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他开着那辆车，最后一次被拍到，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7月3号，晚上十一点，在城西的加油站。”
“车呢？”
“连同他这个人，一起消失了。”
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站在监控屏幕前，屏幕上定格着一辆黑色的奥迪A6L。
一个月后，二手车市场的角落里，这辆车蒙着薄尘，等待着它的新主人。标价低的有些不太真实。
01
陈宇的生活是一条直线，从城中村的出租屋到市中心写字楼的格子间，两点一线。
早上七点，他被窗外第一班公交车进站的刹车声吵醒。他用五分钟时间刷牙洗脸，套上昨天穿过的T恤和牛仔裤。早饭是楼下买的包子，塑料袋装着，他一边走一边吃，油渍会不小心沾到手上。
公司在二十三楼，隔着巨大的玻璃幕墙，能看到半个城市的车流，像拥挤的甲虫。陈宇的工位在角落，靠着消防通道的门。他每天的工作是把客户那些模糊不清的要求，变成具体的、五颜六色的设计图。
他对着电脑，一坐就是八个小时。午饭是外卖，晚饭也是外卖。
他没什么朋友，也很少参加同事间的聚会。下班后，他坐四十分钟的公交车，再走十五分钟，回到那个十平米的小屋。屋里永远有一股散不去的潮湿气味。
他躺在床上，刷着手机。短视频里，人们开着豪车，出入高档餐厅，在海边的别墅里开派对。他会给这些视频点赞，然后划到下一个。
他渴望改变，但不知道从何开始。
一天晚上，他在一辆二手车APP上，看到了它。
一辆黑色的奥迪A6L。照片拍得很好，车身在夕阳下泛着光。内饰干净得像新车。发布地点就在本地，离他不算远。
最吸引他的，是价格。
那个数字，比同款同车龄的市价低了将近三分之一。低得像一个印刷错误，或者一个骗局。
陈宇盯着那个页面，看了很久。
他关掉APP，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水，他又躺回床上，重新打开了那个页面。
那辆奥迪车，还在那里。
他点了“联系卖家”的按钮。对话框弹出来，他打下几个字：“车还在吗？”
他等了五分钟，没有回复。他觉得，这大概率是个骗子。他准备关掉手机睡觉。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对方回了两个字：“在。要看？”
02
二手车市场在城市的边缘，坐公交要换乘两次。
陈宇在一个挂着“兄弟车行”招牌的铺子前，见到了车主。车主是个胖子，穿着一件汗湿的背心，正靠在一张藤椅上乘凉。
那辆奥迪A6L就停在铺子门口最显眼的位置，车身擦得很干净，比照片上更有气场。
“小兄弟，来看车的？”胖子站起来，热情地递过来一根烟。
“我不抽烟。”陈宇摆了摆手。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辆车上。
“好习惯。”胖子把烟叼在自己嘴里，也不点燃。“就是这辆，原车主着急出国，才忍痛卖的。车况你放心，全程4S店保养，记录都能查到。”
陈宇绕着车走了一圈，伸出手，指腹从车门光滑的漆面上划过。他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觉得这车很新，新得不像一辆开了几年的二手车。
“价格还能少吗？”陈宇问。
“已经是跳楼价了，小兄弟。”胖子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这个价，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第二辆。”
他拉开车门，一股混杂着皮革和一种浓郁香氛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坐坐看。”
陈宇坐进驾驶座，手握住方向盘。那是一种厚实、冰凉的触感，和他开过的驾校教练车完全不同。车内空间很大，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一种他未曾接触过的精致。
“怎么样？”胖子趴在车窗上问。
“挺好。”陈宇说。
“要的话，我再给你抹个零头。就当交个朋友。”胖子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和渴望。
陈宇的心跳有点快。这个价格，他需要动用自己工作以来所有的积蓄，甚至还要透支一部分信用卡。但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买下它。
他觉得，这辆车或许就是他人生的那个转折点。
他付了钱，签了几份文件。胖子把两把钥匙和一叠资料交给他，效率高得惊人。
“以后有朋友买车，记得介绍到哥这儿来。”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陈宇开着车离开市场。
车子汇入街道的车流，平稳得像一艘在水面滑行的船。他打开车窗，风灌进来，吹走了车里那股过于浓烈的香氛，也吹散了他心里的一点不安。
他甚至没敢开音响，只是静静地听着发动机细微的轰鸣。
这辆车，现在是他的了。他的人生，好像真的要开始不一样了。
03
陈宇把车开回了家。
他住的地方没有正规的停车场，只有一片坑坑洼洼的空地。邻居们的车横七竖八地停着，大多是些便宜的国产车和老旧的合资车。
黑色的奥迪A6L停在中间，像一只误入鸡群的鹤。
陈宇停好车，反复检查了车门有没有锁好，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楼。他站在自己小屋的窗前，能清楚地看到楼下那辆车。路灯的光照在车身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接下来的几天，陈宇的生活确实被这辆车改变了。
他开始每天早起半小时，用湿毛巾把车擦得一尘不染。他开车去上班，把车停在公司楼下的付费停车场。同事们看到他的车，都围了过来。
“可以啊陈宇，发财了？”
“这是A6L吧？深藏不露啊你小子！”
陈宇只是笑笑，说：“二手的，不值钱。”但那种被羡慕和关注的目光，让他一整天都觉得脚步轻快。
他换掉了车里那俗气的香氛挂件，买了一款更昂贵的，味道清淡的香薰。但他发现，车里始终有一种奇怪的底味，被原先的浓香和皮革味掩盖着，若有若无，说不上来是什么。
他以为是旧车残留的味道，没太在意。
一天下班，他开车送一个顺路的女同事回家。
“你这车，真不像二手的。”女同事坐在副驾驶，手指轻轻划过中控台的桃木装饰。
“保养得好。”陈宇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有点出汗。
快到女同事家时，她忽然说：“我好像有东西掉在车座下面了。”
她弯下腰，在座位下摸索着。
陈宇把车停在路边，打开了车内的阅读灯。
女同事直起身，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找到了，但……这不是我的。”
那是一只耳环，珍珠的，款式很素雅。
陈宇接过耳环。珍珠的表面很光滑，带着一点冰凉的触感。他可以确定，这只耳环不属于那个女同事，也不属于他认识的任何人。
它应该是前一个坐在这辆车里的女人留下的。
陈宇把耳环随手扔进了中央扶手的储物格里。他没有多想，只觉得这是二手车难免会有的，属于上一个主人的痕迹。
04
又过了一周，陈宇已经完全适应了有车的生活。
他开始享受驾驶的乐趣，周末会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城市里兜风。他不再宅在出租屋里，而是去探索这座他生活了多年却依旧陌生的城市。
这天，他开车去了一个新开的商场。停好车后，他坐在车里，想把手机连上车载蓝牙放点音乐。
他在中控屏幕上摸索着，无意间点开了导航系统。
屏幕上显示出地图，和他当前的位置。他随手点开了“历史目的地”的选项。
列表里，大部分记录已经被清空了，只剩下最后几个。
排在第一的，是一个他很熟悉的名字——他现在所在的这家商场。
第二个，是一个叫“蓝山咖啡馆”的地方。
第三个，是一个地址。陈宇看了一眼，那是一条非常偏僻的公路，位于城市的远郊，靠近一座废弃的采石场。
他盯着那个地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一个开着奥迪A6L的人，为什么会去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他试着删除这些记录，但系统提示“无法删除”。
他退出了导航界面，心里有点堵。这辆车过去的经历，像一团他看不见的迷雾。
他又在系统里翻找，找到了一个“行车记录”的文件夹。他点了进去，里面是空的。所有的记录都被删除了。
陈宇关掉中控屏幕，靠在座椅上。车厢里很安静，那股若有若无的奇怪底味，似乎又清晰了一点。
他摇下车窗，点了根烟。
烟雾飘散，他看着商场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觉得这辆带给他虚荣和快乐的车，也带来了一丝未知的、令人不安的神秘感。
那个被遗落的珍珠耳环。
那个无法删除的、指向荒郊的导航记录。
它们像两根微小的刺，扎进了陈宇的心里。他第一次开始真正好奇，这辆车的上一任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又为什么，会如此匆忙地、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卖掉这样一辆好车？
05
那个周末，天气很好。
陈宇决定给他的爱车做一次彻底的“大保健”。不只是为了干净，也为了彻底驱散那股让他越来越在意的、奇怪的底味。他开车去了城郊一家口碑很好的洗车行。
他选择了最贵的精洗套餐。高压水枪冲刷着车身，白色的泡沫覆盖了每一寸漆面。
陈宇站在一旁，满意地看着。他觉得，等这次洗完，这辆车就会完完全全属于他，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属于过去的痕迹。
一个小时后，洗车工开始清理内饰。他们用专业的吸尘器，吸遍了车里的每一个角落。
“老板，你这后备箱，好像有点不对劲。”一个年轻的洗车工喊道。
陈宇走过去。
后备箱已经被清空了，露出了原厂的灰色绒面。洗车工指着后备箱最里面，靠着后排座椅的地方。
“这块板，您看，它的接缝有点粗糙，颜色也比旁边的要新一点。”他说，“敲起来声音也不对，闷闷的，像是空的。”
陈宇俯下身，仔细查看。确实如洗车工所说。他用手敲了敲那块板，发出的声音是沉闷的，和他敲击旁边车体的清脆声完全不同。
“这是改装过的？”陈宇问。
“很可能。有些车主喜欢自己加装低音炮或者储物格，就会改这里。”洗车工解释道，“不过您这个，封死了，看不出是干嘛的。”
陈宇的心跳，没来由地快了几分。那个无法删除的导航记录，和这块奇怪的改装隔板，在他脑中联系了起来。
“能打开看看吗？”他问。
“我们不敢乱动，怕给您弄坏了。这像是用胶水封死的。”
陈宇从洗车行借来了工具箱，里面有撬棍和螺丝刀。他让洗车工站远一点，自己蹲在后备箱前。
他用螺丝刀的顶端，插进隔板的缝隙，用力一撬。
隔板和车体之间用强力胶粘合着，非常牢固。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撬开一条不到一指宽的缝隙。
就在缝隙被撬开的一瞬间，一股浓烈得让人作呕的气味，猛地冲了出来。
那是一种混杂着腐烂甜腻和化学品味道的气息。陈宇只闻到了一口，胃里就立刻翻江倒海，他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洗车工也闻到了，他脸色发白，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陈宇退到几步开外，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他看着那条黑漆漆的缝隙，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
一种病态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他必须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脱下自己的T恤，捂住口鼻，又从工具箱里拿起一根最长的撬棍。他走回去，将撬棍的扁平端插进缝隙，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嘎吱——砰！”
木板被整个撬开了，一端弹起，露出了后面的一个长方形暗格。
暗格里，塞满了黑色的、厚实的塑料袋。袋子外面用棕色的宽胶带一圈一圈地捆绑得严严实实。那股恐怖的气味，正是从这些袋子里散发出来的。
陈宇的身体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其中一个塑料袋。因为刚才的暴力撬动，袋子的一个角被撕裂了。
从那道撕裂的破口处，露出了一截东西。
陈宇的瞳孔在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他向后踉跄着，被地上的工具绊倒，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