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40岁那年仍然未婚,送走父母后孤身一人,直到经过河边的那一天

分享至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到中年,日子就像老城区斑驳的墙皮,一层层剥落下来,露出里面粗糙的水泥。有人说四十不惑,可真到了这个年纪才发现,迷惑的事情反倒更多了。

老房子空了,父母的唠叨没了,连阳台上那盆君子兰都显得格外安静。

每天早晨六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中间的十六个小时里,除了工作就是买菜做饭,日子过得像钟表一样准确,也像钟表一样单调。

直到某个黄昏,在那条快要被拆掉的老运河边,命运悄悄转了个弯。

01

二零二三年深秋,江南小城的梧桐叶子黄了一地。秦远舟站在老屋的客厅里,看着墙上父母的遗像发呆。母亲走了三个月了,父亲三年前就先走了。四十岁的人了,第一次觉得这屋子大得让人害怕。

早晨的闹钟还是六点准时响。秦远舟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给那盆君子兰浇水。这是父亲生前最宝贝的花,叶子厚实油亮,就是三年没开过花了。邻居王大爷说,君子兰这东西有灵性,主人走了,它也伤心。



洗漱完毕,秦远舟推出那辆骑了十多年的凤凰牌自行车。车把上的漆掉了不少,露出里面的铁锈,他也懒得去修。出了小区大门,拐个弯就是那家早餐摊。老板娘五十多岁,见了他就笑:“小秦,今天还是老三样?”

“嗯,豆浆油条加个茶叶蛋。”秦远舟接过早餐,坐在摊位旁的小凳子上慢慢吃。

“我说小秦啊,你这样不行的。”老板娘一边煎着鸡蛋饼一边说,“四十岁的大男人了,总得找个伴吧?我娘家侄女,三十五岁,人挺好的……”

秦远舟笑笑没接话。这种话他听得太多了,从三十五岁开始,周围的人就没停过给他介绍对象。可他总有理由推脱——父亲病了,母亲需要照顾,工作太忙。现在父母都走了,他反倒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了。

博物馆离家不远,骑车二十分钟就到。秦远舟是文物修复师,在这里工作了十五年。推开修复室的门,一股熟悉的松香味扑鼻而来。桌上摆着一只明代的青花瓷瓶,瓶身有道裂纹,他已经修了一个星期了。

“远舟,早啊。”老钟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保温杯。老钟六十五岁,去年退休了,但还是天天来博物馆转悠。用他的话说,在家待着骨头都生锈了。

“钟叔早。”秦远舟戴上手套,开始调配修复用的材料。

老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工作:“你这手艺,整个江南也找不出几个。可惜了,这么好的手,怎么就没牵过姑娘的手呢?”

秦远舟手里的活没停:“牵过,大学的时候。”

“那都是哪年的事了?”老钟叹口气,“你爸走的时候,我去医院看过他。他拉着我的手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为了他们老两口,把你的终身大事都耽误了。”

修复室里安静下来,只有秦远舟手里的刷子在瓷瓶上轻轻滑动的声音。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那只青花瓷瓶上,瓶身的花纹显得格外清晰——那是一对鸳鸯,在荷花池里游水。

下班后,秦远舟去菜市场买菜。还是老地方,还是那个摊位。卖菜的陈大姐看见他就说:“小秦,今天有新鲜的带鱼,买点回去红烧?”

“不了,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给我来把小青菜,再切二两肉丝。”

陈大姐麻利地称好菜,一边装袋一边说:“天天就买这么点,你这是喂猫呢?我跟你说,男人也得对自己好点。要不这样,我家侄女……”

秦远舟赶紧接过菜,付了钱就走。身后传来陈大姐的声音:“这孩子,跑什么跑!”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秦远舟炒了个青菜肉丝,煮了碗米饭,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慢慢吃。电视开着,播着新闻,他也没仔细听。吃完饭,洗了碗,他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时候,表姐陈素文推门进来了。她比秦远舟大两岁,是个热心肠。手里拎着个保温盒:“远舟,我炖了排骨汤,给你送点来。”

“姐,你太客气了。”秦远舟接过保温盒。

陈素文在沙发上坐下:“远舟啊,姐不跟你绕弯子。你都四十了,再不找对象真的要打光棍了。我同事有个妹妹,三十五岁,离过婚,但人特别好。带着个儿子,八岁,很懂事的。你要是不介意……”

秦远舟低着头:“姐,我现在还不想这事。”

“不想?你准备想到什么时候?”陈素文有点急了,“你看看这屋子,冷冷清清的,哪像个家?你爸妈要是在天有灵,也希望你能成个家啊。”

秦远舟沉默着。窗外的风吹动着梧桐树,树叶哗哗作响。

02

十一月的第二个周末,秦远舟吃过晚饭,决定出去走走。他沿着老街慢慢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南的老运河边。

这条运河有几百年历史了,小时候他常和小伙伴在这里捉鱼摸虾。现在河水已经不清了,两岸的老房子也大多废弃了。听说政府明年要改造这一片,建成滨河公园。

夕阳西下,把整条河染成了金黄色。秦远舟走上那座老石桥,桥栏杆上的石狮子缺了耳朵少了尾巴,但还是威风凛凛地蹲在那里。

就在这时,他看见桥的另一头有个女人正举着相机拍照。女人穿着件驼色风衣,长发用发夹随意地挽起,侧脸看着有点眼熟。

女人似乎拍完了,转过身来。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一起,都愣住了。

“秦远舟?”女人眼睛睁大了,“真的是你?”

“听雨……”秦远舟觉得嗓子有点干,“你怎么回来了?”

江听雨,他大学时的同学,也是他暗恋了四年的女生。十八年没见,她的样子变了不少,眼角有了细纹,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亮。



“我回来拍老城。”江听雨举了举手里的相机,“准备出本画册,记录这些快要消失的老建筑。你呢?还在博物馆?”

“嗯,一直在。”秦远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个人站在桥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河水缓缓流过,偶尔有条鱼跃出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

“你……结婚了吗?”江听雨问。

“没有。你呢?”

江听雨苦笑了一下:“离了,三年前。”

两个人又沉默了。风吹过来,带着河水特有的腥味。

“要不,找个地方坐坐?”江听雨提议。

桥头有家老茶馆,木头桌子木头椅子,墙上挂着发黄的老照片。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见了客人也不招呼,自顾自地听着收音机。

两个人要了壶龙井,慢慢喝着。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江听雨问。

秦远舟想了想:“就那样吧。父母前几年相继去世了,我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每天上班下班,修修文物,日子过得挺平静的。”

“我记得你大学时就喜欢摆弄那些老物件。”江听雨笑了,“有次你修好了一个清代的鼻烟壶,高兴得像个孩子。”

秦远舟也笑了:“你记性真好。那个鼻烟壶现在还在博物馆里展览呢。”

“我在北京待了十五年,”江听雨说,“结婚,生孩子,离婚。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

“孩子呢?”

“跟我,一个女儿,十二岁了,叫念安。”江听雨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他看,“这丫头,比我小时候还调皮。”

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笑得很灿烂,眉眼间有几分像江听雨。

天完全黑了,茶馆里点起了昏黄的灯。老板打着哈欠,明显是想打烊了。

“我该走了。”江听雨站起身,“明天还要去西郊拍照。”

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有空来博物馆看看,”秦远舟说,“那里有不少老物件,你可能用得上。”

“好,一定去。”

看着江听雨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秦远舟在茶馆门口站了很久。十八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那个人,可是见了面才发现,有些东西一直都在,就像河底的石头,水流过去了,石头还在那里。

03

第二天是周一,秦远舟照常去上班。刚进修复室,老钟就凑过来:“昨晚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你,没人。”

“出去走走。”秦远舟换上工作服。

“走走好啊,”老钟说,“天天闷在屋里要发霉的。哎,你脸色不错,遇到什么好事了?”

秦远舟没回答,低头开始工作。那只青花瓷瓶的裂纹已经修得差不多了,再有两天就能完工。

下午三点多,江听雨真的来了。她背着相机包,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看起来很干练。

“打扰你工作了吗?”她站在门口问。

“没有,进来吧。”秦远舟放下手里的工具。

博物馆不大,但藏品不少。秦远舟带着江听雨一个展厅一个展厅地看。在一件宋代的木雕前,江听雨停下了脚步。

“这个木雕真美,”她举起相机,“可以拍吗?”



“可以,但不要用闪光灯。”

江听雨调整着角度,认真地拍着。阳光从天窗洒下来,照在她的侧脸上。秦远舟突然想起大学时的一个下午,摄影社去郊外采风,江听雨也是这样认真地拍照,他在旁边偷偷看着她,心跳得很快。

“秦叔叔!”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孩跑进来,正是照片上的念安。

“妈,我放学了。”念安跑到江听雨身边。

“这是秦叔叔,妈妈的大学同学。”江听雨介绍道。

“秦叔叔好。”念安很有礼貌地鞠了个躬。

“你好。”秦远舟有点不知所措,他很少和孩子打交道。

“哇,这些东西好漂亮!”念安的注意力很快被展品吸引了,“妈,这个是什么?”

“这是汉代的铜镜。”秦远舟走过去解释,“你看这上面的花纹,是四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念安听得很认真,不时提出问题。这孩子很聪明,问的问题都很有意思。

“秦叔叔,你是做什么的?”念安问。

“我是文物修复师,就是把坏掉的老东西修好。”

“像医生一样?”

“差不多,不过我治的是文物。”

念安的眼睛亮了:“太酷了!”

快到闭馆时间了,秦远舟送她们母女到门口。

“谢谢你,今天拍了很多好照片。”江听雨说。

“妈,我饿了。”念安拉着江听雨的手。

“这附近有家面馆不错,”秦远舟说,“要不一起去吃?”

吃面的时候,念安问了个问题:“秦叔叔,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江听雨赶紧制止:“念安,不要乱问。”

“没关系。”秦远舟想了想,“可能是没遇到合适的人吧。”

“我觉得你挺好的,”念安说,“会修东西,懂很多知识,说话也温柔。要是你当我爸爸就好了。”

“念安!”江听雨的脸红了。

秦远舟也愣住了。孩子的话总是这么直接,让大人不知道怎么接。

04

从那以后,秦远舟和江听雨的联系多了起来。周末的时候,他会陪她去拍照——老街的牌坊,城隍庙的戏台,还有郊外的古村落。念安有时也跟着,叽叽喳喳的,给安静的拍摄增添了不少乐趣。

有一次,他们去城西的百年老宅。宅子的主人早就搬走了,只剩下空荡荡的院落和长满青苔的石阶。江听雨在拍一扇雕花木窗,念安在院子里追蝴蝶,秦远舟坐在石阶上看着她们。

“秦叔叔,你会拍照吗?”念安跑过来问。

“不太会。”

“我教你!”念安拿过他的手机,“你看,要这样构图,把妈妈放在画面的三分之一处……”

小姑娘有模有样地教着,秦远舟认真地学。江听雨回头看见这一幕,嘴角浮起笑意。

晚上,江听雨请秦远舟到她租的房子吃饭。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收拾得很温馨。墙上挂着她拍的照片,书架上摆满了摄影集。

“随便坐,”江听雨系上围裙,“今晚吃红烧肉,我记得你大学时最爱吃这个。”

秦远舟坐在沙发上,看着江听雨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念安在旁边写作业,偶尔抬头问他一道题。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他缺失了很久的东西突然回来了。

饭桌上,江听雨说起了离婚的事:“他是个生意人,很有本事,可是心太野。刚开始还好,后来就变了。我发现他外面有人的时候,念安才九岁。”



“为什么不要赔偿?”秦远舟问。

“要那些钱干什么?”江听雨喝了口汤,“我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和孩子。再说了,为了钱纠缠不清,对念安不好。”

念安抬起头:“妈妈很厉害的,她的照片能卖很多钱呢。”

“就你嘴甜。”江听雨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饭后,秦远舟帮着收拾碗筷。江听雨泡了茶,两个人坐在阳台上聊天。

“你这些年,真的一直单身?”江听雨问。

“嗯。”秦远舟看着远处的灯火,“三十五岁那年,有个女老师对我挺好的。可是刚准备深入了解,我妈心梗住院了。在医院陪了两个月,等我妈出院,人家已经和别人好了。”

“你不后悔吗?”

“说不后悔是假的。可是你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陪我妈。”秦远舟顿了顿,“有些事情,错过了就错过了。”

江听雨沉默了一会儿:“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在家待了三个月才去北京。”

“为什么?”

“等一个人。”江听雨看着他,“可是那个人没来。”

秦远舟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想问那个人是谁,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05

十二月中旬的一个下午,秦远舟正在修复室工作,老钟急匆匆地跑进来:“远舟,外面有个开宝马的男人,说要找江听雨。”

秦远舟放下工具走出去,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大厅里,旁边停着一辆崭新的宝马。

“你是?”秦远舟问。

“我是念安的父亲。”男人打量着秦远舟,“听说她妈最近常来这里。”

这就是江听雨的前夫方铭。人看起来很精明,眼神里带着商人特有的算计。

“她今天没来。”秦远舟说。

“那麻烦你转告她,我来接念安去上海过圣诞。”方铭递过一张名片,“我太太怀孕了,想见见念安。”

太太?秦远舟心里一紧。

傍晚,秦远舟去了江听雨家,把这事告诉了她。江听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想干什么?三年没管过孩子,现在想起来了?”

这时候念安放学回来了,看见妈妈的表情,小心地问:“妈,怎么了?”

“你爸来了,想接你去上海过圣诞。”江听雨尽量平静地说。

念安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我不去。”

“为什么?他是你爸爸。”

“他才不是!”念安突然喊起来,“他从来不管我们,现在有了新老婆新孩子,又想起我了?我不去!”

正说着,门铃响了。方铭站在门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念安,爸爸来看你了。”他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念安躲到江听雨身后,不说话。

“别害羞,”方铭走进来,“爸爸给你买了很多礼物。还有,爸爸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江听雨警觉地问。

“我和现在的太太商量过了,想让念安去上海读书。那边的国际学校很好,对孩子的将来有好处。”

“不可能。”江听雨断然拒绝。

“听雨,你要为孩子着想。”方铭的语气变得强硬,“你一个人带着她,能给她什么?好的教育要花钱,出国留学要花钱,你有吗?”

“我没有,但我有时间陪她。”

“陪伴?陪伴能当饭吃吗?”方铭冷笑,“我咨询过律师了,如果打官司争抚养权,法官会考虑哪一方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条件。”

江听雨的脸色变白了。秦远舟看不下去了:“方先生,孩子不是物品,不能用钱来衡量。”

方铭这才正眼看秦远舟:“你是谁?这是我们的家事。”

“他是秦叔叔,”念安突然说,“他对我比你好一百倍!”

方铭的脸色变了:“江听雨,你这么快就找新人了?”

“你管不着。”江听雨拉着念安,“请你出去。”

方铭临走时撂下一句话:“你好好考虑,我的耐心有限。”

那天晚上,江听雨哭了。她打电话给秦远舟:“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女儿都保护不了。”

秦远舟赶到她家时,江听雨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念安在房间里,把自己关起来不出来。

“别担心,”秦远舟坐在她身边,“我认识个律师朋友,明天带你去咨询。”

“有用吗?他说得对,我没钱,给不了念安好的条件。”

“可你给了她爱。”秦远舟握住她的手,“这比什么都重要。”

江听雨看着他,眼泪又流下来了。秦远舟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

06

第二天,秦远舟请了假,陪江听雨去见律师。律师说,如果真打官司,确实对江听雨不利。但如果念安坚持要跟母亲,法官也会考虑孩子的意愿。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两个人都有点沉重。

“我去买点菜,”江听雨说,“晚上你来家里吃饭吧,念安说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秦远舟答应了。他回家拿了些调料,又去父母的房间找东西。在父亲的书桌抽屉里,他翻到一个旧信封,信封已经发黄了,上面的字迹有点模糊。

打开一看,秦远舟愣住了。

付费解锁全篇
购买本篇
《购买须知》  支付遇到问题 提交反馈
相关推荐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