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姐，你就帮帮我吧，大不了以后我养你一辈子！"
"妈，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做不到..."
"娟子，你都30了，还有什么好挑的？孙家条件那么好，你嫁过去享福还来不及呢！"
赵丽娟站在自家院子里，看着眼前跪下的弟弟和一脸理所当然的母亲，感觉整个世界都疯了。他们竟然要求她嫁给一个智力有缺陷的男人，来换取弟弟订婚需要的60万彩礼。
而此时，远处已经响起了汽车引擎声——孙家的人来接她了。
01
三天前，赵丽娟刚从城里回到村里的老家，准备过个安静的周末。她在市里的广告公司工作，每个月7000块的工资在村里人眼中已经算是高收入了。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妇，还有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
女孩穿着名牌连衣裙，手里拿着最新款的iPhone，脖子上戴着细细的金项链。一看就是城里的富家小姐。
"姐，你回来了！"弟弟赵小军从房间里冲出来，脸上带着她很久没见过的兴奋表情。自从大学毕业后，小军一直在县城的一家小公司当销售，工资不高，性格也变得有些内向。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孙雅婷，还有她的父母。"小军拉着那个女孩的手，眼神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赵丽娟愣了一下，弟弟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而且看这架势，两家父母都见面了？
"雅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姐。"赵小军介绍时声音都有些颤抖，"姐，我和雅婷要订婚了！"
订婚？赵丽娟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孙雅婷父亲的声音。孙父大约50岁出头，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很昂贵的手表。
"亲家，我们家雅婷从小就是掌上明珠，钢琴十级，还会说英语。这次能看上小军，也是缘分。"孙父的声音很和善，但赵丽娟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精明过头。
母亲李桂花连忙点头，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军能找到这么好的姑娘，是我们家的福气。"
"不过按照我们那边的规矩，彩礼还是要有的。"孙父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应该的，应该的。"赵建国搓着手，"请问您觉得多少合适？"
孙雅婷这时候娇滴滴地说话了："爸爸，你别为难叔叔阿姨了。我们这边的习俗就是这样，也不是针对小军哥。"
"雅婷说得对。"孙母也开口了，她戴着金戒指，手里拿着一个LV的包，"也不多，就是意思意思，60万吧。毕竟雅婷是我们的独生女，以后家里的产业都是她的。"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赵丽娟看到父亲赵建国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嘴唇都在颤抖。他在建筑工地干了半辈子，一个月也就4000块钱，60万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母亲李桂花也愣在那里，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60...60万？"李桂花结结巴巴地重复着这个数字。
"当然，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孙母接着说道，声音依然很温和，"小军这孩子我们也挺喜欢的，人品好，有上进心。只要彩礼到位，我们马上就办订婚宴。"
孙雅婷挽着赵小军的胳膊，撒娇地说："爸妈，你别为难叔叔阿姨了。小军哥说了，他一定会想办法的，对不对？"
她说话时还眨了眨眼睛，那种小女生的娇憨模样让赵小军看得失了魂。
赵小军拍拍胸脯，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还是坚定地说："放心，我一定会筹到这笔钱的！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娶雅婷！"
等孙家人开着那辆奔驰离开后，家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02
"60万...60万啊..."父亲赵建国坐在沙发上，不停地重复着这个数字，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咱家哪来这么多钱？就算把房子卖了也不够啊。"
母亲李桂花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用手拍大腿："不行，我得想想办法。小军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的女朋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妈，你想什么办法？咱家存款总共就不到10万，还是这些年我和爸攒下的。"赵丽娟看着愁眉苦脸的父母，心里也很难受。
她知道家里条件不好，这些年自己在城里工作，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2000块钱。父母把钱存起来，说是要给弟弟将来娶媳妇用，没想到现在面对60万的天价彩礼，那点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弟弟赵小军从外面回来，脸色很难看。他刚才出去给几个朋友打电话，想借点钱。
"我刚才问了几个朋友，他们也帮不上忙。"小军沮丧地说道，"张伟说他家刚买房，钱都付首付了。李强说他妈生病，花光了积蓄。银行贷款需要抵押，咱家这老房子根本贷不了多少钱。"
赵丽娟看着弟弟失落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从小她就疼这个弟弟，什么好东西都让给他。小军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拿不出学费，是她把自己攒了两年的工资全部拿出来。
"要不...要不把你姐的房子卖了？"母亲试探性地说道，声音很小。
"妈！"赵丽娟立刻反对，"我那套房子才50万，而且还有20万房贷没还清！就算卖了也不够60万！"
接下来的两天，全家人都在为这60万彩礼发愁。赵建国跑遍了村里的亲戚朋友，厚着脸皮一家一家地去借钱。有的给个三万五万，有的给个一万两万，能借的都借了，凑起来也就15万。
李桂花甚至提出要把家里的三亩地卖掉，但那点钱也是杯水车薪。村里的地不值钱，一亩地也就卖个两万块。
就在全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李桂花突然眼前一亮。
03
"我想到办法了！"第三天早上，母亲李桂花突然兴奋地拍手，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光芒。
"什么办法？"赵小军立刻从房间里冲出来，连鞋都没穿好。
李桂花看了看女儿，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孙家不是有个大儿子吗？我昨天专门打听了一下，他们也在给他找媳妇。要不...让娟子嫁给他们家大儿子，这样一来，咱们两家就是亲戚了，彩礼的事不就好说了吗？"
赵丽娟以为自己听错了，筷子都掉在了地上："妈，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嫁给孙家大儿子！"李桂花理所当然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决，"孙家那么有钱，你嫁过去就是享福。而且两家成了亲戚，彩礼的事肯定能商量。"
"妈，你疯了吗？"赵丽娟彻底惊呆了，手里的碗差点砸在地上，"我连那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而且我已经30岁了，有自己的工作，为什么要嫁给一个陌生人？"
"什么陌生人？人家孙家条件那么好，在县城有三套房，还开奔驰。"李桂花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他们家大儿子今年32了，正好和你年纪相配。我打听过了，那孩子很老实，从来不在外面花天酒地。"
赵小军也在一旁劝说，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心虚："姐，你就帮帮我吧。孙家大儿子虽然...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是人很老实的。而且孙家有钱，你过去肯定不会受苦。"
脑子有问题？
赵丽娟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声音都在颤抖："你们的意思是，要我嫁给一个智力有缺陷的人？"
"娟子，你别说得那么难听。"母亲不高兴了，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人家就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但是很听话，不会打老婆。你都30了，还有什么好挑的？在城里工作这么多年，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吗？"
"李桂花，你还是人吗？"赵丽娟气得浑身发抖，"我是你亲生女儿！你竟然要我嫁给一个智力有问题的人来给你儿子筹彩礼？"
"正因为你是我女儿，我才为你着想！"母亲也急了，声音变得尖锐，"你以为你还年轻吗？30岁的老姑娘，在我们这里已经是嫁不出去的了！能有孙家这样的条件要你，你就偷着乐吧！"
04
接下来的争吵持续了整整一天，声音大得邻居都能听见。
赵丽娟坚决不同意这个荒诞的提议，但父母和弟弟轮番劝说，甚至威胁说如果她不同意，就断绝关系。
"姐，你就当帮帮我吧。"弟弟赵小军红着眼圈，声音哽咽，"我和雅婷是真心相爱的，没有她我真的活不下去。她说如果这个月底拿不出彩礼，就要去相亲了。"
"那我呢？我的感受谁在乎过？"赵丽娟心痛地看着弟弟，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小军，我从小就疼你，什么好东西都让给你。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家里只买得起一双新鞋，我把新鞋让给你，自己穿破鞋去上学，被同学笑话。你上大学的学费是我出的，你在城里找工作的生活费也是我给的。
现在你要我嫁给一个智力有缺陷的人来成全你的爱情？"
赵小军低下头，不敢看姐姐的眼睛，但嘴里还在嘟囔："可是...可是我真的很爱雅婷..."
"娟子，我知道委屈你了。"父亲赵建国叹了口气，声音苍老了许多，"但是小军是我们家的独苗，他不能没有后代啊。你嫁过去也不是受罪，孙家那么有钱，你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所以我就活该被牺牲？"赵丽娟的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爸，我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弟弟的幸福就比我的重要？"
"你嫁过去也不是没有幸福，孙家条件那么好..."
"而且我打听过了，孙志强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很善良，不会欺负你的。"母亲还在劝说，"他们家还说了，会请保姆照顾日常生活，你就当个少奶奶就行了。"
赵丽娟看着眼前的家人，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认识过他们。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可以用来交换的筹码，一个为了弟弟可以随时牺牲的工具。
"我不同意！"她斩钉截铁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决绝，"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宁愿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嫁给那种人！"
说完，她冲出家门，在村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夜深了，村里的狗开始叫了起来。赵丽娟在村子里转了几个小时，最终还是回到了家里。她发现父母和弟弟还在客厅里商量着什么，看到她回来，三个人立刻停止了谈话。
"娟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母亲试探性地问道，眼神中带着期待。
"我说了，不可能！"
"那你就等着看小军一辈子打光棍吧！"母亲气愤地说道，"60万彩礼，我们上哪去筹？你忍心看着你弟弟孤独终老吗？"
赵丽娟没有回答，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母亲就给她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就在赵丽娟以为自己还能拖延时间的时候，母亲李桂花却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本子。
"娟子，你的户口本我已经拿出来了。"母亲的声音异常平静，但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孙家那边说了，他们家大儿子孙志强今年已经32了，再不结婚就真的找不到媳妇了。"
赵丽娟愣住了，伸手去抢："妈，你怎么能私自拿我的户口本！那是我的证件！"
"我是你妈，拿你户口本怎么了？"李桂花紧紧攥着不放，手指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孙家已经答应了，只要你嫁过去，他们立马给60万彩礼，一分不少。而且还说会对你好的，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疼。"
"妈，你疯了吗？"赵丽娟的声音都在颤抖，"你知道孙志强是什么情况吗？你见过他吗？"
李桂花避开女儿的目光，声音有些心虚："什么情况？人家孙家有钱，在县城有三套房，还开着奔驰。孙志强就是小时候发过烧，脑子有点...但是人老实，从来不惹事，不会打老婆的。"
"脑子有点什么？"赵丽娟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客厅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就是...智力不太好，说话慢一点，但是很听话的。"母亲咬着牙说道，显然也知道这件事的荒诞，"娟子，你都30了，还挑什么挑？能有个男人要你就不错了！而且孙家条件那么好，你去了就是享清福！"
赵丽娟感觉天旋地转，她一把夺过手机，颤抖着手指拨通了弟弟的电话。
"小军，妈说要让我嫁给一个智力有缺陷的人来给你筹彩礼，这是真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只能听到弟弟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将近一分钟，弟弟的声音才传来，带着愧疚但也带着坚决："姐...我也没办法。雅婷说了，没有60万彩礼她就不嫁了。她家里就这一个条件，一分钱都不能少。"
"所以你就同意让我去代替你受罪？"
"姐，你听我说...孙家条件真的很好，而且孙志强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很善良的。孙家父母说了，会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疼的。而且你想想，你一个人在城里工作多辛苦，每天加班到那么晚，工资也不高。嫁到孙家，你就不用工作了，有人伺候着，多好啊。"
赵丽娟彻底崩溃了，她挂断电话，看着眼前的父母，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认识过他们。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汽车引擎声，是那种高档轿车特有的低沉声音。
李桂花立刻紧张起来，连忙整理自己的衣服："是孙家的车！娟子，他们来接你去见见志强，你可不能乱说话啊！记住，要表现得温柔一点，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
车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接着是脚步声。赵丽娟透过窗帘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向她家门口，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但步态诡异的年轻男人。
那个年轻男人走路时不停地摇摆着身体，嘴里还在咕哝着什么，时不时发出奇怪的笑声。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玩具车，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玩耍。
敲门声响起，很有节奏，显然是有涵养的人。
"老赵家的，我们来了！"门外传来男人爽朗的声音，听起来很和善。
李桂花连忙整理衣服，对赵丽娟使了个眼色："记住，不许乱说话！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次谈不成，你弟弟的婚事就真的完了！"
然而，当赵丽娟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孙志强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样子，远比她想象的更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