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那场大火,如今还历历在目,每当翔翔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耳朵里似乎还会听到哥哥的求救声。“哥,你还记得吗?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翔翔嬉笑地打趣着哥哥,哥哥小楠晃着脑袋,嘴里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那场意外之后,哥哥就不会说话了,有的时候甚至连爸爸也不明白,奇怪手势只有翔翔能听懂。
在这个山坳下的房子里,平日里只有哥哥和自己生活在这里。五年前,7岁翔翔正在读小学一年级,那天翔翔妈去学校接翔翔放学,只留下哥哥小楠自己一人在家。等母子俩赶回家中,眼前的一幕让母子俩都惊掉了下巴。熊熊的烈火包裹着整个房子,刺鼻的味道混着燃烧的浓烟遮天蔽日,母子俩站在门口直接吓傻了眼。
“小楠,小楠!”翔翔妈没见到独守在家的儿子,心急的她直接冲进了火海。只见小楠已经倒在火海里呼吸微弱,整个身子卡在燃烧的房梁里。“救我,救……我”哥哥一直喊着救命,可活动的空间实在太小了,翔翔妈身子根本钻不进去。
“哥,我来救你,你再坚持一下,我这就钻进来了。”情急之下,翔翔跟着妈妈冲进了火海,年仅六岁的他,因为骨架小,钻进火海里拽出了哥哥。身后的房屋轰然倒塌,地上的哥哥奄奄一息,手和脸上的皮一直在掉落,翔翔和妈妈紧急把哥哥送进了医院。
好好的一个家被付之一炬,哥哥被抢救了两个月,翔翔爸借遍了全村父老才保住了儿子的命。更要命的是,哥哥出院后,一家人却没有个落脚的地,为了防止哥哥皮肤感染,翔翔一家一直寄居外婆家。从那以后翔翔爸很少回来,一直在外打工还债攒钱,想着早点把房子重新盖起来。
因为一场大火,全家过上了苦日子,时间久了,翔翔妈妈受不了生活的琐碎,最终离开了这个家。“妈妈,咱们的新房子马上就要盖好了,你不要我们了吗?”翔翔搀扶着哥哥,祈求的眼神还是没能打动妈妈要走的决心。“妈妈说等我们放寒假就回来,我和哥哥想让妈妈看看新房,可她还是没回家。”
爸爸再次背上行囊远走他乡,新盖的房子里就剩下哥俩相依为命。“翔翔,我安排好了校车,周日你提前把哥哥送到学校,周末了你再去班级里接他回来。”翔翔爸爸舍不得两个儿子,把十来岁的哥俩留在家里,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要是不出去打工,两个儿子不仅念不成书,连吃饭都是问题。
兄弟俩住进了新房,可妈妈走了,爸爸也走了,空荡的房间只剩下小哥俩。哥哥手掌被烧得全部变了形,两条腿肌肉也全数萎缩,凸起的膝关节像沙包一样大。更苦的是,由于浓烟呛坏了脑子,哥哥的智力也大不如前,在翔翔面前像个刚出生的小弟弟一样。平日里翔翔悉心地照顾哥哥,帮哥哥擦脸喂水洗漱衣服,晚上还要帮哥哥铺好床。冰冷墙皮在夜里渗着凉风,翔翔和哥哥紧紧地挤在一起,这样好像能暖和一些。
去年夏天哥哥因为实在跟不上学习进度,无奈被学校劝返,从那时候开始,白天翔翔就把哥哥锁在家里,等放学回去了兄弟俩才能团聚。“这孩子太懂事,你去家里看也不凌乱,小哥俩收拾得干干净净,每次下来衣服班里都会多拿一套过去,另一套留给哥哥穿。”
兄弟俩的情况被大家熟知,虽然翔翔家并不算最困难的,可小哥俩的生活现状却让人揪心,有些好心人会把衣服书包等学习用品邮寄到学校,老师总是第一个就能想到翔翔。两年后翔翔要去初中读书,家里再也没有能照顾哥哥的人,到那时爸爸只能被迫回家。可爸爸回家后,苦日子却还要继续,没有收入的父子三人,只能盼着老天同情有个好年成,全家只能靠着三亩山地解决温饱。现实的左右为难,好像是一道永远也解不开的结,苦命的哥俩以后的命运仍然是个未知数。原创作品,严禁任何形式转载,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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