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那笑声不大。
但在凌晨三点死寂的停尸房走廊里,它就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了李卫国的耳膜。
他猛地站住脚,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
金属门背后,是零下四度的冰冷和几十具安静的躯体。
而那笑声,分明就是从那扇门里传出来的。
不是幻听。
是一种带着压抑不住的窃喜,在喉咙里滚动的、活人的笑声。
“千万别好奇。”老张的话在他脑子里炸开,“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李卫国攥紧了手里的橡胶警棍,手心里的汗腻得几乎抓不住。
01
李卫国需要这份工作。
就像一个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需要一口水。
两个月前,他还在岚风市钢铁三厂的车间里挥汗如雨,盘算着下个月的奖金能给上初中的儿子换个新手机。
然后,厂子倒了。
没有任何预兆,一纸通告贴在生锈的铁门上,他和几千名工友一起,成了下岗工人。
四十好几的年纪,一身除了力气和操作机床外再无他物的本事,在人才市场上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去建筑工地上扛过水泥,去餐馆后厨洗过盘子,但那些钱,连还每个月的房贷都不够。
妻子王美玲的嘴,也从最初的安慰,变成了日复一日的数落和叹气。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像一块湿透了的抹布,拧不出一点笑声。
“李卫国,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儿子下学期的补习费还没着落呢!”
“天天在家坐着,钱能从天上掉下来吗?”
这些话像一把把小刀子,每天都往他心上捅。
他开始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烟一包接一包地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焦躁和颓唐。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在劳务市场的一个小角落里,他看到了那则招聘启事。
“青源殡仪馆,诚聘夜班安保一名,要求:男性,年龄4055岁,身体健康,胆大心细。月薪:20000元。”
两万。
这个数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李卫国头顶的乌云。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凑上去反复看了三遍,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岚风市,这是一个连高级白领都未必能拿到的薪水。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撕下了那张启事。
招聘人是一个姓张的老头,干瘦干瘦的,眼皮耷拉着,看人时总像没睡醒。
老张没问他太多问题,只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吐出一口黄牙烟。
“以前干过吗?”
李卫国摇头,“没。”
“怕吗?”老张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他的身体。
“不怕,”李卫国把胸膛挺得笔直,“缺钱,比怕鬼还难受。”
老张的嘴角扯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不是。
“行,你被录取了。”
“今晚就来上班吧。”
事情顺利得有些不真实。
当李卫国把这个消息告诉王美玲时,她先是震惊,然后是剧烈的反对。
“两万?去火葬场打更?”
“李卫国你是不是穷疯了!”
“那地方多晦气啊!你让我们以后怎么跟亲戚朋友说?”
李卫国只是沉默地抽着烟,等她吼完了,才沙哑着嗓子开口。
“房贷要还,儿子要上学。”
“我没别的本事了。”
王美玲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憔悴的脸,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肩膀一抽一抽的。
就这样,李卫国成了青源殡仪馆的夜班守更人。
02
青源殡仪馆坐落在岚风市的东郊,背靠着一座叫黑石山的山。
这里白天人声鼎沸,充满了哀乐和哭声。
可一到晚上,尤其是在李卫国上班的深夜,这里就安静得可怕。
整个殡仪馆,除了几个彻夜不熄的冰柜和火化炉风机的低鸣,就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老张交接工作时说得言简意赅。
“你的工作,就是从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在这里巡逻。”
“一共有三条巡逻路线,A线是悼念厅和办公区,B线是火化车间和骨灰寄存楼,C线是停尸房和解剖室。”
“每两个小时走一圈,确保门窗都锁好,没有闲杂人等。”
“尤其是C线,那是重中之重。”
老张递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钥匙串和一个橡胶警棍。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但最好别有事。”
“记住,这里的东西,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跟你没关系。”
“别多问,别多想,更别多管闲事。”
“安安稳稳拿到两万块,就行了。”
李卫国点点头,把话记在心里。
最初的几个晚上,他确实有些不适应。
深夜的风穿过空旷的走廊,会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女人的哭泣。
偶尔有一两只野猫从墙头跃过,黑影一闪,能把他吓一跳。
最难熬的是巡逻C线。
那条走廊又长又窄,声控灯昏暗得只够照亮脚下的路。
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泛着金属冷光的门,就是停尸房。
每次走到那里,李卫国都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他知道门后面是什么。
是几十个刚刚告别人世的生命,他们安静地躺在冰冷的抽屉里,等待着第二天的火化。
他不敢多做停留,只是用手电筒照一下门上的锁,确认完好后就匆匆离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卫国也渐渐习惯了。
恐惧,在实实在在的两万块工资面前,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难以克服了。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份工作不错。
清静,没人打扰,也不用看人脸色。
他开始在保安室里放一个保温杯,泡上浓浓的枸杞菊花茶。
他用手机看网络小说,看短视频,打发漫长而寂静的时光。
半个月后,他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在停尸房门口哼着小曲儿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征服了这份工作,也征服了内心的恐惧。
直到那个晚上的到来。
那是一个周四的凌晨,大约三点左右。
天上没有月亮,浓黑的夜色像墨汁一样泼满了整个天空。
李卫国正走在C线的巡逻路上,橡胶鞋底踩在光洁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摩擦声。
就在他离停尸房那扇大铁门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
他听到了一声轻响。
声音很细微,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金属。
“吱啦。”
李卫国猛地停下脚步,耳朵竖了起来。
是风声吗?还是老鼠?
他关掉手电筒,站在原地,凝神细听。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焚化炉的风机在嗡嗡作响。
什么也没有。
他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神经质了。
他重新打开手电筒,继续朝前走去。
可就在他走到停尸房门口,准备像往常一样检查门锁的时候。
他又听到了。
这一次,不是刮擦声。
而是一阵笑声。
非常轻,非常压抑,像是在喉咙里滚动,带着一丝窃喜和得意。
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那笑声仿佛贴着门缝钻出来,带着零下四度的寒气,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李卫国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几乎凝固了。
03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李卫国的心脏。
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动也不敢动,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那扇厚重的金属门。
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在手电筒的光下泛着暗黄色的光。
锁得好好的。
门缝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那笑声,他绝对没有听错。
那不是幻觉,也不是风声。
风声没有感情,但那笑声里,充满了活人才有的情绪——得意、窃喜,还有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在这凌晨三点的停尸房里,怎么会有女人的笑声?
李卫国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是家属?不可能,这个时间点,殡仪馆早就清场了,大门都锁了。
是工作人员?更不可能,除了他,这里没有第二个活人。
难道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像毒蛇一样缠住了他的理智。
他想起了镇上那些关于殡仪馆的传说。
说这里的尸体到了晚上会自己坐起来。
说走廊里能听到脚步声。
说有人在火化炉里看到过人影。
以前他听到这些都嗤之一鼻,认为是无稽之谈。
可现在,他动摇了。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滑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他想掉头就跑,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是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他又想起了老张的话:“别多问,别多想,别多管闲事。”
对,不管是什么,都跟他没关系。
他的任务只是巡逻,确保门锁完好。
现在门锁是完好的,他的任务完成了。
他应该离开,回到保安室,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理智这样告诉他,但一种无法遏制的好奇心和恐惧感,却像藤蔓一样死死地将他捆在原地。
那笑声还在继续。
断断续续,时高时低。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什么人分享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李卫国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举着手电筒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光柱在白色的墙壁和冰冷的地面上疯狂地晃动。
他想掏出手机给老张打电话。
可是他不敢。
他怎么说?说停尸房里有女人在笑?
老张会不会觉得他疯了?会不会直接把他辞退?
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这两万块钱,是他全家的救命钱。
就在这种极度的恐惧和矛盾中,李卫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像一尊雕像一样,在停尸房门口站了足足十分钟。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那诡异的笑声渐渐消失了。
走廊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噩梦。
李卫国长长地、虚脱般地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了。
他不敢再停留一秒钟,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冲回了位于殡仪馆大门口的保安室。
他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拧开保温杯,猛灌了几口滚烫的茶水,才感觉那股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寒气被驱散了一些。
那一夜,他再也没有勇气去巡逻。
他把保安室的门反锁上,打开了所有的灯,蜷缩在椅子里,睁着眼睛一直熬到了天亮。
04
第二天,李卫国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精神恍惚地跟白班的同事交了班。
他想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白班的保安叫小刘,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嘴碎,喜欢开玩笑。
如果自己跟他说停尸房里有笑声,他八成会把这当成笑话,传得整个殡仪馆人尽皆知。
到时候,丢人的还是自己。
李卫国决定再观察一晚。
或许,真的是自己太紧张,产生了幻听。
然而,当晚,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方,那诡异的笑声再一次准时响起。
这一次,比昨晚更加清新,更加肆无忌惮。
李卫国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这不是幻听。
这是真的。
这栋阴森的建筑里,确实存在着某个无法解释的东西。
连续两个晚上,李卫国都像个惊弓之鸟,在极度的恐惧中煎熬到天亮。
他的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白天吃饭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稳。
王美玲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卫国,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要不……咱别干了吧,那地方邪门,钱再多,也不能把命搭上啊。”
妻子的关心,让李卫国心里一暖,但更多的是无力。
不干了?说得轻巧。
下一份两万块的工作在哪里?
他不能退缩。
第三天上班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找到了老张。
他把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把笑声说得极其恐怖,希望老张能给个说法,或者干脆派个人陪他一起值夜班。
老张听完,只是慢悠悠地抽着他的黄牙烟,耷拉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哦?笑声?”
“什么样的笑声?”
李卫国的描述有些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等他说完,老张才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
“小李啊。”他开口了,声音不紧不慢,“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咱们这地方,阴气重,到了晚上,风从门缝里过,有时候听着就像人说话,也像人笑。”
“都是正常现象,别自己吓自己。”
“以前也有个保安,说晚上看到白影子飘,结果呢?是挂在晾衣绳上的白大褂。”
老张的态度,就像一盆冷水,从李卫国的头顶浇了下来。
李卫国涨红了脸,争辩道:“不是风声!我听得很清楚,就是女人的笑声!”
老张摆了摆手,站起身来。
“行了,我知道了。”
“你要是实在害怕,就辞职吧,我不拦你。”
“不过,这个月的工资,可就按日结了。”
说完,他就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留下李卫国一个人愣在原地。
李卫国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和无助。
没人相信他。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或者是在为自己的胆小找借口。
难道,真的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他开始严重地怀疑自己。
那天晚上,他怀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再次走向了C线走廊。
他甚至做好了辞职的准备。
如果今晚再听到笑声,他就立刻卷铺盖走人,这鬼地方,他一分钟也不想多待了。
然而,就在他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被他忽略了的重要事情。
老张在带他熟悉环境的时候,曾经指着走廊拐角天花板上的一个半球形物体说过一句话。
“这是上个月新装的监控系统,高清的,没有死角。”
监控!
李卫国的大脑像被电流击中一样,瞬间清醒了。
对啊!有监控!
保安室里就有监控主机!
他可以不用亲自去面对那扇可怕的门,他可以在屏幕上看到里面的一切!
是人是鬼,是风声还是真有其事,一看便知!
05
李卫国的心脏狂跳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即将揭开谜底的激动。
他立刻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冲回了位于殡仪馆大门口的保安室。
他反锁上门,坐到那台老旧的电脑主机前。
显示器上,正分割成十六个小画面,实时播放着殡仪馆各个角落的景象。
悼念厅、走廊、停车场、大门口……一切都静悄悄的。
他的手有些发抖,握住鼠标,在屏幕上寻找着。
很快,他找到了。
第七号画面。
画面的左上角,用白色宋体字标注着“停尸房走廊”。
画面里,正是那条他刚刚逃离的、又长又窄的走廊。
昏暗的声控灯亮着,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橘黄色。
走廊尽头,那扇冰冷的金属门安静地矗立着,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一切正常。
李卫国死死地盯着屏幕,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在等。
等那个笑声再次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保安室里,只有电脑主机风扇的嗡嗡声和李卫国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半个小时。
就在李卫国快要失去耐心,以为今晚不会再有动静的时候。
那笑声,毫无预兆地,通过电脑音箱传了出来。
“咯咯咯……”
这一次,声音比他之前在现场听到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真切。
那是一种压抑不住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李卫国浑身一激灵,立刻将目光锁定在屏幕上。
停尸房走廊的画面里,依旧空无一人。
那扇金属门,也纹丝未动。
笑声就是从门后传来的!
李卫国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的肉里。
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他颤抖着手,移动鼠标,双击了第七号画面。
画面瞬间被放大到了全屏。
然后,他开始在软件界面上寻找切换摄像头的按钮。
他记得老张说过,为了防止家属情绪激动或者出现其他意外,停尸房内部也装了一个广角摄像头。
找到了!
一个写着“停尸房(内部)”的按钮。
李卫国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即将奔赴刑场的囚犯。
他的手指悬在鼠标左键上,犹豫了足足有十几秒。
他猛地一咬牙,按下了鼠标。
屏幕闪烁了一下。
停尸房走廊的画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从高处俯瞰的、鱼眼镜头下的全新景象。
画面里,整齐地排列着一排排金属抽屉,正是停尸房的内部。
惨白的光线从天花板上照下来,让整个空间显得冰冷而肃杀。
然后,李卫国看到了。
李卫国感觉自己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他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