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前,对面邻居连夜搬走,退休后去新小区养老,才发现隔壁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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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建国,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退休工人。

十五年前,我那个能说会道的邻居小王,欠了我三千块的“担保”物业费后,连夜跑路,人间蒸发。

在老伴的哭骂和所有人的嘲笑中,我掏出自己的养老钱,替他还上了这笔债。

所有人都说我傻,说我窝囊,是个无可救药的老好人。

我没有解释。

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替他还的,不是钱,是一份恩。一样,他儿子欠我儿子的,救命之恩。

我以为,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相见。

直到十五年后,我拿着全部积蓄,搬进梦寐以求的养老小区,推开隔壁那扇门的,却还是他那张,我刻在骨子里的脸。



01

2009年的南京,夏天总是格外地漫长。

我叫张建国,那年55岁,刚从金陵机械厂办了内退。

我和老伴王秀英,住在一个九十年代建成的老小区里,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

我们的生活,就像那台用了十几年的“熊猫”牌电视机,虽然老旧,但平静,没什么波澜。

直到小王的出现。

小王,是我们新搬来的对门邻居。

他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个子不高,但人很精神,见人总是三分笑,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甜。

他第一次见我,就提着一箱牛奶,站在我家门口。

“张叔!您就是张叔吧!我叫王浩,刚搬来,以后就是邻居了,您多关照!”

他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地将牛奶塞到我怀里。

我这人,一辈子在国企,不习惯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还是把他请进了屋。

闲聊中,我知道了他的一些基本情况。

他不是本地人,带着一个刚上小学的儿子,叫小军。

他说自己在外面跑“大生意”,做建材的,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那孩子妈呢?”我老伴王秀英,是个直性子,随口就问了出来。

小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眼眶就红了。

“唉,别提了。我那口子,身体不好,一直在乡下老家养着。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啊。”

他这番话,说得我老伴,当场就心软了。

从那天起,王秀英就把小王,当成了半个“干儿子”。

今天看他没时间做饭,就让小军来我们家吃。明天看他衣服没洗,就顺手帮他洗了。

而小王,也确实“会来事”。

他隔三差五,就从外面带点“高档水果”、“进口特产”回来,往我们家送。

“张叔,王阿姨,这你们必须收下!你们帮我带孩子,比我这个亲爹都上心,我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

他话说得漂亮,我老伴被他哄得眉开眼笑,逢人就夸,说我们家,来了个好邻居。

但我心里,却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这个小王,太“滑”了。

他总是在深夜,站在楼道里,压低了声音,跟不同的人打电话。

电话内容,我听不清,但“几百万的合同”、“资金链”、“打点关系”这些词,却时常飘进我的耳朵里。

他的车,一辆半旧的桑塔纳,也总是乱停。今天堵了东家的路,明天占了西家的车位。

邻居们怨声载道,可每次找到他,他都笑脸相迎,好话说尽,让你发不出火来。

他还喜欢,在楼道里堆放他那些所谓的“建材样品”——一些发泡板和防水涂料桶,搞得整个楼道,乌烟瘴气。

“秀英,我跟你说,这个小王,不靠谱。”我不止一次地,跟老伴提醒。

“你这人,就是思想僵化!”老伴白了我一眼,“人家年轻人,在外面打拼事业,不容易。我们做邻居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你别老用你那套老眼光,看人!”

我叹了口气,没有再争辩。

我只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

02

真正让我对小王,放下戒心的,是一次意外。

那是一个冬天的深夜,外面下着冻雨。

我和老伴,都已经被楼下那辆忘了关警报器的汽车,吵得睡不着。



就在这时,对面的门,被“砰”的一声,猛地撞开。

“张叔!王阿姨!救命啊!快救救我儿子!”

是小王,他抱着儿子小军,疯了一样地冲了出来。

我看到,他怀里的小军,脸色青紫,浑身滚烫,甚至已经开始抽搐。

“孩子发高烧,抽了!快!送医院!”我老伴当场就慌了神。

“我……我打不到车……”小王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别慌!开我的车!”

我来不及多想,抓起车钥匙,连外套都没穿,就冲下了楼。

我那辆开了快十年的“老捷达”,在那个寒冷的雨夜,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我连闯了三个红灯,用最快的速度,将孩子,送到了市儿童医院的急诊室。

经过一番抢救,小军,终于脱离了危险。

医生说,是急性惊厥,再晚来十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小王守在病床前,拉着我的手,哭得像个孩子。

“张叔,您……您就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啊!这份恩情,我王浩,这辈子都还不完!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

他“噗通”一声,就要给我跪下,被我死死地拉住了。

“快起来!说这些干什么!”我看着他,“谁家没个孩子?遇到了,就不能不管。”

从那天起,小王对我们,更加“孝顺”了。

他不再乱停车,楼道的杂物,也连夜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甚至,还主动帮我们,把家里漏水的下水道,给修好了。

看着他的改变,我老伴得意地对我说:“怎么样?我就说吧,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好,他能不知道吗?”

我看着小王,每天忙里忙外,对我们嘘寒问暖的样子,心里,也渐渐地,认可了他。

或许,他真的只是一个,生活不易,但本质不坏的,年轻人吧。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份所谓的“救命之恩”,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他绑架我、算计我的,最完美的,筹码。

03

平静的日子,过了不到半年。

小区的物业公司,换了一家新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件事,就是清缴历年来拖欠的物业费和暖气费。

一张张红色的催缴单,贴满了小区的公告栏。

而我们这栋楼里,欠费最多的,就是对门的小王。

物业经理,是一个叫孙萍的中年女人,精明又干练。

她几次上门催缴,都被小王用各种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无奈之下,她找到了我。

“张师傅,您是老住户了,威望高。您能不能,帮忙劝劝您对门那个小王?”孙萍坐在我家客厅,一脸的为难。

“他已经拖欠了快一年的物业费和暖气费了,加起来,有三千二百多块。我们再收不上来,公司就要走法律程序了。”

我答应了下来。

晚上,我敲开了小王的门。

他正在打电话,看到我,立刻挂断了电话,热情地把我迎了进去。

“张叔,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我将物业催缴的事情,跟他说了。

小王听完,脸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唉!都怪我!最近有个大项目,资金周转不过来,把这事给忘了!”

他拍着胸脯,对我保证:“张叔,您放心!您跟孙经理说,就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内,我那笔大款一到,我连着明年的,都一起给她交了!我王浩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看着他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信了。

我将他的话,转告给了孙萍。

孙萍将信将疑,但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答应,再宽限他一个星期。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

小王,并没有去交钱。

孙萍的脸,一天比一天难看。

而小王,则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我。

我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又一次,冒了出来。

这天下午,孙萍直接找到了我的家里。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人。

“张师傅,对不住了。”孙萍的脸色,很难看,“那个小王,我们是找不到了。但是,他跟我们物业,留了句话。”

“他说,您,是他的担保人。他说,他跟您打过招呼了,要是他手头紧,这三千多块钱,就先从您这儿,垫上。”

“您看这事……”

我老伴王秀英一听,当场就炸了。

“什么?!他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什么时候给他做担保了?!”她指着孙萍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们物业是干什么吃的?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王阿姨,您别激动。”孙萍也是一脸的无奈,“我们也没办法啊。他人找不到了,电话也关机了。我们总得,想办法把钱收回来吧?”

“那你们也不能赖到我们头上啊!我们也是受害者!”

“我不管!反正,这钱,要么他交,要么,就得你们这些‘担保人’交!”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

我拉住了情绪激动的老伴。

我对孙萍说:“孙经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你给我三天时间。”

“好,张师傅,我就信您一次。”孙萍说完,带着人,走了。

“张建国!你是不是疯了?!”老伴转过头,对我怒吼,“你还想替他还钱不成?!”

“我没这么说。”我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再找找他。我不相信,他会是这种人。”

我当时,是真的不信。

我不信,那个抱着儿子,哭着喊我“救命恩人”的年轻人,会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

04

接下来的三天,我用尽了所有办法,去寻找小王。

我去了他儿子的小学,老师说,小军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上学了,也联系不上家长。

我去了他常去的那个茶馆,老板说,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他的手机,永远都是冰冷的“已关机”。

小王,和他儿子小军,就像两滴水,汇入了人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被骗了。

被一个,我曾经真心相待,甚至救过他儿子性命的邻居,骗了。

周六的早上,我和老伴去菜市场买菜。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我们单元门口,围了一群人。

走近一看,我感觉自己的血,都涌上了头顶。

对门小王家的那扇防盗门上,锁眼,被人用502胶水,堵得严严实实。

门板上,还用刺眼的红色油漆,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大字——

【欠债还钱!】

“哟,老张回来了。”楼上的李大妈,看到我,立刻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凑了过来。

“你还不知道吧?你对门那个小王,跑路了!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的,找了辆小货车,连夜搬走的!好多东西都不要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另一个邻居,也阴阳怪气地附和道:“可不是嘛!听说,还欠了物业三千多块钱呢!老张,你不是给他做担保了吗?这钱,物业不得找你要啊?”

周围的邻居,都用一种同情、又带着一丝嘲笑的目光,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

“张建国!你看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身旁的老伴王秀英,再也忍不住了。

她指着那扇门,指着那些刺眼的红字,指着周围那些看热闹的邻居,对我哭喊道:

“我早就跟你说了!那小子不是好东西!你就是不听!你就是个老糊涂!现在好了!人家跑了!三千多块钱!我们俩一个月的退休金!就这么打了水漂了!”

她的哭声,尖利,而绝望。

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

就在这时,物业经理孙萍,也闻讯赶了过来。

她看到眼前这一幕,叹了口气,走到我面前,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张师傅,您看,现在人也跑了。这笔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公开处刑的囚犯。

我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和名声。

可今天,我所有的脸面,都被这个叫王浩的年轻人,撕得粉碎,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我看着老伴那张因为哭泣而扭曲的脸,看着邻居们那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孙萍那不依不饶的表情。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倔强。

05

我拨开人群,走到孙萍的面前。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我从口袋里,颤抖着,掏出了我的钱包。

我将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数了又数。

然后,我对老伴说:“秀英,你身上,还有钱吗?”

“张建国!你疯了?!”老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的要替那个骗子,还钱?!”

“把钱,给我。”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老伴看着我,看着我那双因为愤怒和屈辱而通红的眼睛,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哭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准备买菜的钱。

我将所有的钱,凑在一起,点了一遍又一遍。

三千二百三十七块。

我将那一把皱巴巴的、还带着我们俩体温的钱,递到了物业经理孙萍的手里。

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那句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话。

“这钱,我替他还了。”

“但是,孙经理,我有一个要求。”

“那张他签了字的、由我做‘担保人’的欠条,原件,必须给我。”

孙萍愣住了,她没想到,我会真的还钱。

她更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一个,奇怪的要求。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里的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张师傅,您真是个……好人。”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张欠条,递给了我。

我接过那张,写着“王浩欠物业费三千二百三十七元,由张建国担保”的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老伴的哭声,停了。

邻居的议论声,也停了。

他们都用一种看“傻子”、看“窝囊废”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只是,转过身,看着那扇被涂鸦的、狼藉的门,心里,反复地,念着一句话。

王浩,你可以跑。

你可以,欠物业的钱。

但你欠我儿子的那份,救命之恩,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替你还钱,不是因为我傻。

而是从今天起,你欠的,不再是物业。

你欠的,是我,张建国。

我买下的,不是一张三千块的欠条。

我买下的,是你这辈子,都无法偿还的,良心债。

我等着。

无论十五年,还是二十年。

我等着你,亲自来向我,还这笔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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