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老周，你说一个人做了二十年司机，算不算白活？"局长的声音从后座传来，语调平淡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
"不知道，局长。我只知道开好车就行。"老周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的路。
"开好车......"局长重复了一遍，然后陷入沉默。
车窗外是南方小城熟悉的街景，梧桐叶子正黄，秋风吹过时发出细碎的声响。老周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局长，发现他正盯着车窗外出神，手里捏着一张纸条。
第一章
2003年春天，老周第一次开车送张正明局长上班时，雨下得很大。
"师傅，你叫什么名字？"张正明上车后问。
"周建国，大家都叫我老周。"
"好，以后就叫你老周。"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简单得像两个陌生人的寒暄。老周那时45岁，张正明50岁，谁也没想到这一开就是二十年。
老周开车很稳，从不闯红灯，从不超速，从不走应急车道。他话不多，除非局长主动说话，否则车厢里总是安静的。张正明很快习惯了这种安静，有时候甚至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老周，你家里都有什么人？"有一天，张正明突然问。
"老婆，还有个儿子，在外地上大学。"
"挺好。"
张正明没有再问下去，老周也没有多说。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把私事摊开来讲。
2005年夏天的一个下午，张正明让老周开车去城郊。
"去哪个地方？"
"沿着老国道走，我告诉你在哪里停。"
老周开着车走了半个小时，张正明让他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门口停下。
"你在车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要不要我跟着？"
"不用。"
张正明下了车，走进工厂大门。老周坐在车里等着，看见工厂院子里长满了野草，几栋厂房的窗户都破了，玻璃碎片在阳光下闪着光。
半个小时后，张正明出来了，衣角上沾着灰尘。他上车后什么也没说，老周也没有问。回去的路上，老周注意到张正明一直在看车窗外，表情很认真。
到了单位，张正明下车时说："车里清理一下。"
老周点点头，仔细清理了车座和地毯，还检查了一遍后备箱。他不知道张正明去废弃工厂做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问。
2008年春节前几天，老周正在单位门口洗车，一个陌生男人走过来。
"你是张局长的司机吧？"
"是的，有什么事？"
"有个东西要给张局长。"男人递过来一个牛皮纸包装的包裹，不大，但是很重。
"您贵姓？我好告诉局长。"
"不用说名字，他看见就知道了。"
男人说完就走了，走得很急。老周拿着包裹，感觉里面硬硬的，像是装着什么金属物件。
"局长，有人让我转交给您的。"老周把包裹递给张正明。
张正明接过包裹，掂了掂重量，然后放在办公桌角落里。
"知道了。"
那个包裹在张正明办公室里放了很久，老周偶尔进去汇报工作时还能看见，但张正明从来没有拆开过，也没有再提起过。
2010年，老周的儿子大学毕业了，找工作不太顺利。老周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包括张正明。
一个月后，张正明突然问："老周，你儿子工作找得怎么样？"
"还在找。"
"学的什么专业？"
"计算机。"
"嗯。"
又过了一个星期，老周接到儿子的电话，说市里的一家国有企业要他去面试。
"哪家企业？"
"电力公司。"
老周知道这不是巧合，但他没有跟张正明说谢谢。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不好。
2012年的一个深夜，老周正在家里看电视，电话突然响了。
"老周，你马上开车来我家。"
"好的，局长。"
老周匆忙穿好衣服，开车去了张正明家。张正明已经在楼下等着，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去邻市，我给你指路。"
"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
车子开上高速公路，张正明一句话也不说。老周看了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们开了两个小时，到了邻市的一个小镇。
"就停在这里，我去去就回来。"
张正明下了车，抱着公文包消失在夜色中。老周坐在车里等着，看着小镇上稀疏的路灯，偶尔有夜归的人经过。
两个小时后，张正明回来了，公文包还在手里，但是他的脸色轻松了一些。
"回去吧。"
回程的路上，张正明说："辛苦你了，老周。"
"应该的。"
"以后可能还有这样的事情。"
"我明白。"
老周不明白具体是什么事情，但他明白自己的职责就是开车，其他的不需要知道。
2015年冬天，局里开年终总结会议。按照惯例，老周把车停在办公楼下等着。会议开了一个小时，张正明突然从会议室出来。
"老周，你去我办公室拿一份文件，桌上放着的，红色封皮的那份。"
"好的。"
老周走进张正明的办公室，看见桌上确实有一份红色封皮的文件。他拿起文件准备离开，无意中看见桌上还摊着另一份文件，上面有一些手写的字迹和图表。字迹很潦草，但老周还是看清了几个词："时间"、"地点"、"人员"。
他没有多看，赶紧拿着红色文件回到会议室。
"谢谢。"张正明接过文件，继续开会。
会议结束后，老周送张正明回家。路上，张正明问："刚才你在我办公室里看见什么了吗？"
"就是您要的那份红色文件。"
"嗯。"
张正明没有再问，老周也没有再说。但从那以后，老周再也没有被派去办公室拿过任何文件。
2018年春天，老周正在单位传达室和保安聊天，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请问张局长在吗？"
"您是？"
"我是他远房亲戚，姓李。"
"局长不在，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是他的司机。"
"我想了解一下张局长最近的工作安排，下个月他有时间吗？"
老周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一个亲戚为什么要了解局长的工作安排？
"这个我不太清楚，您可以直接给局长打电话。"
"能告诉我他的私人手机号码吗？"
"不好意思，这个我不能告诉您。"
男人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笑着说："那我改天再来拜访。"
张正明回来后，老周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以后这种人不要让他进单位。"
"是什么人？"
"不是什么好人。"
张正明没有解释更多，老周也没有再问。但从那以后，传达室的保安得到了一张照片，上面就是那个自称姓李的男人。
2019年夏天，老周发现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坏了。
"怎么坏的？"维修师傅检查后说，"这是人为损坏，有人故意弄坏的。"
"不可能，除了我没有别人开这辆车。"
"你看这里，这个接口被人拔过，而且是用力拔的，所以坏了。"
老周很奇怪，他确定自己没有动过记录仪。他把这件事报告给张正明。
"换一个新的吧，旧的不要了。"
"要不要查一下是谁弄坏的？"
"不用查了，换个新的就行。"
新的记录仪装好后，张正明交代老周："最近几天的行车记录不用上报。"
"为什么？"
"设备磨合期，记录可能不准确。"
老周点点头，虽然他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牵强。
2020年冬天是张正明60岁生日。老周按照往年的惯例，买了一份生日礼物，是一盒好茶叶。
"谢谢你，老周。"张正明收下茶叶，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这是给你孙子的。"
老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儿童智能手表，看起来很贵。
"这太贵重了。"
"孩子喜欢这些东西，你拿回去给他。"
"我应该给您钱。"
"不用，就当是我给孩子的礼物。"
老周想要推辞，但张正明坚持要给。老周只好收下，心里觉得有些不安。这块手表确实很贵，不是一般的生日礼物。
过了几天，老周想要回赠一份礼物给张正明，但被拒绝了。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东西就不用了。"
2021年的一个周末，张正明让老周开车送他去一个私人会所。
"到了地方你在外面等着，我在里面和朋友聚餐。"
"要等多久？"
"不确定，可能要几个小时。"
会所在市区的一个僻静地方，装修得很豪华。老周把车停在会所外面的停车场里，张正明下车时说："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在里面吃饭。"
老周在停车场里等着，看见有几辆车也停在附近，车里坐着人，一直盯着会所门口。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来吃饭的，更像是在监视什么。
三个小时后，张正明出来了。那些监视的车辆等张正明上车后才离开。
"局长，刚才有几辆车一直在这里。"
"我知道，没关系。"
"他们是谁？"
"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回去的路上，张正明显得有些疲惫，一直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2022年秋天，局里组织外出考察学习。老周开车送张正明和几个同事去邻市参观一个工业园区。
考察结束后，大家在园区门口合影留念，然后上车准备回去。走了一半路程，张正明突然说："我的笔记本忘在车上了。"
老周检查了一下，确实在后座下面发现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明天上班我给您送过去。"
"不行，今天晚上你就给我送过来。"
"现在吗？"
"现在。"
老周开车把笔记本送到张正明家里。张正明接过笔记本，仔细翻看了一遍，然后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丢。"
"笔记本里记的什么重要东西吗？"
"一些工作记录。"
张正明把笔记本锁进了家里的保险柜，老周看见保险柜里还有其他的文件和物品。
2023年初，老周因为年龄原因决定申请离职。按照规定，55岁可以申请提前退休。
"局长，我想申请离职。"
张正明看着老周递过来的申请书，沉默了很久。
"你跟着我二十年，辛苦你了。"
"应该做的。"
"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
"那好吧，我批准你的申请。"
张正明在申请书上签了字，然后说："离职当天你来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章
2023年2月28日，老周最后一天上班。
他早早来到单位，把车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去办理各种离职手续。财务科结算工资，人事科收回工作证，办公室主任交接各种物品。
所有手续办完后，老周来到张正明的办公室。
"局长，我的手续都办完了。"
张正明正在看文件，听见老周说话，抬起头看了看他。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坐下说话。"
老周在沙发上坐下，张正明放下文件，也坐到沙发上。
"二十年了。"张正明说。
"是的，二十年了。"
"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没有，就是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
"我也要谢谢你，这些年你很负责任。"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老周等着张正明拿出之前说的"东西"，但张正明只是坐在那里，看着窗外。
"那我就先走了。"老周站起身。
"嗯。"张正明也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多保重。"
"您也保重。"
老周向张正明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他感到有些失落，原以为张正明会给他什么纪念品或者红包，但什么都没有。
老周走到单位大厅，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周师傅，等一下。"
老周回头，看见秘书小林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档案袋。档案袋是黄色的，上面盖着红色的印章，印章上写着"绝密"两个字。
"这是局长让我交给你的。"小林把档案袋递给老周，表情很严肃，"他说你一定要回家后再打开。"
老周愣住了，接过档案袋。档案袋很厚，沉甸甸的，显然里面装着不少东西。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局长只是让我交给你。"
"为什么要等回家再打开？"
"局长就是这么交代的。"
老周拿着档案袋，心里充满了疑惑。他想不明白张正明为什么要在他离职时给他一份绝密档案，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回家再打开。
"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回去了。"小林点点头，转身走回办公楼。
老周站在单位门口，手里紧紧拿着档案袋。门卫室的老刘看见了，走过来问："老周，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不知道，局长给的。"
"哦，那肯定是好东西。"老刘笑了笑，"你可以回家享清福了。"
"是啊，可以休息了。"
老周和老刘告别，走到停车场。他今天没有开公车来，而是骑着自己的电动车。他把档案袋小心地放在电动车的后座上，然后骑车回家。
路上，老周一直在想档案袋里装的是什么。会不会是一些纪念品？或者是一笔奖金？但是为什么要标注"绝密"？为什么要等回家再打开？
他骑车经过熟悉的街道，经过经常去的菜市场，经过孙子上学的小学。这些地方他都很熟悉，但今天感觉有些不一样，好像每个地方都在和他告别。
到家后，老周把电动车停好，拿着档案袋上楼。老婆正在厨房做饭，听见开门声问："回来了？手续都办好了？"
"办好了。"
"那就好，以后可以在家陪陪我了。"
"嗯。"
老周没有把档案袋的事情告诉老婆，而是直接走进书房，关上门。
他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的档案袋。档案袋上除了"绝密"印章，还有一行手写的字："周建国同志启封"。字迹工整，是张正明的笔迹。
老周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撕开档案袋的封口，却被里面的东西顿时震惊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