项目，需要300万入股。"妈，这次机会难得，错过就没了。"
300万不是小数目，秦素云犹豫了。"儿子，这么多钱，妈得想想。"
"妈，您不相信我吗？"晓峰的脸色变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个翻身的机会，您又不支持我。"
婷婷也在旁边劝："阿姨，这个项目我们研究很久了，真的很稳妥。再说，晓峰这么孝顺，肯定不会让您吃亏的。"
03
秦素云想了三天三夜，店里的生意都没心思打理。
这300万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这是她后半生的保障，是她给自己留的养老钱。
"素云，你最近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供货商老张关心地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秦素云勉强笑笑。
晚上回到家，晓峰已经等在客厅，茶几上摆着一堆文件。"妈，您看，这是项目计划书，这是预期收益分析。"
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表看得秦素云头晕。"儿子，妈不懂这些，你就告诉妈，这钱投进去真的没问题吗？"
"妈，我什么时候骗过您？"晓峰皱起眉头，"从小到大，我要什么您给什么，现在我想做点事业，您却不相信我。"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秦素云心上。是啊，儿子说得对，她一直都是无条件支持他的。
"妈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钱是妈的全部家当了。"秦素云声音有些哽咽。
"妈，等项目成功了，我养您一辈子！"晓峰信誓旦旦地说。
婷婷适时地递过纸巾："阿姨，晓峰是真心想做出一番事业的。您看他最近都瘦了，每天研究到很晚。"
秦素云看着儿子，他确实瘦了些，眼睛里也有了以前没有的认真。
"好，妈相信你。"她终于点了头。
当天晚上，晓峰破天荒地给她做了顿饭。"妈，谢谢您一直相信我。"
秦素云吃着儿子做的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子长大了，懂事了。
第二天，她去银行准备办理转账手续。柜员提醒她要谨慎，她笑着说："给儿子投资用的，没事。"
就在准备签字的时候，王秀英的电话来了。
04
"素云，你先别转账！"王秀英在电话里声音急促，"晓峰刚才来找我借钱，说什么投资项目急需资金，我觉得不对劲！"
秦素云心里咯噔一下："他找你借钱？"
"对啊，说差50万，问我能不能帮帮忙。素云，他不是说只需要300万吗？怎么还到处借钱？"
秦素云握着电话的手有些发抖："秀英，我先不转了，回头再说。"
她向柜员道了歉，匆匆离开银行。路上，她给晓峰打电话，关机。
回到家，晓峰不在，婷婷也不在。茶几上的文件还在，秦素云仔细看了看，突然发现一个细节——公司的注册地址竟然是个假的。
她上网查询，根本没有这家公司的任何信息。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翻出晓峰之前给她看的收益截图，仔细一看，发现截图的边角有PS的痕迹。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不停地摇头，不愿相信这个可怕的猜测。
这时，房门被推开，晓峰和婷婷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妈，钱转了吗？"晓峰一进门就问。
秦素云盯着儿子的眼睛："晓峰，你跟妈说实话，这个项目到底是真是假？"
晓峰脸色一变："妈，您什么意思？您不相信我？"
"这个公司根本不存在，这个地址是假的！"秦素云拿起文件，手在发抖。
婷婷突然笑了："阿姨，您可真精明。"
这个笑容让秦素云浑身发冷。
"婷婷，你什么意思？"
"妈，您就别装了。"晓峰冷笑一声，"您以为我不知道？您名下还有两套房子，银行里还有存款，这300万对您来说不算什么。"
秦素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晓峰，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晓峰提高了声音，"我爸当年留下的财产，您一分都没给我！现在我要创业，您却这么小气！"
"你爸什么都没留下，是我一个人挣的这些钱！"秦素云声音发颤。
"骗谁呢？"婷婷在旁边煽风点火，"晓峰都调查清楚了，您离婚时分了不少财产。"
05
秦素云看着眼前的儿子，恍若隔世。这还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吗？
"晓峰，妈妈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吗？"她的声音在颤抖，"你爸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屁股债，是我没日没夜地工作才有了今天。"
"够了！"晓峰不耐烦地打断她，"别跟我卖惨了，你就说给不给钱吧。"
秦素云深吸一口气："这个项目是假的对不对？你们是想骗我的钱？"
婷婷和晓峰对视一眼，随即婷婷开口："阿姨，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晓峰是您儿子，儿子用妈妈的钱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秦素云苦笑，"我养了你28年，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到头来你联合外人来骗我？"
"什么叫外人？"婷婷不高兴了，"我可是晓峰的女朋友，未来儿媳妇！"
晓峰走到秦素云面前："妈，您别说得这么难听。这钱我是要用的，只不过不是投资。"
"那是干什么？"
"我欠了赌债，200万。"晓峰终于说出实情，"剩下的100万，我和婷婷要去国外生活。"
秦素云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
"赌债？你什么时候开始赌博的？"
"这不重要。"晓峰冷漠地说，"重要的是，您必须给我这笔钱，不然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
"晓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秦素云泪如雨下，"我是你妈妈啊！"
"正因为您是我妈，所以才应该帮我！"晓峰理直气壮，"这些年您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我要什么您给什么。"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是犯法的！"
"犯法？"婷婷冷笑，"儿子跟妈妈要钱怎么就犯法了？"
秦素云擦干眼泪，站起身来："我不会给你们一分钱的。晓峰，你好自为之吧。"
她转身要走，晓峰一把拉住她："妈，您真的不管我了？那些人会要我的命的！"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秦素云甩开他的手。
"好，很好！"晓峰突然笑了，笑得让人心寒，"妈，您记住，这是您逼我的。"
06
当晚，秦素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王秀英家。
"素云，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王秀英吓了一跳。
秦素云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王秀英气得直拍桌子："这个白眼狼！素云，你可不能心软，这种儿子不要也罢！"
"可他毕竟是我儿子啊。"秦素云心如刀割。
"儿子？他把你当妈了吗？"王秀英恨铁不成钢，"素云，你就是太惯着他了！"
第二天一早，秦素云接到陌生电话："秦女士吗？您儿子欠我们200万，限您三天内还清，不然后果自负。"
她的手机开始不停地响，都是催债的。有人甚至发来晓峰被打的照片，鼻青脸肿的。
秦素云心软了，她拨通晓峰的电话："儿子，你在哪？"
"妈，您终于肯管我了？"晓峰的声音里带着得意。
"你先回来，我们商量商量。"
半小时后，晓峰回来了，脸上确实有伤。但秦素云注意到，这伤看起来不像是被打的，更像是自己弄的。
"妈，您想通了？"晓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