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正准备给女婿转账80万买房,低头看见他在系鞋带,我转身就离开了
声明如下:本文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虚构杜撰
“小李啊,你鞋带开了。”
齐春脸上挂着笑,声音轻柔,目光却落在女婿脚边。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屏幕幽幽的光映出上面那串数字——八十万。
那是她和老伴攒了一辈子的积蓄,原本打算等女儿媛媛出嫁时,风风光光地给她做嫁妆。
可如今,媛媛走了,这笔钱却要转给眼前这个蹲在门口系鞋带的男人,她的女婿,李山。
齐春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
那些平日里的体贴入微、关怀备至,此刻都像蒙上了一层迷雾,让她看不清真相。
这八十万,真的要转给他吗?
我叫齐春,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一笔准备给女婿的转账,彻底被搅得天翻地覆。
那天李山站在我面前,眼神诚恳,语气坚定地说:“妈,您放心,这八十万我一定好好用,给媛媛买套好房子。”
自从四个月前媛媛突发脑溢血去世,李山就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亲戚们渐渐疏远,朋友们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有李山,还像往常一样,每天陪着我,说话、做饭,贴心得就像我的亲儿子。
我眼眶泛红,低头擦了擦眼角:“阿姨,别太难过。我知道您一直把媛媛当宝贝看。其实这笔钱本来是为她准备的,现在她不在了,我也一直把您当亲妈。”
李山这几个月确实没少付出,每次我情绪崩溃,他总是默默地守在旁边。
“妈,这样吧,”
李山看了看手表,“我最近看中了一套学区房,您要是不介意,一起去趟银行?我想着早点把事情定下来,这套房子位置好,将来我再娶,也方便孩子上学。”
听到这话,我差点脱口而出问他“你要再娶?”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山才二十八岁,媛媛走了也有段时间了,再娶本无可厚非,可他这话说得太平静,让我心里莫名发冷。
到了银行,李山让我在靠窗的座位坐下休息,自己去柜台取号。
我望着他宽阔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他个子高,背挺得笔直,衣着得体,看起来稳重又可靠。
可我怎么都忘不了,媛媛临终前紧握着我的手说:“妈,你要照顾好李山,他其实特别需要人关心。”
我长叹口气,从包里拿出手机,点进银行APP,准备输入转账信息。
就在这时,李山突然蹲下身,系起一只松了的鞋带。
他背对着我,低头的时候,后颈处的短发微微掀起,一块拇指大小的胎记清晰地露了出来。我手指一顿,屏幕上的金额没来得及输入。
女儿曾经跟我说过:“妈,李山脖子后面有块胎记,像只蝴蝶。”
那天她还笑着在纸上画了下来,觉得这事特别可爱。
现在看到的那块胎记,形状、位置,都和女儿说的一模一样。
而且女儿还说过:“我总觉得这块胎记特别眼熟,好像小时候在哪儿见过,但我一直想不起来。”
我把手机收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前方。
那个有关胎记的秘密,我想起来了。
李山回来了,手里拿着号码牌,在我身边坐下,笑着说:“妈,还有几个人,您歇会儿,不急。”
他的神情自然,嗓音里带着点轻松的意味。
可此刻的我,心里已经翻起了波澜。
“妈,您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李山收起手机,转头看我,语气温和。
我轻轻摇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没事,可能是太久没出门,有点累了。”
“那您先歇会儿,号码还早着呢。”
李山说着,又重新低头点开手机。
我侧过身,目光落在他脸上。
他的五官确实端正,轮廓立体,谈吐得体,可我就是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清的疏离感,哪怕笑着,也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媛媛走后,李山一直在照顾我,我没理由多心。
可越是这样周到,我心里越没底。尤其今天提到那套学区房的时候,他说得太自然了,好像那八十万就是他早已安排好的未来启动金。
“齐春女士,请到五号窗口办理业务。”
广播里传来叫号。
李山立刻站了起来,伸手扶我:“妈,咱们过去吧。”我站起身,脚步却不自觉慢了下来。
到了柜台前,我停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哎,我好像没带身份证。”
李山微微蹙眉:“妈,您不是刚刚在找银行卡的时候,还拿出来过一次吗?”
我一愣,立刻低头翻起包来,嘴上敷衍着:“哦?我看看,可能记错了。”
我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件慢慢掏出来,动作拖得很缓。
两分钟后我抬起头,神情懊恼:“真的不在,应该落家里了。”
李山似乎压下了情绪,依旧笑着:“那就改天再来吧。”
走出银行,我借口说要去超市买点东西,李山点头便走向另一侧的停车场。
我站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赵姐家的地址。
到了赵姐家,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赵姐听完后,倒了杯热茶给我:“你慢慢说,别急。”
我端着茶,却没喝一口,声音低下来:“今天在银行,李山蹲下身系鞋带,他后颈露出来那块胎记……和媛媛描述的一模一样。”
“胎记?”赵姐眉头微皱。“是。媛媛以前专门和我说过,说那块胎记像只蝴蝶,总觉得特别眼熟,像在哪儿见过。”
我搓着手指,语气有些不安,“那不是普通的提起,是她特意提醒我的。”
赵姐沉默了一下:“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知道你觉得我可能想多了,当时媛媛说自己看那个胎记觉得熟悉,我也是,我今天看到后也觉得很熟悉,像是……很久之前见过一样。”
我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发紧,“这事放在媛媛的死后来看,就太难不多想了。她身体一向很好,单位每年体检,她的指标都正常,怎么突然就脑溢血?医生也只是说是血管破裂,具体诱因查不出来。”
赵姐抿了口茶,眉头慢慢皱起来:“你是说……你怀疑那事不是自然发生的?”
“我不知道。”
我低声道,“只是媛媛住院那段时间,李山开始变得冷淡。
有时候晚上整夜不在医院,说是加班,可我问他单位的同事,大家都说那段时间项目不忙。他回来后又解释说出去拿药、联系专家……你说,我是不是太多心?”
赵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问道:“你们查过李山的背景吗?他家里还有什么亲戚?”
我摇了摇头:“当初媛媛把他带回来那天,他说自己从小父母双亡,是他姑姑拉扯大的。那位姑姑也没露面,说身体不好,在老家休养,我们就没细问。”
赵姐沉思片刻,认真道:“我侄子在他们单位的背景审查部门工作,平时也接触一些社会征信系统,要不我让他帮你查查李山的底细?先别急着转账,等搞清楚了再说。”
我点了点头,心里这才稍微安定些。
晚上回到家,屋里已经飘出饭菜的香味。
李山围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妈,回来了?我做了您爱吃的虾,特地用白灼的,不加调料。”
餐桌上摆着几道热气腾腾的菜,荤素搭配,干净整齐。
一时间我有些恍惚。
如果不是今天在银行看到那个胎记,我或许还会继续信任这个殷勤体贴的女婿。
吃饭时李山主动开口:“妈,明天上午咱们再去银行吧,转账手续早点办完,省得您惦记。身份证您别忘了带。”
我点了点头,语气敷衍:“知道了。”
我低头扒着饭,味同嚼蜡。
李山观察着我的神色,小心地问道:“妈,您是不是不太舒服?看您今天脸色有点不好。”
“可能是有点着凉了。”我随口搪塞。
李山立刻起身:“我去倒杯热水,再拿点感冒药。”
他进了厨房,开水壶的嘶响声盖住了屋里的寂静。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越发沉重。
这个一向温顺细致的男人,藏得是不是太深了?
那晚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夜深了,我悄悄起身,披上外套走到书房。
屋里一片漆黑,我没开灯,凭记忆摸到抽屉,拿出一个旧相册。
台灯亮起的一瞬间,光线落在泛黄的相纸上。
相册里是媛媛从小到大的照片,一页页翻过去,我眼角泛红,泪水悄悄落在纸面上。
翻到一页,我的手指停住了。
那是一张二十多年前的合影,媛媛三岁,身边是她妹妹的儿子涛涛。
两个孩子坐在草地上,媛媛咯咯笑着,涛涛板着小脸,一副委屈模样。
照片里涛涛脖子后面一个淡淡的胎记清晰可见。
那形状、位置,竟和今天银行里李山露出来的,一模一样!我的手顿时颤抖起来。
我记得清楚,涛涛十二年前出过事,家里后来办了葬礼……
可如果李山就是涛涛,那这些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又为什么接近媛媛,成了她的丈夫?
还没等我想明白,书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
李山站在门口,脸上看不出情绪:“妈,怎么还没睡?”
我猛地一惊,手忙脚乱地合上相册,强作镇定:“睡不着,想翻翻媛媛的老照片。”
李山慢慢走进来,在我身旁坐下:“我也常梦见她。”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淡淡哀伤。
我强撑着笑了笑,努力控制自己不露出异样。
手心已经渗出汗水,我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而自然。
李山没再多说什么,站起身:“妈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办。”
他轻轻带上门,脚步声慢慢远去。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心跳如鼓。
我在书房坐了很久,直到听见李山房间关门的声音,才缓缓起身。
我轻手轻脚地将相册重新放回抽屉,锁好,又确认了几遍才离开。
回到卧室后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脑中不断浮现出那个胎记的形状和位置,像被什么压着似的,整晚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睡。
天刚亮,我还没起身,手机就响了。是赵姐打来的。
“老周,你现在在哪?方便说话吗?”
电话那头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焦急。
“我在卧室,可以说。”我也压低了嗓音,坐直身子,握紧手机。
“我侄子昨晚查了一下李山的资料,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赵姐声音凝重,“他的身份证是在六年前才办的,之前一点记录都查不到,好像这个人之前根本不存在。”
我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可能用了别人的身份。还有,他提供的户籍地址根本查不到,那个村子在系统里不存在。”
我脑子一阵发懵,连忙扶住床头,整个人有些摇晃:“你是说……他身份是假的?”
“很有可能。”赵姐语气一顿,又补充道,“还有一点更奇怪。
你女儿媛媛不是在医院工作过吗?
我侄子查到,四年前,医院确实有个张姓病人住过院,患的是抑郁症。
可那人比李山年纪大十多岁,已经出院回老家了。”
“你的意思是,李山可能是冒用了那个人的资料?”
我声音发紧,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
“很可能是这样。”
赵姐低声说,“我侄子见过类似的情况。有些人通过非法渠道弄到他人的身份信息,然后重新‘投胎’,骗婚骗财都有可能。你得小心点。”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声音发抖。“先稳住他,别露出你知道这些。转账的事找个理由推一推,我侄子那边会继续查。”
挂断电话后,我在床边坐了几分钟,深吸几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洗了脸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餐桌上已经摆好早餐,李山穿着家居服坐在那等我。
“妈,您脸色不太好,昨晚没休息好吗?”他关切地问。
“感冒还没好,头有点发沉。”我有些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那我们今天先别去银行了。钱的事不急,您身体要紧。”
李山笑着说,看上去体贴如常。
我点头应着,心里却绷得更紧:“我想起来,户口本也要带上。等会儿我找一下,省得明天再跑一趟。”
“好,您慢慢来。”
李山微笑点头,但我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短暂的不耐烦。
我强作镇定,坐下吃早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如往常一样。
饭后我回到卧室,关上门,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再次翻出那本旧相册。
我找到那张媛媛和涛涛的合影,仔细看了看涛涛脖子后侧的胎记,拿出手机拍下照片,然后放大对比。
那个胎记,就像一只展开的蝴蝶,形状、位置与昨天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闭了闭眼。涛涛,妹妹的儿子,我记得太清楚了。
十二年前,他溺水身亡,那年他刚八岁,全家都陷入悲痛。
葬礼后妹妹一家搬去外地,联系逐渐少了。
但那个孩子,真的已经去世了吗?
我的脑中一片混乱。我不敢再往下想,不愿相信那个我照顾了几年的“好女婿”,居然可能是自己早已“死去”的外甥。
这时房门响了,轻轻的两下,打断了我的思绪。
“妈,找到户口本了吗?”门外传来李山的声音,语气如常,没有一点异样。
“还没有,可能是放在别的抽屉了。”
我迅速将打开的相册合上,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眼神闪烁。
“没事,您慢慢找。对了,中午想吃点什么?我下楼去买菜。”
李山语调温柔,听不出情绪波动。
“随便弄点吧,我最近胃口不太好。”
我语气敷衍,不敢看向门口。
“那我去买点鸡汤的材料,煮点清淡的给您补补。”
说完李山的脚步声从门外渐渐远去,直到关门声响起,屋内恢复安静。
我屏住的呼吸终于松开,慢慢坐回床沿。
我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字:“李山出去买菜了,我想去你家一趟,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不到半分钟,赵姐的回复弹了出来:“好,我等你。”
我动作麻利地换好衣服,揣上钱包,出门前又回头确认了一下门是否锁好,才快步走向小区门口,打车前往赵姐家。
出租车一路疾驰,我却心如擂鼓,脑中反复回放那个胎记和李山神色的细节,仿佛每一个呼吸都提醒着我:时间不多,必须弄清真相。
到赵姐家时,我几乎是拉着对方的手坐下的。
我掏出手机,点开照片给赵姐看:“你看这个,是我翻相册时发现的,是涛涛小时候的照片。”赵姐凑过来看了几眼,皱起眉头:“你是说……李山很可能就是你外甥涛涛?可那不是早就说溺水了吗?”
“我一开始也不敢信,可这胎记太巧了,就在脖子后面,大小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我声音发紧,“而且媛媛生前有一次说,看李山的胎记,总觉得特别眼熟。”
赵姐沉思片刻,又问:“可如果真是涛涛,那他为什么隐瞒身份接近媛媛?他们……是表姐弟啊,这……”“我也想不明白。”
我低头,回忆起多年往事,“那会儿涛涛出事后,我妹妹一家突然搬走,从此就少有联系。这些年只有过年时通个电话,她也极少提起涛涛。前年她换了手机号,我再也联系不上了。”
“你没有别的联系方式?家里的地址、亲戚电话什么的?”
“没有,她走得太干脆了。现在贸然联系,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先查清李山的背景,看他到底是谁。”
我声音低却坚定,“如果他真是涛涛,那他为什么隐姓埋名,为什么和媛媛结婚,媛媛的死是不是意外……我必须知道。”
话未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我心头一紧,看到屏幕上“李山”两个字,手指几乎发抖。
“妈,您去哪儿了?我买完菜回家,没看到您人。”
李山的声音一如往常,却带着一丝探究的迟疑。
“我……我出来买点感冒药。”
我尽量让语调平稳,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帮您买。您在哪家药店?我过去接您。”
“不用了,我已经买完,正在回家路上。”
我赶紧应道,随即挂断电话。
我抬起头,脸色发白:“我得回去了,不能让他起疑。”
“你先稳住他,我让我侄子加快进度查他。”赵姐点点头。
回到家门口时,李山正站在门边,手里还提着几袋新鲜菜,见我回来,眼里满是关切:“妈,您感冒药买到了吗?要不要我给您煮点水吃下去?”
“买到了。”我从包里抽出一盒药,是家里多余的感冒药。我递给李山,尽量不露声色。李山接过药,低头看了看,没说话,只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然后转身进了厨房:“您先去休息吧,午饭我来做。”
我点点头,进了卧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才敢吐出一口气。
手心满是冷汗,心跳还没恢复平稳。
我不知道这个谎言能维持多久,但眼下除了配合赵姐调查,我别无选择。
当天晚上,赵姐打来电话,语气比以往更沉重:“老周,我侄子那边有了新发现。”
我立刻坐直了身子:“说吧。”
“李山六年前用过一张不同身份的身份证,照片和他现在很像,但名字和生日都不一样。重点是,那个户籍所在地,正好是你妹妹当年搬去的城市。”
我眼前一黑,握着手机的手发抖:“你的意思是……他真可能是涛涛?”
“很有这个可能。”赵姐顿了顿,“而且,我侄子查到,李山三年前来到你们这个城市,没多久就在医院附近租了房,很可能是有预谋地接近媛媛。”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那媛媛的死……”
“虽然医院诊断的是脑溢血,但我侄子说不排除其他可能。比如某些药物,长期使用也可能诱发类似症状。”
赵姐声音压得很低。
我捂住嘴,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我脑子里闪过媛媛生病前的那些细节:频繁头痛、整天犯困,医生当时说是工作压力大,我也没多想。可现在如果这一切是人为的……
“你先冷静点。”赵姐赶紧安抚,“这还只是推测。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你自己。我侄子说,最近尽量别单独和李山相处,尤其不要吃他做的东西。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挂掉电话后,我坐了很久,才强迫自己站起身,重新洗了把脸。
我知道自己不能乱,不能让李山看出任何异常。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李山一边把热牛奶端到我面前,一边轻声问:“妈,您感冒好点了吗?要不今天我们去银行把转账的事办了?”
我拿起杯子,表情自然:“我今天上午约了医生,要去复诊。银行的事先缓缓吧。最近股市行情不好,我想再观望几天,可能还能涨点。”
李山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但很快他恢复了笑容:“股市涨跌不稳定,您身体也不好,还是别操心这些了。钱先转给我,我来替您管理。”
我慢慢放下杯子,语气依旧平和:“再缓几天吧,我心里还不踏实。”
李山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
可我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情绪,就藏在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
他对那八十万的执念,远比我想象的要深。
下午赵姐又打来电话,说她侄子要做DNA比对,需要一份李山的生物样本,比如头发、指纹之类。“你能弄到吗?”赵姐问。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试试,但不能保证。”
晚上李山洗完澡去阳台晾衣服。我趁机溜进卫生间,迅速从他梳子上拣了几根头发,用小镊子夹起,装进一个干净的塑料袋中,然后塞进衣柜夹层。
第二天一早,我提着菜篮出了门,告诉李山自己去菜市场,实则打车去了赵姐家,将样本交给了赵姐。
“我侄子说,最快三天内会出结果。你这几天一定要小心,尤其是吃的东西,别碰李山做的饭。”赵姐的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一遍遍叮嘱。我点点头,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地发紧。
接下来的两天,我总是以“胃口不好”“血压不稳”等理由推脱转账,又借口肠胃炎,尽量不吃李山做的饭。李山虽然嘴上不说,但我
可我能清晰瞧出李山的不耐烦。
有好几次,他端着汤走进厨房,又端出来,眼睛在我脸上多停留了那么一会儿。
但每次再开口,又变回了那个对我关怀备至的“儿子”。
第三天晚上,赵姐的电话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透着股凝重:“DNA结果出来了,确定李山就是涛涛。徐先生想和你详细谈谈,明天上午十点,你能来他事务所一趟吗?”
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天才轻轻“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边,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手指不自觉地搓着裤缝,眼前不断闪过李山的身影——他帮我熬粥时认真的模样、推我去医院时焦急的神情、替媛媛守灵时落寞的背影。
他真的是涛涛?那个我以为早已葬身水底的孩子?
可如果真是他,他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又为什么要悄无声息地接近自己的表姐?
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
这时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本能地躺下,拉起被子盖住脸。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低声问道:“妈,您睡了吗?”
我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呼吸节奏保持平稳,哪怕心跳早已乱成一团。
沉默片刻,房门又悄然关上,脚步声逐渐远去。
我缓缓睁开眼,额头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我知道明天和徐先生的见面,将决定我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婿”。
但今晚我必须稳住,不能让李山察觉到任何异样。
第二天一早,我穿上平日里去医院常穿的那件外套,对李山说:“今天有个复查,可能要晚点回来。”
李山问需不需要他陪同,我摇了摇头:“没事,小问题。”
我乘出租车赶到徐先生的事务所。
那是一栋老旧写字楼的六楼,楼道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走廊尽头的玻璃门上贴着“志明调查”四个字,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神秘。
赵姐早已等在门口,看到我后,赶忙把我带进去。
坐在会议桌对面的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他自我介绍说:“我是徐远,是赵姐的侄子,您可以叫我徐先生。”
我顾不上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DNA结果……确定了吗?”
语气急促得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徐先生点了点头,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报告:“比对非常清晰,李山就是涛涛。”
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才低声问道:“那当年,涛涛不是溺水……死了吗?”
徐先生神情严肃地说:“确实发生了溺水事件,但我们查到,当时他被一位外地游客救起。因为情况紧急,救人者没有留下身份。涛涛后来被送到外地福利院,资料也没有上报。”
“那他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我的声音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他明明知道媛媛是他表姐……”
徐先生沉了脸,说道:“我们通过一些渠道查了李山近几年的动向。他在媛媛去世前半年主动接近她,用的是现在这个身份,从未透露过过去。他对外的身份资料,是六年前才补办的。之前,他就像从世界上消失过一样。”
“那……媛媛的病……”我的语调低得几乎听不见,心里却像被重锤狠狠敲击着。
徐先生打开另一份资料:“这是我们申请到的媛媛的医疗记录。她在发病前几个月,频繁出现头痛、失眠、情绪低落,被诊断为压力性神经衰弱。但我们请专家复核,发现用药记录里有一些长期摄入镇静类成分的迹象,医生并没有开这种药。”
我怔住了,指尖用力掐着手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你的意思是,媛媛被人投了药?”
“我们不能下定论,但这确实是一个方向。”徐先生神情凝重,“而且只有极亲近的人,才有机会长期不被察觉地做这件事。”
我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我低下头,泪水无声地落下,打湿了面前的文件。
徐先生正准备继续解释,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号码,立刻接起,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传来几句快速的汇报,他脸色陡然变得严肃:“李山刚回到您家,发现您不在。他的行为……很不寻常,根据我们在小区布设的监控画面,他已经开始翻找家里的东西,动作很急,像是在找什么。”
“我……是不是必须回去?”我下意识问道,语气里夹着不安。
赵姐紧张地拉住我的手臂:“要不你今天别回去了?住我家也可以。”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得回去。我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徐先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郑重地递过来:“您务必保持警惕。我们的人就在附近,不会让您有事。如果发现他情绪异常,或您感到不安,马上打这个电话,别迟疑。”
我接过名片,紧紧地攥在手心,点了点头。
下楼时,我戴上帽子和口罩。
车窗外阳光炽白,可我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只觉得浑身发冷。
车子缓缓驶过熟悉的街口,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了好几倍。
回到小区时,保安照常点头问候。
我勉强回以微笑,内心却像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我掏出钥匙,推开家门。屋里出奇地安静,连厨房冰箱的嗡嗡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李山,你在吗?”我声音不大,却足够在空荡的客厅中回响。
没人回答。
我慢慢往客厅走,视线扫过茶几时,脚步突然顿住。
那本我藏在抽屉深处的老相册,此刻正摊开摆在桌上。
页面上是媛媛和涛涛小时候的合影。
我心里一震,李山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我发现了那段被隐藏的过去。
我下意识地想关上相册,却又迟疑了几秒,手指僵在半空。
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不重,却足以让我背脊发凉。
我猛地转身,看到李山站在不远处,他的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慌乱,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吓得失了魂,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