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刑警队长张磊的烟掉在了地上，火星溅到他的裤脚上，他却毫无察觉。
法医老王的电话开着免提，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绝对不是高压电弧造成的！创口有两个，很小，很深，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扎进去的！”
张磊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死盯住桌上那张死者的照片。
雨夜，电线杆，倒地的外卖车。
一切都错了。
01
暴雨像铁砂一样砸在李军的头盔上。
这是今天的第43单，超时8分钟。导航提示前方拥堵，一片血红。李军关掉导航，猛地一拧油门，电动车钻进了一条不知名的小巷。
巷子很窄，墙壁上布满青苔，一股下水道和霉菌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车轮碾过积水，溅起浑浊的水花。
手机震了一下，是妻子陈雪发来的微信：“拿到检查报告了，医生说下周开始第二期化令。你送完外卖早点回来，别太累。”
李军把车停在屋檐下，腾出一只手，快速回复：“好。”
他看着那个“好”字，发动了车子，再次冲进雨幕。最后一个地址，城东废弃工业区，送完就能回家。
工业区的路灯坏了一半，巨大的厂房像一头头沉默的巨兽趴在黑暗里。雨水汇成小溪，在坑洼的水泥路上流淌。
李军找到了地址上的那栋仓库，没有门牌号，只有一个用红漆喷涂的“7”。他停下车，拎着外卖箱，走向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虚掩着，他推开一条缝，朝里面喊：“你好，外卖！”
里面没有灯光，只有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背对着他，正在费力地把一个长条形的木箱搬上货车。
男人闻声回头，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个硬朗的下巴。“放门口就行。”声音很沉。
李军把外卖放在门口的台阶上，转身离开。他跨上电动车，刚要发动，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个男人也从仓库里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根黑色的长棍。
他没有多想，拧动油门，消失在雨夜里。
02
“死者李军，男，35岁，外卖员。”年轻警员小王撑着伞，对刚刚赶到现场的刑警队长张磊说，“初步判断，雨天路滑，电动车失控撞上电线杆，导致电线杆上的高压线绝缘层脱落，触电身亡。”
张磊“嗯”了一声，目光扫过现场。
警戒线拉出一个人形隔离区。一辆黄色的外卖电动车倒在地上，前轮扭曲变形。旁边是一根水泥电线杆，一截电线耷拉下来，末端垂在水泊里，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尸体就躺在电线和车子之间，上面盖着一层白布，已经被雨水完全浸透。
法医老王正在戴手套，看见张磊，直起身子说：“张队，死者体表有明显电流灼伤痕迹，瞳孔放大，符合电击死亡特征。”
“家属呢？”张磊问。
“在后面车里，他妻子，情绪还算稳定。”小王指了指不远处闪着警灯的警车。
张磊走了过去，拉开车门。
车里坐着一个女人，面色苍白，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她没有哭，只是死死地盯着窗外的白布，眼睛里一滴泪都没有。
“我是市刑警队的张磊。”张磊开口。
女人缓缓转过头，目光像两把锥子，直直地看着他。“他不是意外死的。”她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
张磊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他车骑得很好，这条路他送过上百次了，不可能失控。”女人继续说，“而且，他很怕死，因为他死了，就没人给我交医药费了。”
她的平静，比任何撕心裂肺的哭喊都更有力量。
03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陈雪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我丈夫，李军，他不可能出意外。”她第三次重复这句话。
张磊把一杯热水推到她面前。“陈女士，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意外。”
“证据？”陈雪的嘴角扯出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你们查过电线吗？查过那根电线杆吗？”
“供电局的人已经在现场勘查，结果很快会出来。”张磊回答，语气保持着职业性的耐心。
“你们查过他最后一单外卖送去了哪里吗？”陈雪追问。
“查过了，城东废弃工业区7号仓库。我们派人去过，仓库是空的，收餐人电话是虚拟号码，无法追踪。”小王在一旁补充道。
陈雪沉默了，双手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在最终报告出来前，我们不能排除任何可能。”张磊站起身，“您先回去休息，有任何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陈雪没有动，她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水光。“张警官，”她几乎是在恳求，“我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我只想在我死之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求求你。”
她说完，缓缓地从椅子上滑落，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张磊和小王都愣住了。他们见过无数悲痛的家属，却从未见过如此决绝的。
04
供电局的勘查报告出来了。
工程部主任亲自打来电话，语气斩钉截铁：“张队长，我们把那片区域的线路和设备全都检查了一遍，包括你们说的那根电线杆。所有设备运转正常，绝缘层完好，没有任何漏电、跳闸的记录。”
张磊拿着电话，愣在原地。
“主任，你确定？”他追问了一句。
“我拿我的职业生涯担保。”对方的语气不容置疑，“昨晚的雨那么大，如果我们的高压线真的漏电，那一片早就该停电了，不可能只电死一个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电话挂断了。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不是电路的问题。
那电流从哪里来？
陈雪那张苍白而固执的脸，她说的话，一遍遍在张磊脑中回响。
“他不是意外死的。”
难道是真的？
张磊猛地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小王，跟我去一趟法医中心！”
他需要重新看待这具尸体。不是作为一个意外的受害者，而是作为一个谜题。
05
法医中心，停尸间。
冷气开得很足，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
“张队，所有常规检查都做过了，死因就是电击心脏骤停。”老王拉开停尸柜，露出李军的尸体。
尸体已经经过了初步清理，但胸口和手臂上大片的紫黑色灼伤依旧触目惊心。
“供电局说，电路没问题。”张磊的声音很沉，眼睛像鹰一样扫视着尸体的每一寸皮肤。
老王的动作停住了，他扶了扶眼镜，也俯下身仔细查看。“不可能啊，这伤痕，明明就是强电流通过身体留下的……”
张磊没说话，他戴上手套，亲自上手。他看得极慢，极仔细，从头发丝到脚趾缝，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小王在一旁站得腿都麻了。他觉得队长是在做无用功，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老王，”张磊突然开口，声音嘶哑，“把他翻过来。”
老王和小王合力，将僵硬的尸体翻转过来。
李军的背部很干净，除了几处尸斑，没有任何异常。
张磊的目光停在了李军的后颈上，靠近肩膀的位置。那里的皮肤似乎有些异样。他凑得更近，几乎要贴到尸体上。
然后，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看到，在后颈皮肤的褶皱里，隐藏着两个极其微小的黑点。比针尖大不了多少，周围的皮肤微微泛红，如果不把皮肤撑开，根本无法发现。
这两个黑点，完美地对称着。
“这是什么？”张含着声音问，他伸出手指，碰了一下其中一个黑点。
老王也凑了过来，他拿出放大镜，对着那两个黑点，只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
“天啊……”
小王也好奇地探过头来，当他看清放大镜下的景象时，手里的记录本“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张磊缓缓直起身，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两个致命的黑点，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某种极致的、冰冷的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